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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养成手札(何所肆)


钟溪语闻言转头看向廖池,就见他视线果然直直落在沈翊身上。
钟溪语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没再管他们打什么哑谜,干脆低头继续吃饭。
旁边的二皇子也充耳不闻地拿起筷子,时不时给钟溪语夹菜。
一边剑拔弩张,一边大快朵颐。
廖池半张脸都缠在蹦带之下,就连那双裸露在外的眼睛也将眸底的情绪藏得一干二净。
他说:“顺其自然从不是放任自流的借口。”
沈翊神情自若地回视,无奈道:“兄台可是误会了什么?”
廖池没有接话,自顾自说:“毕竟谁也不知道,顺的是谁的势,成全的是谁的自然。”
就在二人对峙期间,一辆颇为低调的马车在酒楼外缓缓停下。
掌柜的视线本就时不时朝外头扫去,似乎在等什么人,见马车里的人下来,连忙殷勤地迎上前:“王爷您来了,东家正在楼上等您呢!”
来人略一颔首,大步朝楼内走去。
钟溪语抬头时正好看清对方的面容,是殷王段丞,段嘉容的祖父。
看到对方的瞬间,钟溪语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知道自己忘记什么了……
段嘉容这时候不会还在祈安寺吧?
钟溪语顿时有些心虚。
明明说好要替他给殷王传信的,结果廖池半路出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来不自觉就将此事忘了个干净。
也不知道殷王今日在此同谁会面。
钟溪语抬头看着他目的明确地朝靠里的雅间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视线死角。
她想了想,觉得直接上去未免太过突兀,还是回去后让人给殷王府送个口信吧。
这次她一定不会再忘了!
很快就到了钟溪语及笄的日子。
虽然搬回了靖安侯府,但实际上,有关笄礼的一应准备都是长公主府内的人手把手安排布置,自始至终,老太太那边都没着人过问过一句,一颗心都扑倒了受伤的钟凝霜身上,三不五时就亲自去看一眼,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祖慈孙孝。
身为主角的钟溪语今日起了个大早。
也不知长公主发出去了多少帖子,上门观礼的宾客络绎不绝,钟溪语呆在自己院中都能远远听见前头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动静。
这点,廖池的感受更为直观。
他刚从府外回来,路过前院时,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脚步下意识一顿。
抬首望去,就见钟远瑞拍了拍沈翊的肩膀,动作间透着熟稔。
习武之人耳力好,无需廖池有意关注,对话声都一字不落地传进他耳中。
钟远瑞拍着他肩膀,虽然面带笑意,语气里却多了几分语重心长:“贤侄啊,此番我这侄女及笄,你俩的婚事也该排上日程了吧。”
沈翊只看他一眼,就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钟远瑞如今的态度和以前相比,少了几分殷切,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高高在上,做得不算高明。
果不其然,见他没反应,钟远瑞直接明着敲打:“如今凝霜是太子妃了,往后你跟着小语称呼,这样也不会出错,你说是不是?”
“自然。”沈翊脸上始终维持着笑意,似乎并不介意对方的敲打,“我会努力表现,争取早日获得长辈首肯,与小语完婚的,还望叔父也替我多多在钟将军和长公主面前美言几句。”
“好好好。”钟远瑞眼底的笑意瞬间变得真实起来,他拍着胸脯道,“你小子既唤我一声叔父,此事便包在叔父身上!”
沈翊态度极好地朝他作了一揖。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并不认为钟远瑞能起什么作用。
当日小语在画舫落水一事发生后,他能明显感受到长公主和钟将军开始对他心存芥蒂,凭二人当前的态度,这婚事极有可能就此作罢,毕竟自始至终,他与小语二人都只是口头婚约,并没有正式立下婚书,仅仅交换了信物,单以此为凭证微妙太过单薄。
不过太子这一手倒是给了他灵感。
若是能得陛下赐婚……
不远处的廖池听着二人的对话在心里嗤笑一声,没再继续呆下去。
不过他刚迈开腿,足尖却一转,脱离原本的路线朝另一方向走去。
随着开礼的临近,钟溪语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她下意识抓住旁边冷杉的手。
后者抬起头,展开撕了一半的糖纸,疑惑地递到她面前:“要吃吗?”
钟溪语糊里糊涂地点头,下一刻,嘴里就被塞了颗酸酸甜甜的乌梅糖。
嗯,味道还不错。
她回过神来,原本的紧张的情绪瞬间消散了不少。
“廖池怎么还没回来?”钟溪语视线朝院外探了探。
什么东西需要取这么久?
正说着,那头已经有婢女来请她过去了。
钟溪语没再顾得上其他,动身朝前院走去。
笄礼的流程栖月姑姑大致都同她讲过了。
钟溪语从一众宾客中走过,来到场地中央,面朝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后,在笄者席上跪坐而下。
钟凝霜作为今日的赞者,朝她缓步走来,拿起梳子动作轻柔地为她梳头。
她笑吟吟在钟溪语耳边小声说:“过了今日,我们小语也算是大姑娘啦。”
钟溪语冲她弯了弯眸子,“嗯”了一声。
钟凝霜很快放下梳子,往旁边走了几步,为正宾让出位置。
钟溪语这才知道娘亲竟为她请来了陈老太君。
老太君年岁已高,加上不喜俗事烦扰,常年居住在寺庙中,只为图个清净,此前太后寿辰才还不容易露一次面,没想到此番竟会来为她加笄。
她下意识往宾客中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段嘉容的身影,明明自己还特意给他发了请帖,难不成殷王至今都还没派人去接他?
这次她口信可送到了的!
加之如今陈老太君都在这儿了,段嘉容不应该也跟着回来了吗?
钟溪语满腹疑云,正想得出神,耳边就已传来陈老太君高声吟诵祝词的声音,忙不迭回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1】

及至礼成,钟溪语已是彻彻底底换了身行头。
头上带着繁复精致却丝毫不落窠臼的钗冠,一身真红色大袖礼服典雅端丽,肩上披着流光溢彩的飞鸟霞帔,霞帔末端坠着一颗上好白玉制成的透雕玉帔坠……上下相衬,照得她愈发明艳动人。
钟溪语凑到二皇子面前,高高兴兴地转了一圈:“二哥哥,这么样,好看吧?”
二皇子眉眼弯弯:“自然,我们小语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看的。”
旁边宾客见二皇子起了个头,也跟着各种吹捧,说尽漂亮话。
在宾客们争相称颂之际,旁边传来一声唱和。
只见以宦官为首,十数人手捧着都捧着精致的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上放置着琳瑯满目的奇珍异玩。
童公公走到钟溪语面前作揖行礼,笑得一脸慈眉善目:“老奴代圣上恭贺长乐郡主及笄。今特赐东海夜明珠两颗,白羽錾雕点翠凤冠一顶,金玉如意一对……另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以养其尊荣。”
此话一出,宾客哗然。
黄金万两,良田千亩?
便是军功卓越的将领,所赐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前永安公主及笄,也没见陛下这般大肆封赏啊。
钟溪语眼睛亮晶晶的:“谢谢皇舅舅!”
童公公笑盈盈道:“陛下说了,郡主若要谢可不许老奴代为传达,得要您日后进宫当面说才行,眼下老奴便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一众宦官行云流水般离开。
宴席继续。
圣上此番显然是为给长乐郡主做脸,眼下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经过这一出,席上众人上前庆贺的语气更为真诚。
眼见宴席过半,钟溪语视线几次不经意朝院外扫去,却始终没瞧见廖池的身影,心中依稀有些不安。
都这么久了,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一直到宴席结束,钟溪语迫不及待地起身,还没走几步,耳边就传来沈翊的声音。
“看你一直心不在焉,可是在找之前那个护卫?”
钟溪语回头,眼睛一亮:“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见沈翊摇头,钟溪语眼神瞬间又暗了下去。
“不过早前瞧见他从角门出去了。”沈翊道,“听说此人身世凄惨,这才被你带回来。可曾派人查过他的敌意?他贸然接近你,没准是别用用心。”
“世钰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派人查过了,他老可怜了,真的。”钟溪语张口就来,很快便回归正题,“不过你什么时候看见他从角门出去的?”
沈翊闻言依旧皱着眉,似乎想不通这么离谱的身世竟然是真的。
“世钰哥哥?”钟溪语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沈翊回过神来,替她理了理鬓间一缕被吹乱的发丝,温声道:“大概就在开礼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吧,许是有什么要事。看来你这护卫不怎么尽责呀。”
他玩笑着说。
旁人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远远望去,只觉一对金童玉女。
一群贵妇将长公主簇拥在中心,突然有人指着二人的方向笑道:“小郡主这一及笄只怕离出嫁也不远了,瞧瞧,和沈学士多相配啊。”
“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择好女婿,哪像我家那位小祖宗,左看右看都不满意,非说要照沈学士这般才貌双全的找呢。”
长公主漫不经心道:“男未婚女未嫁,你家姑娘喜欢,叫人去沈学士家说和便是。”
那位夫人顿时被她这话一噎,讪笑道:“殿下说的是什么话,这皇城世家谁不知道长乐郡主和沈学士早有婚约在身,哪有坏人姻缘的道理。”
“而且这二人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殿下可莫要枉顾郡主意愿呀。”
长公主朝远处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这叫妾有意?”
只见钟溪语气鼓鼓地离开,留沈翊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谁还没有年少幕艾的时候,有时候吵吵闹闹感情才会更好。”
“那在场的夫人中,同夫婿感情最好的怕是非李夫人莫属了吧。”长公主一脸感慨,“李夫人如此挂心我儿婚事,莫不是想让我儿同你夫妻一般……‘琴瑟争鸣’?”
旁边的夫人闻言纷纷掩唇轻笑。
这李夫人是二房李氏的嫡姐,今日算是借着同李氏姐妹之情不请自来。
李氏是庶出,原本在家中就处处受嫡母和嫡姐打压,这才养得一副懦弱无能的性子。没想到出嫁后,两人的处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在李氏嫁过来之前,钟府有侯府之名却无侯府之实,根本就是个没落户。钟远瑞自视甚高又没有营生的本事,加之被钟老夫人娇宠太过,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除了占个“嫡”字,甚至都不如庶子出身的钟远止,难为她嫡母给她寻了这么门“高攀”的亲事。
眼看着这一家子就要废了,哪成想鸡窝里生出只金凤凰,靖安侯府愣是凭着钟远丘鸡犬升天了,连带着李氏也沾了光。
而这位李夫人千挑万选,原以为是任她拿捏的良善君子的夫婿,内里却结了根花肠子。大抵是此前压抑太过,此人婚后外头相好无数,偏偏李夫人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暴脾气,三天两头就到花柳街捉奸,甚至当众同妓子撕打起来,每每闹得人尽皆知,惹出了不少笑话。
偏偏一架吵完,转过头来这俩夫妻又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皮肉生意,反倒让那些钱货两讫的妓子遭了殃。
李夫人这些年每每看见李氏眼睛都红得滴血,偏偏如今钟凝霜成了板上钉钉的太子妃,终究还是低头奉承上了。
如今二房这么急着撮合沈翊和粟粟,莫不是做鬼心虚?
长公主瞥了眼人群边缘的李氏,后者低着头,始终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李夫人脸红了又绿,却不敢当着长公主的面出言不逊,只要把气往肚子里咽,一边还要陪着笑脸:“不敢不敢,是臣妇失言,让殿下见笑了。”
天色渐沉,钟溪语捧着脸坐在院中的台阶上,身上的大袖礼服至今尚未换下。
看见冷杉进来,钟溪语瞬间起身,匆匆上前几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冷杉摇了摇头,见钟溪语垂头丧气的模样,补充了句:“他武艺超群,郡主没必要担心。”
“郡主。”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钟溪语侧头去看,就见钟凝霜身边的贴身婢女从院外走来。
她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同钟凝霜一般温声细语道:“这是我家小姐给您准备的及笄礼,白日里一直没来得及给您,这才让奴婢送来。”
钟溪语伸手接过木盒,顺手打开,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是……”
婢女见状笑着说:“这簪子的样式还是小姐亲手画的,找了皇城中好些个老师傅定制,从中选了只成品最好的,郡主瞧着可还喜欢?”
钟溪语闻言眼疾手快地合上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婢女愣了瞬。
钟溪语注意到她的表情,立即喜笑颜开,满脸雀跃地回答:“我很喜欢!既是阿姊亲手画的,那我定要好好珍藏!替我谢谢凝霜阿姊呀!”
婢女顿时松了口气,闻言笑着应是。
等婢女已离开,钟溪语立即抱着盒子脚下如风地往房间里跑。
冷杉一脸疑惑地跟上前,见钟溪语这般模样,一时间也颇为好奇里头簪子的模样。
两人头对头凑在一处。
钟溪语缓缓打开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厚厚的信纸,哪有什么簪……
随着动作的倾斜,木盒底部传来“咕噜”一声。
钟溪语翻开厚厚的信纸,露出底下随意夹杂其中的银簪。
就样式而言,这簪子瞧着确实新颖雅致,只是在被书信占据了大半空间的木盒中,这只孤零零的银簪莫名显得有些磕碜。
钟溪语将银簪取出放置在一旁。
冷杉看着那厚厚的信纸,脑袋里冒出无数问号。
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位钟二小姐哪来这么多话要在信上说?
钟溪语伸手取出最顶上的书信,书信右下角有根小小的羽毛,是印章盖上去的。
钟溪语展开手中的信纸,粗略扫了一眼后便去翻下面的。
冷杉顺手接过她放在一旁的纸张,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
然后又翻回背面看了看角落里的羽毛。
羽毛——
……小语?
冷杉一脸凝重。
钟府二小姐竟然有磨镜之好?!
冷杉看了看一脸无知的钟溪语,半晌才张了张嘴,语气晦涩,目光恻隐:“以后千万小心钟二小姐。”
钟溪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听清她的话,反而一脸认真地思忖道:“你说,凝霜阿姊是不是在暗示我,即便她如今成了太子妃,世钰哥哥的心也只属于她,让我不要肖想了?”
说完她还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冷杉看不下去了,难得失态道:“哪儿还有沈翊什么事,她这分明是在肖想你!”
钟溪语:“?”
她茫然地抬头看冷杉,脸上写满:你在说什么胡话?
钟溪语一脸狐疑地重新拿起信纸看了看,莫非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不成?
半晌,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信上并没有落款,所以冷杉以为,这些都是凝霜阿姊写给她的信?
想通这一点,钟溪语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见冷杉一头雾水,有些维持不住原来冷淡的表情,钟溪语这才终于忍住笑意,指着羽毛的位置说:“这个图案,我在世钰哥哥那儿见过类似的印章。”
所以方才她
“应该是凝霜阿姊和世钰哥哥此前往来的信件。”
不过此事确实有些奇怪。
突然间,钟溪语拿起信纸,凑近鼻尖嗅了嗅。
冷杉:“……?”
她目不斜视,努力维持正常的神情。
郡主这么做,一定……应该……可能……有她的道理。
下一刻。
钟溪语一脸惊奇:“这上面有廖池的气味诶!”
“……?”冷杉沉默须臾,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那是什么气味?”
“一种……很独特的药草味……凉凉的,”钟溪语思索片刻,极力搜索着能够描述的词汇,最终灵光一闪,“和我娘亲身上的气味有些像,不过还要更浓郁一些,闻着还有些上瘾。”
冷杉依稀想到什么,愣了下。
钟溪语没在纠结气味的问题,恍然大悟道:“这些信不会是廖池偷偷放进来的吧?!”
她思索片刻,抬头看向冷杉,视线交汇之际,互相从彼此眼中达成一致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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