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祠堂外面却传来了锣鼓声,梅青脸色一变,杨清嘉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外面怎么了?”
梅青制止了她:“没事的,酿鬼人您安心开始吧,我出去看看。”
在场的四个人一点都不带犹豫直接跟着梅青就跨出了祠堂,覃序南落在最后,突然鬼使神差地往后面看了一眼。
杨清嘉大半个身子落在祠堂的阴影处,脸上带着些无知觉的茫然无措。
他们站在故事的结局来经历这段往事,用怜悯的心情看待这些故事的局中人,但或许,就连他们也是这个故事的一部分,覃序南想。
四个人最终跟着梅青到了村口,看到了一群身上全揣着家伙事的人,看上去凶狠残暴,肯定手上都沾了人命。
这是那堆土匪。
土匪老大看着一个像是村子领事的女人走出来,晃了晃手里的枪,踢了一脚手下的人:“你就是这个村子的族长?正好,我们呢想和你做个交易,你们拿这些东西就搬出去找个另外的地方住,这个村子我们要了!”
梅青看了看对面递过来那盒珠宝首饰,没思考就直接拒绝:“我们是不会离开村子的,您另找地方吧,这山里适合当土匪据点的位置多了去了。”
土匪老大斜着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朝村子空地打了一枪:“既然知道我们是土匪,你们还要占着这个村子,真是给脸不要脸!”
话没说几句,两波人就快要打起来了。
土匪老大这个时候却突然又说:“这样吧,也不用你们全部搬走,就让我们在这个村子祠堂的地方待个几天怎么样?”
梅青脸色一变,这个土匪怎么知道村子里有祠堂的,坏了,这群人是冲着祠堂来的。
“你想得怎么样?”
梅青边应付着面前这群人边不留痕迹靠近路口的牌子,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直接拍了一把牌子。
谢乐山自*从进来这个地方就把一只神眼打开了,在这个瞬间,他看到面前又出现了空间裂缝。
覃序南也有所感觉,他悄悄和蒋昭说:“这群普通人土匪究竟是靠什么把整个青鸟族的人全杀了的?”
蒋昭只嗯了一声。
土匪老大冷哼了一声:“你在干什么东西?现在就一句话,你是要同意我们说的还是带着整个村子的人去死。”
梅青朝后面的人比了个手势,接着才对面前的这个人说:“我们不可能搬走,也不可能让外人进来的。”
“那就是没得谈了。”土匪老大摆了摆手,剩下的人都拿着家伙往村口靠过来。
梅青冷了脸:“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不然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敢威胁我,土匪老大气笑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
“把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全杀了。”
手底下那群人打枪的打枪,砍刀的砍刀,但全部都落到了那道裂缝里,甚至有些人冲的太快也掉进了那道缝里。
当然,这一幕是在谢乐山一行人看来。
而在土匪那一群人眼里,这就是大变活人和大变子弹。
正常人面对这个诡异的情况,不说立马转头就跑,那也是会后退几步,但奇怪的是,土匪头子的反应不在这两者之间。
他在笑。
没错,他愈发狂热地看着梅青,笑得越来越大声。
在场的人都很困惑。
在这个时候,土匪头子从自己背着的包裹里掏出了一张卷轴,是四个人很熟悉且现在已经分成两半的卷轴。
只见他拿着那张卷轴把直直朝梅青走了过来,毫不费力地穿过了那道裂缝。
他高声说:“果然,这里就是西王母留下长生不死药的地方!”
在谢乐山的眼里,是在他穿过的那一瞬间,那道裂缝就自动闭合了。
接着整个场景开始剧烈变换起来,四个人歪七扭八地摔在地上,周围的东西都开始扭曲变形。
过了好久,这场变动才镇静下来。
覃序南睁开眼,往周边看去,刚刚还站在梅青后面的人已经瞪大眼在地上变成一具新鲜的尸体了。
蒋昭环顾一周开口:“走吧,我们去祠堂那,现在应该已经到屠杀发生的时候了。”
四个人赶到祠堂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是哀嚎遍地了,到处都溅上血,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隔着一道墙,祠堂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满身是血的土匪老大拿着把枪顶着杨清嘉的头,对着另一边被打中一只脚的梅青说:“把不死药交出来,不然老子把她也崩了!”
梅青捂住脚,看向了他的方向,没立刻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她说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死药,你再问一百遍一千遍我都只有一个答案,没有。”
土匪头子笑了一声,直接把枪口移向杨清嘉的肩膀,对着那开了好几枪。
杨清嘉痛苦地栽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覃序南看着那一摊血,很是疑惑:这个人为什么不像蒋昭一样会快速愈合?
蒋昭顶着三个人疑惑的目光,解释了一句:“她这是已经在巡山过程中被打中的,自然愈合不了。”
听到这个解释,几个人又把目光看向了场地内,虽然杨清嘉的伤口没有快速愈合,但是那摊在地上的血却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在一点一点渗到土里,连个印记都没有留下。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你再不说实话,这个村子可都要没了。”
梅青脸色惨白,却闭口不言。
土匪头子冷笑了一声,直接往杨清嘉心脏那打了好几枪,对着外面喊着:“把这具尸体给我扔出去,在里面碍眼。”
两个人从祠堂外跑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那个让他们进来的人,唯唯诺诺地把地上死透了的杨清嘉搬了起来往门外走。
钟离身子往下低了低,在两个人路过的时候她恰好看了过去。
“是段许和戈家那个人。”钟离转头和其他人说,眼看着那两个人快走远了,她着急地留下一句,“我跟着他们!”
谢乐山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要在祠堂里继续看下去,毕竟看这架势快到自己梦里那个情节了。
◎你是谁?◎
果不其然,问了许久没问出来不死药在哪里的土匪头子已经气急了,直接把枪别在腰间,从门外找了把趁手的斧头重新站在梅青面前。
他死死抓住梅青的头发,促使她抬头看他:“老太婆,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村子现在就快剩你一个了,在这装什么不知道呢!”
梅青还是咬着牙不松口。
他转头就把梅青的一只脚给砍了下来,血液飞溅,梅青疼得叫起来。
覃序南垂下头不去看这一场面,谢乐山倒激动得很,直直盯着这一幕,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只蒋昭皱了皱眉头,但也只限于皱眉了。
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老大,村子里没活口了。”
梅青疼得扭曲的脸越发惨白,听见这话,她挣扎着朝祠堂爬过去,对,只要,只要靠那个东西,就都可以活过来,只要,只要……
但下一秒,土匪头子又干脆利落地砍下了她的另一只脚。
“跑啊跑啊!我还怕你不跑呢。”土匪头子恶狠狠地说,又对着刚进来的人知会了一句,“既然全死光了,那你就把人整一整队。”
梅青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覃序南的脸色都白了好几度,这和人间炼狱也差不多了。
土匪头子这个时候蹲下来,对着梅青露出一个笑:“不死药究竟被你藏在哪里?整个祠堂我们都搜遍了,什么都没有。”
梅青疼得整个人哆哆嗦嗦,但她依旧不理会,只是固执地往祠堂爬过去,嘴里念念有词。
谢乐山特意绕了一段路在梅青另一边蹲下身仔细听着,但那些词还是断断续续的,和梦里一模一样。
下一秒,土匪头子没了耐心,直接把梅青砍成了两半。
“糟心玩意儿,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死老太婆……”
他边骂边试图再走进祠堂里搜一遍,就好像他知道里面一定存放着不死药一样。
久久没有说话的蒋昭突然悠悠开口:“快开始了。”
覃序南转过头:什么要开始了?
就在这个时候,梅青碎尸在的地方突然亮了起来,是之前她画在地上的一个图案。
接着,正跨进祠堂一只脚的土匪老大突然一顿,直接被分割成了好几块,从人形变成碎尸块,就发生在短短几秒钟之间。
他被割下来的脑袋顺着路边滚到梅青不远处,脸上还凝固着一种马上能找到不死药的贪婪表情。
“这……这是……”覃序南惊得快跳了起来。
谢乐山跑到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汇报:“外面的人也一样,全变成尸块了,有点意思了。”
地上属于梅青的碎块却突然动了起来,还在挣扎地往祠堂里爬过去,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谢乐山摸了一把下巴:“简直是医学奇迹啊,这么说来,那祠堂里的确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梅青爬了半天,终于爬进了祠堂,她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什么,整个祠堂开始震动起来。
一个长生种突然出现在祠堂中央。
梅青最后强撑着爬到了那幅画的地方,在下面摸索了一下,接着在墙上按了一下,一个血手印出现在墙上。
一瞬间,所有人,啊不对,应该是所有尸体都不见了,那个血手印也慢慢消失了,这里完全变成了之前他们四个人看到的第二空间。
除了那个长生种。
谢乐山想了半天,不明白梅青最后把长生种弄出来的原因:“我还以为之前是段戈两个人在村子里搜出来的长生种,结果居然是第四家自己把东西拿出来的,她不把东西藏着反而大大咧咧拿出来是为了什么?”
钟离气喘吁吁地进来:“发生什么了?外面的人全不见了……这,这是之前段家用的那个长生种。”
总觉得有点事情对不上,覃序南对着钟离问了一句:“你跟着那两个人发现什么了?”
“那两个人是凑数的,没动过手,为了不杀人他们俩搬着那具尸体走出了村子的范围好远,打算着等这里杀完人了再回来。”
谢乐山抓住了一个问题:“他们俩没变成碎石块?”
“没有,还活得好好的。”
蒋昭插了一句:“这个长生种和那个留下的卷轴都是梅青留给杨清嘉的。”
谢乐山:“她……她不是早死了吗?”
钟离眼睛一亮:“死而复生?”
“这是我们酿鬼人的一个能力。”蒋昭解释,但也一笔带过,说的很是含糊。
覃序南看其他两个人都在关注杨清嘉会不会死而复生这件事,而蒋昭明显不是特别想让他们知道,于是他扯开话题:“为什么段许和那个戈家的没有死呢?梅青那个时候难不成还能主动识别杀不杀谁?”
“跟着他们的时候,我听到,他们俩没杀过这里的人,也就是说,死的全是和第四家有关系的人。”
听着钟离的解释,其他人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大部分已经出来了,接下来还要看下去吗?”蒋昭问。
其他三个人点点头,都已经到这里了,自然要从头到尾都看一遍。
在原地等了一会,段、戈两个人掐着时间回来了,一脸困惑地看着这个恍若大清洗过的地方,什么尸体和人都没有了。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整个人村子只剩下了他们俩,散落在地上的刀枪,老大的卷轴,以及祠堂里出现的奇怪石头。
段许咽了咽口水,戳了戳旁边的人:“小戈,这村子里的人怎么一瞬间都不见了?”
小戈比他还害怕,抖着声音说:“段哥,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上山前不是听说这地方有鬼吗?”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鬼。”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段许的牙齿还在上下打颤。
“那我们……先走?”
段许环视一周,还是咬了咬牙道:“不管怎么样,把这里检查一遍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不然这种年岁,我们俩出去还是饿死的命。”
听了这话,小戈也坚定了眼神。
两个人在村子里搜寻着,把地上所有武器都打包了起来,接着沉默地面对剩下的卷轴和那块石头。
“小戈,你先选,这两样我也不明白具体有什么好选的。”
小戈也不推辞,上前把两样东西都摸了摸,还是选择了那个卷轴。理由有三:第一,便携方便携带;第二,土匪老大之前可宝贝这个东西了;第三,相比那块没啥用的石头,还是卷轴有点内容可读。
段许点点头:“也行,不过,这个地方的事情只能你知我知,谁都不能说出去,这些刀枪还能卖了换点银钱,到时候我们俩平分。”
说完,段许开始找东西装那个石头。
小戈则悄悄地把卷轴撕成两半,把其中一半埋到了祠堂墙边的一个角落,末了,他把土都踩实了,轻轻自言自语道:“这样,拿着这个卷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风险了,要是还想找可以回来挖出来。”
把东西都准备好之后,段许很严肃地和小戈说:“你记住,我们今天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土匪发生了内讧,内讧原因就……”
小戈想了想刚刚被抬出去的那个女人,眼前一亮,接上话:“因为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达成共识之后,两个人很快就拿这一堆东西从村子里火急火燎地跑了。
覃序南先开口:“那个小戈先摸了长生种,也许这就是戈家被诅咒的原因。”
三人点点头。
钟离继续推测:“接下来应该就是杨清嘉死而复生来村子里只发现了那半张卷轴,然后她就走了,还隐瞒了这件事。”
谢乐山却摇摇头:“还有这个第二空间的事情呢,你们别忘了,之前我们先找到的入口是来到第二空间的,但现在看来这个村子还是在现实生活中的。”
听着三个人的猜测,蒋昭纠正了他们:“第二空间现在能做的就是杨清嘉,那块玉佩也是她传下来的。”
对了,还有那块玉佩,在这个故事里完全没有出现过。
四个人正打算继续往下看,但毫无预兆地,整个空间又开始扭曲旋转跳跃。
三个空间开始融合了。
“抓住。”
覃序南先一步抓住了蒋昭的手腕,谢乐山抓着钟离的手臂,钟离一把抓上蒋昭,四个人总算是抓在了一起。
一段眩晕之后,四个人都眼前发晕,踩在地上都感觉轻飘飘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栽倒。
谢乐山眨了眨眼,揉着眉心环顾四周:“我们这是回到现实了?”
只见之前看到过还被困在1905年的房子一瞬间全部变得褪色破旧,那些消失的尸体也出现了,只是现在全是白骨模样。
覃序南忍住要呕吐的感觉,也跟着把周围略略看了一圈:这的确就是现实了。
蒋昭咳了几声,把旁边的钟离扶了起来,她们俩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我给强荣打个电话,让他找人带我们下去。”谢乐山拿起手机对其他三个人说。
******
刚到下面没多久,那个老伯突然说要找苗女交代点什么,蒋昭只好把其他三个人都叫了出来。
老伯先是看了看这多出来的人:“这……”
蒋昭说:“没关系,都是局中人,你说就是了。”
之前把不该说的说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必要还摆架子,于是老伯开口:“你们应该已经看过那些东西了?之前我们前几代传下来的内容还有一些,是要你们看过那些东西之后才能说的。”
“已经看过了。”
“之前我二爷在上山找玉佩的时候救回来了一个苗女,救回来的时候她的伤很重,伤口都有子弹,到处都是血。二爷猜测可能这个小姑娘是遇到土匪群了,二奶奶给她洗澡包扎完不久,她就醒过来了,急着还要上山。因为已经是晚上了,而且她身上的伤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好的,二爷阻止了她,说等第二天再去看得清楚点。”
老伯缓了一口气,继续说:“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叔伯回家了,再然后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苗女的伤突然好了,两个人结伴上山,还拿上了那块玉佩。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座山有那些可以穿越时空的东西,经常有人进山莫名其妙就不见了,渐渐的,来这的人都少了些。”
听到这里,老伯停顿了。
谢乐山揉了揉还在疼的眉心:“然后呢?”
老伯双手一摊:“没了,接下来就是那个要我们后代和苗女的约定了。”
听完了要听的,谢乐山赶紧回去准备睡觉,钟离去一趟祠堂心情起伏有些大,也前后脚去补觉了。
蒋昭应付完老伯,回过头发现覃序南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像还没有那种要走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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