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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日照前川)


楚青鸾心中一沉。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嫔所谓的法子,竟然是要牺牲她自己。
“太医!快!给姜嫔娘娘看看。”
身后的太医很快上前,急忙帮姜嫔止血,处理伤口。
可由于失血过多,此刻她人已经陷入昏迷,无奈,太医们只得先用参汤给她服下,把命吊着,再想其它办法。
“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治好姜嫔娘娘。”楚青鸾低声命令道。
太医们不敢怠慢,忙给她施针,换药。
楚青鸾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龙塌上的楚皇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手指动了动。
“陛下醒了!”有太医很快发现了动静,惊喜出声。
楚青鸾的注意力也很快被吸引过去,快步走到榻前。
陈院判也停下手里的活计,忙上前为楚皇诊脉。
片刻后,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殿下,陛下脉象平稳了,气息也顺畅许多,这是在逐渐好转啊!”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片刻后,楚皇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从混沌逐渐变得清明。
他微微蹙眉,似在回忆昏迷前的种种,最终将视线落在床前的楚青鸾身上。
“昭阳……”他声音有些沙哑,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楚青鸾忙握住他的手,关切道:“父皇,您总算醒了!先前在宴会上突然晕倒,可把儿臣吓坏了。”
看着楚皇醒来,楚青鸾一时间心绪涌动下,眼眶有些湿润。
楚皇点了点头,似在回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现在……感觉好多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昏迷了过去,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紧接着,太医再次诊脉过后,肯定的说道:“陛下,您体内的邪祟已经被清除,只要好好修养,不出几日便能痊愈。还需注意日后清淡饮食,不可再饮酒,也不宜再操劳,需得静心调养才是。”
楚皇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之后,太医们都走后,楚皇留下了楚青鸾,殿内只余父女二人。
楚皇挣扎着起身,楚青鸾扶着他,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父皇,您刚醒,该听太医的话,好好休息,好好喝药。”
楚皇用目光描绘着女儿的脸色,见她眼下有些淡淡的青影,就知道肯定是几天没睡好。
“昭阳,这几日,辛苦你了。”
“儿臣不辛苦,只要父皇能好起来,无论儿臣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况且……”
她顿了顿,又道:“父皇这次能这么快醒来,还得多亏了姜嫔娘娘。”
楚皇怔住,“是她?”
楚青鸾点头,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楚皇。
“儿臣认为,这宫中的乌雅一定有问题,父皇既然已经醒了,那儿臣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儿臣方才已经命知夏前去捉拿了,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审。”
楚青鸾猜想,乌雅有可能不是主谋,但也是知情者和执行者,凭她胆敢对父皇下蛊,受凌迟之罪也不为过。
楚皇微微点了点头,“罢了,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朕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楚青鸾心下一暖,点头道:“儿臣知道,不过……有件事,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皇佯装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朕是你的父皇,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
楚青鸾想想也是,便问:“若是最后查出来,此事与三皇弟(楚泓)有关,父皇希望儿臣如何?”
她知道,楚皇虽然表面对楚泓不冷不热的,但毕竟是喊了自己二十年的父皇,多少是有一些感情在的。
再加上,这次的事,的确得多亏了姜嫔娘娘牺牲自己,才替楚泓换来的一张保命符。
果然,楚皇沉默,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半晌后,他转头看向楚青鸾,目光沉沉:“若他真的与此事有关,你且看着处置便是,但有一条……”
“留他一条性命。”
“姜嫔为朕剜心入药,朕不能做那过河拆桥之人。”
楚青鸾心中一松,父皇终究还是心软的。
“儿臣明白,儿臣与姜嫔娘娘也有约定,只要他不谋逆叛国,便留他一命。”
楚皇微微点头;“你做得对。”
想到什么,他看了看楚青鸾,有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好了,让尧尽忠进来伺候吧,朕乏了。”
楚青鸾走后,尧尽忠进来伺候,嘴里念叨着:“陛下这次晕倒,可把公主给急坏了,这几日连公主府都没回去,一直呆在宫里……”
楚皇叹了一声,突然道:“你说,昭阳对那个逆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尧尽忠微微一愣,突然反应过来,陛下口中的逆子,指的应该就是睿王。
“这……”尧尽忠斟酌着回答:“公主与睿王殿下是姐弟,自然是姐弟情深。”
“姐弟情深?”楚皇冷笑一声,眼神晦暗不明。
若真如此,方才又为何忽然问他那番话?
难道自己昏迷这事,真跟楚泓那逆子有关?
尧尽忠陪伴楚皇多年,最是懂得他的心思,“公主向来公私分明,陛下是早知道的,在查案这件事情上,她就是皇太女,自然要公事公办,可在对待睿王殿下这件事情上,她终究还是念着那点一起长大的情分在的。”
楚皇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说,那逆子心里,当真就只是不服气,想要证明自己吗?”
难道他对昭阳,就没有别的心思?
他总觉得,那逆子看昭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后面的话,楚皇没说出来,但尧尽忠明白了他的意思,劝道:“陛下多虑了,睿王殿下对公主的心思,应该只是敬重罢了。”
“但愿如此吧。”楚皇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昭阳是要接管整个大楚的,若那逆子真对她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光是谢云祁和秦渊二人,都够让他喝上一壶的。
不过这些事,楚皇不打算掺和了。
眼下,若他所料不错的话,谢云祁应该已经到了大秦。秦渊这次回去,应该也有的忙。

再说这头,楚泓突然得知消息,说楚青鸾宣他进宫一趟。
他原本高高兴兴的,想着皇姐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比如调查父皇中毒的事。
可没想到,刚入宫,就听说父皇醒了,乌雅被抓进了诏狱。
还有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消息,母妃因旧疾复发,危在旦夕。
猝不及防之下,楚泓只能先去琼华宫,看望姜嫔。
刚踏入琼华宫的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楚泓忍不住紧皱眉头,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疾步朝着内室走去,只见姜嫔正气若游丝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像纸,嘴唇也毫无血色。
“母妃!”楚泓大惊失色,几乎扑到姜嫔的床榻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怎、怎么会这样?太医呢?来人……”
姜嫔虚弱的抬起手,轻轻按在楚泓的手上,微微摇头。
“别喊了,是我……让他们都退下了。”
“母妃?”楚泓满脸的不解,焦急不已。
突然间,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是谁害了您?是不是乌雅?还是……”
“泓儿!”姜嫔突然打断他,并朝他摇头,“你别多想,是母妃自己身体不中用,旧疾复发,这才严重了些……咳咳……”
话未说完,就是一阵闷咳,嘴角溢出血迹,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楚泓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忙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
“母妃您先别说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孩儿定会寻得良医,治好您。”
姜嫔咳了一阵,缓了缓,虚弱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看着楚泓的眼里满是担忧与不舍。
“泓儿,不要去查,也不要去计较,母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抬手,想要抚摸楚泓的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傻孩子,你是母妃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只要能护你周全,母妃做什么都愿意……”
“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修复和公主的关系,记住,想要得真心,不能靠算计,也不能靠手段……要用真心去换……”
她这番话,意有所指。
楚泓听明白了,她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对皇姐的心思。
“……母妃!”
“公主已经答应我,只要你安分守己,不犯下大错,大楚,永远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好孩子,这是母妃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楚泓明白过来,她这是在交代遗言。
他突然起身,拔高了声音:“母妃别再说糊涂话了,您还年轻,等治好了病,还能再活上几十年。”
“母妃难道忘了,您来自西域,那里还有您的故人,您的家乡,您难道不想再回去看上一眼吗?”
“只要您能挺过去,孩儿答应你,一定会送您回西域,去见……”
“傻孩子!”
姜嫔也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摸上了楚泓的头。
“西域,我早就回不去了……”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颤抖,眼神望向殿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遥远的草原。
记得当年离开西域的时候,草原上的格桑花开得正艳,鹰师部族的帐篷,就像散落的星辰。
可如今,时过境迁,早就物是人非了。
老狼王不在了,部族也散了,就连当初一起赛马的小伙伴,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
就连阿穆尔,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会为她摘野果的少年了。
“你我母子在这宫里生活了二十年,我看着你从襁褓婴儿长成如今的模样,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这宫里的一砖一瓦,都比西域的风沙更让我熟悉,哪里还回得去呢……”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一次,鲜血比上一次涌得更多,染红了一整块帕子。
姜嫔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母妃!”楚泓忙伸手去扶她。
姜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喘着气,眼神却变得异常清明:“泓儿……母妃记得……年轻时曾在法华寺许下过愿,还留下了一本经书,托方丈代为保管,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她紧紧的抓住楚泓的手,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你……你去帮母妃取回来好不好?就当……就当圆了母妃一个心愿……”
楚泓知道,她是想支开自己,不想让自己亲眼看着她离开。
可母妃的心愿,他无法拒绝。
楚泓喉头滚动,最终重重地点头:“好……孩儿这就去。”
“母妃,您一定要等我!”
姜嫔欣慰地闭上眼睛,轻声道:“好孩子,快去吧,别让母妃……等太久。”
楚泓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眼泪很快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就再也见不到母妃。
很快,殿门关上的瞬间,里面很快传来压抑的咳嗽声,还有宫人惊慌的呼喊——
楚泓被钉在了原地,脚底如同生了根。
可他不能回头……

暴雨如注,夜空如同被撕开的一层幕布,楚泓一骑绝尘,在雨夜中疾驰。
雨水咂在他脸上,睫毛上,打湿了头发,和衣裳,也模糊了他的双眼,只能凭借着感官催促马儿前行。
身后的心腹侍从都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殿下……”
可楚泓置若罔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要赶在母妃闭眼之前回去。
法华寺的方丈昨天就接到了消息,将那本经书妥善保管,见楚泓冒雨前来,双手合十,将书本递给他:“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令堂当年留下的《金刚经》,二十年来一直供奉在佛前,愿能护她一路安好!”
楚泓擦干手,接过泛黄的经书,心中一阵刺痛。
他来不及多言,对着方丈匆匆一拜,便翻身上马,疾驰回京。
雨突然停了下来,只余两侧树上的水珠,还时不时的滴落下来。
就在他即将抵达宫门的时候,突然,一阵悠长而沉重的钟声突然从皇宫深处传来。
“咚——咚——咚——”
一共敲响了二十七下。
楚泓突然策马而立,马儿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了一片泥水。
“王爷!”
守门的侍卫慌忙上前牵马,却见他直接纵马跃上了汉白玉阶,马蹄在光洁的地砖上打滑。
可他却不管不顾直接策马冲向了琼华宫。
彼时的琼华宫已经搭起了简易的灵棚,两侧挂上了白灯笼,宫女太监们都披麻戴孝,在院子里忙碌着。
阿箬抱着姜嫔生前最喜欢的扬琴,哭得泣不成声。
见楚泓回来,她哽咽道:“王爷,娘娘……在您走后不久就去了,走的时候,她很安详……”
楚泓静静的站在灵堂中央,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本就冷白的皮肤在雨水冲刷过后,竟显出了几分诡异,尤其是额间那点朱砂痣,像是要活过来了一般。
阿箬见他这副模样,眼泪又涌了出来。
“王爷,陛下……已经下旨追封娘娘为惠妃,按妃位之礼治丧……”她声音哽咽,“王爷……您要节哀!”
楚泓没有回应,只缓缓走近棺材旁,见母妃最后一面。
姜嫔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了新的妆容和衣服,面容安详,看上去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这时,宫人递上来一套素白的孝衣,劝说道:
“王爷,您的衣服都湿了,先换了吧。”
楚泓没有拒绝,平静的转身,进了隔壁厢房。
出来的时候,见楚青鸾正好站在灵堂门口,素白的衣裙在风中微微拂动。身后还跟着数名宫人,捧着香烛等祭品。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睿王,节哀!”
半晌后,楚青鸾率先打破空气中的沉默,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楚泓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弧度,眼底却很冷:“皇姐早就知道的吧?”
“知道母妃打算剜心取血,救醒父皇?”
他缓步走近楚青鸾,目光发沉,“皇姐眼看着她赴死,却连拦都不拦一下?”
见楚青鸾不说话,身后的柳儿听闻,正欲上前辩解,却被楚青鸾抬手制止。
“都下去。”
片刻的功夫,灵堂里的宫人们都退了一干二净。
楚青鸾目光平静地落在楚泓身上,过了片刻才开口:“本宫来送惠妃娘娘最后一程。”
她侧身想往里走,却忽然被楚泓挡住了去路。
“皇姐为何不回答我?”他的目光紧锁着楚青鸾,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被我说中了吗?”
楚青鸾依旧没说话。
他的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像是濒死的鱼儿,在做最后的挣扎,然而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自己不断的下沉,再下沉……
“楚泓。”这时,楚青鸾淡淡的开口:“惠妃娘娘求仁得仁,本宫敬重她的选择。”
楚青鸾没有跟他解释,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换句话说,就算她提前得知惠妃打算牺牲自己,救醒父皇,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她会尊重惠妃的决定。
有可能唯一不同的区别就是,乌雅那里或许还有解蛊毒的法子,但要看她是否愿意配合。
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会选择牺牲姜嫔的性命。
但这一切,她并不打算告诉楚泓。
就让他误会自己,也好。
有些妄念,也该趁早断了的好。
楚泓闻言,心脏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那是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好一个‘求仁得仁’。”他冷笑道:“皇姐不愧是未来的女帝,连‘仁’字都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楚青鸾抬眸看着他,目光依旧平静:“睿王若心有怨愤,大可直言。”
楚泓盯着她的眼睛,忽然扯出一抹悲凉的笑容:“皇姐,你真的,好狠的心!”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还是说,只有能为你所用的人,才配得到你的半分温度?”
父皇也就罢了,可秦渊,谢云祁,甚至知夏,都能走进她的心底,可为何独独面对他。却要这么残忍?
楚泓一脸受伤的看着她,语气控诉:“你明知母妃是我唯一的亲人,可在你眼里,她的命,就只配用来换父皇的安康,换你的储位更加稳固吗?”
他把心底的话都问了出来,神情激动。
楚青鸾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等楚泓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才叹了一声:“楚泓,你的母妃为何这么做,我以为,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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