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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从炮灰到首富(一战组合)


钱!黄三那个混蛋!拿了钱,货也给了那个疤脸煞星,说好的回款呢?都几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清源县那边也联系不上王翠花,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让他寝食难安。
他挪用供销社小金库那笔钱,月底就要平账,要是窟窿补不上…刘德贵不敢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上涌。他烦躁地掏出一包“大前门”,手指颤抖得好几次都点不着火。好不容易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戴着红袖章的党校通讯员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信封。
“刘德贵同志,清源县加急电报。”
刘德贵的心脏猛地一跳,一定是黄三,是钱到了!他抢过那个信封,用力撕开封口。
一张薄薄的电报纸被抽了出来。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是县供销社办公室的公用格式:
“刘德贵同志:县审计工作组已进驻我社,对账目进行专项审计。王翠花同志经手账目存在重大疑点,数额较大,性质严重,涉及挪用公款。请接电后立即返回清源县,配合组织调查。清源县供销合作社革命委员会即日”
每一个字,都直直的映在刘德贵的视网膜上。
审计…重大疑点…挪用公款…配合调查…
“嗡——!”
刘德贵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噗——!”
滚烫的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猩红的血点溅在灰黄色的电报纸上,溅在他崭新的藏蓝色毛呢中山装前襟,宛如绽开的、妖异而绝望的花朵。
他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手中的电报纸飘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张被血染红的电报,然后,他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重重地向后倒去。
“砰!”
沉闷的声响惊动了远处的通讯员。他愕然回头,只见刘德贵仰面朝天倒在冰冷的冻土上,双目圆睁,眼神空洞,嘴角和胸前一片刺目的猩红。那身崭新的毛呢中山装,此刻成了裹尸布般的存在。
清华大学,筒子楼尽头的小单间。
窗外远处的灯火次第亮起,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简单的轮廓。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药味和旧书页的气息。
费明远靠坐在床头,腿上摊着一本厚重的英文期刊。床头柜上,放着一台崭新的半导体收音机,里面正传出女播音员清晰略带激昂的声音:
“……本台消息,为严肃财经纪律,打击经济领域违法犯罪活动,保障改革开放顺利进行,中央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一次严厉的打击投机倒把、整顿经济秩序的专项治理行动!重点查处利用职权贪污挪用公款、倒买倒卖国家计划物资、扰乱市场秩序等违法犯罪行为!……”
播音员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费明远推了推眼镜,了然于胸。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温水。缸子边缘反射着收音机指示灯幽绿的光。
卫戈坐在靠窗的旧椅子上,背对着费明远。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一览无遗,左臂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台灯光晕的边缘若隐若现。那把系着暗红丝绳的剔骨尖刀被他握在手中细致地擦拭着,粗糙的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丝绳粗糙的纹理。
半导体收音机里,女播音员的声音还在继续,字字铿锵,如同宣判:
“……此次行动,将深挖细查,绝不姑息!对于顶风作案、情节严重者,必将依法严惩,以儆效尤!……”
昏黄的灯光下,刀锋冰冷,丝绳如血。
收音机的声音如同命运的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低沉回响。
费明远放下搪瓷缸子,拿起床头柜上另一份文件——是那份被他重新修改、措辞更加犀利、证据链更加完整的《关于基层供销系统寻租行为与制度漏洞的调研报告》。报告的首页,清晰地标注着报送单位: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费明远的手指,轻轻拂过报告封面。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恰似淬过火的利刃。
收音机里,播音员的声音落下最后一个重音。
费明远慢慢扬起脸,视线穿透昏黄的灯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最终判决落槌:
“起风了。”

清源县人民法庭。
肃穆却显陈旧的大厅里,高悬的国徽泛着冷硬的光泽。深褐色的木质审判席自高处俯瞰,旁听席早已挤得密不透风,空气里攒动着汗味、劣质烟草味,还裹挟着一团压抑的嗡嗡议论声。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被告席上——那里两个身影正被法警牢牢钳制着。
王翠花穿着那件皱巴巴、沾着泥点、早已失去光泽的枣红色呢子大衣,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精心涂抹的脂粉被泪水冲得沟壑纵横,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麻木。
她低着头,肩膀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曾经那点刻薄的泼辣和虚荣的得意,早已被恐惧和羞耻碾得粉碎。她不敢抬头,不敢看旁听席上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脸,每一道目光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身上。
旁边的刘德贵更是不堪。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被告椅上,全靠法警架着才没滑下去。崭新的藏蓝色毛呢中山装胸前还残留着暗褐色的、洗不干净的血渍污痕,领口歪斜,露出里面同样肮脏的假领子。
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球毫无生气地呆滞着,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下淌着涎水。偶尔身体抽搐一下,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党校吐血那一幕,似乎彻底击垮了他最后一点神智。
公诉人洪亮、凛然正气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被告人王翠花,利用其夫刘德贵担任清源县供销合作社副主任的职务便利,长期把持供销社财务,监守自盗,手段恶劣!经查实,其自1976年起,多次伪造凭证,虚报冒领,贪污挪用供销社资金累计人民币达两千三百六十七元八角五分。数额巨大,情节特别严重!”
“……被告人刘德贵,身为国家干部,本应廉洁奉公,却丧失立场,利用职权为其妻王翠花的犯罪行为大开绿灯,提供庇护!更在1978年初,利用赴京学习之机,胆大妄为,私自挪用供销社小金库专项资金五百元整,用于非法倒卖侨汇券,企图牟取暴利!其行为已构成贪污罪、挪用公款罪、投机倒把罪,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
“……二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其行为严重破坏了社会主义经济秩序,侵害了国家和集体财产,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影响极为恶劣,必须依法予以严惩!”
每一个数字,每一项罪名,无不诉说着两人的罪行。旁听席上的嗡嗡声陡然增大,夹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唾骂:“蛀虫!”“败类!”“丢人现眼!”“枪毙都便宜他们了!”
王翠花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刘德贵则毫无反应,只是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涎水流得更长。
审判长威严的声音响起:“被告王翠花,对公诉人指控的犯罪事实和罪名,你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王翠花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眼中爆发出最后垂死挣扎的疯狂光芒。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指向旁边瘫软的刘德贵:
“是他!都是他让我干的!钱…钱都是他拿走的,他要去北京活动,要去掉那个‘副’字!他说…他说没事,出了事他顶着,我只是…我只是听他的啊!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领导,青天大老爷,你们要明察啊!”
她语无伦次,声嘶力竭,试图将所有罪责都推给身边那个已经半废的男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一刻,那点可怜的夫妻情分被彻底撕碎,只剩下赤裸裸的自保和攀咬!
瘫软的刘德贵似乎被这尖利的哭嚎声刺激到了,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木然地转向状若疯癫的王翠花。他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含混的“嗬…嗬…”声。极其古怪的、带着嘲弄和怨毒的扭曲表情,在他蜡黄的脸上闪过,随即又归于死寂的麻木。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个女人的愚蠢和绝情。
审判长眉头紧锁,敲了敲法槌:“肃静!被告人刘德贵,你有什么要陈述的?”
刘德贵的喉咙里再次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涎水浸湿了衣领。他彻底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连为自己辩解的本能都已丧失。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压低的嗤笑声和鄙夷的议论。这对曾经在清源县不可一世的“夫妻档”,此刻一个疯狂攀咬,一个彻底崩溃,将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海淀区人民法院。
审判厅的格局与清源县截然不同,更加宽敞明亮,设施也相对现代。旁听席上人员构成复杂得多,有穿着干部服的,有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也有神情严肃的党校工作人员。空气里的气氛也更为凝重,充斥着一种无形的、属于更高层面的政治压力。
被告席上,刘德贵被两名法警牢牢架着。他比在清源县时更加枯槁,眼窝深陷如黑洞,脸颊塌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那身沾着血渍的毛呢中山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一件不合体的寿衣。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头歪着,浑浊的眼睛毫无焦点地望着虚空,嘴角的涎水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公诉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宣告:
“……被告人刘德贵,身为党员领导干部,在参加海淀区委党校经济管理干部进修班期间,不仅未能认真学习,改造思想,反而利用其特殊身份,顶风作案,目无法纪。
经查实,其利用供销社副主任职权,挪用清源县供销社专项资金五百元整,通过其妻王翠花及其亲属黄三,勾结社会不法人员,非法倒卖侨汇券,扰乱国家金融秩序,企图牟取暴利。
其行为已构成挪用公款罪、投机倒把罪。数额虽非巨大,但其发生在党中央三令五申强调财经纪律、打击经济犯罪的关键时期,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在案件调查期间,被告人刘德贵为掩盖罪行,指使其妻王翠花销毁证据,伪造账目,对抗组织审查!其认罪态度恶劣,毫无悔改之心!其行为严重玷污了党员干部形象,败坏了党风政纪!必须依法从重惩处,以儆效尤!”
公诉人话音落下,整个审判厅鸦雀无声。旁听席上,党校带队领导脸色铁青,其他学员表情各异,有震惊,有鄙夷,也有兔死狐悲的复杂情绪。
审判长的目光转向被告席:“被告人刘德贵,对上述指控,你认罪吗?”
刘德贵毫无反应,依旧歪着头,流着涎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审判长眉头紧皱,提高了音量:“刘德贵!法庭问你话!认罪吗?”
法警用力推了刘德贵一把。他的身体晃了晃,浑浊的眼珠似乎终于聚焦在了审判长身上。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颤!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强烈、怨毒的疯狂光芒!他死死地、死死地盯住审判席!
不!他盯着的,是审判席侧面、证人席旁,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旧中山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清瘦身影。
费明远!
是费明远!
“嗬…嗬嗬…”刘德贵喉咙里发出嘶吼,涎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最后一股惊人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法警的钳制,那根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证人席旁的费明远。
“他!是…是他!咳咳…嗬嗬…是他害我!是…是他设的套!咳咳咳…”
刘德贵充满了滔天的怨毒和绝望的破锣声响起。剧烈地咳嗽让他肺腑都在震颤,蜡黄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噗——!”
又是一大口滚烫的鲜血猛地喷溅而出。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着,眼球死死向上翻,喉咙里挤出的嗬嗬声让人头皮发麻,随即直挺挺向后倒去——重重砸在被告席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被告晕倒了!”
“快!叫医生!”
法庭瞬间一片混乱,法警和工作人员冲了上去,旁听席上惊呼声四起。
唯有证人席旁。
费明远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丝毫改变。
清华大学经济系,筒子楼尽头的小单间。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小小的书桌。
费明远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人民日报》。报纸头版下方,刊登着两则并不起眼、却足以让某些人肝胆俱裂的判决公告:
“清源县供销合作社原副主任刘德贵,利用职务之便,伙同其妻王翠花,贪污挪用巨额公款,投机倒把,扰乱经济秩序,罪行严重,影响恶劣。经清源县人民法院审理,判处刘德贵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判处王翠花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另悉,刘德贵在海淀区人民法院受审期间,当庭病发,经抢救无效死亡……”
费明远平静的读过那几行字,随即放下报纸,拿起桌上的钢笔,在面前摊开的一份文件上,流畅而有力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那是国家体改委特聘高级顾问的正式聘书。
他将签好字的聘书合拢,放在一边。然后,在桌上一张空白的稿纸上,缓缓写下两个字。字迹遒劲有力,是尘埃落定后的沉静:
“清源”
写完,他轻轻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目光落在稿纸那两个字上,久久不动。镜片后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过往的风雪、陋室的烛火、搏杀的凶险…最终,所有波澜都归于一片深邃的平静。
费明远走到墙角,将写着“清源”二字的稿纸,轻轻放在了挂物架下方的地上,如同放下一个沉重的过去。然后,他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夜风涌入,吹散了室内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药味。远处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流淌。
费明远望着那片璀璨的灯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胸口的闷痛似乎被这夜风驱散了许多。他的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那里,是即将风起云涌的、属于未来的战场。
门被轻轻推开。
卫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两个食堂的铝制饭盒。他沉默地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费明远没有回头,眉宇间漫着尘埃落定后的轻松,眼底却藏着一股指向未来的力量。
“吃饭吧。”
“新的战场,开始了。”

第107章 课堂
清源县的审判尘埃落定,那滩溅在冰冷法庭地板上的暗红血迹,仿佛也一并被关在了记忆的铁门之外。
清华大学筒子楼尽头的小单间里,空气似乎都清冽了几分。窗台上那盆文竹舒展着嫩绿的新叶,炉火依旧终日不熄,但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再是沉重的药味和压抑的绝望,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凝练、更为纯粹的——知识的硝烟味。
费明远像是卸下了一座大山,那双睿智的眼眸重新燃起了全副的专注与苛刻的严厉。他将所有的精力,毫无保留地投射到了卫戈身上。清华园,这片他失而复得的学术圣地,必须成为卫戈脱胎换骨的熔炉!他绝不允许亲手从泥沼中拽出的孤狼,在知识的殿堂里迷失方向,沦为平庸!
深秋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阶梯教室深褐色的课桌椅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粉笔灰,墙壁上斑驳的标语依稀可辨“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费明远站在讲台上,正讲到宏观经济模型中的货币传导机制,字字珠玑,逻辑链条清晰严密,每一个推演步骤都似精密的齿轮咬合。他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快速移动,留下一行行遒劲有力的板书和复杂的数学符号。
“因此,在封闭经济体的IS-LM框架下,货币供给的增加,通过降低利率,刺激投资,最终传导至产出的路径是否畅通,关键在于…”
费明远的声音有着一种引人入胜的磁性,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台下那一张张年轻、充满求知欲的面孔。
当他的目光掠过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角落时,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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