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野阿陀)


好在后来军中都统领了人马来得及时,才没闹得更大,总之,这事没过夜,便传遍了北疆大街小巷,勾新知也入了大牢,说是军法处置,即斩首示众。
只不过后脚尉迟饶便来了,总归是新官,多得是人想试试尉迟饶的脾性,于是这消息便递到了尉迟饶的跟前。
管还是不管?
依照尉迟饶的暴躁性子,自然是要管,可惜这几日的情势让他有些犹疑,若是管便又得罪了世家势力,若是不管,便是叫人知晓他是个泥人脾性,之后行事怕是更加难。
这时底下人忽然道:“报,有人求见。”
尉迟饶本不想被人打扰,忽然又想到什么,赶紧道:“让人进来。”
片刻后,穿着玄色的两人缓步入账,在两旁军士的注目之下,抬手摘上覆面,正是胥衡同长孙玄。尉迟饶一见胥衡,即可松了大口气,赶紧请胥衡上座。
帐中亲信压抑住见到胥少将军的激动,愣是没人吭声。
尉迟饶也不耽搁,将此事经过一一告知,随即问道:“少将军,我该如何”
胥衡眼眸未变,只有一字:“杀。”
不是杀勾新知,是以杀破局。
翌日,凛冽的北风卷过校场,刮在人脸上,像沾了粗砂的冰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的、令人作呕的气味:营房角落堆积的、腐败未及清理的牲畜皮革的腥臊;散落各处、已被冻硬的马粪团块散发的刺鼻酸臭;还有远处伙房里飘来的、那点寡淡粟米粥几乎被完全掩盖的微薄热气。一切都浸在一种灰蒙蒙、铁锈般的寒意里,连呵出的白气仿佛都能在空中冻住,凝成霜华。
校场中央,尉迟饶身披玄黑重甲,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参差排列的队列。队列歪歪扭扭,士卒们穿着暖和的号衣,大多缩着脖子,眼神躲闪,带着长期散漫形成的油滑与对尉迟饶好奇的窥探。
点卯官的声音干涩而紧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死寂的空气中艰难地拔高,念出一个个名字。每一次短暂的停顿,都伴随着一声或高或低、参差不齐的回应。
“王潘!”
“到!”
“李包!”
“到……到!”
“赵逸!”
点卯官的声音落下。校场上只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呜咽,以及远处营房方向隐约传来的、被风撕扯得断断续续的狎昵哄笑和骰子撞击的清脆声响。无人应答。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的冷汗被寒风一吹,瞬间变得冰凉。他下意识地抬眼,飞快地瞥向校场中央那个黑甲的身影,犹豫要不要再点。
尉迟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缓缓地扫过众人。
“赵逸何在?”尉迟饶的声音不高,浑厚的声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冰冷平滑得像一把刚出鞘的刀锋。
队尾的小校尉浑身猛地一哆嗦,他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眼神惊恐地扫向营房方向,又慌乱地避开尉迟饶的视线,
“拖出来。”
尉迟饶一眼便明了,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如同往滚油锅里溅入一滴冰水。
他身后,两名如铁塔般矗立的亲兵猛地踏前一步。他们身上的甲叶碰撞,发出“哗啦”一声整齐而沉重的锐响,如同战鼓猝然擂动。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漠然,动作却迅捷如扑食的猎豹,几步便朝着营房去。
突然,营房方向爆发出几声短促而激烈的喝骂,紧接着是重物撞击木板的碎裂声和一声吃痛的闷哼。哄笑和骰子声戛然而止。
很快,那两名铁塔般的亲兵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他们中间,拖拽着一个衣着明显比普通士卒光鲜许多的壮硕汉子。那汉子便是赵逸,此刻却狼狈万分,身上的锦缎袄子被撕开几道口子,一只眼眶青紫,嘴角淌着血丝。他似乎还没从赌兴和被打断的暴怒中完全清醒,一边踉跄着被拖行,一边兀自梗着脖子,醉醺醺地嘶声叫嚷: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动你赵爷?!知道爷是谁吗?知道爷的叔叔是谁吗?!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军需官赵当!他是我亲叔!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我叔扒了你们的皮……”
他的叫骂声在踏入校场的瞬间,忽然扼住。数百道目光,带着震惊、恐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校场中央,那黑甲将领平静无波的目光穿透冰冷的空气,落在他脸上。赵逸的酒意和暴怒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彻骨的冰水,瞬间熄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见到这场面,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两名亲兵面无表情,如同丢弃一件脏东西,将赵逸重重摔在尉迟饶脚前丈许的地上。骨头撞击地面的闷响清晰可闻。
就在这死寂得连呼吸都显得刺耳的时刻,一个怒吼声像一把钝刀,猛地劈开了凝固的空气:
“尔敢!”
然而他的声音无法阻拦尉迟饶的动作,他将手中的借据同押契砸在赵逸头上,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被凝视之人蜷缩成一团。尉迟饶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士卒的耳畔:
“军纪有言,呼名不应、更筹违慢、聚众恶戏者斩。”
“轰——!”
校场上死寂的空气仿佛被这句话瞬间点燃,又瞬间冻结。所有士卒都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无数道目光惊骇地在尉迟饶、赵逸以及匆匆赶来的赵当之间来回扫视。
赵当脸色铁青,对着尉迟饶道:“尉迟将军好大威风,口中所言可查过了竟不分青红皂白便压人受罚。”
听到赵当的声音,赵逸胡乱扒掉头上的纸,跪行到自家二叔面前,哭着道:“二叔救我!”
赵当任凭侄儿扯着自己衣角,继续冷笑道:“圣人派你来是抵御北疆蛮族,尉迟将军这是藏有私心,拿人泄愤吗?”
尉迟饶脸色未变,同赵当对视:“赵大人之名,本将早有所闻,倒是不曾想令侄未承您的口舌之辩。”
赵斯见他态度丝毫没软化,更是毫无畏惧,走近两步,低声斥道:“尉迟饶你莫不是疯了?你若是动了我的人,这军中你也呆不下去。”
尉迟饶没再看他一眼。他的目光转向队列,扫过那一张张在震惊和恐惧中变得僵硬的脸孔。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唰!”
一直按刀肃立在他身后的亲兵统领,一步踏出。腰间的环首直刀应声出鞘!刀身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森白痕迹!刀鸣声尖锐凄厉,撕裂空气,久久回荡在死寂的校场上空,震得人心胆俱裂。
瘫在地上的赵逸,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非人的呜咽,身体猛地向上挺起,眼眸中的放松骤然停滞。
刀光没有丝毫停顿,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凛冽气势,精准无比地落下!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筋肉骨骼被瞬间斩断的异响,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那颗方才还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头颅,带着喷溅而出的、温热又猩
红的血泉,脱离了躯体,在冻得发硬的地面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沾满了尘土和血污。那双瞪得几乎裂开的眼睛,好巧不巧同震撼回头的赵当对视。
赵当往后大退几步,显然也被惊骇到,随即厌毒的目光看向尉迟饶。
后者学着他低声道:“赵大人,本将也提醒你一件事,承着圣人令的是本将,而不是谢家,麻烦替本将转达一句,爪牙收紧一点,本将不介意以人血沥刀。”
随后他缓缓地转过身,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失魂落魄、惨白如纸的脸孔。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士卒,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颤抖,下意识地想要低下头,却又被那目光死死钉住,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冰坨,砸进这片死寂的校场,砸进每一个人的心底最深处:
“都看清楚了?”
短暂的停顿,死寂无声。只有风卷着血腥味掠过。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玄黑的铁靴踏在染血的冻土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再有违背军纪之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铁交鸣般的铿锵,穿透寒风,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上,“明日,这校场上就会多出一具尸体!”
“哗啦——!”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校场再无一个站立的身影。黑压压的人头,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齐刷刷地匍匐在那片迅速凝固的暗红血泊之前,深深叩首。
甚至在老兵眼里,他们甚至从这位新来的将军身上看到了那位的影子。
而不远处胥衡同长孙玄看着校场的情况,后者沉吟后问道:“少将军,谢家会不会恼羞成怒?”
胥衡收回目光,淡淡道:“谢家也有聪明人,今日试探后他们便知尉迟饶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小动作会有,但在大事之上反而会三思而后行。”
果不其然,后面两日,军中风气显然好转许多,严肃军纪之下,众人各司其职,不敢懈怠,勾新知依照军纪罚了三月俸禄便出了大牢,尉迟饶也及时派人接触他,算是收进麾下。
胥衡也趁这两日去拜见了军中的叔伯,不免提到胥家,他们亦是长叹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劝胥衡,只能道会替他稳住军中局势。
在他们这些老人眼中,无论换了多少统帅,他们心中北疆军之首始终只有也只能是胥衡。
胥衡没有再多言,沉默片刻后,又问了当年的一些细节起身告辞。
在收到江愁余的信后,他便启程赶往窠林城,而长孙玄则留在北疆静观其变。
按照张朔雁所说,胥衡走后不久,东胡族那位新狼主率领部族精锐破了南西崖。
“屠城……三日……整整三日。”
张朔雁闭上了眼,每一个字都是从肺腑中挤出来的。
她离开垣州后,辗转去了北疆,因缘巧合做了绿林匪的首领,绿林匪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民所建,为着一口吃的,众人迫不得已算是落草为寇,平日的吃食皆是山中所种,偶尔接些护货的活计,张朔雁打算花费银两请先生上山教寨中幼童识字念书,只可惜沾了匪字,读书人根本不愿和他们扯上干系。
万般无奈,张朔雁只得亲自教书,恍惚间好似回到幼时,长姐也是如此一字一句教她,日子过得算是安稳,直至山下又开始征兵。
寨中的青壮有想挣个前途的,也有想为着儿女洗白名声的,他们头也不回地下山了,每隔一段时日才能回寨中,一人接一人地去,与此相应的是,绿林匪逐渐被人尊称为义匪。
张朔雁最终下了决定,将寨中剩下的人转移到镇上去,一是老者头疼脑热能及时就医,二是幼童也能去书塾就学。
但她万万没想到,东胡族的兵马朝着北疆进了一步。
一时之间,北疆人心浮动,回来探亲的人露了口风,说是由尉迟将军领兵,去南西崖驻守,全看之后东胡族动作。
蛮族已经沉寂许久,骤然一动,直接将北疆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多数人仍旧相信,蛮族虽有野心,可胥少将军威风未倒,谁人敢动。
张朔雁听到这流言下意识眉头一皱,心里清楚,非我族类,有所图谋,便迟早会露出獠牙,更何况如今胥少将军何在,以无影之人来震慑虎狼之师,岂不可笑?
这股不好的预感一直维持到两日后,传来消息,南西崖已破,东胡兵势汹汹,直指他们脚下之土——锡府,好在南西崖同锡府之间还有九连铁峰,依据天险,说不定还能暂挡数日。
她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安排寨中人的去向,如今得了消息,多数镇上百姓都在往后方逃离,她本来计划也是如此,没想到,寨中最年长的福老找到她道:“首领之意我等清楚,只不过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走不动,也不想走。”
“若是能死在故土,也是落叶归根,我问过其他人,他们也都这般想。”
“只是,寨中稚子无辜,还请首领安排好他们的去处。”
老者语气喟叹,转过身晃悠悠地回了山林。
张朔雁睁着眼愣了半刻,随即站起身迅速安排稚子去向,选了寨中有身手的妇人护送他们去南方。
而她则是取下木架的长枪,一人一骑赶往南西崖,总归要像福老说的,让他们落叶归根。
她赶了一日一夜的路程,却止步于南西崖十里外,只见城中火光漫天,数不清的无头尸首被悬挂在城头,成了张朔雁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弃马拍了拍它的头,说道:“你自去吧。”
便准备独自进城,哪怕只抢回一块骨头。
就在这一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侧后方袭来,她看不见,身手迅捷地反手挥枪,又被力道拦下,那人开口道:“你想死吗?!”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在拉扯,每一个字都刮得人耳膜生疼,却又带着铁一般的硬,“看清楚!那是火坑!进去就成灰了!”
张朔雁回头道:“放开我!你是何人?”同时手中长枪送过去。
那人躲过后退两步定住:“长孙先生请你过去。”
他指了林中一个方向,继续道:“我家主子是胥少将军。”
胥少将军?
张朔雁愣住,不是外面皆传胥少将军不知所踪,大约是已死了吗?
她不知道是否该相信眼前人,那人道:“你是绿林匪首领,更早之前,你是垣州黎家之女。”
这一句话下来,张朔雁心中大惊,对方竟然知晓自己的身份。
片刻后,她跟着玄衣人来到所谓长孙先生的面前,后者踩着草鞋,脸色微白,依旧不掩洒拓,只是此刻他神情严肃,屈身对她行了一礼:
“张首领,某知你心中悲痛,但某希望能得你一助
“什么?”张朔雁冷声问道。
他抬起沉重却依旧有亮光的眼眸:“速速前往南边的窠林城,寻到胥少将军,让他来支援北疆。”
“告诉他,尉迟饶重伤未醒,军中有人反叛,群龙无首,而东胡狼主确有其人,却还未现身,北疆危矣!”
张朔雁吃了一惊,居然连北疆统帅都重伤,那东胡族攻势不言而喻。
“危矣”两个字,他咬得极重,眼眸中是孤注一掷和恳求,“某要继续在此地统合兵力,盯着东胡族的下一步。”
“只有拜托给张首领!”他一锤定音。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坡顶风刮过,张朔雁才发现这位长孙先生衣裳污黑之下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新鲜的血液正从裂开的皮肉里不断渗出,蜿蜒而下,滴落在尘土中。

堂中张朔雁气噎声嘶,字字泣血。
她冒着血色的眼眸定定看着胥衡,只等他的吩咐,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恳求与期盼。
希冀眼前这人能去挽救北疆。
胥衡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投下沉重的阴影,几乎快要遮住榻上李方的尸身。
他的目光转而望向门外的北端,仿佛能透过千里之隔,看到那巍峨的关城在烈焰中崩塌,脑海中闪过江愁余所言,即使谢家不是罪魁祸首,但也绝对知晓那年真相,屠戮胥家满门,他追索了整整两年、如同毒蛇般潜藏的元凶,如若当下快马加鞭,或许刚好能拦下谢家人马。
他闭上眼,目前却交替闪现着截然不同的画面:一边是铁骑踏破山河,另一边,是平原上缓行的车马。
家仇与国难。
胥衡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痛楚已被一种冷硬的决绝覆盖。“备马,”他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锡府。”
张朔雁闻言松了一口气,江愁余将她扶起,让寇伯替她治伤。
锡府离窠林城远,胥衡清点自己手下人马先去查探情况,张朔雁也不顾伤,毅然决定同行。与此同时他命人传信给恪州等势力借兵,京城的情况不定,他不能将自己的命交给那位。
知晓北疆被袭的消息,孟别湘先是不敢置信,勉强接受后便言会传信给孟还青。
听见孟还青之名,在一旁沉默不言的张朔雁忽然抬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在她走后,时而会从垣州来的行商打听长姐的情况,得知长姐过得安稳她便安心了些,像是心中某一块被人妥善安置。
江愁余知道她的心思,便轻声道:“孟少夫人已经怀胎四月了,待北疆之事处理完,你可去看看她。”
张朔雁先是一愣再缓缓点头,随后像是忍不住一般,问道:“这位娘子,你为何……”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