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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颜/夺妻(九冉)


“伤着没有?”
被人押回来,颜霁心中有了猜测,但她不敢确定青萍在这一路上会不会被卢婉的人下了毒手。
这是她今日这个计划中,唯一一个不可控,令人时刻悬心的漏洞。
“婢子瞧着没有,就是身上脏了些。”
说话间,两人出现在院内,一时间,寻人的兵士立刻便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了?”
颜霁很是轻松,目光触及青萍时,才惊慌起来,“青萍?你怎么……?”
话未说完,屋内的裴济出了声,“进来!”
有他发话,围困的兵士自是露出一个缺口来,颜霁还是看了看青萍,才对她点了点头,踏进外室。
“您这是怎么了?我就一会儿不在,怎么都闹成这样了——”看似随口抱怨的话,在看到那被踢出一个洞的箱子时,颜霁就低下了头,脚下的步子也顿时停住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
裴济看着人怯生生的小模样,心中的火气才消了一消,可他也知她惯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莫不是用那婢子使得调虎离山?”

颜霁听了,立刻为自己辩解道,“我就是去下房看看,哪有什么调虎离山?”
说着,又走到身前,为他倒了一盏清茶,低眉顺眼的递了过去。
裴济定定从她那面上扫了一遍,才伸手接过,长腿一翘,并不饮茶,只是手中不停摩挲着茶壁,颇有兴致,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圆。
“既是如此,你倒是说说,半个时辰前还在府中,这会儿那婢子怎么从府外回来了?莫不是她还有什么仙法道术不成?”
颜霁立刻谄媚笑着,歪着身子,将自己的胳膊攀在了裴济身上,“那还真说不准了。”
看着她那双含笑娇嗔的眼睛,裴济的大手猛的一紧,把人带的更近了。
“既是仙家,我倒想看看她可是那金刚不坏之身,来人——”话未说完,那张面孔忽然就贴了上来,“别叫人进来,我都跟你说还不成吗?”
裴济的喉结滚动着,眼底生出了几分□□,“你且说来听听。”
颜霁感受到他那乱动的大手,斜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来。
“眼看着你就要迎那卢三娘进门了,我无色无权的,可不得提前给自己备点东西,日后在人家手里讨生活,闹不好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了。”
说完,颜霁就背过了身去,低着头,扭着自己的帕子,再不肯看他。
裴济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想的,也并不觉得她这般行径小家子气,倒也十分可爱,“你倒是想的多,有我在还能有人为难你?”
“那怎么能说得准?你若是出了府,那主母拿着架子要惩治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况且日后你难免还要再有旁人的,时间久了,我再没什么脂粉衣衫装扮,你难免不会忘了我?到了那一日,这些个婢子眼里可还会有我?”
裴济听了,又问,“便是我不在府中也能护得住你,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这些个死物保住你的命不成?”
颜霁从他身上跳下来,蹲到那檀木箱子边,小心翼翼的把露在毯子上的首饰脂粉都捡了起来。
“那还真有可能,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样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总是最是爱钱的,没钱我心里没底儿,真到了那一日,我好歹还能用这些首饰换些饭吃,总是饿不死自己了。”
裴济笑了,满饮清茶,问她,“七千二百两,拿着我掏钱买的的首饰换钱?”
“那……那……”
颜霁嗫嚅了半天,撅着小嘴儿干脆耍起了赖。
“我是你的女人,七千二百两你还舍不得?”
裴济大笑,既是他的女人,怎么也值这七千二百两了。”舍得,舍得。”
裴济笑着,大步上前,一把就将那蹲着的人勾了起来,扛在肩上,不顾身上的人拍打喊叫,径直走向内室。
颜霁趁势捶打着,发泄自己的厌恶,也仅仅在这一刻才撕下了自己的伪装。
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堆金银俗物上,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连自己手中刚刚捡起的那些也渐渐落在了毯子上。
她仍然装腔作势的喊叫着,撒娇似的捶打着,可那一双背对着他的眼睛早已被厌恶和怨恨深深地占据了。
直到她的身体被人猛然掼了一下,接触到那柔软又坚硬的床榻,颜霁才又重新戴上了面具,半低着头害羞起来。
裴济单手扯下了帏帐,随意解下了自己的衣衫扔在地下,便俯了身来,轻轻地将拇指覆在了她的眼角处,来回摩挲着。
炽热的气息扑在面上,逼得颜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可双手却还是勾在了那脖颈处,任由他的大掌褪去了她的软鞋,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踝。
颜霁的身子还是本能的僵硬,甚至想要从那桎梏中逃离出来,可她忍住了,任由那具沉甸甸的身子俯倒在自己身上。
眼前的帏帐渐渐迷离恍惚,颜霁渐渐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她只能感受到身上的人正露出长长的獠牙,不停啃食着她的身体。
很痛……很痛……
看着眼角泛泪的人,裴济难得心生爱怜,伸出手来,轻轻摸了去那泪痕,随即将人揽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事后当即起身离开,他不知怎的了,看着被自己揉捏出淤青的肌肤,洇着细汗的额间,鬓边散落的长发,终究是没有再问。
过了片刻,裴济召了人来,浣尘添了热水,随即将床榻上无力昏睡的人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浣尘。
“痒。”
颜霁太过疲累,泡在浴桶中连眼睛也没睁开,腰间的软肉被人不停揉捏着,也愈发不适,她终于张开了嘴。
裴济轻笑了声,怀中的人紧闭着双眼,无力的倚靠在自己怀中,水珠从白皙肌肤滑落,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痕迹,朦胧的水雾拂过旎红的脸颊,作乱的手毫不收敛,直到她蹙起了眉头。
“叩香,别烦我了……”
听着这名字,裴济的手一顿,随即将人转过身来,倚靠在浴桶边沿,大掌慢慢抚上了那细腻的后背,墨色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掩着若隐若现的肌肤。
不停撞击的水花打在光滑的肌肤上,偶有几滴,溅在了面上,如玉般的面容带着点点水珠,轻启的唇瓣,娇艳欲滴,昏沉沉的颜霁又慢慢清醒过来,眼前的水雾,盈在了睫毛上,她强撑了会儿,又渐渐低下了头。
身后的裴济却扬起了嘴角,直至眼底的火气渐渐消散,才将人捞了出来,又另踏进一浴桶洗净了身子。
这一番闹了近两个时辰,裴济才将人重新抱回了床榻上,拉上了那床锦被。
直到夜半时,颜霁堪堪被滚烫的身子热醒。
她推了又推,没有挣脱开来,来回转着,才转过身去,看清了那张面孔。
掰开那压在身上的胳膊,颜霁勉强解脱出来,她寻了件衣衫蔽体,踩着柔软的毯子唤了叩香来。
“避子汤呢?”
裴济折腾的太紧,她也毫无意识昏昏沉沉的睡了,把这等紧要事给忘在了脑后,全然是最不该的。
“下次,一定把我叫醒喝了再睡。”
颜霁一饮而尽,丝毫未曾注意到那床榻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只是竭力嘱咐这叩香,这种厉害的事决不能忘。
她与裴济,也仅仅只能是这种关系了。
孩子,她本就不曾有所期待的,更何况是同裴济的孩子。
她简直无法想象。
可叩香也是有苦难言,有家主在此,她怎么敢冒然进来,若是扰了家主,岂不是小命不保?
看着叩香满脸的为难,颜霁也想到了缘由。
“回头那余先生再来,便留他问问,可有什么事前能饮的汤药?这样时间久了,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颜霁叹了口气,肚子里又咕咕作响。
“炉上还温着金玉羹,婢子这就给您奉一盏来。”
说完,叩香匆匆退了下去。
避子汤极苦,颜霁每次饮后,总会吃的旁的缓缓,叩香早已记住了。
颜霁执着烛火,重新坐到书案前,点点火晕映在画上,她静静坐着,捡起湖笔,却是一笔未动。
片刻,叩香匆匆而来,将金玉羹奉在了颜霁面前。
“青萍呢?”
颜霁用了两口,压下舌下的苦味便停下了。
叩香低了头,“还在院子里。”
没有家主发话,怎敢有人擅自离去。
颜霁顿了下,拢了拢自己的衣衫,起身就要往出走,被叩香伸手拦下,“娘子。”
“家主还睡着,何必扰了他,这么冷的天非得把青萍的腿冻坏了不可。”
颜霁抬脚就要走,却听身后传来了声音,“闹什么?”
“你醒了?”
颜霁转身的瞬间又挂上了笑,“我那婢子还在门外冻着呢,把他们冻坏了我身边可就没人了,就她一个怎么忙得过来啊?”
裴济自然把她的转变看在眼里,却也顺势而为,调侃道,“可是忙着收那些首饰?”
颜霁轻哼了一声,稍稍露出些不满,伸出食指,轻轻按了下他的薄唇,娇嗔道,“您怎么没完了?”
说完,不等他下令,颜霁就发了话。
“去让青萍回去。”
可不远处的叩香纹丝未动,颜霁心中明白,自然是又看向了裴济,见他一摆手,叩香似乎才领了命去。
“你还说呢?这不都是只听你的,看来我还是要的少了……”
颜霁的小嘴叭叭着不停,裴济听得麻烦,难得教她两句,“这与钱无关,只要你好好的伺候着,来年再生下一男半女,这府上岂会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颜霁听了,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一男半女,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颜霁的惊讶毫不遮掩的露在了裴济面前,他当然捕捉到了这份惊讶,却没有再说,只是将手顺势放在了那小腹上。
他变了。
颜霁的身子瞬间就僵住了,她愈发觉得可怖,她不知道裴济什么时候变了,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骤然生出了一身冷汗,他听到了刚才自己对叩香说的话吗?
颜霁接下来的反应就是如此,若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忽然说这种胡话?
“您怎么说胡话?我一个婢子,怎么能不守规矩,先主母诞下子嗣?”
颜霁的面上很是不可置信,只当他是一时糊涂,想着随意糊弄了去。
可裴济却是没有就此打住,他的目光从上至下,扫了一遍,落在颜霁的小腹上,又随即收了手。
“还是你规矩学得好。”
颜霁笑了下,眼看着裴济起身下榻,冷着脸说,“更衣。”

第61章
送走裴济,颜霁方才松了精神,等她再醒,已过辰时,早已守在房内的叩香和青萍听见动静,便进了内室,伺候着她洗漱。
青萍的腿已然好了,她早已经忍不住了,在那间厢房里养了许久,她总还是心疼娘子的。
果然,掀了帏帐,青萍一眼就看到了颜霁身上还没来得及遮掩住的淤青,自那事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进来伺候娘子。
亲眼看到颜霁满身的新旧伤痕,青萍的眼睛瞬间就盈满了泪水,日前看着娘子露在衣衫外的淤青,她只知娘子为了她牺牲良多,却不知内里竟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青萍再忍不得,放下手中的衣裙,转身出了内室,只能这般匆匆避了过去。
“青萍……”
叩香倒是被她吓了一跳,但随即接过那衣裙,奉到了颜霁面前。
“昨儿那箱子里的呢?”
颜霁看了眼,这些时日她穿的早不是娄氏捎来的那几件过冬的衣衫了,都是这郡府上织造房送来的。
既是昨日同裴济那般说了,今儿就得做起来,好歹装个样子也是。
叩香闻言,忙应道,“暂且放在小房了。”
那好好的檀木箱子被裴济踢了个洞,一时半会儿也寻不见何时的箱子,叩香便同青萍暂且放置在了小房内。
“取件……算了,我去看看。”
颜霁想了想,拢着中衣,借着叩香的力气下了床榻。
昨夜间裴济折腾的太过,颜霁的身子总是难以承受,浑身尽是酸软无力,好在精神倒还不错。
那些个衣衫她也没看,到底还是去看看再选。
叩香扶着颜霁下了床榻,披上件厚衫挡着些风,又进了小房。
一贯的衣衫被他们打理得整整齐齐,有裳有衫亦有裙,尽是这时候正合适的,颜色样式各不相同。
“这些可合规矩?”
颜霁大致扫了一眼,又问叩香,她既是在裴济面前说了那话,此刻还是要再装一装的。
叩香低头回话,“婢子早间都看过了,大多都无碍。”
“那些不合规矩的暂且都收了起来——”正巧,这会儿青萍从外走了进来。
颜霁回过身问她,“昨夜可冻着了?”
青萍摇了摇头,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颜霁注意到了,便问,“可是站得狠了,腿难受了?”
青萍不敢再答,只摇了摇头,也挤出了一抹笑来,“娘子可要穿新衣?这些都是婢子问了的,娘子可要试上一试?”
颜霁见她想打扮自己,忙拒绝了。
“我还想歇会儿,回头再试……”
“婢子都想看娘子试试呢,还有那些首饰……”
说话间,门外兵士来报,竟是卢三娘来了。
几人立刻停下,那吵闹声也戛然而止。
颜霁朝青萍点点头,这会儿只能由她暂且去应对,那卢婉不知昨日在裴济面前说了什么,今日竟然还会再来。
这厢颜霁又指了身银线缂丝芙蓉裙,便由叩香扶着转回了内室。
由着叩香给她穿好了衣衫,又坐在铜镜前,打开了装着首饰的妆匣子,挑选了起来。
“叩香,今儿梳个高些的。”
“喏。”
过了片刻,叩香放下了手中的玉梳,恭敬的捧起了铜镜。
颜霁微微侧目,映着铜镜里的面容,令人觉得陌生,一双杏眼微微上挑,娇嫩妩媚中带着几分凌厉之色,面中点蕊,而后耸着繁复的如意高寰髻,鬓边别着金镶宝芙蓉钿,其后又坠着金银错云纹簪,颜霁只觉得这镜内镜外恍若隔世般。
“叩香,你这手艺回头教教我。”
颜霁抚着鬓边的蕊发,将目光从那铜镜前收了回来。
外室一直等着的卢婉听见了那窸窣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下巴,挺直了脊背。
越过屏风,只见一双芙蓉翠玉屐出现在眼前,往上再看,那一身装扮与昨日竟有着千差万别,毫不似那庶民之女。
卢婉心中愈发警惕,这个项氏果然不是那等俗人,内里颇有心计,此番能全身而退,又将裴济哄得为她甘散银钱,岂能小觑?
颜霁坐定,端起茶盏,慢饮一口,方才开口,“不知三娘今日大驾光临,可有指教?”
卢婉面上波澜未起,反而笑道,“我岂有指教?细细说来,倒是我该向你请教才是,短短几个时辰,竟能收罗出那么些的首饰,想来你这婢子惯是个熟手的。”
颜霁笑了声,目光从青萍身上淡淡扫过,“这你倒是想错了,她不过是仗着什么光彩选的,说到底还是要多谢家主大恩,若不是他拨了银子,我一个家底都没的人,能买得起什么?”
卢婉嘴角的笑顿了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若是旁人,伯渡哥哥定不会随意能拨了银子去的,能令他如此挥手的,这郡府中也只有你一人了。”
颜霁笑了笑,没有否认。
她折腾这么大一圈,就是要让卢婉清楚的知道,她即将会成长为她的强大对手。
只有认识到这一点,她才会后悔,后悔要害她,后悔和裴济联手勾结,后悔她当日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颜霁的嚣张气焰愈发强盛,她面上的笑意毫不掩饰,便是她高贵如卢氏,此刻在她颜霁面前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一仗,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两两相对,卢婉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裴济那略带深意的话还犹在耳边。
“三娘,待你过门,自是这冀州主母,裴氏主母,你要的名我自会成全与你,可那松雅山房的事儿,你不该插手。”
“她不过是一庶民,自不会去扰了你的。”
这话无疑是将颜霁护在了裴济羽翼之下,她还未进门,裴济便提前来跟她打招呼了,何尝不是一个警告?
警告她那项氏是他的人,是他的在意之处,是他的禁忌所在,是她决然不能冒犯的。
卢婉听得心中怒火丛生,如此看来,她还是这冀州主母,裴氏主母吗?长久以来,这府中上下,岂还会认她为主?
这背后所涉之情,裴济可有为她思虑?
答案,卢婉当然明白。
可卢婉面上仍是含着一抹浅笑,甚至又颇为体谅,通情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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