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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者(橘皮拿铁)


孟婳疯狂摆手示意他闭嘴,别再说了。
小汪明显不理解孟婳的提醒,以为说自己说得不对,立马语速飞快地反驳:“我说错了吗?是很多人啊,痕检和物证部门的全都来了,还有市局的大boss,哦哦,就是我们副支队的亲舅舅啊。”
“?!”
何让尘现在恨不得跳车,然后横穿赤道,长途跋涉,直达南极圈的冻土层,带足干粮和水,转搭火箭飞入太空,在火星表层降落开始全新的生活
车内陷入短暂且尴尬的沉默。
小汪专心开车,孟婳偷瞄后座不语。
何让尘双手捂脸,过了许久,终于闷声问:“其实吧……我有个事情挺好奇的。”
孟婳回头问:“什么事?”
“顾岩当时什么表情?就是听到……你们懂得。”
还没等孟婳开口,小汪嘴快抢答:“当时我们副支队坐在最后,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中,露出了那种嘴角一勾的表情,说是笑吧?但也不明显,我怎么给你形容呢……”
“顾副支队在暗爽,”孟婳一针见血地打断了小汪的描述,顺便补充了真实的场景,“并且主动说了一些话。”
何让尘问:“什么话?”
孟婳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较为磁性的声线,努力模仿着当时顾岩在会议室里的画面和声音。
“不好意思,我对象不太会用执法记录仪。”
——关上灯的会议室里,顾岩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唇角微勾,双手撑在桌面上,语调低沉而愉悦:
“不过这不影响物证的完整性。”他环视一圈,眼底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警告,“我也不希望,出了这个门,有人议论后面这段……无关案件的话。”

上午,滨湖分局。
“这个人叫罗猎,38岁,十几岁的时候因为打人犯了故意伤害罪蹲过局子,游手好闲很久,最后就在祁建宏的砖厂当保安,没结婚,不过有一点很惊讶,他居然算是罗念慈的亲弟弟,也就是说,祁墨应该喊他一句舅舅。”
吕盼梅说着拿起桌面的保温杯起身走到饮水机旁,回头瞥了眼顾岩的背影,想了想继续道:“他现在昏迷不醒,你就算心里再有想法也没办法。还有祁墨,顶多拘留24小时,再罚点款,没法去定罪的。”
顾岩没吭声,他带队从禾丰县赶回来之前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甚至还安排人先把何让尘送回家里,自己一刻都没停下来,回到局里就开始忙案子。
支队长办公室一时陷入安静,只有保温杯拧开的声响混着饮水机咕噜咕噜的注水声。
片刻,接好水折返回来的吕盼梅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只听叮铃铃一声响铃,座机来电了。
“是我,什么情况?”她拿起话机坐好,“嗯……好,我知道了。”
顾岩问:“和案子有关?”
“DNA结果出来了。”
顾岩心里清楚吕盼梅说的是一O四白骨案的身份信息,之前为了确定是不是何辞盈,警方提取了何让尘的DNA进行比对,这个电话明显就是告知结果的。
“吕支队,是何让尘的姐姐吗?”
“不是,”吕盼梅直接否定,“DNA相识度别说常规的百分之五十,完全就是零,两个人之前毫无关系,目前而言一O四白骨案的身份依旧是个谜题。”
顾岩捏了捏眉心,沉声道:“还有一个也是谜题。”
“什么?”
“报案人,这个报案人到底是谁?“顾岩往椅背一靠,百叶窗的光影在他脸上切割出锐利的线条,“为什么要用网络电话打,打完之后立刻关机,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井底有尸骨的?“
关于这点其实吕盼梅也一直心有疑虑,但这点在这起案件的侦破中又算不得是重要阶段,所以并没有深挖下去。
少顷她认真道:“其实那通电话录音你跟我都听过,除了能确定是个男人之外,没什么异常,虽然你当时提出有可能是变声器——但目前一O四白骨案最关键的还是死者的身份,现在DNA已经提取出来了,我会让人先把禾丰县符合失踪条件家庭的DNA全部收集一遍,之前虽然你们上门走访了,但人的口供总会撒谎的,物证不会。”
顾岩沉声“嗯”了下,没再继续这个案子的话题。而是把桌面罗猎的身份档案推到一边,拿起另一份卷宗摊开。
那是钭元香的案子。
“祁建宏很聪明,他知道在绝对的物证面前没必要狡辩,索性主动承认犯罪事实,要求找律师辩护,这个案子太久了,要真上了法庭,变数很多,说句难听的,最后量刑结果是什么,我都不敢保证。”
顾岩这段话说完,吕盼梅表情变得异常沉重。
确实如此,很多案件了上了法庭,并不是一定能给出一个让大众满意的结果。哪怕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依旧会有变数。
“很多事情确实无可奈何,”吕盼梅眸底闪过一丝内疚,“顾岩,我们破案、抓人,可是却没有审判的权利,前段时间隔壁市老公家暴妻子导致重伤,结果呢?不仅不能定罪,甚至连婚都不能离,我老同学刚好在那个局里,因为这件事情气得好几夜没睡觉。”
顾岩面色更是沉重:“这样一来,我们连搜查令都拿不到。”
吕盼梅闪电般明白了顾岩话里的意思,问:“你是说汇款单?”
“对,祁建宏家里那张汇款单是很重要的东西……”
“顾岩,”吕盼梅低声打断,“你应该明白的,你当时私自向何让尘透露案件信息是不对的,就算你们两个是关系好的朋友,但那起绑架案中,何让尘的身份比较特殊,虽然是你让他去祁建宏家里偷看证据,他只是听你的话去做了这件事情,可要真被人上纲上线了其实也很麻烦。”
“责任我担着,你放心吕支队,”顾岩直接打消她的忧虑,“就是真被人咬住这点,我会想办法处理。”
吕盼梅眉梢微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你这句话,我当然放心了,你能找办法解决就行。”说完拿起桌面的热水吹了吹。
“不过呢,有一点需要纠正下。”
“嗯?哪点?”
顾岩嘴角微扬;“何让尘不是我关系好的朋友,是我的恋人。”
“噗——!”
吕盼梅一口热水喷了出去,差点没给自己呛死,她手忙脚乱地抓纸巾时还哗啦碰倒了笔筒:“咳咳咳……不是,你说啥?”
“看来保密工作做的确实很不错,”顾岩友好抽出几张餐巾纸递上,话锋一转,“虽然我目前不能去祁建宏家里搜查,但我需要去监狱提审邬大勇。”
吕盼梅慌乱擦着自己嘴角残留的水渍,几次含混不清地“不是……等下?恋人?”最后还是忍了下去,想着等会去问孟婳,几秒后才冷静下来:“提审邬大勇这个没问题,你自己安排决定就行。”
顾岩起身,刚转身走了几步,忽而转身,语气认真:“吕支队,我记得通信公司能定位手机号码呼出时的定位。”
“嗯,这个确实可以。”吕盼梅正拿纸巾擦着桌面的水迹,随口问,“你还是觉得这个报案人有问题?”
“就是心里觉得不对劲,”顾岩语气平淡地道,“你要真问我个所以然,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报案人这点我去联系通信公司追查。”
吕盼梅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在顾岩走出办公室的瞬间,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火速联系了孟婳,准备好好询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八卦?
庐阳市,某高档小区。
密码门锁滴的一声打开,顾岩刚打开鞋柜,何让尘就从客厅钻了出来,直愣愣站在那里;两人就那么四目相对了十几秒,没人说话。
毕竟彼此接吻后这是第一次见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半响,顾岩发出一声轻笑,拿出拖鞋换着:“你饿不饿?等下带你出去吃饭。”
“还行……”何让尘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视线追随着顾岩踩着拖鞋走到餐厅倒水,脑子里其实这瞬间闪过很多问题想问。
比如……
当时在会议室听到我表白你在想什么?
又或者?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可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全部硬生生堵在了舌根,像是有一种患得患失心理状态在阻止似。
顾岩把手里水杯放好,问:“你在那想什么呢?”
“啊?”何让尘一愣,少顷走到餐厅,身体下意识靠近餐桌边沿处,直到停在顾岩身侧时才抬眼望着对方,嘴唇微张却没言语。
“你想问我什么?”顾岩调整身位站在他对面。
何让尘喉结微微一滑,用视线描绘着眼前人的五官,这不是彼此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对视,但他这次看的格外认真深情,像是终于没有强迫自己压抑某种情绪。
“我们两个……”数秒后,他轻声得像是怕惊碎什么似问,“这算是……”
“算。”顾岩坚定地回答,然后一手撑在何让尘身侧的餐桌上,身体轻而压迫地俯下。
何让尘喃喃道:“那我们两个就是……就是……”
“是情侣关系,是恋人关系。”顾岩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整个会议室的人,包括我舅舅都知道,你,何让尘是我男朋友了。”
何让尘耳根唰一下就红了,脑子里又浮现出车里孟婳说的场景,越想就觉得心跳加速,慌乱之下转移换题说:“恩恩,好好,那个……那个记录仪后面东西能删除吗?”
“放心我处理好了,不过呢……”
“不过什么?”
顾岩戏谑一笑:“就算已经删了,但那些话我记得很清楚,你说‘这辈子都不可能……’”
“打住——!”何让尘立马抬手堵住他的嘴,难为情地说,“别再说了嘛,反正你知道我的心意就行了,多不好意思啊。”
顾岩剑眉一挑,也不反抗,任由何让尘掌心贴着自己嘴,几秒后才摇了摇头。
何让尘见状,立刻松手问:“怎么了?”
顾岩身体再次前倾,把何让尘锁在餐桌这一小块区域,这样的姿势下,何让尘下意识往后靠了寸许,后腰抵在桌沿保持平衡。
“……顾岩?”他轻声唤了句。
“我没听过,”顾岩沉声道,”我要亲耳听一遍。”
何让尘瞬间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嘴唇抿了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但顾岩却目光灼灼望进那双浅色眸子,一字一句,不容反抗地重复:“看着我的眼睛,把你的心意跟我说一次。”
彼此四面相对,呼吸交错。就连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都默契地在二人发丝、侧脸轮廓上各自渡了几缕金光。
“顾岩……”
“嗯,我在听。”
何让尘眸底似乎有些微亮,他声音非常轻柔却透着坚定:“我喜欢你,欣赏你,顾岩,我爱你……其实在很多次这些感情爆发的时候,我都想……”
“想什么?”
“抱住你——”何让尘眼睫颤动,嗓音有些低沉,“我甚至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我……”
顾岩打断他问:“那你现在呢?”
“现在?什么?”
顾岩鼻尖亲昵蹭过何让尘的脸颊,嗓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地压抑,问:“你现在感情爆发了吗?”
何让尘瞳孔急促一缩,然后双手抬起圈住顾岩的脖子,往下一按,微微偏头,嘴唇一张一合贴在顾岩耳畔说了些什么。
那应该是很甜蜜的情话,因为顾岩几乎是话音传进耳膜的瞬间,便搂住了何让尘的后腰,低头亲吻他。
一开始还是较为绵长的接吻,顾岩一手撑在何让尘身侧,一手搂住他的腰;何让尘双手自然搭落在顾岩的后颈,在换气间隙无意发出几声细微的呻,\吟。
很快,顾岩便加深了这个吻,身体也逐渐更有倾略性、占有欲的压下——这样的举动下,何让尘上半身悬空,腰部抵在桌沿,后背向后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这其实非常考验腰力,他就维持这个姿势热情回应着。
彼此间的喘息愈发粗重,身体相贴毫无间隙。
顾岩突然发力把何让尘往上一抬,让他坐在桌子上,深情地注视着他:
“我喜欢你,因为你本身就很好,我爱你,是你本来就值得被爱。”
何让尘面容微红,含着水的眸底一眨不眨。
顾岩加重搂住他后腰的力道,眼神却充满诱惑和绻缱,嗓音低而磁性:“我是一个很执拗的人,认定的选择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何让尘,不管是你95岁我100岁,又或者是我105你100,都是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空气彷佛突然缓慢又加速流动,裹挟着厚重的情谊,将二人怦然的心跳声渐渐拉近在同一个频率。
“……”何让尘在顾岩炙热的目光中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一声哽咽的呢喃。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在漫长悲寂的人生中……头一次有这种感觉,所有被自嘲的过往居然也能在爱意爆发时变得那么微小,可总有一天难堪的过往会被挖出。
——化成丑陋真相的刀刃,把这缠绵美好的爱意残忍绞杀。
“顾岩……”
“嗯,我在。”
何让尘能清晰地感受到顾岩温热的吐息,每一次心跳的撼动,就像是千万根针扎进他内心最柔软宝贵的地方,疼得整个人都微微战栗。
可他在顾岩察觉异常的瞬间,用力地把自己送进了顾岩坚实的怀抱。
顾岩盯着怀里的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抚摸着何让尘后脑发丝,视线飘向窗边摇曳的窗帘,如同脑海里早就盘踞的一些乱麻,被风吹晃时隐时现,却始终不曾真正消散。
——然后他加重了拥抱何让尘的力度,不愿松开。

第46章 暗狱昼显罪影难遁
乌云半掩的日光穿过带电的铁丝网,折射成几道光柱落在会见室内,在邬大勇身上的囚服勾勒出一块明暗交错的区域。
哐当——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亮响,邬大勇憔悴的面容显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数秒后,脚步声已然逼近门口,紧接着铁门被推开,顾岩挺拔的身影走进了会见室。
“原来是你?”
邬大勇有些诧异地盯着顾岩,目光追随着对方拉开椅子坐在自己对面,然后嘴角裂出一个惨淡的笑意,“案子已经结束了,我都已经自首了,你突然说要见我,顾大警察总不能是来看看我在监狱过得好不好?现在看到我这副模样,然后准备嘲讽我?”
这是顾岩从绑架案结束后第一次见到邬大勇,虽然相隔不到两个月,邬大勇确实已经比上一次憔悴不少,甚至有些枯瘠。
但他没有表露出半分讥讽,他哪怕不来监狱见这一面也能猜出邬大勇的处境。
——虽然监狱里关的都是犯人,但邬大勇是因为绑架拐卖入狱的,这种服刑人员在监狱里身份是最卑微的。犯人有自己特殊的价值观,比如打架、斗殴这类的犯人,他们觉得自己讲义气有血性;他们是非常鄙视拐卖强奸类型的犯人,偶尔会变成他们的出气筒。
“你老婆和儿子在国外最近过得还不错吧,”顾岩表情没有什么波澜,“毕竟拿了那么大一笔钱。”
就在这话落下的瞬间,邬大勇猛然往前一挣,用力到连手铐都哗啦作响。他浑浊的眼珠瞪大钉在顾岩身上,几秒后,嗓音战栗:“你什么意思?”
“祁建宏犯事被抓了,从他家里翻出一些东西不足为奇,现在是网络时代,想查太简单了。”顾岩从容往后一靠,打量着邬大勇惶恐的面容,语气略带重音,“打一个国外的电话不难……”
哗啦啦——
邬大勇浑身发抖,脚铐和手铐同时发出动静,干裂的嘴唇半张几秒,竟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你是个聪明人,你策划绑架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赎金。”顾岩说,“那些幻想着能分到钱的几个人,其实从最开始就注定要被你鸟尽弓藏,你私下已经和祁建宏见面谈判,所以你用车牌留下线索,让警方定位抓捕、救援。”
他双手自然交叠在胸前,乌黑的瞳孔透出令人畏惧的凌厉,那是个如持左券的状态。
“邬大勇,你应该清楚,当所有罪恶被公之于众的那一刻,监狱外的家人会承受怎么样的鄙……”
“哈哈哈——”邬大勇突然神经质的笑出声,昂头看着天花板不停笑着。但那笑声没有丝毫喜悦,反倒宛如穷途之哭般凄惨,片刻他才盯着顾岩,问:“你想知道什么?”
顾岩一字一顿:“谈判的筹码。”
邬大勇眼角迅速抽了几下,这个动作让他两只眼的黑眼圈显得格外明显,整个人都异常颓废:
“祁建宏在我们县里是个大老板有钱人,所以我一欠债就想到他了,那天看到他从老家房子走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个牛皮档案袋,我就去拦住他准备借点钱,他当然不愿意了,我就跪下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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