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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颜/夺妻(九冉)


“我?”
颜霁想了想,事实也的确如远山道长说的这样。
如果她能正大光明的走出这个院子,到时远山道长将青萍带走,想来这些守卫也不好阻拦,也能为几人多争取些时间。
可她想正大光明的走出这个院子,除了让裴济开口,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个院子里里外外的守卫,表面看着不多,可出了这个院子,还有一道又一道的查验,没有裴济这个院子的主人开口,她便是能走出这个院子,也走不出这个郡府。
“青萍,这是大贺的第几天了?”
颜霁心里有了主意,她的目光从那扇半开的窗户上收回来,重新看向青萍。
“等天亮便是第二日了,昨儿您起了高热,一天都没醒过来。”
青萍也正因为见她病得严重,才不愿抛下她一个人熬着,自己就那么快活的离开。
“昨夜,裴济可回来了?”
颜霁略过她的身影,透过那扇窗户,瞧不清对面的情形。
青萍摇了头,“还没。”
自那日她从那屋里逃了出来,便再没有见过裴济了,一连几日,他都没有回来,颜霁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她得想个法子,主动出击。
喝了药,颜霁同青萍交代了几句,便窝在床榻上等着。
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办了。
青萍走至院内守卫的兵士前,同他们说了几句,便见那兵士匆匆离去。
“娘子,这个法子能行吗?”
青萍盯着门边的方向,目不转睛。
“他们不是很紧张我吗?”
颜霁慢慢合上了沈易的书信,此刻她不能不坚定。
既然这些守卫,还有那小裴掌事都以为她和裴济有了什么关系,那她就得好好的利用一下,何必白担了那个污名?
不就是仗势欺人,没什么难的。
果真,不出一刻钟,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可是娘子传召?”
门外有人恭敬问道,颜霁朝青萍使了个眼色,放下帏帐,青萍走了出去。
“裴掌事。”
青萍向他施礼,裴荟岂敢受,见她神色自若,心中也安定了些,面上还是急切的紧,问道,“可是娘子有何不妥?可要请远山道长前来?”
青萍不语,只轻轻的摇了摇头。
裴荟见她似有不便,悄悄朝内看了一眼,又问,“那……”
青萍压低了声音,眼睛朝内一瞥,悄悄说,“娘子有事问您,您可小心些,娘子病中……”
话无须说尽,裴荟见这小丫头对他好心提点,也暗中记了她的人情。
“多谢青萍妹子。”
青萍牢记颜霁的嘱托,见他上了钩,笑着说,“快进去罢。”
裴荟低头躬身进了内室,隔着几重远,恭恭敬敬,“小人裴荟给娘子请安。”
此人的来历他不清楚,但作为头一个被家主带到这松雅山房的女子,他不敢轻看。更何况他暗中不是没有问过李平,连他都不开口,更别提去问那冷面的韦牧了。
说不定,此刻这女子已有了家主的血脉,他岂敢不恭不敬?
坐在床榻上的颜霁冷了片刻,才淡淡开口,“我听青萍说了,还得多谢你夜间辛苦,寻了远山道长来,不然我只怕还病着。”
裴荟答道,“小人分内之事,何谈辛苦。”
颜霁将备好的荷包从递了出去,“这些银子也不多,你暂且拿着,过几日得了闲,也去喝盏清茶。”
青萍接过,顺势递到裴荟面前。
收到主子的打赏,裴荟极给面子,不论是多是少,头一次打赏,不收不合适,他从青萍手中接过,当即表态,“小人劳烦娘子挂心,还不知您身子修养的如何?可以什么小人能做的?这院内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颜霁作势轻咳两声,夹着嗓子问,“身子也好多了,这院子里我倒是没什么过不去的,就是这些日子不见家主,我心里总惦记着。”
闻言,裴荟立刻请罪,“都怪小人,您这次害病,小人不敢冒然扰了家主,故此家主……”
“我知道,家主大好的日子,平白教我惹了去,岂不是个忌讳?我倒是想着,如今既是我好了,便是我亲自带着贺礼去同家主贺喜,岂不更美?”
颜霁说完,便看向了裴荟。
不想他却在自己面前卖难,“这外头正是人多繁乱的时候,小人岂敢将您置于险境,回头家主怪罪下来,小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你兜着,”颜霁摆了谱,也冷了脸,“我这是去令家主欢喜的,能有什么危险?”
青萍见状,立刻开始发挥她的作用,忙上前劝道,“娘子,小裴掌事也是为您好,便是您能出去,也得给小裴掌事些时间准备不是?”
说着,青萍朝裴荟使了个眼色。
裴荟自然明白,可没有家主的令,他岂敢将人放出这院子,可若是得罪了这位,也难保日后不给他暗地里上眼药,一个枕头风只怕他就过不去。
裴荟犯了难。
颜霁趁势说道,“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正赶上这个好时候,就是为着一个惊喜,我岂能不备贺礼去亲自贺一贺?再说了,好容易没了宵禁,我还想亲眼看看大贺三日的场面,去凑个热闹。”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裴荟看的明白,可也没法子硬抗过去。
“成!”
裴荟硬着头接了下来,“小人这就去安排,只是您这一路,必得小心为上。”
“我明白,”颜霁这时也露了笑,又拿出一个荷包交给青萍,“这些银子你拿着,回头给手底下的人喝口酒。”
“多谢娘子。”
裴荟收下,临出门前又问青萍,“娘子的病可是好了?若不然我再去请远山道长来看看?”
青萍谢过他,“这倒不妨事,有什么不适我便请守卫大哥们去便是,瞧着你都忙成这样了,这回娘子的事儿还得请您多费心。”
“唉,”裴荟叹了口气,“只要是为了主子们好,咱们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两人寒暄几句,青萍亲眼看着裴荟离去,忙回了屋内。
“这些银子您都拿回去罢。”
这一次出的钱可不少,找裴荟这样身份的人办事,少了银子可不行,颜霁将这些日子画画换来的银子都填了进去,连自己的体己钱都拿了出来,青萍都看在眼里,自然将自己的那些也都拿了出来。
“你自己收着。”
颜霁如何要她的那点钱,她手里不是没有。
青萍一股脑的都拿了出来,“您都收着,本来这也都是您给的。”
“你忘了?等咱们出去了,这些钱还得留着买地买院子了,到时你先走,我还得去接我阿娘。”
颜霁自己还有挣钱的门路,但青萍不同,她只依靠着伺候人做苦力,想攒下钱只能委屈自己,颜霁不是没体会过这种感受?
“那婢子先收着,等您接上老夫人去了,一准儿给您都捯饬的好好儿的。”
华灯初上,满城的烟火长燃,将无边无际的黑夜照得璀璨如白夜。
透过帘子,看向繁杂的街市,颜霁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从那深深庭院逃了出来。

“人到哪儿了?”
裴济放下湖笔,目光从那奏文中移开,落在压在奏文下露出的一角上,摩挲着茶盏,面上的笑意藏于氤氲之中,不达眼底。
“韦将军派人来报,一刻钟前刚出了郡府。”
裴济起身,缓步行到楼阁挑空之处,负手而立,目之所及皆是冀州。
“好戏登场了。”
-来到冀州这么久,颜霁头一回在夜间出来,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马车碾过下面的青石板,咯吱作响。
转过角,见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沿路的灯火映在水面,灯影重重,望着那水边摊贩处,有一郎君为身旁的女子挑选面具,羞涩的女子略微低头,红透了脸儿。
她和沈易也曾有过这样的美好。
那一夜繁星当空,圆月高悬,草市中的五彩灯笼映着两人的身影,她手里也拿着一个面具,是牛郎织女的样式。
“牛郎织女?”
颜霁喃喃低语,如今的她和沈易也正如牛郎织女一般,相隔千里不得相见。
砰的一声,颜霁抬头,瞧见正水边炸开了烟花,接连几声刺耳的声响,一簇簇烟火直冲云霄,在半空中爆裂出无数的花火,随即又如同流星般洒落,格外绚丽夺目。
过了今夜,她就自由了。
她就可以回到项家村了,可以见到沈易了,还有阿娘,不知她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不过,有沈易照看,想来也不愁生计温饱。
在格外灿烂的烟火之中,一个宝蓝色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颜霁拨开车帘,探出了头,再去看时,那道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停!”
“快停下!”
“娘子,怎么了?”
为首的兵士下令停车,车夫当即拉住了缰绳,马车两旁护卫的兵士都停下了步子。
颜霁顾不上回答他,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推开车门,望着茫茫人海,她终究没有再看见。
“娘子,可是寻什么人?”
一句话让颜霁的理智立刻回归,她摇了摇头,不欲多说,“走罢。“说着,合上车门,又进了马车内。
叹了口气,放下车帘,颜霁有些失望,方才那人的背影和沈易太像了。
可沈易此刻应当还在宛丘城外的小村落中,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能是她想太多了,眼睛也出现幻觉了。
她信中也交代过的,让沈易就在家里好好等着自己,等她逃了出去,立刻就回去和他团聚。
到时,带上阿母,还有沈阿父,云儿,他们一起去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不知沈易做好准备没有,骤然离开,不知道沈阿父愿不愿意和他们离开,还有沈家的药铺,也得安置妥当。
琐碎的事情太多了,都需要沈易在家中操持,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颜霁拍了下自己发昏的脑袋,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她得想个办法下车,再趁机逃走。
那裴荟也太谨慎了,自己就出个门,身后派了十几个人跟着,她现在就算下得了车,又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也不知道这里的布局街道,有没有小路,城门又在哪里?
可颜霁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
这个时候,远山道长应该已经找借口把青萍带出了那个院子,不知道他们此刻逃出城没有?
颜霁透过那一掌大小的车窗,细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人多的地方最好溜。
“停车!停车!”
颜霁捂着肚子,歪着身子,哎哎呦呦的喊着。
“娘子,可是……?”
为首的人一摆手,马车便停了下来。
颜霁还歪着身子,哼哼唧唧,“我肚子疼,附近可有井匽?”
为首的带队人暗暗叹了口气,就知道今儿这活儿不好干,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是麻烦的紧。
“前面便有,娘子可忍上一忍。”
说着,一挥手,马车又动了起来。
颜霁听着声响,时不时地哎呦几声。
“娘子,到了。”
一听见声音,颜霁忙拉开了车门,踩着脚凳下了马车,一眼看到题着井匽两字的旗子,忙快步走了几步。
又急忙忙跑回来,对那为首的人交代,“这些银子你们拿着,离得远一些,都不要催我。”
这话说的极是跋扈,仗势欺人的劲儿可是淋漓尽致,可那掏出来的银子,可是没人会拒绝。
那为首的人自然连连点头,在颜霁的注视下,往后退了十数米,看着距离差不多了,颜霁才又捂着肚子,急忙忙跑了过去。
进了井匽,颜霁的着急劲儿便消失了,她将身上的衣衫褪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青布长襟,这是青萍特意依着她的身量给她做的,就是为着这种时候。
颜霁将自己的头发散开,随意绾了一个男子发髻,又去了耳饰,擦去了面上掩人耳目的粉儿,这些都是裴荟为了满足她为裴济准备的惊喜,特意送来的东西。
如今脸儿一擦,衣衫一换,想来外人不仔细看,是认不出她的。
颜霁抱着换下的衣衫,从井匽里大摇大摆的出来,走过拐角时,看了眼还在那路边守着的兵士,心跳得很快,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的快了起来,她必须即刻融入人群中。
此刻再热闹的场面颜霁也无心观赏,怀里的衣衫还是得想办法丢出去,颜霁只顾着埋头往前走,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她还得找人问问路。
走了片刻,颜霁见身后没有动静,才寻了个上了年岁的阿婆,“阿婆,小生请问,您知道这最近的城门在哪吗?”
“小生?莫不是个小娘子?”
那阿婆眼力极好,一眼就认出了颜霁是女扮男装。
颜霁也不再伪装,顺势编了个借口,“您老眼力真好,我是想出城寻人的,只是我走错了路,向您叨扰一番。”
那阿婆心里大约有些猜测,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便也不说破,好心指给她看,“顺着这条路直走,到了头再向左,走到大路上,一路向北就是了。”
“多谢您老,”颜霁朝她施了个礼,将自己仅剩的那点子银子递了过去,“您若是不嫌弃,便收下罢。”
这阿婆如何肯要,“出门外在,总是不如意,只是我老婆子有句话劝你,一个好生生的小娘子,何必就这么跟他跑了出去,这么着,日后难免要吃苦头的哩!”
“您收下罢,”颜霁虽然明白这阿婆是为自己好,可她眼下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还是将那点银子塞了过去,又请求道,“阿婆,若是有人问,只求您别说出去,便是帮我大忙了。”
“唉,”这阿婆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颜霁谢过她,匆匆沿着路线往出走。
刚看见城墙,颜霁还没走近,便看见了道路两旁跑来的兵士,排队列在城门前,为首的居然是韦牧。
颜霁的心又不安起来,难道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韦牧不是跟在裴济身旁吗?怎么来这儿了?
颜霁停下了步子,眼下情况不明,她不能轻易上前,韦牧可是认识她的,说不定一眼就认出来了。
颜霁不敢赌。
低着头,颜霁朝着来时的路慢慢走了几步,停在一个摊贩前,掏了几个铜板,坐下要了碗云吞面,以便随时观察着城门方向的情况。
城门前,韦牧一一查过城门来往情况,交代几句,又带着兵士,将马车上的人押了出来,一并上了城墙。
这时,一直暗中盯着的颜霁才发现,被韦牧压着的人竟然是远山道长和青萍。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了?
颜霁大吃一惊,远山道长怎么会被抓?即便是她被抓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可远山道长的计划是早已筹谋好的,他可是个逃跑老手了,甚至连通关文牒他都准备好了,怎么会被抓到?
是她和青萍连累的吗?
颜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作为一个能在贵人严追死守的情况下,屡次都成功逃脱的人,不可能这次逃不出去。
想来想去,只能是她和青萍的问题了。
如今,远山道长和青萍都已被捕,想必她逃走的消息也要被裴济知道了。
看着城门前骤然增派的兵士,颜霁心里打起了鼓,想必她这次也难了。
果真,不出片刻,颜霁便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方才护送她去见裴济的兵士,此刻正带队朝着城墙跑去。
这时,颜霁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裴济并不在裴荟说的什么饮山云院,他应该在这个城墙上。
这才是他真正的藏身之所。
可为什么裴荟会告诉她在饮山云院?难道连他也不知道吗?
不太可能。
如果他不知道,那么护卫她的人此刻怎么会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
这当然不会是巧合。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从始至终,裴济都知道这一切,他故意的,他暗中监视他们。
也许,现在自己的身后就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背地里盯着她。
若不然,远山道长不会这么轻易被他抓到,而她,早已经是裴济的瓮中之鳖了。
此刻,他或许正在嘲笑自己。
颜霁不自觉的战栗,冷汗直流,她抬起了头,对上了城墙的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见薄唇微微一动,吐出了几个字。
“好玩吗?“

第42章
自返城归来,裴济就下令命人盯紧了远山道长,他是个惯犯,不惜遗力的想法子跑,一跑就是成年累月般,踪迹全消,便是去那云益观也堵不着人。
早先也无异常,到底时间久了,他便按捺不住了。
几次三番,从那项晚的屋子里出来,总要找借口出府,裴济令人暗中查探,明面上是拿了几幅画卷去换些银子,可暗中不仅同宛丘有书信来往,还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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