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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颜/夺妻(九冉)


“哼!”颜霁逗他一逗,没想到他就这么着急,搞得好像她便是个不知体谅他人的坏人,眼中只有金银,没有人性了。
沈易见她背过了自己去,忙倾过身去,哄她,“我不是……”
干巴巴的,也解释不清,只能同她道歉,“是我将你想窄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
颜霁听他说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同他说道,“我不是非要他的银钱,也不是要他没钱赶路,是他几次三番骗我在先,总是盛气凌人的,还不知道尊重人,我才故意拿这玉佩压他。”
“你可明白了?”
颜霁可不想他也认为自己是个坏人。
“你以后不许这么想我,我再怎么穷,也不会做坏事,我如今也是依靠自己的双手挣钱的。”
沈易知自己小看了她,见她也不是那真同他计较,反而条理清晰同自己说开了话,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晚娘,我同你保证,日后我再不疑你,此生敬你护你,与你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颜霁总是被他这样信誓旦旦说情话的模样逗笑,“我知了。”
说着,又想起来,“你可要看看那玉佩?”
沈易点头,心中也有些好奇。
颜霁要下床,被他拦下,“我去,你别冻着了。”
颜霁便趴在床头,给他指路,“在那边第二个箱子里,就放在我的小荷包里。”
沈易走到那箱子前,掀开盖子,一眼便看到了那玉佩,拿着回到床榻上,对着床榻前的喜烛,两人凑在了一起。
“就是这个。”
“瞧着是块好玉……”
砰的一声——打断了屋内小夫妻的甜蜜夜话。
“谁?”
沈易出声问询,还未下床,便见一把寒剑刺进了床内,直逼两人脖颈。
“茯生?”
颜霁立刻看到了来人,他身着不凡,持剑立在榻前,再看,那双眸凌厉冷酷,溢出一股嗜血的寒意。
“你做什么?”
沈易下意识的便伸手将颜霁护在身后,颈下的长剑反射出的泠泠寒气,直逼心脏,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寒冬中。
颜霁不愿他为自己平白受此危险,从将手中的玉佩拿了出来,她不是不怕那长剑,可她更不愿连累沈易。
“你来此,不就是为了这块玉佩?有必要这么吓唬人吗?更何至于夜间闯门?岂不是小人行径?”
裴济冷笑一声,亲眼看着此刻两人的衣衫不整,心中愈发鄙夷。
颜霁见他不语,便壮着胆子,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银钱你给了,玉佩你拿去,从此我二人便再无瓜葛,你也无需这般作什么唬人的架势!”
裴济接过,映着烛火打量了一番玉佩,确认完好无损,方才又看向她,“唬人?”
见她竟如此看待自己,裴济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长长的帷帐顿时散落在地,只余下秃子似的半截帷帐。
沈易被眼前一幕吓得不自觉的双手发抖,瞪大了双眼,却还是紧紧握住了颜霁的手,不忘护着她,“晚娘,你别怕,别怕。”
颜霁反而愈发坚定,回握住他的手,对他深深地点了头,“我不怕。”
沈易被她坚毅的目光也稳住了心神,问道,“您有什么事,可与我在外间交谈,无需为难内子。”
“内子?”裴济愈发觉得可笑,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一个什么人吗?
他起了兴致,长剑微微一挑,剑指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娘子,问她,“你本是我妻,如何嫁与外人?”
看着他的假笑,颜霁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可还是气不过,要与他说个清楚。
“你莫不是忘了?是你不守诺言在先,将玉佩骗了回去,便是我逼你入赘,可到底是你自己舍了身子,选了玉佩。待到成亲前夕,又是你自己逃走,何曾留下一句话?”
“至于夫妻一事,你我何时拜堂成亲?又何时结为夫妇?”
颜霁掀开碍事的帷帐,随手系上了中衣,同沈易一同下了床,直面此人。
“是你不守诺言在先……”“是你不孝在先……”“痦生之子……”
裴济的脑子顷刻间被这些话占据了,这些人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一遍遍质问,那一张张面孔,骤然出现在眼前。
颜霁见他丢了手中长剑,拉着沈易便要逃出去,却不想门外早已被人牢牢守住了。
此刻,门外还有一个熟人。
“你说什么了?”
被拦在门外的远山道长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刺耳的嘶喊声,忙问,“你们可别刺激他,他是河东裴氏家主,是你们吃罪不起的贵人!”
“贵人?”
颜霁来不及多想,沈易忙问,“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拿着剑就冲进来了?”
“这……”远山道长直摇头,“都怪我不好!怎么就给他算了命?”
“你们先试着安抚他,我这就去喊他的卫士,发疯怎么能冲进刚成亲的小夫妻房内?”
说着,远山道长便要离去。
沈易将他唤住,郑重的与他交代,“道长,我便是出不去,晚娘也得托付给道长。”
“你这说的什么话!”
远山道长匆匆一眼,忙去喊那李平。
可不待他二人想出法子,那发了疯的人已经提着长剑走了过来,步步紧逼。
“你!一介乡野庶民,岂敢如此?”
颜霁还记得远山道长的话,并不理他。
“你要是为了玉佩,此刻便能走了,便是那百金,也请一并带走。”
“百金?”
裴济恍若听见了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再止,问她。
“乡野庶民,岂当百金?”
颜霁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不过了,她最看不惯他这种自诩比他人高一等的怪模样,“乡野庶民?乡野庶民如何?便是乡野庶民,也不稀罕你的百金,你无需多言,带着你的玉佩,百金,还有这些人,离开这里。”
“不止,还有你。”
“我的妻。”

第28章
寂静的深夜,小夫妻洞房花烛之时,骤然闯进了人,本就不大的沈家内院自然顷刻间便都知晓了,一头雾水的沈家众人匆匆赶来,却被人拦在了门外。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围了我家院子?”
沈易上有三位阿姊,早先便携家带口回了娘家,为着幼弟操持婚事,此刻便扶着家中老父,试图探得屋内消息。
围在此处的兵士自然不语,只是双臂持剑,为他们的主人牢牢守住了此处。
“你们到底是何人?你家主人又是什么人?怎敢这样欺压我良善人家?”
妇人一句接一句,还是沈家老父客客气气行了一礼,客客气气的问,“众位,小老儿请问,为何堵在此处?可是今日我家元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无人下令,李平又没赶来,冷着面孔的韦牧抱剑一言不发,手下的兵士自然不敢不语。
沈家众人见不得屋内的小夫妇,又得不到消息,站在门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恰巧远山道长同李平匆匆赶来。
“李平,你看这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院子,李平也是震惊,他虽然察觉到这几日家主心绪不平,可也仅仅猜测大抵是因着那日长主与家主生了不美,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家主能在这个时候闯进人家新婚夫妇房中。
“道长,且容我一试。”
李平也没有把握,他还未安置好冀州传来的密保,便被远山道长喊了来,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也不敢轻言。
李平自是上前去同韦牧交涉,被拦下的沈家众人一见远山道长能同人说得上话,更是七嘴八舌起来,都要闹个明白。
远山道长不能轻易泄露了裴济的身份,这与他们而言不是好攀扯的,闹不好反而引来灾祸,只能半真半假的说,“那人我曾相识,前些日子落了难,被项小娘子救下,大抵他们有些什么事要谈……”这话太假,有什么要紧的话非要在人家新婚夫妇的洞房花烛之夜前来叨扰,可见他不便多说,沈父便意识到了此中蹊跷。
“梅娘,先同竹娘都回去歇着,莫惊了娃娃们,我同远山道长等在此处便是。”
沈梅自是明白老父的心思,此刻她只能先答应下来,安顿好家中,不为他们添麻烦便是最好的。
沈梅带着众人离开,沈父看着被远山道长喊来的人与那守门兵士相协,心中满是忧虑。
而此刻被困在内的颜霁,自然听见了沈家众人的话,明白他们心中很是担忧,心知此刻闹大了不好,更是不愿与这人过多纠缠,便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无需同我说什么这样虚伪的话,你到底要如何,直说便是,何必扰得人不能清净。”
裴济挑着一双厉目,扫视着那仅仅身着中衣的两人身上,目光又落在那紧握的两手间,冷笑一声,“我要如何?自然是要你随我而去,夫唱妇随,世间常理。”
颜霁不想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说这些奇怪的话,忍下心中恶心,咬着牙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玉佩还你,百金我也不要,如此便是你不顾念昔日我救你之恩,寻常人家,你也这般无理取闹?又何必说什么夫唱妇随,我已嫁做人妇,又怎肯与你为妻?”
“无理取闹?”
裴济重复一声,眸间似是怒火乍现,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长剑上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嘲弄。
“与我为妻?当真是自不量力!”
裴济缓缓移步,将长剑抵在她那颈下,剑刃出鞘,稍稍靠近,凌厉之气愈盛,冷目凝视着她那张无盐面容。
“一介庶民,粗鄙不堪,自私贪财,如何能与我为妻?与我裴氏为母?”
话音未落,那与她并身而立的男人竟举臂而起,以手挡剑,握住了那锋利的剑刃。
“沈易!”
颜霁惊呼出声,沈易的手已经被划伤了,鲜艳的血从他手中滴落,染在了身上的中衣上,她随手取了自己的手帕,忙捂住了沈易的伤口。
看着沈易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颜霁终于觉得累了。
这个人是个疯子,她没办法跟他赌,她也没办法用沈易去赌。
“你到底要什么?”
眼看着沈易因她受伤,颜霁再也无法冷静了,她从来都不想沈易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如果真的有什么,完全可以对自己来。
“要你。”
裴济还是这两个字,可此时他面上的神情却不似方才那般戏谑嘲弄,而是志在必得。
卢氏,抛弃他。
阿姊,也抛弃他。
他们都选择了那个叛贼。
为什么?
那个叛贼到底有什么好?
他们都抛弃自己,裴济坚决不能容忍,此刻连这个乡野庶民,如今也敢嫁与他人,舍弃自己?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好?
裴济没有等来她的回答,随即看向那个文弱先生,挥剑直指心脏,逼问那不识好歹的项氏。
“他手无缚鸡之力,一把剑都夺不下,被吓得瑟瑟发抖,有什么值得你如珍如宝的对待?”
颜霁盯着他那把长剑,紧握着沈易的手,坚定的说道,“他欢喜我,我欢喜他,如此足矣。”
“他欢喜你?”
裴济轻笑一声,“你欢喜她?眼中从来只有银钱的人,你也欢喜?莫不是被她所骗,蒙了双眼?”
沈易知他是贵人,是惹不起的贵人,可此刻他还是同晚娘站在一起,他方才才答应过他的。
“我与晚娘情意相通,此生我不疑晚娘,敬她护她,与她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这是他片刻前对晚娘的承诺,犹记在心。
“沈易。”
颜霁的眼眶泛了红,她没想到自己会在新婚之夜有如此灾祸,更没想到沈易果真如承诺一般敬她护她,为了自己徒手挡剑。
她没有选错人。
裴济见他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儿便情意缠绵起来,心中愈恼。
为什么都选择他们?
他们又比自己好在哪里?
自己是个坏人?
既然如此,那他就做个坏人。
“你!”
裴济缓缓挥动放下手中长剑,指向那项氏,轻声问她,“随我为奴为婢三年,此事便了,我也饶他一命,如何?”
这样轻飘飘的话语,却令人不寒而栗。
为奴为婢。
三年之久。
颜霁抬头,看向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人。
她不明白,从始至终都不明白,她到底怎么得罪了他?
让他在自己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时,持剑逼迫,却仅仅是为了让她为奴为婢。
颜霁不明白,她怎么也不明白。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为什么?”
“玉佩给了你,百金我也不要,只当我从没救过你,也不行吗?”
“你到底是为什么?”
颜霁不解,没有愤怒,眼中只有疑惑。
“没有为什么。”
裴济收剑,冷冷看着她,“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为什么,身为庶民,只有听从。”
“庶民?”
颜霁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庶民的身份,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了,更不提还能得到一句解释。
“庶民,便如同蝼蚁,任人践踏吗?”
裴济转身便走,丝毫不在意身后人的质问,“给你半柱香,想好了。”
门外被韦牧拦住的李平终于见裴济出来,还未开口,便听他下令,“此处严守,不得进出。”
说罢,才问,“你怎么来了?”
李平顿住,见他完好无损的出来,也不便多问,只能随口道,“冀州来报。”
裴济抬脚离开,树下阴影处的沈父与远山道长匆忙起身,稍稍靠近,便又被拦了下来。
颜霁找了药箱出来,给沈易简单包扎了下,两人坐在乱成一团的床榻前,一时无语。
“沈易,你忘了我罢。”
颜霁垂着脑袋,不敢看沈易的眼睛。
她不能赌,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她不能让沈易为她涉险。
“晚娘,你忘了我们的诺言?我要与你白首偕老的。”
沈易今日满心的欢喜烟消云散,此刻只有心疼委屈。
“我没忘,”颜霁不舍得对他说狠话,可她没有办法,“都是我惹了他,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眼中的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一颗颗都滴在了手心里。
“不怪你,怪我,怪我……”
沈易拿了手帕,却止不住她的泪水,自己的眼中也不住地积了满眶的泪水。
“沈易,你忘了我罢,我阿娘就托付给你了,你别同她说,就说我出去了,过些时日再回来……”
颜霁泣不成声,紧紧的环着他的脖颈。
“晚娘,你这样,没了你丈母如何度日?她只你一个独女。”
“不过三年,我便是随你一起走,也不能任由你一个人被他带走。”
沈易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这个法子,便是他夫妇二人敌不过他的兵士,他的权位,可他们既定的夫妇,如何还能拆散?
“你别糊涂,你走了,药铺怎么办?你阿父怎么办?我阿娘也没人照料了。”
颜霁怎么愿意与他分隔两地,可谁又能说得准三年后的情形?
冀州如何,尚不可知。

第29章
回望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村落,黑乎乎的夜中,唯有那几盏红灯笼,颜霁的双眸盈满了泪水,脚下不得不走,可心中却似生了根一般。
明明她在这里仅仅生活了几个月,可心中的不舍却十分浓烈,不舍的是待她如亲女的娄氏,待她至诚的沈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却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快些!”
颜霁被人吼了一声,她随手擦去了眼中的泪水,回过头,倔强的瞪了回去,双眸中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
韦牧视之,挥手举剑,还未出鞘,便被李平拦了下来,他低声劝道,“你做什么?这是咱们家主的救命恩人。”
韦牧不言,只是冷冷扫了一眼被扔在马车后的人,随即拔腿离开。
“项小娘子,”李平对自家家主的今夜的行径难以赞同,却无法在外人面前直言,只得拱手,“我代韦将军向您赔礼,他是个面冷心不冷的人,日后来往的多了,您便能知,若是您有什么需要的,可吩咐在下。”
颜霁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心中哪里不知,可也不明白他们对自己这一个所谓的奴婢也会这般客气?
“多谢您。”
颜霁嘴上还是给彼此留了个面子,可私心里又如何不明白他们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是茯生的走狗!
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裴济。
可恶可恨的臭家伙!
早知今日,当日她便不该救他。
这般忘恩负义的人,早些时日那般同她阿娘告状,便能可见一斑了。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沈易,他的伤还好吗?
他是个大夫,想必能应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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