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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钓月迢迢)


“记不记得,重要么?”
秋风透过未合拢的大门吹拂而进,月光嘁嘁,玉流光终于抬眸,对他说:“在南戎城就拉我入幻境,到了昆仑峰还用这一招,凌祝,你只敢在幻境里做这些事么?”
“……别叫我这个名字。”
净一将手垂下,掌中濡湿的血液顺着指根流下。
玉流光轻轻偏头,说:“知道你不爱听,我故意的。”
当年在佛门,他偶尔会刻意叫净一凌祝,净一排斥这所谓的前世,所以次次都一本正经说他不是他,每次倒也能加一二的愤怒值。
演化至今,净一应是更厌恶这个前世了。
修真界都当净一是凌祝的转世,等净一离经叛道堕魔之后,又怀疑净一到底是不是凌祝,好的话坏的话都由外头说了,而净一始终未被当成净一过。
他厌恶这个称呼。
净一慢慢弯曲手指。
他按着掌心的剑痕,灼热的刺烧感让情绪平静了些,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你知道今夜是我。”
玉流光轻轻否认:“我不知道。”
净一恍若未闻,顾自问他:“既知是我,为何又要在门口拿着你师尊的剑?”
“说了,我不知道。”
净一抬手,无预兆地掀开了几乎遮挡住整张脸的黑袍。
他有一双墨色的眼瞳,黑而深,五官苍白毫无血色,像徘徊人间许久的鬼魂。
玉流光看着他。
“堕魔后,你未再找过我,我却看了你许久,我时常在想你偶尔会不会想起我,想你当初是否刻意接近我。”净一平静道,“外头那个叫段文靖的弟子,便是你再一次心悦的人么?”
玉流光顿住,敛眸转头,看向地面的月光。
大门并未合拢,秋风扫落叶的声音在夜间分外清脆,除此之外,还藏着道不明显的脚步声。只一听就叫人知道是段文靖那小子。
段文靖尚且不知自己被发现了。
他藏在门口,皱眉徘徊。今夜出门,他不是想来偷听的,真真不是,他哪知师尊会同人夜谈。
是这些时日那道视线实在叫人太过在意,段文靖也怕自己会因为这道视线始终无法沉浸练剑,若明日又分心了可如何是好?岂不辜负澜影仙尊的教导。
是以,段文靖深夜出来探寻到底有没有鬼了。
也不知是好运还是怀运,他探寻一圈,并未找到诡异之处,段文靖原本要失望回木屋,却在转身之际,三步之遥,看到一道虚幻朦胧的身影。
十分陌生。
不知怎的,哪怕从未见过衡真师祖,段文靖这一刻偏生就是认出此人的身份了,尽管他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他想也未想:“衡——”
“静。”
段文靖倏尔闭嘴。
“右转直行,推开那扇门。”
隐匿于朦雾中的颀长身影瞧起来很淡,很淡,落下的吩咐叫人不敢回拒。
右转直行,右转直行——段文靖转头瞧去,怔了怔,那是师尊所处之处,这么晚了,要去师尊那?不等他问个仔细,回头时衡真师祖的身影早消失得一干二净。
没办法,段文靖只得硬着头皮右转,直行。
他来到附近,风声喧嚣,忐忑之间,隐约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门是推是不推?若是衡真师祖,应该是有要事找澜影仙尊。可真有要事,他何必吩咐他来知会?
不等段文靖想好,眼前大门突然毫无征兆动了,从里自动敞开。他心口一颤,刚上前两步,便讷讷停下。
直着眼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段文靖视线里
青年颀长的身形沐浴在月光下,那双当初盲过的眼瞳彼时折射着一点微光,丝毫不像曾有过残缺的样子。
风吹过他的衣裳,衣袂小幅晃动,段文靖恍惚闻到了他衣上的香,一时之间动作比脑子快,段文靖一下便跪下请罪了。
他不假思索:“师尊,方才是有人——”
青年顺手接住从空中飘落到自己跟前的枯叶,往段文靖眼前一飞,没听完就道:“今夜别睡了,扫落叶去。”
“……”段文靖匆忙抓住这落在自己额前的落叶,重重道:“是!”
他稀里糊涂地来,稀里糊涂地走,这夜便如此寻常地过去了。
清晨,万俟翊一早来大殿寻师尊,却见着段文靖坐在外头,落叶在他前边儿被聚拢成一团。
而段文靖手里还拿着一片枯黄的落叶,神情恍惚地抵在鼻头前,出神嗅闻。
看着便不像正经宗门出来的正经剑修。
他皱皱眉,走入殿中,先行礼:“师尊。”而后才提起外头段文靖的事,“他这么早便过来了?”
玉流光昨夜没怎么睡,眉眼显得恹恹:“他昨日犯了错,我叫他扫了一夜的落叶。”
“什么错?”万俟翊抬头,本欲再问,却见青年垂着眼眸眉眼恹怠,唇口绯红,唇边还印着不明显的咬痕。
见着这幕,万俟翊脑子卡了一瞬,一下便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了,他缓了口呼吸,沉默几息,回忆了昨日同师尊的一切,片刻,万俟翊走到他脚步跪下。
玉流光下意识看他。
“师尊。”
万俟翊去牵他手,俯过去低头隔着衣物吻了吻他的膝,而后用额头贴着他的手,低声问:“我们何时离开四象宗?”
“过几日。”
过几日,是过几日?
如今宗内只一个岑霄还在,这咬痕莫非是岑霄?可师尊怎会愿意,除此之外,还能是外头那个段文靖?
师尊身边的人有很多,可能同他纠缠的人却数得过来,若真是段文靖,岂不是走的他当初的路子?
万俟翊面色一下便差了。
“师尊。”
他抬头道:“我去外头试试段文靖的剑法,看他这几日学得如何了。”
玉流光拧眉,盯着万俟翊看了几秒。
万俟翊抬着头面色不变地任他看,总之不论如何,这一试他是打定的。
玉流光:“点到即止。”
“自然。”
说完,万俟翊便立刻站起来了。
他转身朝外走,没两步又回了头,站在原地同黑发雪肤的青年对视几秒,上前小心地亲了亲他的唇,“师尊,冒犯。”
如此假惺惺说了几句,唇上力道却越发重,而且毫无章法,更像小动物间的互相舔舐。
玉流光被舔得烦,抓着他的衣领推他。
谁料万俟翊暗暗较劲,丝毫未推动。
万俟翊舔完了,才小心翼翼地去吻眼前这软红湿润的唇。
他在吻他的师尊,教他处世教他剑法的人,万俟翊脑中还有凡间的那些记忆,两重记忆碰撞,一个禁忌,一个似凡间眷侣,他心口不免滚烫,紧紧搂着怀里身形比自己瘦削许多的青年,缠着他的唇。
什么咬痕,全部都掩盖。
掩盖掉,师尊身上便只剩下他的痕迹。

但这不代表他看到段文靖便不气了。
哪怕段文靖必不可能是冒犯师尊的人,可那又如何?他也不过同段文靖试剑而已,算作替师尊测测“新徒”近日可有进步,再正常不过了,不是么?
怀着这样冠冕堂皇理所当然的想法,万俟翊拿了柄新的剑,大步走出大殿。
昆仑峰上空万里无云,风停声息。万俟翊停下脚步,沉眸盯着段文靖的背影,下一秒手腕翻转,剑气瞬扬,“唰——”的一声,瞬息之间,段文靖捏在两指间的枯叶便听得咔嚓一声。
枯叶成了两半,慢悠悠飘落在地。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段文靖还没反应过来,怔然地坐在原地,两只手还维持着捏着叶子的姿势,可叶子早掉了。
良久,段文靖转动略僵硬的脖子,回头看着持剑的万俟翊,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挑衅了。他捻了下拳,压着心胸怒火,噌然起身道:“你做什么?”
“我们来比试一场。”
万俟翊不是来同他商量的,因而说完这句话,根本没等段文靖同意,他即刻便携剑刺去,段文靖也一看也没再强压怒火,顺势化剑而上。
“铮——”
两剑相撞,剑刃争鸣,刺耳的音透着磅礴之力,段文靖手腕被剑气震得一软,倏然抬头,震撼地看向万俟翊,脚下连连后退。
根本没给他缓和时间,万俟翊第二剑便又来了。
段文靖匆忙捏紧剑柄抵挡,万万没料到万俟翊招式快而杂,看得人眼花缭乱,根本找不到破口,段文靖只能抵挡,防守,却每次都被震得后退,明显跟不上万俟翊手中剑的速度。几个瞬息下来,他受了不少内伤,手腕和手臂酸得几乎连剑都要提不起,剑影寒光,他呼吸已乱,看着眼前逼近的剑,仓促喊:“等——”
“铮——”剑刃再撞。
万俟翊目不斜视,看都未看段文靖一眼,眼中似乎仅有手中的剑。眼见他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段文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去阻挡,本以为为时已晚,自己接下来必定要受重伤,谁料眼前人看着他,突然手腕一翻,力道突然一下少了许多,段文靖顾不得万俟翊是否在想什么阴招,用尽全力,趁机便趁着这个空档趁胜追击,往万俟翊剑上一砍。
万俟翊竟为抵挡,而是顺势丢掉手里的剑。
他站在原地,看着段文靖手中的剑朝着自己挥来,不躲也不避,古怪的模样一下叫段文靖从怒火中清醒,然而等他要收剑已然来不及了。
这一剑被愤怒充斥,力道和速度都是满的,若是挥上去——
剑将将要刺入万俟翊胸口。
段文靖脑中闪过诸多,这一剑下去,他会否被驱逐出昆仑峰、四象宗。
只剩下绝望闭住的眼睛。
一秒、两秒——这一剑怎那样长久?不,不对,想象中的血肉之声竟并未响起,段文靖迅速睁眼,咋舌地看着被澜影仙尊一脚踹地上去的万俟翊。
万俟翊捂着腹部,显然也没想到玉流光会在这时候出来,望向他的眼神颇为闪烁:“……师尊,您怎么出来了。”
“还敢问?”玉流光走到万俟翊身边,垂眸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狼狈模样看了几秒,方才弯腰矮下身,葱白的手指扯住他的衣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理解我口中的点到即止的?”
矮下身的他离万俟翊距离只剩一条小臂。
原本落在身后的长发顺着弧度落到胸前,被风吹得不住往万俟翊眼前飘,白玉兰的香气无孔不入。
万俟翊原本打算使一招苦肉计,最好将段文靖赶下山,未想到师尊会及时出手……也不知晓他低劣的小计谋可有被看透。
万俟翊看着他,呼吸不稳,手捂着腹部被踹的位置,只觉得这个位置被那一脚踹得酥酥麻麻的燥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意识张了张口:“弟子知错了……”
说罢撑着地面用力,顺势向着青年的位置凑了一些,青年在他身侧盯着他,抓住他的衣领一拎,万俟翊整个人便被推到段文靖跟前:“道歉。”
万俟翊顺从地对段文靖道:“抱歉,是我方才下手没轻没重,我这有些丹药,就当赔礼了。”
“不用。”见他如此,段文靖冷却下来的大脑又热了,丹药?他想讥笑,瞧不起谁?当他们天珑城段家缺丹药么?府上养的能人光是丹药师就有几十了。
他回想刚才一切,哪不知道这人抱的什么心思,别的段文靖也就算了,可他弄坏了师尊送的叶子。
段文靖道:“这件事看在师尊面上,我不计较,可你得赔我一物。”
万俟翊不甚在意:“什么?”
“方才我手中拿的叶子。”
段文靖转头对师尊规规矩矩行礼作揖,随后指着不远处那两片孤零零的落叶,“他将师尊昨夜赠我之物劈成了两半,理应赔我。”
玉流光看向他指着的位置。
“……”
不巧,风大,聚拢的落叶早将那两半叶子掩盖了。
如何还能分得清哪片是哪片?
段文靖回头,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于是上前去翻找。
万俟翊皱眉。
别的也就罢,段文靖要不提这是师尊所赠,他还能用点法子将他那叶子融成一片。
可他一提是师尊所赠,万俟翊便想起那时段文靖嗅闻这叶子的动作,神态。
简直不若是贴着师尊嗅闻!冒犯至极!
万俟翊瞬间翻脸,道歉那话如同从未说出口,朝他冷笑:“你倒好意思讲,既是师尊所赠,就得好好放着,你方才却拿着它……”
“再赠你一片便是。”玉流光还思索了下自己赠予过他什么,而后念随心动,将一叶飞到段文靖眼前,待他接下,这才拧起雪白的眉心,侧头面无表情扫万俟翊一眼,“过来。”
万俟翊瞬间什么都不气了,他同师尊才是一处的。
他跟着师尊走去,想到师尊方才那不冷不热的一眼,喉咙便紧致起来。
进来后,万俟翊被罚到角落跪着。
他毫无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很听话便去角落跪着了,同方才对段文靖道歉那样。
他是师尊的弟子,除一些特殊情况,平日里自然要听师尊的话。
万俟翊垂着头,跪姿端正,却状若无事地侧耳倾听后头的动静。
“你到底哪天离开?”
岑霄环臂背靠着墙,侧头去看站在窗口的青年。
外头是段文靖练剑的声音,倒是说不清澜影这位好师尊是在观摩弟子的剑法,还是在放空出神了。
岑霄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于是放下环臂的手,走到他身侧。
他跟着去看外头,练剑之人显然知道自己被玉流光盯着,剑法僵硬得厉害,阻塞的模样根本不像什么世家出身的公子。
岑霄看了几秒,便收回视线垂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会儿对他说:“你再看下去,此人怕是连一招一式也记不清了。”
玉流光慢慢收回视线,这才回答他之前那句你何时走,反问:“我走不走,你急什么?”
“我急?我哪里急?”岑霄哼了声,“只是觉得四象宗有些邪性罢了。”
“待不下去的话,你可以自己走。”
岑霄:“不是,你……”
“怎么?”
你一眼,我一语,莫名其妙好似又要吵起来了,他本不是这个意思。岑霄皱皱眉,别开头,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靠着窗子,心头憋闷得慌。
这种情形最是叫人烦躁。
若岑霄不是他,是别人便好了,哪怕是蠢一点也好,只要不是岑霄,只要他晓得装聋作哑一不做二不休,何至于这会儿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当初还不如别说那些话。
岑霄靠着墙,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练剑之声渐渐停下来了,变得分外寂静。
再一看去,澜影仍然站在身侧,并未离开,岑霄这一刻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喉咙一松,突然有些冲动地冒出一句:“这些人中,你最喜欢哪个?”
玉流光看他。
说完,岑霄觉得自己本应要强撑着若无其事去直视澜影的双眼,可他竟实在抬不起这头,好像抬头便输了似的,可他不是早输了么?
岑霄头回如此厌恶自己别扭的性子,不由烦躁地按着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每一瞬间都好似被拉长成无数份。
怎么还不答?
怎么还不答?
有那么难答么。
这世间怎会有人不通情爱至此,连他岑霄都晓得了,哦,别的不说,这一点上他至少是比澜影厉害的,哪怕是澜影也无法否认。
过了几秒,岑霄终于如愿听到了回答。
“我修多情道。”纷杂的念头之中,这清澈的嗓音如同一束光照着岑霄的眼,玉流光终于回答他了,“这种问题,如何答?”
岑霄道:“有何不能答的?你多情道修得再至纯至真,也是人,为人便有七情六欲,便有第一等和第二等,便有偏爱和不爱,这是舍不掉的……”
“你说句实话,就一句。”
岑霄逼近了他,“这些人之中,你到底最喜欢哪一个?”
玉流光微微偏头。
话音落下,周围便静得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岑霄镇定地抓住青年人的手腕,将他往后按,直到离开这扇向外的纸窗。
他看着他的眼睛,这却双眼睛却垂着,眼睫纤长,凝着他抓住他的手,岑霄瞬间张开五指,像被灵火烫伤似的,“你到底、到底……”
玉流光揉了揉自己被他抓过的手腕。
岑霄注意到他的动作,喉结不由滚动,只觉得他是故意的,揉得这样慢,指尖还贴着那红色的指痕,就像牵着什么在蹂躏似的。
“我想想。”
玉流光慢条斯理地拉长的尾部音调,岑霄的心跳声状似也随着这声音调变慢了,他压着呼吸,盯着他淡金色的双眼,良久,又或许是几个瞬息。
“很难回答,但我想,你应该会想听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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