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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反派,但救赎了男主(木木汤汤)


他想起死了的梁权对他说过的话,“你走出这道门,就会生祸。”
他居然把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害了……
如果哥哥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应该立即去死,自杀谢罪。
但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声音模糊又熟悉,语调柔和,像是有人趴在他的耳边轻叹,“等我回来。”
哥哥与他说过,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消失了,也会回来找他,何况目前只是失踪。
哥哥不会有事的。
夏时泽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微弱的光来,“好,我走。”
他要活着,好好等哥哥。
半日后,一座贴着数道红纸的神像,在香烛和诵经声中,运往西北。
从此,卫国侯白冉不知所踪。
皇帝勃然大怒,内卫指挥使楼双,被拘禁昭狱,等候处置。
昭狱内,楼双模模糊糊睁开眼,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就听见耳旁有人在争吵。
“这位大人,我真的治不好啊。”医官颤颤巍巍抱着箱子解释道。
“怎么治不好?他只是吐了两口血,又不是断胳膊断腿,我看你就是个庸医。”晏越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
“庸医”把手里的箱子向他手里一塞,头都不回地往门口走,“你厉害,你治吧,老子不干了。”
楼双只觉得耳边聒噪,把头转了过去,这里面的场景熟悉,如今此等境地,居然有一种故地重游的诡异体验。
真是没想到,皇帝居然没直接杀了他,而是把他关在昭狱中。
恐怕是想用他做饵,逼夏时泽出来吧。
楼双费力地活动下自己的脖子,他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镣铐锁着,他此时身体虚弱,即使系统帮他屏蔽了痛觉,但四肢还是动弹不得。
“你醒了?”一张挂了彩的脸凑过来,见楼双目光疑惑,他居然颇有些不好意思,“来见你的路上,突然有乌泱泱一群人窜出来,要与我比试,才成了这样。”
楼双听到这话突然有些感动,打他的人估计是冯仪他们,但这也没什么用,眼前这傻小子明显就是被推出来顶锅的。
“你别担心,我听人家说了,你就是个从犯,说不定过几天就放出去了。”晏越居然在鼓捣医官留下的箱子,“别担心,那庸医不靠谱,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他笑得傻憨,好像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与对方有仇。
“我出不去了。”楼双此刻心情居然出奇的平静,笑着对面前的人说。
“啊?为什么,你犯啥事了?”他睁大眼一脸懵地看过去。
楼双费力地冲他招招手,“想知道啊,凑过来,我告诉你。”
晏越好奇地凑上前去,片刻后,他听完楼双的叙述,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沉静地可怕,转眼看向楼双,一字一顿地说,“是我对不住你,我救你出去。”
若是早知道如此……若是早知道,他直接放楼双走又如何?
楼双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人居然比夏时泽还傻。
“别白费力气了,不如等吧。”
“等什么?”
“等我的小猫杀进来。”楼双仰面躺倒,看着昭狱烟熏火燎的天花板。
当年九月,西北叛了,随后西南因洪灾后不堪重税也跟着叛了,诺大的王朝居然只剩下中原。
消失的白冉重新出现,他现在叫:夏时泽,作为主帅,率兵南下。
从雁门关到京城,狼烟四起,战火纷飞。
次年初,年关将至,但宫中没有一丝欣欣向荣,大殿之中,群臣慌乱,六神无主,人人都在哀嚎,“陛下,西北叛乱,我朝无人可用啊!”
皇帝一脚踹翻几案,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沉重的桌面滚下阶梯,发出巨大的闷响。
殿内顿时寂静下来。
“朕有什么好害怕的,楼双还在朕手里,夏时泽若是再敢擅动,朕砍楼双一只手,下次就是一条胳膊,一条腿!”皇帝的怒吼回荡在大殿上。
众臣鸦雀无声。
杜文心却站出来大喊,“陛下万万不可。”
皇帝并未听其多言,黑甲的士兵马上上前,堵住嘴将其拖了出去。
皇帝一挥袖子,“下朝!”也不管身后群臣如何沸反盈天,快步走向后殿。
是时候去见一下他的好臣子了。
之前从未有人,能劳他大驾,去昭狱探望,如此殊荣,还是给了他啊。
皇帝的行仗停在了昭狱外,皇帝踏入昭狱浑浊污秽的空气中。
若是其他人进了昭狱,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好在楼双此前对底下人还不错,多有恩惠,这几个月过得还算凑合,还有一个晏越借着审讯的名头,整日来探监。
但那毕竟是昭狱,楼双身上毕竟有旧伤未愈,还要带着沉重的镣铐枷锁,不过好在系统给力,始终屏蔽了他的痛觉。
因此昭狱里的那些手段,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他怎么样?”皇帝穿行在监牢之中,随口问狱卒。
“楼……啊不犯人是难得的硬骨头,而且,他对昭狱里的手段太熟悉了,属下拿他没有办法。”狱卒睁着眼说瞎话,别人不知道,反正他本人从来没给大人上过刑。
他往日受过楼双照顾,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做不来。
“硬骨头?”皇帝闻言笑出了声,眼中显出几分阴毒,他倒是要看看,楼双的骨头能有多硬。
狱卒为皇帝打开监牢的门,他想守在门口看看,万一不好,也能去报信,但皇帝斜视了他一眼,怒斥道,“狗奴才,滚下去。”
待身边全是自己带的人了,皇帝才步入这间石室。
石室的大梁上吊着一个人,全身的重量只靠手腕支撑,脚尖只能略微点着地面,这个姿势很折磨人,但在昭狱里面算温和的了。
“楼卿,许久不见,可还好。”
手下人转动铰链,将楼双从大梁上放下些来,皇帝漫不经心地扯住他的头发,抬起楼双的脸来。
“嗯,气色不怎么样。”皇帝扯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即使被放下来了,楼双双膝着地,两手仍被吊着。
皇帝拎着把匕首,皱着眉头比划着,“再往下放些。”
额头上的鲜血糊住了楼双的视野,他眯着眼确定了皇帝的位置。
我能不能直接用铁链将他勒死,但四肢发软,无心无力,只好作罢。
皇帝缓缓开口,确定着下刀的位置,狞笑道,“感恩戴德吧,朕要送你的一部分去见你的情郎了。”
火盆的光打在他的沟壑纵横的脸上,映着他眼中的疯狂。
“我们不如打个赌来猜一猜,朕切下你多少肉,你的好情郎才会乖乖就犯。”
楼双费力抬起头,看了眼老皇帝的脸,又看了眼他手里的刀。
皇帝这一辈子恐怕就没拿过刀,一点章法都无,他目露凶光,刀刃对准了楼双的右手。
没事的,右手不行就左手,手不行就胳膊,胳膊不行就大腿,就算胳膊腿都没了,他还有内脏。
就这么一刀刀剁碎了他,朕就不信,夏时泽不为所动。
剧烈的血腥味炸开,汹涌的动脉血奔涌而出。
皇帝浑身是血,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空空如也。
那把刀插在楼双右胸上,奔涌的鲜血在他身下炸开,楼双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一手撑地借力,用自己的要害,撞上了刀尖,他扑在了皇帝的刀尖上。
他不会让自己,变成要挟夏时泽的工具。
可惜……被困久了,眼睛不太好,失了准头。
皇帝惊魂未定,龙袍上全是迸溅的血液,大袖翻涌,指着地上的楼双大吼,“砍了他的脑袋,朕要他的头!!!”
手下上前查看,“可是……陛下……他还活着……”
“那又如何?!”皇帝怒目圆睁,“把他的头砍了送去阵前,尸身挂在城墙外!!”

第62章
“等等, 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盛怒之后,皇帝的理智终于回归, 他睁着发红了的眼睛, 对着手下人怒吼, “赶快找太医救活他!”
楼双是他的筹码, 只要楼双还活着,夏时泽就不敢轻举妄动, 绝对不能自毁长城。
手下人拖拽的动作停了, 但不敢说话,因为他看见楼双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这人要死了, 或者正在死亡,找太医想必也无济于事。
死亡是什么感觉?
楼双感受不到痛苦,死亡就如同一阵轻风,带走了他的生机, 缓慢的,轻柔的, 灰色轻纱一样的风,蒙住了他的五官,遮掩了他的躯体,将他带入温柔的永恒深夜。
心脏不再跳动, 血液不再流淌, 一切悲欢离他而去。
他好像已经脱离了躯体,飘在半空中,从第三视角看着这间血腥浓重的石室。
他看见老态龙钟的太医慌慌张张跑来,探上他的脉,睁大眼睛, 但又只能做一些无用功,最后颤颤巍巍地说,“圣上,他没救了,虽然还剩一口气,但与死人无异了。”
“怎么这么快?”皇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慌张,但他迅速找回了尊严,皇帝不会犯错,他所有的错误必定是意有所指,另有图谋,于是他镇定自若地说,“无妨,那就按原来的计划办吧,动作快点。”
楼双的意识飘在半空,他的眼神从所有人头顶划过,从第三视角看自己,这种体验属实很奇怪,原来他的样子居然这样凄惨,血花在地上炸开,拖拽留下一条干涸了的血痕,他浑身上下全部都是血,双眼无神涣散。
皇帝盯着楼双的面孔,眉头紧锁,“给他梳洗一下,特别是头发,别让他那好情郎认不出来。”说完甩甩沾了血的袖子,走出监牢。
今日,前任内卫指挥使,要被皇帝秘密处死了。
得知此事,内阁上奏,请圣上收回成命。
张玉涛跪地启奏,“陛下,楼双虽可恨,但杀他百害而无一利。”
皇帝一脚踹翻桌子,恶狠狠地想,他是自己找死,撞到我的刀尖上,谁想杀他了?不过是要剁他个手脚罢了。
“爱卿若是说完了,就到外面自己领六十庭杖去吧。”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张玉涛。
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不如一条路走到黑,他就不信了,叛军虽然势大,但其中也是盘根错节,区区一个夏时泽,一个黄口小儿,能在其中占多大的分量?
不过是个略有武力的匹夫罢了。
他就是杀了楼双,把头颅给夏时泽送去,又能如何?
诺大的军队,那么多的派系,西北,江南……还有文禾公主那个贱人在,如此难对付的人,制住一个夏时泽,恐怕轻而易举,必定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他就是杀了楼双又如何,夏时泽能如何奈何他?不过是盘踞了些偏远地方,还真以为自己能动摇了真龙天子?!
他走下龙椅,往张玉涛心窝里踹了一脚,弯腰对着他说,“滚。”
张玉涛嘴角溢出一丝血来,叩首告退。
六十庭杖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去,被抬回府邸前,他望着那块四四方方的天空,长叹一口气。
我朝亡矣。
刑场内,刽子手们从来没接过这样的活,一个死人被送来,要处斩,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太监,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说,“圣上可吩咐了,这人的脸不能伤到一丝一毫,头发也不能。”
刽子手砍过很多人的脑袋,皇亲国戚,高官显爵,即使这次要砍的是个死人,也并未奇怪,反正钱一样是算的。
那是一个正午,他将那人的头发撩到一边,举起刀来,喷了口酒,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太监带走了他的头颅,黑甲的士兵带走了他的躯干。
红色的宫墙中,太监手里端着个大漆盒子穿行其中,走到一处门前,推门而入。
这里面是从楼双宅院抄没来的东西。
好歹送人一程,选些他熟悉的物件戴着,也走得安稳些。
太监打水,擦干那张惨白的脸,洗净他没有光泽了的头发,烘干又束起,从箱子里翻找了一番,里面有个玉簪料子样式都不错,随手捡出来,给楼双簪上。
太监仔细端详着那张脸,突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他总感觉眼前之人魂魄未散,还在透过这双眼睛,打量着发生的一切。
“大人勿怪,小的只是尽职尽责为您收拾后事。”太监不停念叨着,将头颅放在装着石灰的大漆盒子里。
准备妥了,他净手后,忙不迭地端着盒子准备回宫向皇帝复命。
傍晚,晏越告别母亲,离家出门,准备去趟昭狱。
他带来了自己的佩剑,不过不是想要与楼双比试,他想取信与楼双,证明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把剑,平日里从不轻易示人。
剑是他爹留下的,他爹去得早,只剩下儿时模模糊糊的记忆,但他仍旧记得有一日,爹叫他进书房,郑重其事将剑交给他,说,“这是裕王佩剑。”
那是一把多么漂亮的剑,剑柄镶有宝石,剑身雪白锋利,吹毛断发。
“这么好的剑,表叔怎么不要了?”
晏越抱着剑爱不释手,拿在手里兴奋比划,对裕王不要佩剑的行为嗤之以鼻,亲王就是了不起,这么好的剑说不要就不要,真奢侈,下次碰上,可要好好笑话他。
嘿嘿,便宜我了。
“剑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爹保管好。”中年男人脸色不好,神色黯淡地说。
晏越抱着剑点点头。
隔日,裕王一家病故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红着眼睛,一边抹眼泪一边跑问母亲,“那与我有娃娃亲的姑娘,也没有了吗?”
他想过,要与她一起喝交杯酒,然后给她买天下最好看的裙子和漂亮首饰,他们可以一起练剑,一起给烤鸭刷蜂蜜,一起翻墙偷偷出去玩。
母亲含泪摸摸他的头,“傻孩子,那是大人故意这么说逗你玩的,裕王家生的是公子,若你是个女孩,两家正好结亲,但你是个男孩,这件事就这么罢了。”
“那……那个人也走了吗?”他仰着脸问母亲,眼泪从他稚嫩的脸上划下来。
母亲点头。
晏越哭了很久很久,回去把他给未来新娘子准备的礼物,什么自己做的小弹弓,好看的石头,他娘那里顺来的簪子……用盒子装好,埋在了院子里的桃花树下。
此后他爹一病不起,不久病逝,他家从此一落千丈,只剩下一个还看得过眼的壳子撑着,他的仕途也受到牵连,一直呆在军中,哪里莽荒把他往哪里派,不顾他还有母亲要照顾。
这次回京,却突然被皇帝委派了个重任,去抓白冉回来。
尽管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活而为什么交给他个八竿子打不着,还处处受排挤的,但出于对战神的好奇,他还是去了。
然后就悔断了肠子,他想起裕王给他买的木娃娃,想起他给那个不存在的漂亮姑娘准备的礼物,想起他娘的眼泪和爹临终前灰暗的脸色,还有他这么多年吃的苦……
心中皆是恨意滔天。
都是皇帝害的,害了他爹,害了裕王叔叔一家,害了白冉,害了楼双。
晏越难免揣测,皇帝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老不死,是故意让他这个与裕王有旧之人,去抓裕王之子,否则这件事怎么会落到他的头上?他既不是禁军又不是宫里人,甚至对京中之事不甚了解。
刻意往人心窝子里捅刀,下作的手段,让人恶心。
晏越心中恨恨,抱着剑,走进昭狱,石室门前,却看见狱卒在洗地打扫。
“这里的人呢?”晏越不解问道,莫不是换牢房了?
“今日处斩了。”狱卒忙着刷洗,头也不抬地答道。
晏越手里的剑掉在地上,神色茫然,抓着狱卒的领子吼道,“那尸身呢?”
狱卒莫名其妙,“你多走几步,出城就能看见……不过不太完整。”
百里之外的岳州,风卷起些黄沙来,扑打在营帐上,发出不停歇的沙沙声。
夏时泽身穿玄甲,神色严谨,正在地图上划着,盘算着若是把这几座城割出去,应当可以把哥哥赎回来。
大不了他签订盟约,不再攻打京师,皇帝即使是个草包怂货,这点帐总能算明白吧。
想着终于能与哥哥见面,许久不见笑模样的夏时泽,心情总算是好了那么一些,提笔修书一封,把交换条件写好,准备派人送入京师。
他现在字已经写得很漂亮了,人人夸他用兵奇诡,他所到之处,人皆俯首称臣。
哥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会满意吧。
想到这里,夏时泽的嘴角翘了几分,把毛笔搁下,又去摆弄他的花草。
哥哥喜欢养花,他特意从西北带了株雪莲过来,在花盆里养起来,既能观赏,也能拔了炖汤,好给哥哥补补身体。
他还特意学了几个菜谱,补气养血,定能把哥哥的亏损给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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