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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有命(谋青)


在他们分开走之后,有一辆车从后面缓缓跟着钟离那队开了过去。
******
重新又回到了车子上,沉默的氛围再次在整个空间弥漫开来。
覃序南从怀里拿出几颗糖果,小心翼翼地递出去:“蒋昭,吃糖吗?”
蒋昭失笑了一下,接过了糖果,但又想起些什么,含了一颗糖果之后又木着脸不说话了。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镇上,之前蒋昭就和司机提到过,在镇上停一下。
她下车和覃序南解释:“阿嬷家平时都几乎没人来,钥匙除了我舅舅有一把备用的,其他就一直在我手上,所以要买点日用品回去,像被子什么的,还有一些菜,回去也没地方可以点吃的。”
和覃序南说完,蒋昭又和当铺其他人说:“你们找个酒店住,村里住不下那么多人,或者你们去山上扎营,你们自己选,只需要我能联系上你们就好。”
解决完这一切,司机又载着两个人以及满当当的行李在山路上开,这里的路比起去傩师那的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算是建在悬崖边的马路。
一路颠簸之后,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这里的山比起仫佬族的山,岩石更加多了,山路陡峭,房子几乎全是吊脚楼,依山就河而建,还有一些平地起吊,将厢房抬起,下面几乎全用木柱支撑。
但覃序南也发现,有些吊脚楼上面的厢房已经和外面的混凝土式房子差不多了,只留下下面的木柱子来表明这是吊脚楼。
蒋昭阿嬷的房子则是完全的木式平地起吊吊脚楼,车子绕了村子好几圈,最后蒋昭拍板:“直接停到那个草地上吧,就一会儿,没关系。”
蒋昭拿着钥匙开了门,原本以为这里会有许多灰尘,但神奇的是屋子里却很干净,她抹了一把门边,没有一点灰。
覃序南和司机把东西一样一样搬了进来,这样的声音也引得周边的邻居前来查看。
一个尖锐的女声倒是在旁边响了起来:“怎么把车子停到草地上去,等会一开走,路上全是那种土了,这土可难清得很。”
蒋昭示意两个人继续搬,她走了出去和那个人解释。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就放个东西马上就开走,实在是没地方停车了。”
那中年女人满意地点点头,但看着这个女孩子却越看越觉得眼熟,她的视线又跟着到了之前蒋昭走出来的房间。
这个房子,这张熟悉的脸。
“你是荀姨妈的外孙女?叫,叫昭昭是不是?”
蒋昭疑惑地歪歪头:“我是,您是?”
“哎呀!这可真是的,怪我怪我,一下子没认出来,阿妹啊,你这是回来住几天?”中年女子叭叭说个不停,最后才互通了名字,“我姓刘,你外婆是我姨妈,我们还是比较近的亲戚呢。”
“刘姨好,我这不是有点事情回来住几天,带着我的同事,工作上的事情,考察一下。”
“哎呀,阿妹你来的不巧,前几天你舅舅祭完祖刚走呢,对了,你有什么缺的东西直接来我家要,要不今晚就来我家吃饭吧。”
蒋昭乖巧笑笑:“不了,刘姨,今天晚上我们还有点事情呢,实在不方便。”
“好吧,那过几天,一定过来啊。”刘姨说着就往回走,但又突然转过了身跑了几步回来,“真是年纪大了,我家女儿明天要出嫁,阿妹你带着你们的同事一起来呗,人多热闹热闹,这可不能推辞了昂,不然你妈要说我没人情味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昭只好答应,问清楚了时间之后,这次算是真正和刘姨打完招呼了。
车上的东西看起来很多,但两个大男人搬,还是很快就搬完了。
司机站在旁边等着蒋昭吩咐,她揉了揉眉心,开始说:“你和其他人一起吧,车子也开走,到时候我找你再和你打电话。”
送走了司机之后,蒋昭看着堆在屋子大堂的东西,头都大了。
覃序南指着那两床被子:“这被子放哪?”
“这里有几间屋子,我去看看。”蒋昭领着覃序南打开了屋子的几个房间,每一个都很干净,“你找两个房间把被子分别放进去,还有席子也一起,我把这些餐巾纸什么的日用品弄一弄。”
等两个人收拾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蒋昭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覃序南烧了一壶水,把买回来的菜都放进了厨房。
已经到下午了,他又顺道问了下蒋昭:“我中午泡个泡面?”
“行行行。”
正吃着呢,蒋昭突然想起来之前刘姨说的事情,她喊了覃序南一声。
“明天我们去参加婚礼,阿嬷这里的亲戚邀请我们了。”
婚礼……?
覃序南坐在小凳子上喝了一口汤:“我需要做什么吗?”
“就正常参加婚宴那种,不过,可能要给礼金?”蒋昭努力回想着小时候和妈妈出去吃喜宴时候的仪式,“我们俩就我给就可以,你去吃个饭就行。”
“还有,苗族这里的婚礼步骤比较麻烦,可能要从下午到晚上,不能半途离席,这是对新人的不尊重。”
【作者有话说】
新新新的一卷开始啦!

◎慢慢的,慢慢的,他把手摸上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对蒋昭的怜悯吗?◎
讲完了婚礼的事情,蒋昭看了看时间,应该还能去翻翻找找阿嬷留下的东西,看看有什么线索。
“你在这待会,看看之前那些资料,我去找找其他的。”
蒋昭给覃序南留下一句话就上去了。
覃序南把那些纸质的资料全搬了出来,把桌子往门口移了移,屋里实在有些暗,于是他便坐在小凳子上翻看着。
刘姨拿着东西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憋屈地坐在小凳子上翻看着什么东西。
看到有人来了,覃序南把资料一翻全遮住了。
“蒋昭在楼上收拾东西。”他看了几眼认出了这个阿姨是刚刚和蒋昭说过话的,“您稍等一下,我叫她下来。”
“阿弟不用不用。”刘姨连连阻止他,“我就拿套衣服过来,明个儿我女儿结婚,昭昭正好来了,就给她送套衣服过来,你等会和她说一声就行。”
交代清楚之后,刘姨说着她那还有的忙就离开了。
覃序南翻了翻那堆衣服,银质的饰品很多,是苗族的衣服。
他看了看上楼的楼梯,这件事也不着急,等蒋昭看完下来了再说吧,于是,他又一头钻进那些资料里。
蒋昭踩着吱嘎响的木楼梯上楼,第二层灰暗无光,窗子都关得紧紧的,她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窗户,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总算是有点人间味了。
因为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蒋昭再也没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印象几近于没有,在脑子里的记忆也找不出相关的画面。
她打开了二楼所有的门,有的房间里面空无一物,有的摆放有一张大床,有的则堆满了杂物。
蒋昭先去那几个空屋子转了转,但看了一遍发现这就只是一个空的屋子而已,没有任何东西藏在里面。
看完了空屋子,蒋昭先去了杂物间,这种地方最容易藏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了。
杂物间里放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锄头、铲子之类的农具,老式的电灯泡,破旧的木板凳,一些有年头的塑料桶,没有用的油布等等,都是一些零碎的东西。
蒋昭先把大件的全搬了出来,听到上面的声音很大,覃序南楼梯那抬头问了一句:“需要我上来帮你搬吗?”
“不用。”蒋昭两手拎着凳子放下,对着下面喊了一声。
在上面理了大半个下午,至少整个空间已经整理出三分之二了,蒋昭捣鼓了很久,没发现一点阿嬷留下的东西。
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蒋昭开了开电灯,但亮了几下又灭了,看来是很久没用坏了,恰好刚刚搬的东西里有几个灯泡,蒋昭踩着凳子上去换了个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这个房间,蒋昭看了看这一层,还是出去把走廊的灯打开了。
她正在上面继续翻找着,下面却传来了覃序南的喊声:“蒋昭,下来先吃晚饭吧,我已经做好了。”
蒋昭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覃序南已经把碗筷摆好了,看到蒋昭他笑了一下:“我搞了一下那个厨房发现还是能用的,看你在上面忙我就直接烧了菜了,但是电饭煲我没找到,所以只做了清水面,将就吃一下吧。”
蒋昭完全不挑,坐下就拿起筷子把菜夹了一些放在面条上。
吃完之后她对着覃序南说:“谢谢你了,我今天晚上都忘记做菜这回事了。”
覃序南听到这话,却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这么正正经经的道谢用在这样的场合,似乎完全不像是他现在的蒋昭。
可能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奇怪,蒋昭指了指家里多出来的那堆东西问:“这是什么?”
“刘姨送来的,说是明天婚宴要穿的。”
“婚宴要穿的?这边苗族婚宴宾客不需要穿什么啊。”
蒋昭把那套衣服拿起来抖了几下,是传统的苗服,甚至连饰品都配上了,这么隆重吗?
她疑惑了一会儿,但因为她自己也没参加过这种,默默地又放了回去。
“对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还要在楼上找点东西,这些碗你等会洗一洗。”
假装没看见覃序南欲言又止的表情,蒋昭交代了一句又上楼了。
覃序南一个人站在楼下,看着那堆碗发呆,可能是蒋昭已经察觉到他们俩之间已经没有命线了,所以她不想花费时间精力了。
可是这样也不对,现在蒋昭只是稍微的对他客气了一些,但客气本来就是他们俩最开始的样子,一个向导,一个游客,一个求生者,一个酿鬼人。
他久久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桌子收拾好了。
蒋昭在楼上一如既往地搬着东西,几乎要把杂货间的东西全清空了出去,里面啥也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空空的房间,又转身看了看走廊堆的那些东西,忍不住仰头笑了一声。
好好好,接下来,她还要把这堆东西都再次放进去,这么一弄今天算是白干了。
但人生,不就是白干加白干吗?
蒋昭认命地又搬起了东西,中途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怕是今天夜里也搬不完了。
“覃序南。”蒋昭趴在楼梯那对下面喊,“你上来帮我搬个东西吧。”
覃序南正巧在关大门,反锁上之后又放了一根板凳抵在门那,听到蒋昭的话,立马把手上的活做完上楼。
“搬些什么?”
蒋昭指了指外面的东西:“这里的全部搬进去,别把东西弄坏了。”
两个人一起搬,效率倒是高了不少,一个小时就把东西搬完了。
蒋昭把门关上就下楼,覃序南在后面关灯,一不小心把楼梯上的灯也关了。
“把灯打开!”
蒋昭的声音一反常态地从黑暗里传来。
覃序南赶紧开了灯,只见蒋昭脸色不好地站在楼梯那,她一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边又声音僵硬地说:“这里的灯不用关。”
覃序南脑子空白了一会儿,随即想到蒋昭之前提到过的那段植蛊,她言语中有提到过在一间屋子里,是不是,是不是就这里。
他这个死蠢脑子,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他下楼了几步,抓住了她的手:“这里,是不是……”
“不是。”蒋昭一下子明白他在说什么,“那个地方早就没有了,不在这个村子里,可能又回来想到阿嬷所以我情绪不对,缓缓就好。”
蒋昭挣脱开了他的手,深呼吸了几下,冲他笑笑:“我真的没事,下楼吧,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参加婚礼呢。”
“你……”
“你没听见吗?我说了我没事!”蒋昭又突然对着他开始发火,“我之前警告过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看着怒气冲冲跑下楼回到房间砰得一声关上门的蒋昭,覃序南怔怔*地站在原地。
慢慢的,慢慢的,他把手摸上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对蒋昭的怜悯吗?
怜悯,是幸者对不幸者高高在上的姿态,用自己的完整试图共情对方的残缺。
这样不对,他对蒋昭,没有那些觉得对方可怜的意思在。他知道,男人对于柔弱有伤疤的女人总是更宽容些,试图救对方于水火之中,这是男人千百年不变的卑劣心。
而他并没有这样认为,他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
覃序南想了许久,还是浑浑噩噩的,他是把蒋昭当成朋友来看待的,最开始是利益交换,相处得多了,自然也有一些交情在里面。
至少,他们现在算是认识挺深的同行者。
又在外面踌躇了一些时间,覃序南鼓起勇气敲了敲蒋昭的门,门没开。
覃序南在门口自说自话,语气恳切,仿佛里面的人已经开了门站在他面前一样。
“蒋昭,是我不对,我没有那种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所以怜悯你同情你可怜你,唔,这么说也不太准确,我没有那种俯视角度来看待你的那些事情,我自己的人生也是一样的乱七八糟。”
“我以为得到的父爱,现在想想,怎么会有父亲从小时候就告诉儿子你快死了这些事情呢,而且,他们俩极有可能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想告诉你其实我活得挺惨的,但我心里没有那种觉得你比我还惨,我应该要同情你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在这种层面上觉得你可怜,我是在平等的基础上觉得你很勇敢,因为你的勇敢而心疼,但是我在表现动作眼神上做的非常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
“感觉我都在乱说话。”覃序南最后轻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自己言语的笨拙,“我在门口放了些糖果,还有零食水果。”
说完这些,门还是没开,覃序南等了一会还是回隔壁房间了。
过了几分钟,蒋昭轻轻地打开了门,把门口的东西都拿了进去。
又过了几分钟,覃序南轻手轻脚打开了门,看到蒋昭门口消失的东西笑着又关上了门。
村庄的夜晚宁静,屋外流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个入眠的好夜。
******
而在另一边,十万大山的那群人却完全睡不着。
谢乐山赶到山脚的时候,山脚下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那些扎营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人全没了。
之前强荣他们到营地的时候就已经和谢乐山报告了,算起来也就没几个小时,而在这几个小时里面,他们出了事情。
这件事情一定是匆忙间发生的,他们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连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和之前那伙人的失踪一模一样。
带来的几个人迅速把周围检查了一遍,每一个人回来都冲谢乐山摇摇头,意思是什么都没发现。
接着,谢乐山把其他人都吩咐去收拾一下营地,自己则开了神眼看一看这个地方。
用了神眼,果然有一丝不对劲,这里的空间被替换过,谢乐山闭着眼在心里想,那么当时应该是他们所有人都被一瞬间拉进了另一个空间里。
还是得上山,谢乐山想了就立马做,但为了怕自己也折在那,觉得还是先给蒋昭打个电话。
钟离却翻开帐篷的门直直走了进来,进来了也直接问:“你要去山上那个不对劲的地方吗?”
谢乐山眯着眼:“你要说些什么?”
“那个地方,空间在不停翻涌,你现在进去会不小心被撕裂的,等稳定了再进去吧。”
“你从哪知道的?”
钟离指了指自己,倒是神色古怪地说:“你之前说的那个恶心的东西告诉我的。”
【作者有话说】
这段感情线我改了无数遍,真的很是难写(///▽///)
悄悄告诉你们,其实比起剧情线,我的感情线卡文更加严重[捂脸笑哭],也没有说剧情线更容易写的意思

◎覃序南莫名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第二天一大早,蒋昭就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自然地起来和覃序南打招呼。
覃序南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应该已经过去了。
两个人刚起来没多久,蒋昭正在楼上其他房间翻东西,覃序南在楼下吃面包,刘姨就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诶,弟啊,阿妹在吗?”
覃序南来广西这么久还是昨天第一次被人叫弟,这是广西习惯的叫法,他之前一直流离在本地人之外,是因为蒋昭才逐渐融入。
他快速咽下了面包:“蒋昭在楼上,刘姨,我这就把她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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