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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从炮灰到首富(一战组合)


费明远那张苍白、沉静、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脸,经久在他脑子里反复盘旋。白天课堂上精准解剖刀般的话语,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权力寻租”、“信息差”、“私人牟利”……每一个词都像鞭子抽在他灵魂最肮脏的角落。那些他引以为豪的“门路”、“本事”,在费明远口中成了赤裸裸的犯罪!
更让他恐惧的是费明远平静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控诉,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审视。他知道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清源县那些事…卫戈那小子…他这次来北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是报复!是审判!
“啊——!”刘德贵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而痛苦的嘶吼,宛如濒死的困兽。他双手死死揪住自己油腻的头发,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冷汗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冰凉的黏腻感让他浑身发冷。
怎么办?怎么办?
费明远现在是清华教授,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要是把那些事捅出去…刘德贵不敢想下去。他苦心钻营这么多年才爬到这个位置,眼看就要去掉那个“副”字,甚至调到地区…不能毁!绝不能毁!
恐慌如同冰冷的铁链,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需要发泄,需要确认自己手里还有牌,还有能掌控的东西。
他踉跄着扑到宿舍里唯一的那张破旧写字台前,颤抖着手拉开抽屉,胡乱翻找着。终于摸到了那本印着“工作笔记”的塑料皮本子。他哆嗦着撕下一页纸,抓起桌上那支快没水的钢笔,笔尖在粗糙的纸上狠狠划拉着:
见字如面。北京一切安好,学习紧张。你在家务必安分守己!看好孩子,少出门,尤其不要去招惹是非!更不要去百货大楼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乱花钱!钱要省着用,家里一切等我回去再说!切记!切记!
德贵即日
字迹潦草扭曲,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焦躁和命令。他将信纸胡乱折了几折,塞进信封——旋即又想起不对,猛地抽出来揉成一团,抓过旁边印着“电报底稿”的单子,潦草几笔写完内容,也顾不上核对,便攥着单子跌跌撞撞冲出宿舍,奔向街角那家亮着灯的电报局。
清源县,刘德贵分配的那套两居室里。
王翠花穿着那件沾了泥点、已经有些皱巴的枣红色呢子大衣,正对着桌上那面缺了角的梳妆镜,拿着小镊子,咬牙切齿地拔着眉毛。镜子里映着她那张涂着厚重脂粉的脸,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被当街落了面子后的戾气。
昨天王府井那场“意外”让她憋了一肚子邪火!新买的搪瓷盆摔瘪了,呢子大衣脏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现眼!她越想越气,手里的镊子一个用力过猛,疼得她“嘶”地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挨千刀的!骑个破车赶着去投胎!别让老娘知道你是谁!”她恨恨地咒骂着,对着镜子心疼地查看被自己拔得有点红的眉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邮递员熟悉的喊声:“王翠花!电报!”
电报?王翠花一愣。老刘才走几天?能有什么事?她狐疑地放下镊子,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一张薄薄的电报纸被塞到她手里。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安分守己!勿惹是非!勿去百货大楼!钱省用!待归!德贵”
王翠花捏着电报纸,脸上的脂粉都掩盖不住瞬间涌上的错愕和愤怒。
安分守己?勿惹是非?她王翠花什么时候不守本分了?不就是去趟百货大楼吗?老刘至于拍个电报来警告?还“钱省用”?他刘德贵在北京“学习”花的不是钱?她买件新大衣怎么了?她王翠花配不上?
一股被轻视、被管束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她王翠花可不是当年那个要靠装可怜骗傻小子的小寡妇了。她是刘副主任的“爱人”,是住青砖瓦房、穿呢子大衣的体面人!刘德贵凭什么这么命令她?跟训孙子似的!
“呸!”王翠花对着电报纸狠狠啐了一口,三下两下将它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碾。心里那股在王府井受的气,混合着此刻被“警告”的屈辱,如同浇了油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
不去百货大楼?她偏要去!还要去更大的百货公司,还要买更贵的!刘德贵越不让她花钱,她越要花,让他心疼死!
王翠花眼中闪过一丝报复性的快意和扭曲的狠劲,对着镜子重新挺直了腰板,精心补了补被蹭花的口红。那点因为王府井“意外”而产生的不安,在刘德贵这封愚蠢的电报刺激下,反而被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所取代。

清华大学,经济系教师办公室。
傍晚的余晖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光洁的深褐色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温暖的光带。空气里飘散着旧书页特有的墨香和淡淡的粉笔灰味。靠墙一排高大的书架塞满了厚重的经济学典籍,书脊上的烫金字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费明远坐在宽大的旧式办公桌后,桌上堆着几摞等待批改的学生作业,还有几本摊开的英文期刊。他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微微蹙着眉,钢笔在摊开的作业纸上流畅地划动着,留下红色的批注。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他清瘦专注的侧影,带着一种沉静的学者气质。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请进。”费明远头也没抬,声音温和。
门开了,进来的是系里年轻的助教小李,手里拿着一个印有“海淀党校”字样的牛皮纸文件袋,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恭敬:“费教授,党校那边送来的,说是您要的学员阶段性思想小结。”
“谢谢,放桌上吧。”费明远这才抬起头,对小李温和地笑了笑。
小李放下文件袋,忍不住多看了这位气质独特的教授一眼。费教授讲课是真厉害,逻辑清晰,见解独到,一点没有老学究的迂腐气,就是…感觉不太好接近,总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小李离开后,费明远放下钢笔,拿起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他的眼神蓦地变得冰冷,仿佛判若两人。他熟练地拆开封口,抽出一沓装订整齐的稿纸。快速掠过那些或字迹工整、或龙飞凤舞的“思想汇报”,直接锁定在最后几份。
当翻到署名“刘德贵”的那份时,费明远的手指微微一顿。
稿纸上,字迹比上次课堂笔记更加潦草混乱,折射出主人强烈的心神不宁。满篇都是空洞的口号和对政策的泛泛吹捧,但字里行间,却时不时地蹦出一些突兀的、带着强烈情绪的字眼——“警惕”、“别有用心”、“阶级斗争”、“抹黑社会主义优越性”……尤其是写到关于“商品流通领域存在的问题”时,字迹陡然加重、扭曲,甚至划破了几处纸面,像是在极力反驳和掩饰着什么。
一抹冰冷而洞悉的弧度在费明远的嘴角缓缓勾起。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剥离着文字的表象,直抵书写者内心深处的惊惶和虚弱。他甚至在几处语焉不详、刻意回避具体问题的地方,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某些戴着知识分子面具、实则包藏祸心的人”的含沙射影。
困兽犹斗。色厉内荏。
费明远轻轻合上那份思想小结,指尖在“刘德贵”三个字上划过。很好,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开始本能地反扑和攀咬了。这正是他想要的——让猎物在自己制造的恐惧牢笼里疯狂挣扎,直到筋疲力尽,露出最致命的咽喉。
他拿起钢笔,在稿纸的空白处,用极其清晰、冷静的笔迹写下几行批注:
“认识浮于表面,未能触及深层矛盾。对当前经济体制运行中的结构性弊端理解严重不足,缺乏自我剖析的勇气。建议深入基层调研,理论联系实际。”
批语看似寻常,却字字如针。尤其是“结构性弊端”、“自我剖析”这几个词,似钢鞭,精准地抽打在刘德贵最恐惧、最想掩盖的伤疤上。这份带着冰冷批语的“小结”一旦回到刘德贵手中,无异于在他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又加了一根足以压垮骆驼的稻草。
费明远将批注好的稿纸重新装回文件袋,动作不疾不徐。夕阳的金辉落在他清瘦的手腕上,那手腕依旧带着病弱的苍白,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力量。

清华大学西区,一片相对僻静、供教职工存放杂物的旧平房区。
其中一间堆放废弃桌椅和旧实验器材的库房角落里,一盏用旧罐头瓶改造的简易煤油灯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卫戈盘腿坐在地上,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在昏黄的灯光下贲张起伏,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左臂那道狰狞扭曲的疤痕晃得人刺眼。面前摊着一块厚实的磨刀石,旁边放着一个破搪瓷碗,里面盛着浑浊的泥水。
他手中紧握着的,正是那把系着暗红丝绳的剔骨尖刀!
刀身狭长,弧度流畅,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寒光。卫戈的眼神专注得可怕,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打磨他的圣器。他手臂肌肉绷紧,带动着手腕沉稳而有力地运动。锋利的刀刃在粗糙的磨刀石上反复推拉,发出“嚓…嚓…嚓…”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每一次推拉,都极具仪式感,韵律十足。汗水滑落,滴在水泥地上,洇开深色的圆点。他全副心神都凝聚在刀锋与石面的接触点上,感受着那细微的阻力变化,调整着角度和力道。
磨刀声在寂静的库房里单调地回响,充斥着暴烈的杀伐之气。昏黄的灯光将卫戈专注磨刀的侧影投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扭曲放大,如同远古壁画中正在为杀戮而准备的战神。
嚓…嚓…嚓…
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头皮发麻。废弃的桌椅和蒙尘的仪器在角落里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一群被这磨刀声唤醒的、等待着饱饮鲜血的亡灵。
不知过了多久。
卫戈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拿起刀,对着昏黄的灯光。
已不再止于锋利,具有了一种能切割光线的森然。刀刃处凝结着冰冷到极致的白芒。仅仅是目光掠过,都能让人感觉皮肤被无形的寒意割裂。
卫戈伸出拇指指腹,极其缓慢小心地,轻轻拂过那冰冷的刃口。
指腹传来刺痛感。
一道血线,瞬间出现在指腹上,尽头渗出一颗细小的血珠。
卫戈看着指腹上那一点刺目的猩红,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他拿起旁边一块破旧的油布,沾了点浑浊的泥水,开始极其细致地擦拭刀身,动作满是珍视与虔诚。冰冷刀锋经擦拭后幽光内敛,更显深沉致命,刀柄末端暗红丝绳垂着,在昏黄灯光下如凝固的血痕。
擦拭完毕。
卫戈手腕猝然一翻!
刀光如蓄势的毒刺,短促、凌厉,撕裂凝固的空气!刀尖悬停,直指虚无,杀意却已如实质般锁死目标。
库房死寂,唯余灯芯细微的噼啪。昏黄光柱里,尘埃无声浮动。
卫戈保持着出刀的姿势,岩雕般凝固。冷冽的刀锋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深眸之中,此刻唯余一片为杀而生的、纯粹的冰寒。
磨刀,非为即刻饮血。
是为了当那致命一击需要挥出时,刀锋能毫无阻滞地斩断一切障碍!

第101章 侨汇券
海淀党校的阅览室弥漫着旧报纸和灰尘的味道。下午的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窗,懒洋洋地洒在几张拼凑起来的旧阅览桌上。几个进修班的干部散坐着,翻着过期的《红旗》杂志或内部参考,心不在焉。
刘德贵缩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崭新到能割手的《资本论》第一卷(党校统一发的)。他的目光却根本没落在书上,而是神经质地扫视着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页边缘,指尖冰凉。
费明远那张苍白沉静的脸和课堂上冰冷的话语,日夜啃噬着他的神经。那份带着“结构性弊端”、“自我剖析”等扎心批语的思想小结,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不安。
他需要喘口气!需要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哪怕只有半天!他脑子里疯狂转着念头:去哪里?找谁?怎么才能暂时摆脱这该死的恐惧?
就在这时,阅览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费明远走了进来,腋下夹着几本厚厚的书和讲义,步履从容,散发着与这陈旧环境格格不入的清贵气息。
刘德贵如同被蝎子蛰了一下,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缩进椅子里,避开那道目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角的冷汗又要冒出来了。
费明远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阅览室,仿佛只是随意看看。当掠过刘德贵那个角落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学者温和的讶异:“刘德贵同志?这么用功?”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刘德贵耳中。刘德贵手一抖,差点把书掀到地上。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费…费教授!我…我学习学习…”
费明远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惊慌,反而走近了几步,目光落在刘德贵面前崭新的《资本论》上,温和地笑了笑:“钻研原著是好事。不过,理论联系实际更重要。”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闲聊的随意,“对了,今天上午在清华那边,听几个搞外贸的同志闲聊,说起最近侨汇券在黑市上…有点意思。”
“侨汇券?”刘德贵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这个词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作为清源县供销社的副主任,他太清楚这东西在基层意味着什么了!紧俏货,硬通货!倒腾这个的油水…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恐惧暂时被贪婪的本能压了下去。
费明远像是没注意到刘德贵瞬间亮起的眼神,继续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是啊。友谊商店、华侨商店那些外面买不到的进口货,烟酒、手表、尼龙布…都得用侨汇券。官方牌价一比一,可私下里…”他微微摇头,带着一种学者对经济乱象的无奈,“听说南边几个城市,黑市上能兑到一比二,甚至更高。胆子大的,来回倒腾一趟,顶得上一年工资了。”
一比二?一比三?刘德贵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巨大的诱惑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眼前疯狂摇曳。他干供销这么多年,太清楚里面的门道了!清源县虽然小,但也不是没人想要侨汇券。如果能搞到…如果能…
“当然,”费明远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告诫意味,“风险也不小。政策卡得严,搞不好就是投机倒把,要吃官司的。”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显得格外诚恳,“我们搞经济的,还是要立足本职,服务大局。歪门邪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对不起组织的培养啊。”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刘德贵的肩膀,力道很轻,却让刘德贵浑身一哆嗦。
说完这番话,费明远像是完成了对一个“迷途同志”的点拨,不再停留,夹着书,从容地走向阅览室另一头的书架,留下一个清瘦挺拔、充满学者正气的背影。
刘德贵僵在原地,费明远最后那几句“告诫”如同背景杂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却丝毫盖不住“一比二”、“一比三”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掀起的惊涛骇浪!巨大的利益诱惑和深植骨髓的贪婪,已如燎原之火,瞬间烧毁了理智的堤防。
风险?富贵险中求!他刘德贵干供销这么多年,哪次“调剂”、“协作”没风险?不都过来了!费明远懂什么?他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书呆子!他越是告诫,越说明这里面有搞头!说不定…说不定他自己也想搞,只是没门路,故意说反话激我呢!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刘德贵心底迅速成形、膨胀。他不能坐以待毙,他需要钱,需要更多的钱来打点关系,来稳固地位,来对抗费明远可能带来的威胁。侨汇券,这就是一条金光大道。
他猛地合上那本崭新的《资本论》,动作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恐惧暂时被狂热的贪婪取代,他得想办法!立刻,马上!
几天后,清源县邮电局。
狭小的长途电话隔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汗味。王翠花捂着话筒,压低了声音,脸上混杂着兴奋、贪婪和些微忐忑。
“喂,老刘?是我!”她的声音又尖又急,“你上次说的那个…那个券!有门路了!”她警惕地看了看隔间外排队的人,声音压得更低,“我娘家表弟,在鹏城那边,认识人,能搞到!比你说的价还低,一兑一点八,量大还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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