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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钓月迢迢)


万俟修挑着今日要洗的衣物和碗来到河边。
他仍琢磨着,想来这段时间他们都得在一块了,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万俟修自然不需要。
只是有些东西得思考,他一会儿要不要去镇上采些东西?家中的米快见底了,可将澜影一人放在这又不好放心。
万俟修回来时,说了自己的想法,才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又拆了眼前的绸带,闻声转向他,那双本该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毫无光泽。
“无需顾虑我,我也得习惯这样的日子。”他道,“放心去吧,我不会乱走的。”
万俟修上前,先是拿过他的绸带说:“怎么又摘了。”随后才绕到他身后,为他系上,低声问:“你这眼睛还能好么?记得是如何伤的吗?”
“不记得了,我确实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青年沉默几秒,忽然转头看他,手指抓着绸带边缘,两眼空茫,“万俟,我不喜欢戴着这个,别戴了吧。”
不知是不是万俟修的错觉,他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难过。
只一下,他的心口霎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万俟修立刻给他摘了,“好、好,依我看这眼盲应当是后天出现的,能治,一会儿我去镇上问问大夫,你在家中等我。”
玉流光:“好,我等你。”
【提示:气运之子[万俟翊]愤怒值-20,现数值 50。】
万俟修抓着掌中的绸带,忙活了一阵也不知自己具体做了什么,好容易出门,他才发现自己掌中还抓着绸带。
前往小镇的这条路至少有小半时辰,万俟修跑了一阵才慢慢放慢步子,低下头,于他们相遇的野竹林中出神地望着自己掌中的雪白丝绸。
望着望着,他犹如被什么附体,鬼使神差地低头嗅了嗅。
香暧暧的,和青年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有些冷,但又给人一种此刻便将他拥在怀中的错觉。
不知想了些什么,万俟修整个人烧起来一样,脸发热,手更是发热。
汗津津地,弄脏了这条丝绸。
他手忙脚乱地将丝绸揣入怀中,抬步继续赶路,小半个时辰,一分不差,万俟修到镇上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药铺的大夫。
“可有治眼疾的药?”
掌柜摸着算盘,“有,你也得往细了说呀,是眼睛被虫蛰到,还是什么?”
“眼盲。”万俟修这话一出掌柜就语塞了。
万俟修抓抓头发,“只是如何眼盲的我也不知,许是后天形成的,这样的能治吗?”
“……难。”掌柜道,“这样吧,我先给你开几味药试试,这眼盲是哭出来的,还是中毒了?连这些都不知么?”
万俟修摇头。
他心底出神,能是哭出来的么?
澜影瞧着……不爱哭,可若是家中真遇着什么事了,再不爱哭的人也会流尽血泪。
想到这些,万俟修霎时紧抿了唇,若硬要选择一个病因,还不如中毒。
“五十文。”掌柜拿好药。
万俟修回神拿药,放下五十文就走。
他沿街买了些吃食,以前自己瞧都不曾瞧上一眼的零嘴这回都买了一遍,买完也该回程了,万俟修惦记着家中的人,不敢耽搁。
他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欲疾跑,余光忽而落在一处花花绿绿的成衣铺上。
要长住,自然少不了衣裳。
万俟修摸了摸怀里的钱,不知带没带够,他没犹豫,转头便进了成衣铺。
“只有这些了吗?”
万俟修看了一圈。
这些料子怎么摸,都不如澜影身上那件柔软,若买了回去,不知澜影穿不穿得惯。
“就这些了。”成衣铺老板隐晦地瞧了眼万俟修身上的粗衣,她这里的哪件比不过?也是挑起来了,估摸着也不会买。
没别的选择了,万俟修只好说:“那就这些吧。”
老板哎呦了声,赶紧过来收拾打包,笑眯眯说:“一共一千文!”
万俟修一顿。
他掏出剩下的钱,在掌心里数了数,过了会儿全部扣在桌上,“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客官慢走呐!”
万俟修带着东西回到长宁村时,已是夕阳时分,橘色的光洒在木屋上,略显刺眼。
他穿出野竹林,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打一眼便看见站在门前的青年,夕阳光晕照拂在他身上,白衣几乎染成红衣,妖冶得像山间修炼成型的狐妖,连那随风飘扬的衣袂都仿若化作狐尾。
万俟修:“澜影!”
他匆匆上前,恰逢青年听见呼喊,转头看向了他。
那双毫无光泽的双眸含着湿润的眼泪,偶然一眨,泪便顺着眼睑滑落,坠落在地面,偏生青年仿若未觉,往前伸手,“万俟。”
万俟修放下东西,心尖颤颤,用力地抓住他。
作者有话说:[比心][比心]

怎的哭了?这些眼泪怎止不住似的?
万俟修手忙脚乱地为青年擦眼泪,却不知怎的这泪越擦越多,泄如瀑布,这双近在咫尺的黑睫濡着湿润,伴着他拭过的粗粝指腹,眼皮轻轻颤动,天可怜见的。
万俟修手又僵住了。
他看着他含着泪的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觉着自己的反应是过于大了,终是只能弯了手指,局促地将手垂下。
“发生何事了?怎么……哭了?”
玉流光轻轻“啊”了一声。
他闭了眼睛,这一刻,那些脆弱那些可怜尽数像万俟修方才的错觉,青年的语气分明还是那样柔和从容,他用手背拭过自己眼尾的湿润,轻叹道:“……我也不知,若非你来了,我都没发现自己掉眼泪了。”
万俟修想到自己方才被他眼泪吓到的模样,心有戚戚焉,“眼疾畏光,我给你买了治眼疾的药,试试有没有用。”说罢弯腰迅速捡起包袱。
“所以这东西还是得戴,不然见了光对眼睛不好。”万俟修擦了擦手,摸着这块丝绸,“……我还是去洗洗吧,左右天黑了,明日就能干,我还给你买了新衣裳,我们先进屋。”
他随手将这重包袱往屋里一扔,便扔到了木桌上,随后扶着青年踏过门槛。
“怎好为我买这么多东西。”青年声音遥遥,低头,手在腰间碰了碰,“我这玉佩……”
他抚着玉佩上的凹凸痕迹,继续道:“还是赠予你吧,你将它拿去当了,应当能卖不少钱。”
万俟修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听到这话顿了顿,没作声。
三件衣服,凑齐红白黑三种。
他觉着澜影适合穿红衣。
肤白,红衣,想必更显风姿。
澜影适合这种招摇的颜色,若只是白衣,便显得他犹如天上月,遥不可及,距离太远,连幻想都是亵渎……万俟修摸了摸这红衣的布料,犹豫道:“镇上的成衣铺只有三家,布料定然是比不过你身上那件的,不知你是否穿得惯。”
“我如今这样,如何都可以的。”玉流光将玉佩摘下来,朝着万俟修声源方向递去,“玉佩你便收了吧。”
万俟修一声没吭,接过他的玉佩到他身前,青年原闭着眼,微微讶异,感应到自己腰间的重量。
万俟修将玉佩系回了他的腰间。
“上回便说了,这玉佩说不定是什么信物,我不能收。”
万俟修回退一步,“我去烧水,这里有吃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可以都尝尝。”
握着他的手碰了碰吃食后,万俟修便去柴房了。
耽搁这么会儿,天彻底暗了下去。
月亮高挂,光影落在柴房门口,混着灶火发出的滋滋烧柴声。
烈夏正热闹,晚间虫鸣不断。
万俟修却静静坐在灶前,火光掠影,映出放空的双眼。
昨日今日这一切,盘桓在识海之中,他缓缓吐出一口热气。
哪怕对情之一字再不解,他也知晓,自己对澜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太不应该,太不应该,不过两日而已。
万俟修往灶里添柴,出神地想,澜影来历未知,何时恢复记忆也未知,什么时候离开,家中又是否有婚配……统统未知。
最重要的,澜影待他又是如何感受?
也未知。
万俟修抓着掌中的绸带,心知自己应当从此刻开始克制了,莫要多想,点到为止,对谁都好。
可他……能办到吗?
柴火炙热,水烹烹响。
万俟修回到木屋时,看见青年正捏着一块糕点一动不动,他赶紧上前,“怎了?是不合胃口么?”
“不是。”青年转动角度面向万俟修,长发柔软地垂在肩颈前,显得雌雄莫辨。万俟修千想万想,这应当不是他的错觉,他觉着澜影面对自己时和平素是不太一样的。
“味道很好。”青年微微弯了下唇,将糕点递给万俟修,“只是想等你回来,让你也尝尝。”
万俟修又开始脸红了。
从脖颈开始,一路到头顶。
发热,发麻,心口颤动。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接过这糕点,又是如何塞入口中吃下的,总之食之无味,什么都没品尝出来,眼里只有眼前人,烛火烧烧,映得青年的眼睫都覆着热红。
究竟是火光,还是,他也脸红了?
“万俟?”
万俟修拍了自己一巴掌。
回神了,清醒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怔愣地像是被吓着的澜影,学着他放轻声音,“对,好吃,这里还有很多,要不要……先去沐浴?水烧好了。”
玉流光点头,“也好,不过得麻烦你。”
“不麻烦,怎会麻烦。”万俟修早往浴桶里倒好了水,温度适宜,他转身想叫澜影,却呆在原地。
青年正在脱衣。
柔软的白衣状似丝绸般顺滑而下,里头是一件素白的里衣,交领口肌肤雪白,锁骨精致。他勾着肩上的衣服,甫一松手,便彻底露出那一片的肌肤,在烛火下像上了一层上好的脂。
万俟修迅速转身。
他闭了闭眼,闭不过火烧一般的大脑,燥热的喉咙,分明方才便想好了要克制自己,点到为止,可这分明做不到,只要他们日日同居屋中一日,他对澜影的心思只会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无法掩饰。
“万俟?”
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青年疑惑问:“衣裳放哪?”
万俟修睁眼,视死如归地转身。
“我来。”
他抓过青年手中的衣裳,置放在一侧,随后牵住他的手。
浴桶分明就在眼前,万俟修却觉着这条路是他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了,他抓着他的手,掌心不住冒汗。
“哗啦!”
温水溢出浴桶,有的溅在万俟修脸上。
万俟修缓慢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
玉流光松开他的手,“幸好遇到了你,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了,这样下去,我欠你的会越来越多……”
“那不若再多欠一些,欠得多了,也就不欠了。”
万俟修欺着青年眼盲看不见自己,近距离凝着他,也不知忽然从哪生出的冲动,脑里再没有所谓的点到为止。
“澜影,我不知你对我是何种感受。”
“但我对你、对你……实在不像我自己。”
万俟修说:“不知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是……”
心悦你,见到你实在欢喜。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万俟修动着唇,竟难以开口,他的冲动似乎到了尽头,凝望着青年垂眸的模样,再也不知要说什么。
青年静静聆听了会儿。
他未表达出任何倾向,只是将手从温热的浴水中探出,伸向万俟修。
万俟修心乱如麻,不明所以。
青年自顾自摸索,抚到万俟修的脸。
他叹了口气,柔软的指尖抚在万俟修眉上的刀疤处。
万俟修心忽然定了。
他觉着他现在实在温柔,于是凑近了些,好叫他摸个透。
“我也对万俟好奇,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玉流光沾着水的手指,一点一点从万俟修的眉眼,落到他的鼻头上,再往下就是唇,可他点到为止。
万俟修忽然口渴得紧。
他滚动喉结,“将来你眼疾好了,便能看到了。”
玉流光弯唇:“是哦,那我很期待那一天。”
万俟修红着脸直起身,声若蚊蝇地嗯了声,青年慢慢没入水中,发丝黏在脸上,原是艳色,这一刻又添了别样的色彩,衬得眉眼清丽纯洁。
万俟修稀里糊涂为他擦拭着身子,这手总想避着不该碰的地方,却如何也避不开,惹得最后他自己身上落了一身汗,反倒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了,而青年已然穿上他今日所买的红衣,果然如万俟修所想的那般,红衣白肤,身长玉立,眉目烈烈,艳丽风姿。
只是,这红衣的布料不算柔软,虽和万俟修的粗衣比起来算上好的了,可和青年自身所穿的柔软丝绸相比,便犹如河流净水与山野瀑布,天差地别。
青年摸索着捋开衣袖,碰了碰小臂上的肌肤,雪肤在烛火下一片光滑。
他没有说什么,但万俟修知道,还是布料过于粗硬了。
他不适应。
万俟修吐出一口热气,到柴房舀水。
他盯着热水,头一回生出后悔之心来。
这么些年,被乡村邻里嘲讽时未曾动摇,这一回,他却真切地后悔自己当年为何要一心空想所谓的修仙。
与其发梦,倒不如多挣些钱补贴家用,何止如今。
万俟修将木瓢放回原处,沐浴完回到房中,他睡在外侧,澜影睡在里侧。
吹熄了烛火,蝉鸣声格外鲜明。
一些细而小的聊声,随着夜渐深敛去。
鸡鸣响起。
天亮了。
这几日万俟修都在家中,他买了些医术回来看,想尽量弄明白澜影的眼疾有什么忌讳。
除了畏光,是否有禁食?
万俟修看来看去,仍然一知半解。
无可奈何,他打算再次去小镇,找那大夫多问些,不过在此之前,万俟修先是收到一封飞鸽来信。
宗门问他这几日为何无故消失?
正巧,万俟修也在想离宗的问题。
人人嘲讽这所谓的宗门,他又如何不知这宗门是骗子?这么些年什么也没学到,什么引气入体皆是空想,只是,心里总有些莫名的念头,执念,驱使着他走向修仙那条路。
如今遇着澜影,万俟修发觉自己这种执念小了许多。
他提笔回信,告知他们离宗一事。
飞鸽离去,万俟修拍拍手回到屋中,同青年说,自己要去小镇一趟。
玉流光动转头,眼前覆着绸带,点头,“好,早些回来。”
万俟修怕他摔着,叮嘱了好几句莫要随意走动,走时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万俟修才不舍地离去。
作者有话说:[比心][比心]除夕快乐![红心][红心]

第139章
正值晌午时分,离万俟修离去已有两个时辰有余,玉流光一人在屋中无所事事,便摘了覆在眼前的绸带,攥在手心里。
他闭着双目,手在木桌上轻轻擦过,分不清天南地北,只摸索着于空洞的黑暗中往前,按住了那有了些年头的木门。
“吱呀。”
木门朝里拉开。
刺目的日光照拂而入,落在青年闭着的眉眼之上,他似是觉得不适般轻微颤动了下眼睫,抬起手挡住日光,微微斜倚在了门边。
他有些疑问。
【愤怒值为什么不降了?】
好比后台的提示音,玉流光基本能判定愤怒值降低的时机。
按着经验,那夜那一遭万俟修的愤怒值不应该还停留在五十的。
偏偏如此岿然不动。
他从不怀疑自己。
那么只有规则没摸清了。
系统道:【因为……这位气运之子的魂魄不完整。还记得吗?当初你离开时曾刺了他一剑,后来他到地府转世,主魂徘徊在黄泉路不肯投胎,如今的万俟修只是他魂魄的一部分,所以愤怒值也只能降低一部分。】
玉流光幽幽问:【所以我还得到地府找万俟翊?】
【或许万俟翊会来找你。】系统比较倾向这个答案,【等他好了。】
玉流光眉眼不变,放下遮光的手。
也是这时,他听到了几道脚步音,相当嘈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个,仙人哥哥。”
是那天那个女孩的声音。
玉流光随手将丝绸戴回眉眼之前,挺直背脊,后退关门。
“哎别关呀!”
佩佩带着几个小伙伴迅速涌过来,齐心协力往门前站。随后她眨着眼抬头看青年,有些怯怯,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我好不容易挑着刀疤修不在的日子来的……我们来聊天好不好?哥哥你是外地人吗?是不是像爹爹说的那样,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玉流光松开门。
他垂手,雪白的绸带顺着发丝落在肩上,恍像一缕柔顺的白发。
视线里空茫茫,声音听起来便格外清晰,“刀疤修是什么好称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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