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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一尾羊)


一件件名贵首饰被拆下,放在那铺着大红锦缎的桌上,身上的枷锁轻了,魂魄间的沉重却纹丝未动。
当最后一根金簪被取下,北愿弯起眼尾,伸臂取来酒杯。
“姐姐,来,张口。”
他将酒杯递至谢瑾宁唇畔,稍稍用力,将唇心压得凹陷,可浮红雪腮紧紧绷着,贝齿紧咬,不给他任何机会入口。
琥珀色酒液顺着被蹭花的唇角滑落,自玉颈蜿蜒而下,在锁骨处聚成一汪冷泉。
北愿举着空杯,倾身,从唇角开始一路啄吻,慢条斯理地舔净。
“不喜欢这样?”
带着酒气与血腥的吐息将那小片肌肤熏红,北愿解开谢瑾宁腕间的红绸,打着圈揉按他因长时间的束缚而僵硬的小臂肌肉:“那姐姐与我交杯吧,喝完,我们就入洞房。”
“到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谢瑾宁依旧一言未发,北愿也并不在意他的沉默,重新倒了小半杯酒,强行挤进他掌心。
他包住谢瑾宁的手掌,双臂交错,做出交杯状。
“此酒性子烈,酒多伤身,姐姐身子骨弱,喝这些就够了。”
酒液再次靠近,抵住,这回,紧闭的檀口终于张开,北愿眸中划过一丝喜色,抬手将倾。
彼时,谢瑾宁藏在宽大袖袍中的另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着不知何时藏起的尖锐金簪,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朝着他胸口狠狠刺去。
“唔!”
因这一瞬的妥协失了防备,金簪尖端划破北愿的衣襟,在胸口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血痕。北愿攥住谢瑾宁手腕的手臂不可置信地颤抖着,看着他眉眼间泄出的恨色,更是心痛如绞。
他好像……高估了自己对谢瑾宁会恨他一事的承受能力,但,事已至此——
“今天这酒,你不愿喝也得喝!”
姆缇亚的声声劝诫被他抛之脑后,北愿拂袖挥开满桌金饰,起身将谢瑾宁压在桌上。
他举起酒壶仰头痛饮,狠狠一掼,俯身吻了下来,就要强行渡进谢瑾宁口中!
“我不喝,滚开,唔——”
谢瑾宁摇头推拒,拼命挣扎,但在过于殊异的力量差异下,仍是被灌入些许,被呛得不住咳嗽。
烈酒入喉,他初觉浑身冰凉,很快,灼烧感便从胃部一路向上灼烧,谢瑾宁面色发白,手指紧紧扣住桌沿又咳又呕,试图将喝进去的酒吐出。
可整日没吃东西,酒液一入喉,便被又饥又渴的身子吸收了,谢瑾宁吐得眼泪涟涟,却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北愿抹去唇边泛着清香的口脂,搂住被宝石腰带掐得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他打横抱起,扔上床。
他站在床边,静静注视着龙凤被间眼神已开始朦胧,眉目潮红,美艳如含露海棠的谢瑾宁,腹间越发火热。
酒壶里的酒他喝了大半,还提前让人放了些助兴的药物,在馥郁香气和嫩白肌肤的诱惑下,压抑数年的欲望蜂拥而至。
赤色逐渐侵蚀碧瞳,北愿扯下外袍。
他不会再让他的姐姐疼的……
北愿单膝压住床沿,还未覆身而上,就在此刻,变故陡生。
一阵莫名的眩晕猛然袭击了他的大脑,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他踉跄着扶住床柱,稳下了身子,视线却开始重影模糊。
酒有问题!
手心用力,五指近乎陷入床柱,疼痛让北愿有了片刻清醒,他摇摇脑袋,正欲呼喊亲卫,这时,上方兀地传出一道碎裂声。
带着寒气的月光倾泻而下,紧随其后的,是数枚闪着幽光的暗器。
勉力冲击着天旋地转之感,北愿身手不免迟钝,抄起一旁的喜杆挡下九成,仍有一枚漏网之鱼刺入他左肩。
北愿面不改色拔出暗器,带起一连串血珠,他反手扯过喜被将谢瑾宁盖得严严实实,三两步离开喜床范围,仰首怒道:“尔等何人!”
黑影一闪,无声落地刹那,又是几发暗器,北愿扯下桌锦缎,将暗器搅入,不过两息的功夫,那人竟已逼至床前,朝被中人影伸出手——
“别碰他!”
北愿怒极,催动功法旋身而上,可越是运气,眩晕感越重,他拼尽全力靠近,下肢却像是灌了铅,只得眼睁睁看着那裹在黑袍中的人将谢瑾宁抱起,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北愿撑在桌沿的手臂一软,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砸出重重一声“砰!”。
“来,人,呃——”
“哟,还醒着呢?”
官亓用脚踹了他两下,在他阴寒得杀死人的目光中,连连啧声,“别喊了,都睡着呢,这夜深人静的干嘛打扰人家。”
“是你…干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
官亓低眸看了眼怀中眼睫微颤,似在逐渐恢复意识的谢瑾宁,不悦道:“看你把我好好一小美人糟蹋得,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别碰他!”
“我就碰,咋地了。”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谢瑾宁的脸颊,蹭了几下,将他下巴上黏糊糊的口脂擦去,官亓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这小脸儿多漂亮啊,叫什么,天然去雕饰,你看看,被你这妆弄得,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住手!”
北愿目眦欲裂,用尽全力举起胸前骨哨吹出一声短促哨音,前院数人未应也罢,本应候在后院的亲卫竟也毫无回应,整座庭院仿佛成了一座死宅。
他分明下了令,今日不许饮酒!
官亓还笑:“都跟你说睡了睡着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行,这能把大象放倒的药也没让你睡着,算你有本事,那你起来,咱俩比划比划。”
北愿几欲喷血:“卑鄙,无耻!”
“谁能卑鄙过你啊。”官亓白他,“小美人都说了不想跟你成亲,你还非得逼着,我这叫带人脱离虎口,是替天行道,知道不?”
“唔……”
谢瑾宁按着发昏的太阳穴,缓缓睁眼,恢复清明的目光对上一双略显熟悉的双眸,他怔了怔,“恩人?”
“醒啦。”
官亓扶着谢瑾宁的肩背让他站直,下巴一抬,“行,你看看还有没有啥想骂的,说完咱就走。”
谢瑾宁看着如一条被抽了筋骨的蛇,狼狈倒地,如何用力也撑不起身子的北愿,所有的屈辱、绝望与恨意,在这一刻汇聚成冰冷的火焰。
他走到北愿身边,从地上捡起染血的金簪,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北愿毫无防备的胸口刺去。
比刚才更准,更深!
“呃啊——”
北愿的身体猛然一弓,剧痛让他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谢瑾宁,问,“姐姐,你要,杀了我?”
真奇怪,这么冷一个人,他的鲜血竟然也是热的。
指尖迅速被他胸口奔涌而出的鲜血洇湿,谢瑾宁回过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
北愿的目光一点点染上喜悦,“姐姐,你……”
“你的今天不是我造成的,那些人,也不是我害死的。”谢瑾宁弯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是你啊。”
他道:“北愿,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让北愿的面色更为惨败,他瞳孔剧颤,张了张唇,这次,他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谢瑾宁刚伸手,指尖就碰到了几根金簪,他转头,官亓朝他挑眉,像是在说:“够么,不够再来几根扎他。”
他倏地一笑,眉眼舒展如三月春花,美好得不可万物。
官亓看呆了眼,也忽视了他将剩余几枚金簪刺入北愿周身大穴这一堪称残暴的举动。
“这不会要你性命,只是让你动弹不得。”谢瑾宁脱下沉重的喜袍,仍在他脚边,道,“北愿,其实从始至终,你最恨的,都是你自己。”
“你且看吧,看敬你崇你之人只剩惧恨,看爱你之人失望而归,看你活在仇恨的阴影之中,一辈子,不得光明垂青。”
轰隆——
天边炸开一声巨响,也将谢瑾宁紧绷到极致的心弦崩断。
彻夜未眠,大喜大悲,这几下耗尽了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他身子晃了晃,被官亓一把将他捞住。
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摁在他小腹,唤醒了他身体内被苦涩丹丸的那团火,谢瑾宁咬唇抑住难耐的轻吟,伸出手想推开他,最后还是放松了身子。
官亓一无所知。
似有兵刃相接声自前院传来,腥气愈发重了。
官亓皱眉,他混入伙房,将药下在了井水中,晚食到现在,药效正是发作的好时机,但若是有一些大的动静,难免不会有一两个饮水少之人先行清醒。
“走吧。”他拿起大红披风将谢瑾宁裹住,“你这下欠我一个更大的人情了啊。”
谢瑾宁靠在他怀中,轻轻应声:“嗯。”
他的身子轻得像一片羽毛,冰冷而脆弱,官亓不再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北愿一眼,搂紧怀中人,顺着垂下的长绳,身形如鬼魅般攀上屋顶。
“对了,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昨天发了疯似的杀了那么多自己人,这院子我还不好混进来呢。”
黑袍一晃,两人融入沉沉夜色之中,飞掠而去。
红烛仍在燃烧,映着满室狼藉,四处贴着的囍,比地上北愿流出的那滩血液更为刺目。
他双眸圆睁,空洞地望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屋脊,半边明月悬在夜空,而他的眸中,只有谢瑾宁锁骨那颗暗淡的朱砂痣。
吱呀——
“北愿!”
姆缇亚惊呼一声,连忙将北愿从地上扶起,喂了颗护心丹。
“怎么会这样?”
她眼圈通红,手臂微微发着颤,拔钗上药的动作却极稳,很快拔掉了他四肢上的金簪。去取他胸口那枚以红玛瑙为眼的凤钗时,却被北愿伸手挡住。
他看着这个回王庭后便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女人,似笑非笑:“不是你默许的吗?”
合卺酒只经过了姆缇亚之手,她泡在酒里长大,怎会闻不出味道有异?
姆缇亚默然,叹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不要走……一些人的老路,最后对着一捧灰尘追悔莫及。”
“哈,哈哈……”
北愿大笑出声,止住血的伤口再度崩裂,他用力握住胸口的凤钗,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
热血喷溅,他面无表情抬手抹去眼尾泪水,半边脸蒙在血色中,有如厉鬼,“那是他们无能。”
“小愿!”
“你不配这么叫我。”在女人骇然苍白的神色中,他冷冷道:“最后一次。”
“……”
姆缇亚低下头颅,“是。”
“九王子,九王子!快逃,阎熠杀过来了!”
越过院墙时,官亓朝外看了眼,看到了满地尸首,皆是一刀毙命。
“我去。”
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手这么果断,怕是个练家子。
也是为民除害了。
“怎么了?”
这要是被他看了,会做好几宿噩梦吧。官亓果断按住他毛茸茸的头顶,将他压回披风,“没什么,你抓紧点,别松手。”
“……好。”
收回视线之际,眼尾被银芒闪过,他转眸,与角落一双锐利如鹰隼的黑瞳对视。
官亓后背生寒,搂在谢瑾宁腰间的手不自觉用力,挤出一声软软的闷哼。
“抱歉……”
谢瑾宁咬着唇,好半晌,才吐出一口长气。
落了地,又被带着一路飞驰,直到距离庭院已有大半个城的距离,官亓的步伐才松缓下来。
他松开手,却见一张难受得眼圈湿红,额间凝着细密汗珠的可怜小脸。
“怎么了,难受?“”
谢瑾宁捂住胃,虚弱地点了点头,“想吐。”
一想到是被北愿……谢瑾宁就难受得很不得把胃掏出来往下倒。
官亓扶着脚步虚软的谢瑾宁,将他带至角落阴影处,抵去水囊,又展开黑袍挡在他身后。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后方,时刻警惕是否有北戎追兵出现。
“吐吧。”
可过了好一会儿,也听到几声难受的干呕。
“吐不出来……”
嗓子都哑了,真可怜。
“要不,我帮你?”
他为人正直,又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间,谢瑾宁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看他用水囊中剩余的水洗净手,朝自己伸来时,他睫羽微颤,还是张开了红唇。
官亓一双手掌生得不宽不厚,骨骼感明显,食指与中指格外修长,指腹覆着层薄茧,压住柔软湿润的舌面时,被他劫出来的小美人呜咽一声,软舌下意识顶起将他往外推,唇瓣合拢,倒像是……
含着不让他走。
官亓硬是在这寒夜出了一头热汗,他咬着腮帮子,不敢用力,也不敢不用力,要命的细裹感如电流,从他探入小美人口腔的双指向四肢百骸流窜。
眼看谢瑾宁眉心蹙得更紧了,眼底水光淋漓,官亓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的肩头直直往前探,在他来不及反应之时,指腹抵在喉口,往下一按——
谢瑾宁的泪瞬间飙了出来,偏头吐出几口水液,难受得痉挛的胃部终于好些了。
他擦了擦唇角:“多……”
“不用谢!”
官亓对着他发红的唇角咽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他一僵,迅速移开视线,自觉表现得过于明显了,他低头,用披风刻意的在谢瑾宁面前擦了擦两根手指。
“那什么,我们走吧。”
官亓先一步从阴影中走出,背对着谢瑾宁,垂在腿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似在回味。
忽听嗡鸣,他愕然抬眸,数十步之距已近在咫尺,一柄饱饮鲜血的寒刃自面前袭来。
男人一身劲装,面似修罗。
“把他还给我!”

近乎野兽的咆哮,裹挟着暴怒与焦灼,直直刺入还在漱口的谢瑾宁的耳膜。
水囊落地,因疲惫和喉间异样而雾霭灰蒙的眼眸,瞬间被难以置信的光芒点亮。
“阎熠——!”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疲软双腿踉跄着跨过阴影交界线,跌跌撞撞地扑向声音的来源。
红色披风随风而动,他像一只淋湿了毛发的狸奴,狠狠撞进月光下那道熟悉的,坚实炙暖的怀抱。
滚烫泪水比任何言语都更汹涌地夺眶而出,谢瑾宁攥住阎熠的衣襟,纤白指节用力至泛起青白,好像要将自己整个揉碎,嵌进他的骨血里。
顷刻间,男人锋利得近乎化作实质的杀意尽散。长剑毫不犹豫被他丢下,随即,阎熠用更强大的力量,稳稳回抱住他的此生挚爱。
眨眼间收割掉数十人性命也纹丝不动的手臂,搂在谢瑾宁的腰上,却在发着颤。
“是我,阿宁……”
他将谢瑾宁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散乱的发顶,沙哑嗓音带着无尽的心疼和愧疚,一遍遍地安抚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抱歉…阿宁,是我来晚了,抱歉……”
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铭心的痛,沉甸甸的落在谢瑾宁心上。
太沉,太重,却能将他的一切恐惧与绝望都压碎。
谢瑾宁不想哭了,他想抬头,想好好看看阎熠,泪水却不受他的控制,即使被捧着脸抬起,也看不清身前人的模样。
“阎熠……”
眼泪冲刷掉脂粉,露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薄薄眼睑青紫深深,形状姣好的唇也被咬得伤痕累累。
整个人如同被强行攀折的娇花,轻轻一碰,就会零落,枯萎。
阎熠强压下漫至喉口的腥甜,他放低呼吸,轻柔地拭去谢瑾宁眼尾的泪,却忘了他亦是满手鲜血。
于是越擦越脏,湿淋淋的巴掌小脸转眼又花了。
“抱歉,我手太脏了,我……”
面颊微痛,熟悉的糙砺触感让谢瑾宁眉心狠狠一颤,雾气随之而散。
他终于看清了。
月光勾勒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张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未曾打理的胡茬,眼下同样有深重的疲惫痕迹,尘土风霜,狼狈至极。
但这张脸,是真实的,是完好的!
没有中毒颇深的青紫,也没有垂死的灰白,摸上去,甚至是温热的!
胡茬扎得他指腹发麻,但传来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有力,谢瑾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细细摩挲着,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一场随时都会破碎的幻梦。
“你…你不是……中毒了么?他们说,说你……”
话音未落,两行清泪便再次滑下,冲刷过他颊边的血痕,血线似从他肌肤间生出的细小藤蔓,攀爬在他颊边,秀颈,更添妖冶。
阎熠胸中剧痛更盛,他用力将谢瑾宁往怀中带了又带,几乎将他整个人掂抱起来,让他双脚离地,踩在自己的履上,面前人略带恍惚的眸子才重新凝实。
“我没中毒,阿宁,那是…是计谋,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我没想到……”
想到谢瑾宁为了这莫须有的“解药”所遭遇的一切,想到他的憔悴,泪水与极力隐藏的委屈,阎熠喉头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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