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撞啦撞啦!”
在猴子的惨叫声中,两辆车子来了个亲密相拥,定制款宾利被大型SUV狠狠顶着车门,凹进去一大块。
撞击声过后,两辆车子都被逼停。
“你怎么开车的!”猴子惊魂未定拍着胸脯。
宾利车门打开,下来个司机模样的人。
林月疏见状也赶紧打开车门跳下去,猴子一并跟着下来查看情况,开始绕着车子检查。
“你会不会开车!”宾利的司机怒道。
林月疏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我太紧张把油门当刹车了。”
说话间,霍屹森也从车上下来了。
林月疏见势,忙上前鞠躬道歉:
“对不起,把您的车撞坏了。”
霍屹森看清来人,鼻间发出轻不可闻一声冷哧,随后扫了眼被撞坏的车门。
“这是别人的车,我走不了保险,您看修理费多少,我赔给您。”林月疏继续道。
霍屹森居高临下垂视着他,冷声道:
“先定损。”
林月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给你讹人的机会都不要,怎么会有这么实诚的人。
他看了眼身后还在专心检查车子的猴子,眉头忽地一敛,双手合十,像是濒死的人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对霍屹森小声道:
“霍代表,您能不能帮帮我,那个人想潜我,我不想去又不敢得罪他。”
霍屹森收了视线,意味不明地说了俩字:
“是么。”
林月疏忙点头,影帝级别的演技早就敦促他在眼底沁出薄薄水光。
接着,就见霍屹森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低低道:
“还是你觉得五十万少了。”
林月疏:?
合计半天,他明白了,霍屹森认早就认出他了,但从第一次的春宵一夜,霍屹森就把他当成了给钱就能上的表子,不是表子怎么会这么痛快答应和导演研究夜光剧本。
并且霍屹森可能还认为,他把他当成了冤大头,五十万不够想再来五十万。
林月疏当场表演了一个楞在原地。真表演。
霍屹森也没再搭理他,绕开他找猴子商讨赔偿问题。
猴子见是霍屹森,更矮了,赔着笑,说什么霍屹森要是不愿意走保险也行,该赔多少他一分钱不会少。
霍屹森也不讹他,道了句:“请交警来处理。”
铁骑战士轰隆隆来了,一派热闹中,唯有林月疏像个局外人,站在一边看着很是不知所措。
在交警忙着定□□故时,他才小心翼翼上前:
“对不起霍代表,这次事故我全责,和周导无关,赔偿我来。”
霍屹森看也不看他,声音压得极低:
“嗯,给你的五十万,也够你赔。”
话音落下的瞬间,霍屹森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个本市陌生号,思忖片刻还是接了。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凌厉的眉宇微微蹙了起来。
良久,他“嗯”了声,挂断电话。
此后,一直到交警离开,他也没再说一个字。
“行,那咱们明天去维修厂定损,您看需要赔多少钱尽管开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霍代表您休息了。”
猴子一句话,结束了整场闹剧。
霍屹森点点头,委身上了车。
猴子拉过林月疏要往车里赛,嘴上也不饶人:
“霍代表的车都敢撞,看来我今晚得好好教训你了。”
林月疏失神的双眸直直望着漆暗的宾利车内,被猴子拽了一下没拽动。
黑漆漆的海边,林月疏的眼睛却很亮,似是水光点点,紧紧咬着的下唇是不甘和绝望。
“发什么呆,十二点了,时间不等人啊~”猴子一个使劲,把林月疏塞进了后车座。
车门关上,点火后引擎声响起。
就在车子即将重新发动时——
“叩叩。”突然,车玻璃被人敲响了。
猴子不耐烦地“啧”了声,打开车窗,见到外面高大的男人,一秒堆笑:
“霍代表您还有什么事?”
霍屹森透过黑漆漆的车窗,和林月疏无声地对上了视线。
良久,他低低道:
“下来,写欠条。”
猴子:?
林月疏在昏暗的车内轻轻翘起唇角。
车门凹进去一块的宾利缓缓行驶在宽阔大道上。
昏黄色的车内灯照亮了纸张上隽秀的小字。
林月疏扣上笔盖,将欠条递给霍屹森。整个过程中,他都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深深低着头。
霍屹森拿过欠条看了许久。
林月疏借着不明朗的光线悄悄打量他。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能探到极深的角落;
硬.挺的西装也掩盖不住他结实有力的劲腰,笔直的长腿连宾利这种空间宽敞的车也装不下似的。记的,被抱起来压在墙上攻击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要被撞碎了。
林月疏藏在鞋子里的脚趾蜷缩着,两条腿轻轻并拢,将污秽的欲望巧妙地藏起来。
冗长的沉默中,霍屹森忽然开口:
“五十万,为什么全捐了。”
刚才他接到福利院打来的电话,说一个姓林的年轻小伙以海恩集团代表霍屹森的名义捐赠了五十万。
林月疏低着头,双手死死抓着裤子:
“这个重要么。”
霍屹森斜眼看过去,身边年轻的男人低着头,宽松不合适的衬衫像破败的帆,露出一截细白修长的脖子,红痕点点,挂着尚未消退的牙印。
霍屹森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前方:“不重要。”
说话时,耳边却久久萦绕着各种声音。
抵到最深处时破碎的呼吸,似爽又似哭的嘤咛。
细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指甲划破皮肤发出了轻细的挲挲声。
“到了。”司机一声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二人同时抬头,发现到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
霍屹森并没下车的意思,拿出房卡扔给林月疏,淡淡道:
“我没时间送你回家。”
林月疏攥紧房卡,表面上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谢谢霍代表,您回去路上慢点。”
他下车后急匆匆进了酒店,又急匆匆跑出来,叫住即将发动的车子,略显尴尬道:
“霍代表,前台说要刷脸入住,劳烦您再和我上去一趟。”
霍屹森眉宇微蹙,似乎很不满,却还是跟着下了车。
电梯上行,林月疏紧紧缩在角落,和站在中间的霍屹森保持了一条银河的距离。
他悄悄摸出手机发消息:
【十二楼1208,速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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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电梯,来到房间门口,霍屹森刷脸打开房门后,转身要走。
“霍代表,谢谢您。”林月疏对着霍屹森的后背九十度鞠躬,“您救了我一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霍屹森没搭理他,抬腿往电梯走去。
电梯门刚要关上,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哎呀,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林月疏老师嘛,真巧,在这碰到你了。”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很快全国人民都要认识你了。”
霍屹森忽然伸出手,按住电梯开门键。
他朝那边看了眼,见是个穿着马甲带着贝雷帽的男人正拦着林月疏不让他进门。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嘛。”林月疏压低声音。
“哎呀,林老师这副委屈模样跟在床上一模一样,你说那么好看的影片怎么就让我拿到了呢。”
“你再胡说我报警了。”
“报警?好啊,警察一看片子,我的妈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海恩集团代表霍屹森嘛,赶紧打去电话慰问一下,你猜,要是被霍屹森知道了,你会怎么死。”
霍屹森沉默片刻,走出电梯。
却听林月疏说了句:
“那个人不是霍屹森,你别没事找事,霍屹森怎么可能跟我睡。”
他的声音在发抖,听出了一丝哭腔。
“那我可真好奇了,不是霍屹森,那个差点把你淦死的男人是谁呢。”
“是,是……”林月疏快哭出来了。
“什么影片,也给我看看。”千钧一发之际,霍屹森的声音赫然响起。
林月疏身前多了一道高大身影,将他挡在身后。
马甲男一看这场面,乐了。
“哎呀,霍代表真是不经念叨,刚我还和林老师说起您呢。”
霍屹森视线漆黯,如冰锥凿开厚厚冰层,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黑。
马甲男继续拱火:
“我也是无意间拿到了一份贼香.艳的监控录像,下面那位林老师的脸看得一清二楚,但上面那位背对着镜头的,我咋瞅着和霍代表有点像呢。”
他笑眯眯地看着霍屹森:
“林老师说不是,我倒是好奇了,要不霍代表您来鉴赏一下,是不是您,您当然最清楚。”
“你别说了,为了钱你连良心都不要了?霍代表为什么要和我睡觉?你讹人也要挑个好对象。”林月疏双手攥紧,不住打颤。
马甲男笑了:“我都讹人了还挑什么对象。”
“噗通”一声响起。
突如其来这一出,把马甲男都整愣了。
众目睽睽之下,林月疏直直跪在了马甲男面前,头却悄悄朝着另一边。得,跪拜下天地吧。
“我求你了,别公开视频,我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名堂也没混出来,要是这个片子公开,我还怎么活。”
马甲男到底不是演技派,跟个生瓜蛋子似地杵半天。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这戏没法接!
“多少钱。”就在马甲男发愣的时候,霍屹森冷冷开了口。
马甲男还没整理清思路,傻不愣登地反问“什么多少钱”。
“多少钱你才肯把片子销毁。”
马甲男看了眼林月疏,见对方在冲他悄悄使眼色,赶忙道:
“二、二百万……”
霍屹森把林月疏从地上拽起来推进房间,俯视着马甲男,声音似冰凌:
“账户给我,最晚周末。”
马甲男愣了半晌,一下子心花怒放。我靠这钱也太好赚了,林老师不愧是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十年老粉!
演戏演全套,马甲男还嘚嘚瑟瑟地说:
“霍代表您放心,钱一到账,我这眼立马就瞎了,脑子立马就消失了,看过什么不记得了,什么香.艳影片,咱可是良民,违法犯罪的事儿……”
“嘭!”
一声巨响,冰冷的门板打断了马甲男的喋喋不休。
霍屹森站在玄关处平复了呼吸,抬眼望去,林月疏跟个石雕似地杵那,双眼涣散没有焦点,只拎着衣服领子一个劲儿往嘴里塞,无意识地乱嚼乱咬。
林月疏紧张焦虑的时候就会咬衣服领子袖子,这是他很小时待在孤儿院就养成的习惯,可就算是无意识的动作,他也能轻轻松松演绎出来。
霍屹森看了他半天,走过去,从他嘴里扯出衣领子:
“去洗澡。”
林月疏似是愣了很久,恍恍惚惚回过神:
“视频……视频,我说了那个人不是你,我解释了,我……”
霍屹森没兴趣听他驴唇不对马嘴,没等他说完便把人推进了浴室。
林月疏躲在花洒下,洗香香。
水声盖过了他愉悦的歌声。
哈,这场好戏他和马甲男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尤其是即兴发挥那一跪,直接将整场戏码带上了新高度。如果不是那一跪,说不定霍屹森已经把马甲男威胁傻了,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月疏举过花洒冲了冲膝盖,虔诚地亲吻了两个膝盖。
洗完澡,林月疏把浴衣裹得贼紧实,低个头出去了。
霍屹森那边似乎在和秘书打电话,听到动静,草草挂了电话,看也不看林月疏,拎着浴衣进了浴室。
出来时,林月疏坐在床边,两个膝盖紧紧贴在一起,双脚也不安地来回交叠。
他又在咬领子了,咬完衣领子咬袖子。
霍屹森还是不理他,头发擦得半干后,径直上了床。
房间是大床房,只有一张床。
林月疏背对着,双手死死抓着浴衣衣摆,声音打着颤:
“您……不走么。”
“我现在走,给门口蹲守的娱记留下证据?”霍屹森反问。
“对不起。”林月疏赶忙道歉。
霍屹不发一言,随手调暗了灯光,躺进被子里。
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睁开眼随意一扫,见林月疏跟个仓鼠似的,先把被子搬到地上,再是枕头、衣服。
“很吵。”霍屹森有点不耐烦了。
“对不起……我这就睡。”林月疏说完,直挺挺躺在地上。
是说地板。
昏暗的沉默中,似乎过了快一个世纪,霍屹森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上来睡,床很大。”
林月疏在黑暗中暗笑一下,很老实地道:
“没关系,我以前也常睡地板的。”
“随你。”霍屹森翕了眼。
林月疏在心里骂他死相,看你一会儿还敢不敢说随你。
随即,似乎是地板睡得实在难受,他又很老实地爬上了床,也不敢逾距,只睡一个床沿边边。
眼瞅着霍屹森真要睡过去,林月疏赶紧抛出自己的后半截计划。
“霍代表,您怎么知道我把钱捐了。”
黑暗中,一声不耐烦地喟叹,而后是霍屹森稍显喑哑的嗓音:
“福利院打过电话。说你以我的名义捐赠五十万。”
林月疏尴尬笑笑:“还要电话反馈啊。”
“为什么捐了,还以我的名义。”霍屹森这个问题好像问过了。
比起上次询问用其他话题搪塞过去,这次林月疏的沉默反而更让人在意。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就在霍屹森以为他睡着了时,漆暗的房间内响起了轻轻无力的一声:
“这是我卖身得来的钱,我不想孩子们从我这得到的东西不干净,以你的名义捐了,就是你的,干干净净的东西。”
霍屹森眉间突兀地一敛。
林月疏听到身边那人的呼吸明显一滞。
良久,他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
“不给钱,就不算卖了?”
林月疏:奸商,你还挺会算账。
他正打算把霍屹森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骂一遍,却忽然感到身体一凉。
衣襟如绽放的叶片,展开。
身边的床铺忽然向下一沉,衣衫向两边敞开,冷空气入侵而来。
手指轻划着。
林月疏双手紧紧抱着霍屹森,轻蹭着霍屹森的下巴,模糊的视线里是微张的唇。
他不由自主贴了上去。
“啪!”一只手狠狠捂住他的嘴巴。
林月疏眨眨眼:“不接吻么。”
霍屹森压抑的声音低低而来:
“你我是需要接吻的关系?”
林月疏想了想,也对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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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朝一边摸过去,撑起身子一看,霍屹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林月疏叹了口气。可惜,还以为男人必经的晨.勃之路能让他一睁眼再爽一次。
林月疏进了浴室对着镜子欣赏昨晚的战绩。
太惨了,跟团破抹布似的。
整个房间都是欢愉过的痕迹,凌乱找不到被子的大床,落地窗上缱绻挣扎过的手印,桌上被装倒的花瓶,以及——
林月疏朝镜子凑近了些。
没套,所以赦脸上了。
开心了,洗完澡,愉快地吃个早餐,顺便把发短信骂他的猴子拉黑。
林月疏无所事事,翘着双脚来回荡悠,抱着霍屹森盖过的被子又闻又亲,天黑了。
客房服务过来问他是否要续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但也清楚原主卡里那贫民现状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在酒店享受。
于是给“贱畜一号”发了消息:
【我要回家了哦。】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无所回应,林月疏根据原主手机中的叫车记录顺利拿到了地址。
坐公车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家金店,下车进去,花三十块给自己舌头上穿了个洞。
这种感觉就像霍屹森嘈进来时一样,痛并着爽,又是一次美妙的经历。
就是余额,70-30。
犹记原文设定,原主丈夫是海恩集团的职业经理人,是霍屹森以年薪千万聘请过去的,住的房子也是公司给的小别墅,坐落在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回了家,林月疏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牛头人。
他虽对长相不敏感,但能分得出好坏。看原文描写以为丈夫是个猥琐男,不成想还人模狗样,文质彬彬的。
也和书中描写的一样,见林月疏回来,丈夫邵承言坐在桌前喝着红茶,仿佛没他这个人,眼神都不肯给一个。
林月疏冷哧,转身上楼。
“昨晚去哪了。”邵承言还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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