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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吃吃汤圆呀)


四姨娘帮顾一昭算账:“三个月80两,一年岂不是能赚320两?那岂不是发了?”
300两也足够支撑一个中等富户人家的生活了。
顾一昭摇摇头:“娘怎么只算盈利不算成本?铺子赁金不要钱吗?还有进货成本,还有压货成本……”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再者掮客生意也很难长久,毕竟这生意一本万利,轻资产重利润,人人都会眼红。
她也全靠是知府女儿才能不受地头蛇敲诈,否则早就有本地根深蒂固的大家族盯上了。
在农业社会要想长久安稳赚钱,还是得买地做地主。
她将80两送进了自己的钱匣子:“等以后我寻着机会,我们娘俩私下里买些田产,这样才算来得稳定。”
“可挂在谁名下呢?”四姨娘纳闷,“我自然是不行,我自己还是卖身与顾家,你呢不可能越过老爷太太拿户籍册,田产又不比铺子能挂在仆从名下,毕竟铺子由仆从出面租下,你不交下月赁金奴仆就没办法吞没。田产可是能侵占的!”
顾一昭安慰她:“总归日子还长,我们寻着机会总能买。”。
“总归我家昭姐儿厉害,小小年纪就赚了这么多钱!”四t姨娘将烦恼转瞬抛之脑后,“若不是投胎到我肚子里,你就是王妃也做的!”
眼看着铺子、盘账的事情告一段落,日子也正式进入了腊月。
腊月里各处采买,开始准备年货过年,又忙了起来。
好在采买都有惯例,年货也都是按照往年旧例,所以姐妹们又小小的清闲了几天。
到底是半大小娘子,玩心还未褪去,一闲下来就提议:“不如我们结社?”
大明时江南一带女子有结社的风潮,大家谈禅好道,以为风潮。①,类似现代的斜杠青年。都喜欢彰显自己还有风雅的一面。
这股风潮也吹到闺中小娘子身上,曦宁先举手:“结个诗社”,她诗写得好,星宁想:“组个画社。”
顾一昭求饶:“姐姐妹妹们,我画也不好,诗也不好,不如组个美食社?”
在四姨娘的影响下她自认对食物还是有点造诣。
姐妹们就大笑:“不成不成,就是得为难你才好。”
闹了半天,才决定组一个红日社,社中可作诗可作画,每期不同。因着每个姐妹名字都带一个日,便决定叫这个名字。
太太听说觉得好玩,叫钱妈妈送来了十两银子:“当是我给你们做东,由着你们玩吧。”
大家又请了赵元风和褚云溪过来一起玩。两人自然是拍手赞同:“好啊好啊,都说苏州结社风气渐浓,我们也该跟上。”
褚云溪说了亲事之后褚太太或许是心疼女儿要家人,给她做了好多冬装,这回穿过来就华贵不凡:
靠色三镶领袖碧落色缠枝牡丹窄褃小袖掩衿玄狐皮的短袄,内搭月白色小袄,腰间系着的是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宫绦从腰间垂下去,一直垂落到小腿,像是给裙子也多了一份装饰。
头上也配着浅蓝的海蓝宝蝴蝶发簪,整个人灵动娇俏,很有少女的活力。
曦宁是个小财主,穿得也华贵,内搭丁香色装缎狐肷褶子,外罩木槿色排穗褂,也不知道哪家皮草商人,居然给白狐皮染成了浅紫色,这回曦宁穿上深深浅浅一身的紫,看上去又灵动又俏皮,一点没有穿皮草的赘重。
大姐一身石青貂裘的氅衣,非但不老气,还隐约透着贵气,将她的中正平和变成了端庄肃穆,很是有气场。
其余姐妹们也穿戴不同,但都是皮草,看着很是奢华,唯有顾一昭不同。
姐妹们就笑她:“家里就你光秃秃,不知道的还当家里苛责你呢。”
顾一昭不好意思笑:“我穿皮子就身上痒痒。”她实在是不喜欢动物皮毛,就穿了一件金黄八达晕的厚夹袄,结果金色八达晕在阳光下亮闪闪,衬托得她格外醒目。
曦宁就拍手笑:“这不正好是一只金乌?应了我们红日社的名头?”
有了十两银子的经费,姐妹们约定了轮流做东,每次花一两银子,若是想办得大些就自己花钱再补上,若是不愿意奢靡十两银子也很够了。
第一次结社就在大姐的青筠阁,姐妹们主张作诗,题目是咏颂青筠阁的竹子。
青筠阁遍栽青竹,所以才有了这个命名,此时拿满目竹子作诗再好不过。
大姐就请灶娘做了一桌青竹宴,有竹筒饭、冬笋烧肉、笋干泡饭、手剥笋、咸笋炖排骨,拉拉杂杂也摆了一桌。
菜齐了曦宁却不让吃:“古有七步成诗,不如我们也效仿下?”
她的意思是让大家吃饭前作诗,说不定作好诗饭菜还没凉呢。
元风直摇头:“就我肚里那点墨水,我还不如去竹林自己掰个笋煮来吃来得快。”
曼宁就打圆场:“索性大家比赛作诗,但只限一炷香的功夫,做不出就承办下次,但饭菜也能吃,如何?”
元风感激抱住大姐:“阿弥陀佛,你真是我的吃饭菩萨。”
星宁胸有成竹,曦宁毫不示弱,曼宁沉吟落笔,时宁写一句改一句,但也写了,就连七娘子映宁也在缓慢落笔。
只不过顾一昭就为难了,她实在是不精通作诗啊!
落笔半天才写了一句“庭中竹子茂,种的芝麻除。”,狗屁不通。
曦宁正在挥墨泼毫,无意间瞥见五妹的考卷,倍感惊讶:“这什么意思?”
顾一昭便解释:“竹子根系发达,会忽然顶坏地基,所以就要种芝麻,用芝麻根去绞杀竹子根系。”
曦宁:……
旁边的星宁更是纳闷:“难道不应当是歌颂竹子品性高洁、顽强不屈吗?”
人的悲欢果然并不互通。
顾一昭倍感惭愧,就溜达到大姐书房,想去偷偷翻书找找灵感。
谁知进了书房,一抬起头,看着书房对面墙上的一幅画皱眉了。
她索性去外面悄悄拉了大姐过来,指着墙上的画问她:“大姐?”
曼宁也慌了,磕磕巴巴开口:“那个……我闲着无聊,就将这些都画在图纸上玩。”
画面大约有一张桌子那么大,乍一看以为是一副堪舆图,画满了南郡的山山水水,可是细看就发现还有小小的标注。
好比那个某某郡,旁边就画着一个乖乖伸手将果子还给人的猴子,小人头上还缠着膏药,一看就是隔空帮仰鹤白贴了个膏药。
顾一昭“噗嗤”一笑。
再看一路上所有的郡县图,都被画了出来,周围还标注着各种小图案,或是荔枝如云,或是鳄鱼爬行,都各有特色,想必是根据仰鹤白的信件画出来的。
顾一昭觉得大姐应当是养了一只旅行青蛙,每到一处就寄过来信件,搭配风景明信片,大姐是将这些明信片都汇聚成一条线。
很有意思。
但是……
看来从上次聊完天之后,两人的通话非但没有结束,反而还有进一步加剧额度趋势,而且大姐的上心程度也在增加:如果讨厌一个人是不会特意将他的行程画成图画的。
若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如今卢家与顾家要结亲……
顾一昭想认认真真问大姐知道这回卢家表哥来是为了什么吗,可见大姐笑得开心,又不忍心问她。
最后还是狠下心肠委婉跟她解释:“大姐,我听太太说,卢家表哥是祖母送来的,因为卢家想与我家结亲,才将表哥又送来父亲这里,让父亲亲自看看。”
曼宁先是疑惑她为何突兀讲这个,等明白后便微微张开嘴,很是惊讶:“五妹的意思是……”
顾一昭点点头:“就是大姐想的那样,太太还叫我过去,让我好好给他办接风宴,把他当亲戚一样郑重。”
“卢家表哥人很好,小时候来我家陪我和大哥玩,回他家后还托舅舅给我们送过不少玩具,更是常写信问我们可受什么委屈,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舅家开口……”曼宁少见露出了一丝茫然。
她顿了顿:“可……可我把他与弘哥儿看做哥哥一样,亲戚是亲戚,亲近也亲近,但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作者有话说】
备注:①《北游录》

红日社第一次结社活动,就有两人输了赛诗会:大娘子和五娘子。
五娘子在大家预料中,她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诗文,可是大姐姐怎么会输?
大家诧异,大娘子只好苦笑,说好了和五娘子联手合办下次的诗社活动。
只不过姐俩第一要务却是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毁了这桩即将到来的婚事:
顾一昭先从父亲入手。
可顾介甫这种典型的封建家族领头人做派,婚事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会征询女儿们的意见。
她不好直接去问顾介甫,就去唤了大姐身边当年的卢家陪嫁侧面打听老爷对卢氏的态度。
对方一脸为难。看了一眼大娘子。
大娘子吸口气:“你尽管说,我虽是父亲的女儿,但也是母亲的女儿。”
那人才犹犹豫豫道:“当初……当初我们太太嫁进来时老爷更喜欢大姨娘,闹了几次,太太病重老爷都不愿意探望太太……后来病重去世,舅老爷从我们这些陪房口里得知了这些事,就说老爷是宠妾灭妻,要去告官革了老爷的官职……后来好一顿安抚这件事才算平息,可也走了许多一起做事的人。”
那仆从退下后,顾一昭和大娘子相对无言。
顾介甫当年因为宠妾灭妻,导致名声不好,也彻底得罪了卢家,怪不得这么多年跟卢家都是不温不火相处。
大娘子则叹气:“往日去舅家,外祖母总要细细询问我身边的人,到底爹对我如何,吃穿上有无怠慢,衣食上有无短缺,事无巨细……”
“后来祖父做主,给我和大哥名下划拨了些顾家的田产商铺才罢休。”
顾一昭一推断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卢家记恨顾介甫,当初在官场上肯定没少给他使绊子,而官员要做官,声望很重要。
所以顾家咬咬牙拿出了些家产给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又帮顾介甫攀上了政治明星淮西巨佬,娶了他的女儿崔氏。
堵住了前岳父的嘴,t又攀上了新岳父,顾介甫的官途才再次坦荡。
那——他现在为什么又想联姻呢?
当然是因为官越做越大!
先前他官职低,那些小事也没有太多人留意。
可他再往上走,就要求自己的身家更清白,更经得起政敌审视,经得起同党投资,经得起言官弹劾。
此时万一有人翻出陈年往事,说他宠妾灭妻,又与卢家联合,只怕顾介甫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虽然如今成了淮西派系的嫡系,但淮西派内本身也互相有激烈的竞争关系,知府遍地走,若是别人比他更清白,那新人就会获得更多投资。
顾介甫岳父是党魁也拦不住,毕竟派系内各方势力糅杂。
被抛弃后,顾介甫要么会坐一辈子冷板凳,要么会成为政治交易的筹码而被派系内牺牲,这种事又不是没有,两个派系斗争白热化时,双方甚至会和谈,和谈时会选择壮士断腕以换取对方的息事宁人和更大的政治利益。
失去发展前景的顾介甫就会成为这个腕。
大娘子也面色发灰,顾一昭明白以大姐的聪慧肯定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大姐长在祖母身边,更有机会接触到世家博弈的一些内幕,也就更明白世态炎凉。
“那……”大姐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问妹妹,“那父亲有没有可能放弃呢?”
姐妹俩不假思索,就同时得出这个答案。
顾介甫一生最爱权势。在“做了官,怕少钱财?而今那个做官的家里,不是千万百万,连地皮多卷了归家的?②”的古代,他居然能一文不贪,可见对升官有多渴望。
妻子、嫡子、家人,目前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在他心中地位超过权利的优势。
所以和卢家结亲势在必行。
顾一昭不气馁,又去探太太的口风。
她不问大姐婚事,只拿了拜石轩修整的方案去找太太议事:“工人新起假山时多出了一个土坑,母亲可要加水做一个小石潭增加些野趣?”
太太连连摇头:“这事你先去问弘哥儿,若他同意再去问过你们爹,若都同意了我自然是愿意的。”
顾一昭就试探着笑:“母亲也太慈和了些,谁家不知您是待孩子们最为慈和的,小心骄纵坏了我们。”
谁知只试探着问了两句,太太就苦笑:“做后母难啊。”
或许是越来越信任五娘子,或许是孕期激素水平不稳定,她也有一肚子苦水要倒:“若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就是挖了他住的院子也无妨,可我不是,故而不能乱来,若那水坑关系到拜石轩风水,有人说我存心捣乱不让大郎科举考中,那岂不是无妄之灾?”
顾一昭默然。
太太的立场的确不好说话。
她柔声劝慰太太:“母亲,我会跟大哥和父亲都请示一番的。保管将事情都办得妥妥的。”,又给太太按摩肩膀:“您如今好好修养身子为上,别为这些琐事操心。”
她手法又轻又温柔,服侍着太太安稳闭上眼睛休憩。
顾一昭这才小心翼翼从太太房里出来。
东厢芜廊下看守茶楼子的小娘子艳羡看着五娘子身上的金璎珞白玉锁扣,五娘子却一脸迷茫踱步出门。
太太实在也为难,以她的立场不好干涉大女儿的婚事。
换位思考,若是顾一昭这时候听说有个后妈要阻拦前妻女儿的婚事,她第一反应也是怀疑后妈是不是不安好心。
而且前妻女儿跟表哥青梅竹马,表哥体貌周正,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家里也是世家,更是前妻女儿的外祖父家,家中外祖父母、舅舅舅母都极为疼爱这前妻女儿。丈夫本人也支持这门婚事。
听完这些背景后,更加觉得后妈必有阴谋。
除非这时候后妈出来澄清说“是前妻女儿自己不愿意嫁”,才能平息路人猜疑。
可大雍封建保守的背景下明着说大娘子不乐意,那不就是毁了大娘子名声吗?
这时候会不会又有新的阴谋论,说后妈说大娘子不同意其实是在败坏她的名声。
总归这婚事找爹娘都无济于事。
顾一昭唉声叹气,大娘子反而来劝慰她:“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如今年岁还小,外祖父家只是将表哥送来读书,说不定明年就改了主意,又或许过段时间舅母来探望表哥,我也能跟舅母说句心里话,说不定舅母会出面帮我们……”
“对了,还有祖母,祖母最疼我,万一我有机会回太原亲自跟她面谈……”
她极为乐观,反过来还安慰妹妹。
顾一昭反手握住姐姐的手不说话。
关心大姐愿意帮助大姐的长辈都在外地,偏偏婚恋之事不好让大姐写信给长辈,只能面谈,又偏偏这些长辈们是出于关心大姐才定下了这门好婚事。
穿越这么久,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这里的可怕。
隔天家里居然又忙了起来:小舅舅要来苏州府做客。
小娘子们就又要忙着接待亲戚,心里的烦愁也随着忙碌渐渐散去,原本就是小小年纪,说起来没有什么是解不开的。
小舅舅唤作崔题,是崔氏娘家最小的弟弟,如今刚刚二十出头。他性子疏朗,放荡不羁,学问虽然极好但不愿入仕,早早就决定游山玩水,在天地间徜徉。
崔阁老位高权重,儿子们要么是学富五车要么是朝中肱股之臣,唯独这个儿子剑走偏锋,让家里人都无法可想。
孩子们听说小舅舅来都很兴奋,崔题本身就是个大男孩,上次来家里时带他们做弹弓网鱼爬山,玩得不亦乐乎,太太也极高兴:“也不知他高了没有?”
顾介甫都惦记着这个小舅子:“子振有几分林下习气,士林里如今颇为推崇他的做派,上回致仕的前阁老还跟我打听过他,这回倒可以带他去拜访阁老。”
崔题来时家里就都翘首以盼,他笑得疏朗:“许久未见,没想到姐姐姐夫都未变。”
小娘子们早围过去兴奋叫“小舅舅!”“小舅舅”了,小孩总喜欢跟大孩子玩。
太太安排了崔题住在外院:“你几个外甥女学管家张罗的住处,你可莫要嫌弃。”
“自然不会。”崔题满不在乎,“我在外面睡过最好的房舍就是别人家的马厩了。”
太太蹙眉,不敢想弟弟受了什么罪。
崔题却兴致勃勃:“我这回是想明年春天暖和了南下去看武夷山。”,之前他沿着黄山、华山等五岳一路游览过来,听人说江南梅花好,就想着先来苏州看梅花,随后坐了船一路南下。
太太巴不得听不见:“爹娘都劝不住你,你当真要在外面风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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