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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养成手札(何所肆)


在徐武震惊的目光中,廖池不由分说地拖着人跳了下去。
“所以,此前郸阳关出事,是因为有人发现了铁矿想要据为己有?”钟溪语问。
廖池点头,补充道:“准确地说,他们已经据为己有了。”
钟溪语皱眉:“可是你方才不还说,世钰哥哥找回铁矿了吗?那还关徐叔什么事?”
“如果徐武没醒,自然可以当他找回了。”廖池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毕竟,具体的开采量谁也不清楚。”
“所以,世钰哥哥也是和他们一伙儿的?”钟溪语睁大眼,但很快又自我否决,蹙着眉自言自语道,“也不对,只要背后之人拿出一部分铁矿,以‘合理’的借口送到他手上,他最多只算是受到蒙骗……”
所以,如果徐叔没醒的话,此事办成了,大功是他的,但若徐叔醒了,也顶多算是办事不力的小过,毕竟当务之急是今早找到剩下的那批铁矿,以免有心之人利用。
但沈翊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吗?
若是知晓,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等等,肃清逆党?所以,徐叔知道背后之人的身份?”钟溪语反应过来。
否则,便是知道铁矿收回的数量不对,背后之人也不该这般紧张才是。
既是如此,这般重要的事,徐叔本来应该告知了廖池才对。
廖池似乎看出她心底的想法,无辜道:“我真不知道。”
钟溪语狐疑地看向他。
“真的,”廖池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从崖上跳下去后他就昏迷了。”
就连铁矿一事也是他通过前因后果梳理出来的。
钟溪语:“……?!!”
感情徐叔重伤昏迷根本就是因为你啊!

第76章 直至子时,钟溪语经不住……
直至子时,钟溪语经不住栖月的催促,终于熄了蜡烛,作势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随着屋门合上,她缓缓睁开眼,眸底一片忧色。
也不知道爹爹娘亲那边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按廖池所说,对方手里似乎还有大批改装过的杀伤力极强的箭弩……
袅袅白烟从博山炉中蜿蜒而出,清幽的香味渐渐在屋内蔓延开来。
黑暗中,钟溪语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扩散,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竟昏睡过去,不过从蹙起的眉心来看,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院内,一人影鬼鬼祟祟地朝钟溪语房间摸黑而来,然而刚走几步,脚下便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他无声地骂了句,脚下泄愤般再踢一脚,结果后知后觉意识到脚感不对。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他蹲下身,疑惑地朝那东西摸去。
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手下的轮廓和凸起太过明显,没等脑子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一屁股跌坐在地,无尽的恐惧汹涌袭来。
人……死,死人?!
这时,头顶厚厚的云层散去,露出底下被遮挡的月亮。
黑暗被冷白的清晖驱散,视觉回归,他这才勉力看清此刻院内的景象。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小院各处,颈上均是一抹血痕,显然是被一击毙命的,乍一看,仿佛进入了什么可怖的杀人现场。
一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自上而下落在他身上。
他僵硬地抬起头,就见一人支着腿漫不经心地坐在屋顶。
寒芒闪过,伴随着一道闷声,又是一具尸体倒地。
自始至终,他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廖池随手挥了下刀,甩去刀身上残留的的血痕,瞥了眼底下的场景,漠然道:“处理干净。”
很快,隐于暗处的护卫出现,将底下的尸体无声拖走,清理完院中的溅起的血迹,一切便又恢复如常。
廖池抬眸,视线穿过黑暗朝某个方向望去。
两条街开外,无数穿着甲胄的精兵悄无声息地将整座宅院团团围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能将猎物彻底收拢。
这是一座规格庞大的宅院,放眼皇城,也就比长公主府稍逊一筹。
此刻,除了少数几处位置,府内的烛火基本已经熄灭,不少仆役也已经安然入睡,对外头的风声鹤唳毫不知情。
书房内也是一片漆黑,光从外头看,任谁也想不到里头还坐着一个人。
他身体向后,双手交握置于腹前,整个人倚靠在宽大的座椅内,阖着眸,呼吸匀称,仿佛睡着一般。
李襄站在大门外,视线几次落在旁边的钟远丘身上,最后没忍住开口:“将军,我们还不动手吗?”
钟远丘阖着眸子都未睁开,仅仅动了动唇道:“等。”
“等什么?”
钟远丘耳朵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什么,缓缓睁开眼:“来了。”
李襄一脸不解。
就在这时,半晌耳边传来马蹄及车辙滚动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钟远丘一眼,难道将军等的就是这个?
不过巷口有人守着,需不需要派人去吩咐放行?
正纠结着,李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马车的声音并未停下,而是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他疑惑地看着停下的马车,却见一名太监缓缓从车内下来,朝钟远丘俯身颔首后,目的明确地朝宅院大门走去,抬手叩了叩兽首上衔着的门环。
里头的门房似乎在打盹,听到动静后迷迷糊糊问了声:“谁啊?”
“宫中来人。”
门房顿时一个激灵,发出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慌慌张张开了门。
看清外头的阵仗后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贵贵贵、贵人,这是做什么?”
太监:“传陛下口谕,即刻召殷王觐见。”
书房内,段丞缓缓睁开眼,起身,拿书案上的一张纸,几经对折后收入袖中,随即步伐沉稳地朝门外走去。
随着他跨过门槛,门外的内侍垂着首,一左一右将御书房的严丝合缝关上。
段丞一步步走上前。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叩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皇帝望着底下这位年过古稀的老者,眸光沉沉。 。
太祖曾说,殷王与他亲如手足,特免他跪拜之礼。
然而这等特权,殷王却从未用过,只道尊卑僭越不可逾矩,为此太祖还曾生过好一番气,说他不拿自己当兄弟,但殷王行事依旧,愣是从未变过。
可惜,时过境迁,曾经的忠臣到底还是生出了狼子野心。
“朕以为,你筹谋了这么久,怎么也该拼死一搏,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地朝朕下跪行礼。”皇帝缓缓开口。
段丞摇摇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从徐武活着从郸阳关回来的那日起,我便知道自己输了,如今只是不想输得太难看罢了。”
没等皇帝开口,他便不紧不慢地起身,朝旁边特意放置的椅子走去。
“年纪大了,腿脚终归有些不便,陛下不介意容臣坐下谈吧?”
皇帝面色不改:“殷王为大盛戎马半生,落下沉疴无数,这把椅子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段丞笑了声:“陛下宅心仁厚,那微臣便谢过了。”
皇帝依稀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却没生气,反倒发问:“仁君不好吗?”
“好,也不好。”段丞眼中闪过一抹悲哀,“若非,太上皇为一己之私行尽劳民伤财之事,您将会是个很好的守成之君。”
如此议论太上皇,该属大不敬,当皇帝却一句话也没说。
哪怕身为儿子,他也打心底认为,太上皇该死。
若非太上皇最终被丹毒腐蚀了身体,他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也必会逼着对方亲手写下罪己诏,呈于万千百姓眼前。
“陛下可知,臣为何决定谋反?”
段丞知道自己的下场,此刻说起话来也没了顾虑,直白得令人都心惊。
皇帝嗓音晦涩:“为何?”
“起初是因为宁恺。”他轻笑一声,语气颇为感慨,“兔死狗烹,当时我便想,威远侯府的昨日焉知不是我殷王府的来日?”
“后来,陛下命我将孙儿接回皇城,我终于意识到,是时候了。我儿子儿媳均死于战场,唯独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我既没教他马术,也没教他武艺,就连学业也是由着他开心,有一日没一日地上着,我不想让他走段家的老路了。他本该在封地无忧无虑地长大,娶妻,生子,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但一封圣旨彻底绝了我的念想。”
“陛下担心我拥兵自重,所有想要拿住我的软肋,殊不知,正是为着这根软肋,我才决定起兵谋反。”
皇帝沉声道:“不论你信不信,朕从未想过对他动手。”
“从他踏进皇城那日起,有些事情,便不是陛下想不想能决定的。”
段丞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大盛的根已经烂了。”
若是真让他造反成功,没准还能省事些。
皇帝蹙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段丞一脸坦然:“谋反是死罪,臣自知必死无疑,愿以一物,换我孙儿无虞。”
“何物?”
段丞眸中闪烁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一柄能斩除病根的寒刃。”
他挺好奇,等他们的陛下知道,这偌大王朝的根基竟是由一堆蠹虫构成时,会是什么反应。
第二天天一亮,钟溪语从睡梦中惊醒时,背上已是一身冷汗。
没有往日睡醒后的迷瞪,她惊魂未定地拉着旁边栖月的手追问:“爹爹娘亲人呢?可曾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栖月安抚道,“郡主睡后没多久,殿下二人便回来了,如今正在房中休息呢。”
钟溪语终于松了口气,定下神来眨了眨眼问:“昨夜可曾发生什么事?”
栖月面露不解。
钟溪语见她这幅情状心中已有答案,不禁有些困惑。
按理说,谋逆这般大的事总不至于这般毫无声息吧?
栖月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件事:“徐副将昨夜已经被放出来了,这会儿正在府上修养。”
“徐叔身体如何了?”钟溪语问。
栖月笑着给她理好衣服,一边说:“有段医师在,郡主不必担心。”
今日并非休沐,等洗漱完便要出发去书院,因此钟溪语都没来得及去看爹爹娘亲的情况,便被栖月姑姑塞上了马车,满腔的困惑就这样堵在了胸口。
今日廖池并未出现,本想着书院学子的消息灵通程度,应该很快就能给她解惑,没想到进入书院后里头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一路走来听到的也不过几句稀松平常的闲聊。
钟溪语心中满是疑惑。
好不容易熬到散学,她片刻也不耽误,起身就走,没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消失得没影了,都没注意到钟凝霜在身后喊她的声音。
钟溪语特意绕了路去闹市的一家老店买了只酱烧鸭,庆祝徐叔摆脱牢狱之灾。
平日里徐叔最好这口,这几日在牢内恐怕嘴里都淡的没味了,当然,若是医嘱还不能吃的话,她就只能勉为其难自行解决了。
钟溪语这般想着,觉得单吃酱烧鸭可能会有些腻,又去旁边买了份酥酪,外加一壶果子酒。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钟溪语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喊道:“让道,快让道!世子您慢点!”
声音还有些熟悉。
此刻正是洗啊值的时间,路上行人如织,众人听到喊声连忙急哄哄地朝两侧退去,生怕一个避让不及就死在那些勋贵子弟的马蹄之下。
纵马的身影顷刻间就映入眼帘,首当其冲的是一个面容焦急的少年,正是刚从祈安寺回来的段嘉容,在他身后跟着则跟着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杨大哥。
钟溪语原本还想同他打招呼,结果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口,面前已是一阵风刮过,顷刻间就拉开了距离。
段嘉容的马术精进了不少啊。
钟溪语在心中惊叹,很快又反应过来,段嘉容这么着急,难不成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身旁几个路人的对话声从耳边传来。
“这些勋贵子弟是真不将人命当回事啊。”
“要不说投胎投得好比什么都强呢。”
“我认得他,那是殷王府的小世子,出手可大方了,人并不坏,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
“殷王府?!”
“你这么吃惊作甚?”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今早殷王府的下人发现殷王在屋内暴毙了!”
钟溪语陡然睁大眼睛,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殷王死了?

第77章 殷王走的突然,偌大的王……
殷王走的突然,偌大的王府中只剩段嘉容一个小辈,未免疏漏,后续的丧礼都由内务府和礼部联手操办,走的也是亲王的规格。
钟溪语期间也去吊唁过,只见段嘉容眼眶通红,似乎是将都眼泪流光了,眼神空洞地跪在灵柩前,手上机械地往火盆里扔纸。
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走了。
偌大的王府往后只剩下一个一无是处的世子,任谁看来,殷王府都是气数将尽的模样,因此前来吊唁的人寥寥,加上满院厚重的白幡,瞧着颇为萧索冷寂。
钟溪语走上前,抬手轻轻搭在段嘉容的肩膀上,想要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后者抬起头,瞧见是她后似乎想要扯扯唇角,但最终还是失败了,眼泪从弯着的眸子中无声落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沙哑道:“祖父将我落在祈安寺这么久,我都想好下次见面绝对不轻易原谅他的,没想到他这么赖皮,干脆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了。”
“太狡猾了。”他喃喃道,“留我一个人。”
钟溪语听这这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抬手在段嘉容肩头重重一拍,眼神坚定道:“我们是朋友,往后我家就是你家,你才不是一个人。”
段嘉容眼睫,轻声道:“长乐,谢谢你。”
“那就这样说好了。”钟溪语一把拉过他的手,勾住他的小拇指,盖完章后仿佛松了口气,故作轻快道,“我同你说,我们府上院子可多了,到时候你亲自选个喜欢的,以后那就是专门留给你的院子了。”
钟溪语默默瞥了他几眼,心下迟疑,这样他应该就不会想不开了吧。
殷王出殡那日,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极为庞大,大把的纸钱洒出,在空中飘荡沉浮,纷纷扬扬,落满了大街小巷。
那是皇室给殷王最后的体面。
皇城之上,一身玄色冕服的上位者望着满城缟素,眸色若明若暗。
若是……
思绪刚冒出个头,皇帝便陡然攥紧手心,似乎想要彻底捏碎这个念头。
半晌,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逝者已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急这一时。
钟溪语没想到,在为殷王扶灵送完最后一程后,段嘉容竟重新回到了祈安寺。
此刻她站在殷王府前,脸上一片茫然。
段嘉容该不会是要出家吧?
似乎是看出她眼中的想法,管家笑着说:“郡主莫要担心,世子只是暂时去躲清静。加之此前回来时还没同陈老夫人告别,这才想回寺中再住一段时日。”
钟溪语抓住重点:“难道这些时日有人上门打扰?”
“殷王府家大业大,加之名下封地食邑,难免遭人眼红。”管家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钟溪语抿了抿唇,心下了然。
当初娘亲爹爹为她和世钰哥哥定下婚事,怕也是担心他们不在后,留她一人受人欺负。
只不过依仗他人终归只是风险置换,全凭对方良心,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强大起来。
钟溪语没再打扰,朝管家微微颔首后便告辞离开。
眼下群臣对夜幽庭的围剿并未结束。
即便夜幽庭在死去的那名禁军家中搜出了通敌叛国的文书,为自己正了名,但那文书是直接呈到皇帝面前的,究竟是否确有其事,并没有人知晓,因此有不少人开始阴谋论,觉得这可能是陛下和夜幽庭联手做的一场戏,还是后来皇帝发怒,召来几位颇有份量的文臣武将共同鉴定文书真伪,这才破了流言。
但是一些不死心的臣子开始揪着另一件事不放。
此前距离安岭一案分派下去已有数月有余,至今没有丝毫进展,于是不少人站出来质疑夜幽庭的能力。
此话一出,二皇子瞬间成了殃及的池鱼。
于是,在众臣的裹挟下,皇帝最终定下期限,要求夜幽庭和二皇子务必在三个月之内将此事调查清楚,否则前者全员追官勒停,后者罚俸半年。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年关已至。
钟溪语伸长着手,小心翼翼地去点地上的爆竹。
伴随着一声轻啸,她“嗷”了一声,顿时将手上的东西一扔,捂着耳朵闷头就跑,结果没跑几步,便同什么东西撞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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