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宴寰寒问。
封掠白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死了,你就别想再见到你亲爱的家人,更别说保护他们。但是如果你活着,我保证他们能继续衣食无忧地生活,还能安享天年。你说这交易划不划算?”
宴寰寒沉默了,封掠白的话像是一根利刺,让他无法忽视却又无能为力。过了许久,他轻声开口:“你赢了。”
见他松口,封掠白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
从病房里出来,封掠白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订婚戒指,心中暗自盘算:如果想要彻底得到宴寰寒,就要先斩断他和外界所有的联系,让他完全变成只属于自己的存在。
67难见天日
封掠白禁止他触碰所有的电子产品,甚至一步不离地盯着他,连睡觉都要看着他,两人腿上的锁链锁在一起,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许是宴寰寒潜意识里就不愿搭理封掠白,他又回到五感封闭阶段。一睡就不知道下一次醒来是多久。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但对于封掠白而言,每一天都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封掠白看着被五感封闭器束缚住的宴寰寒,从一开始的怜惜温柔,变得愤恨不甘,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沉沦于这种畸形而又美好的关系之中。
“你终于属于我了。”封掠白轻声道,他深情地亲吻着宴寰寒那因为缺乏阳光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颊。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宴寰寒的眼角,他轻轻叹息一声,吻上那双干涩的唇:“我好想你啊,你醒一醒好不好…”
宴寰寒的身体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侵入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在那双大手抚过他的脸颊时,眉头微微蹙起。
宴寰寒回避,他害怕面对无时无刻管控他的父母,害怕面对会让自己愧对的爱人,他宁愿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牢笼里。
“你醒了吗?”封掠白轻吻着他的手背,低声道:“你睡了好久,也该醒了,好不好?”
时光在等待中变得无比漫长,可宴寰寒依旧紧闭双眼,毫无苏醒的迹象。
封掠白的眸中渐渐涌起疯狂之色,在这近乎绝望的等待里,他竟以一种自残般的决绝,不断狂提取自己的信息素,而后一股脑地注入宴寰寒体内。每一次信息素的传输,都像是在抽离他自身的生命力,但他已然顾不上那么多。
封掠白的理智逐渐崩塌。最终,他猛地俯下身,狠狠啃咬宴寰寒的腺体,动作粗暴却又带着极致的眷恋。他要用这种强制的手段,让宴寰寒苏醒过来,强制他直面这一切,强制他睁开双眼看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宴寰寒缓缓有了反应。
此时的他,身体里满满都是封掠白的味道,从骨髓到肌肤,由内至外,每一个细胞都被封掠白的气息所侵占,再也摆脱不掉。
宴寰寒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空洞无光。
但封掠白却依旧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地说着话:“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的眼睛。你看看我,还记得我吗?”他将脸凑到宴寰寒跟前,近乎贪婪地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想要将它刻入灵魂深处。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宴寰寒的目光始终毫无变化。
这种状态对封掠白而言,既是折磨,也是救赎。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他,这种全心全意的依赖让他得到了满足与慰藉,却也在无声无息地蚕食着他的灵魂,让他彻底沉沦于自己的情感之中。
有时,宴寰寒会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抚摸封掠白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对方肌肤的瞬间,轻微的摩挲仿佛带着某种微妙的电流,瞬间传遍封掠白的全身。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就能让封掠白欣喜若狂,内心如同绽放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他迫不及待地将宴寰寒的手握住,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颈项上,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温柔顺毛的猫,惬意地眯起双眼,全身心沉浸在这份难得的亲昵之中,尽情享受着宴寰寒给予的爱抚。
此时的封掠白,看向宴寰寒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痴迷眷恋,宴寰寒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是他甘愿为之沉沦的全部意义。
可宴寰寒对此似乎毫无察觉,或者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如同陷入了某种既定的循环,对外界的一切反应都显得那样迟缓而麻木,丝毫没有意识到封掠白因他的这些举动而掀起的内心波澜。
宴寰寒的内心是没有秘密的碉堡,所有的情绪都在城墙之上飘扬。他对封掠白的感情,无论是喜爱还是厌恶,封掠白都能一眼看穿。
有时宴寰寒会下意识地去寻找封掠白的身影,而封掠白总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仿佛是特意等待着他一样。
这种日复一日的陪伴下,逐渐渗透到对方的灵魂里。即使宴寰寒有时在五感封闭的情况下,也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封掠白的气息。
“我在这里,你能感受的到吗?”封掠白抱着宴寰寒靠在摇椅上,铁链发出的叮当声在四处回荡。
封掠白将头靠在宴寰寒的颈间,吻着他的下巴。他的头发有些长,宴寰寒忍不住伸手撩起一缕,绕在指间,可以扎起来了。
宴寰寒感觉封掠白就像一阵无法阻挡的狂风,肆意地闯入了他原本小心翼翼守护的安全区域,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姿态,将他彻底纳入自己的世界。
“封掠白…能不能放手?这一声询问,像是用尽了宴寰寒全身的力气,他渴望摆脱这份令人窒息的侵入,却又隐隐害怕失去这份热烈得近乎霸道的爱意。
“我无法放手,从你踏进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开始,我就注定无法放开你。”封掠白轻轻吻着宴寰寒的唇,“你是属于我的,永远是。”
宴寰寒紧紧地咬住封掠白的肩膀。他咬得很用力,直到封掠白的肩上泛出鲜红的血迹。封掠白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痴迷。
他是一只在冬夜里觅食的狼,贪婪地吸取着来自猎物身上每一份热量。
宴寰寒紧紧地抱住身上的男人,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与对方的交缠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被封掠白紧紧搂在怀里,就像在呵护一个稀世珍宝。他甚至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响着,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满足。
“我们要个孩子吧?”
“不要,我不想怀你的孩子,你坐过牢。”
“……”
封掠白觉得自己的心脏,麻木,粉碎再拼接。
锁链的叮当声,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回响。
封掠白似是心有灵犀般,敏锐地察觉到了宴寰寒投射过来的目光,然而他没有丝毫闪避之意。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直面那扑面而来的海风,海风呼啸着吹过,撩动着他的发丝。
封掠白就任由那带着咸涩气息的海风,吹干他眼角那颗即将滚落的泪水。宴寰寒那滴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在眼眶中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敌不过海风的力量,被裹挟着,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空气中。
眼睛是枯竭的池塘,再无波光粼粼的灵动,亦无泛起涟漪的可能。
曾经,喜怒哀乐都能在其中掀起层层波澜,泪水便是那湖面涌起的水花,或悲伤、或感动,尽情倾诉着内心的情愫。可如今,历经无数次情感的暴风雨侵袭后,池塘里的水渐渐干涸,只留下龟裂的池底,满目疮痍。
一切都被深埋在干涸的湖底,难见天日。
封掠白拿着医生给出的关于宴寰寒最新的身体检查报告,报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晦涩的术语,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医生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您让宴先生苏醒的时候,注入了太多信息素。现在又要清除他体内存在过多的信息素,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操作。”
封掠白追问道:“言下之意,就是要清除宴寰寒体内我留下的痕迹,达到一个平衡,对吗?”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封掠白的说法。
封掠白沉默片刻,眉头紧锁,随后急切地开口:“对他身体会有影响吗?”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惋惜:“这种清除信息素的过程,就像是硬生生把已经融入身体的某种东西剥离出去,宴先生所要承受的痛苦,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而且,这还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至于对他心理层面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目前还很难预估,以及后续的恢复,按着宴先生如今的身体状态来说,不容乐观。信息素在体内长时间大量存在,已经和他自身的生理机能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强行清除很可能引发一系列并发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涩地开口:“那……有没有其他办法?既能清除信息素,又能让他少受些罪。”
“您能让他开心一点,心理状态好一些,或许对缓解这个过程中的痛苦会有帮助。”医生认真地看着封掠白,目带期许,“心理暗示在某些时候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要是宴先生能保持积极的心态,身体对于痛苦的耐受程度可能会有所提升。”
“宴先生当前的状态与他现在的心理密不可分,他对您不抗拒,这其实是个很好的基础。”医生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在清除信息素的过程中,如果您能陪在他身边,给予他足够的关怀和支持,让他感受到安心,说不定能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他对身体疼痛的注意力。”
封掠白匆匆回到房间,本以为能看到宴寰寒的身影,可屋内空荡荡的,不见他的踪迹。封掠白心里“咯噔”一下,不安涌上心头。
他急忙跑去查看监控,一番查找后,终于发现宴寰寒的去向。他坐船出了岛,此后去向便不知所踪。
天空阴沉的,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而在警察局里,郁归正全身心投入到对二十年前案子的调查中。原本错综复杂的线索让她头疼不已,然而,就在深入挖掘的过程中,他竟意外地发现这个案子与三年前封掠白的车杀案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重大发现让郁归精神一振,她隐隐觉得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恰在这时,局里接到了一起新的失踪案。郁归的同事看着资料嘀咕道:“失踪的人叫蒋季,楚杜青,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呢,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
另一位同事接口道:“这不就是三年前那个二世祖车杀案里,二世祖的好兄弟嘛!话说回来,他老婆长得特别像一个明星。”
还有人打趣:“嘿,你怎么不说长得像他兄弟啊?”
“嗐,就是那个明星呀,楚杜青。”
郁归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将视线瞟了过去,看向那张照片。一瞬间,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是那个闯红灯的人!怪不得当时就觉得这人眼熟!
郁归坐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翻看着蒋楚夫妻失踪案的详细资料。灯光昏黄,映照着他紧蹙的眉头和专注的神情,一页又一页的文件在她手中快速翻过,重要的线索被他一一标记。
就在这时,办公室坐机突然响了起来,同事把抓起手机,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我们找到楚杜青的踪迹了,目前情况有些复杂,请求支援!”
郁归神色一凛,立刻站起身来:“具体位置在哪?情况怎么样?”
“在海边那片废弃工厂附近,不过看这天气,不会要来台风了吧?风越来越大了。”
郁归望向窗外,天色暗沉,狂风已经开始肆虐,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深知时间紧迫,一边披上外套,一边说道:“你们先稳住,我马上带人过去!”
挂断电话,郁归快步走出办公室,准备集合人手赶赴现场。
可街道上堵得水泄不通,车辆排成了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看样子,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导致交通陷入了严重的瘫痪。
“该死!”郁归低声咒骂一句,望着拥堵的街道,思索着其他能够尽快赶到现场的办法。
灯塔矗立在海边,在这样阴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孤寂冷清。
封掠白顾不上外面阴沉的天气,立刻驱车前往。他一个人这样的状态是怎么徒步走过来的?!
封掠白下车寻找,大声呼喊着宴寰寒的名字:“宴寰寒!你在哪里?”声音很快被风声淹没。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打得封掠白睁不开眼。四周一片昏暗,只有海浪翻涌的声音在耳边轰鸣。
终于,在灯塔的顶端,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宴寰寒孤独地伫立在那里。
封掠白赶到灯塔时,狂风呼啸,海浪发疯般地拍打着岸边,发出沉闷而又震撼的声响。他沿着陡峭湿滑的楼梯一路向上,雨水顺着台阶流淌,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又急切。
宴寰寒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波涛汹涌的大海。
68沉枝雪融
海面一片混沌,墨色的浪涛此起彼伏,与铅灰色的天空融为一体。狂风怒号,将封掠白的呼喊瞬间扯碎在这茫茫海天之间。
“宴寰寒!”封掠白声嘶力竭,雨水糊住了他的双眼,可他顾不上擦拭,只是死死盯着前方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恐惧要将他淹没。
“别做傻事!回来啊!”封掠白一边喊,一边跌跌撞撞地朝着宴寰寒奔去。
只要宴寰寒朝前一步,就能坠入深海。
“我们还有未来,还有好多没一起做的事!”
“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已失去了对它的期待,内心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宴寰寒的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封掠白耳中。
封掠白的心猛地一揪,脚步顿住,“你不爱我吗?难道我不值得留恋吗?”
宴寰寒缓缓转过身,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的眼神空洞却又透着决然:“爱,我当然爱你,我打从心底深爱着你。也真的很感谢你。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都要为自己的命运做出抉择,我也不例外。”
雨水模糊了封掠白的视线,他艰难地开口:“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不管什么困难……”
宴寰寒打断他,笑道:“此时此刻,我只想离开,这种渴望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我内心深处真正的诉求。我不想因为对你的爱,就放弃这唯一能够让自己解脱的机会。”
“请你理解我,好吗?”
封掠白冲上前,一把抱住宴寰寒,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肩膀,害怕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
“那我呢?那我呢宴寰寒?你不要我了?!”封掠白将脸埋在宴寰寒的后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宴寰寒笑道:“我不想拖累你,我是个满身罪孽的人。”
“不,你没有!什么罪孽,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封掠白急切地说道,双手抱得更紧。
“可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宴寰寒声音微弱。
“那就一起跨过去!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面对所有!”封掠白大声说道,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宴寰寒的背上。
在狂风暴雨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相拥。
狂风呼啸,海浪翻涌。
郁归带领着警员,神色匆匆地赶到了这座废弃工厂。工厂一旁,嶙峋的礁石在海浪的拍打下时隐时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极目远眺,一座孤寂的灯塔矗立在远方,在这恶劣的天气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在这里,郁归与韦建宁顺利碰面。郁归顾不上寒暄,焦急地开口问道:“楚杜青呢?有他的消息吗?”
林宇不经意间朝远处的灯塔望去,皱着眉头嘀咕道:“怎么这个天还有人在呐?玩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
就在这时,天空中雷光闪烁,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在那转瞬即逝的雷光之下,似乎有一抹反光隐匿其中,稍纵即逝。
与此同时,警员们在屋子的地下室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将季。只见将季身上有多处枪伤,鲜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裤腿,情况十分危急。
“他有枪?!”林宇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郁归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看来楚杜青这次是有备而来。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叫救护车,一定要保证将季的生命安全。”说完,她转身对着其他警员下令:“所有人提高警惕,楚杜青就在这附近,随时可能出现,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而在灯塔之上,封掠白牵起他的手:“跟我走,好不好?抛开所有纷扰,只要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远离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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