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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吃吃汤圆呀)


喜樱娘子仍旧是不冷不热接待了她。
大姨娘还不放弃,迂回道:“说起来我今儿个给女儿们收拾嫁妆,看了又看,到底凑不出两件值钱物件……”
喝着茶的喜樱莞尔一笑,放下茶杯:“大姐的意思是,让我去求太太,将庶女们的陪嫁银子由t两千两增加为三千两?”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
大姨娘就抹起了眼泪:“妹妹,我心里苦啊。”
“我有两个女儿,花销大,存不下来钱,人老珠黄,老爷也不往我那里去,老实去太太和四姨娘那里,我没有旁的来钱的路数,不像四姨娘跟着太太管家,别人都说她油水可足了。”
“姐姐,太太素来对我们很好,我已经很知足了。”喜樱娘子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满脸诚恳,比她还诚恳。
大姨娘:……
喜樱说了她打算说的话,让大姨娘一时被噎住,不知如何接话。
喜樱却没再给她反应的机会:“姐姐,人心要知足,我现在每日里读着佛经,讲的都是惜福,知足常乐的故事……”,说罢喋喋不休说起了一些佛教小故事。
听得大姨娘昏昏欲睡,半天刚找不到机会开口。
好容易等喜樱住嘴,她却淡然端起茶杯:“姐姐,说起来真是对不住,我说着说着误了时辰,已经是我给菩萨上香的时候了,还请姐姐谅解,姐姐这通情达意,一定不会让我误了见菩萨的时机吧?”
说罢就赶紧吩咐丫鬟:“送客。”
大姨娘满肚子恼火却无处发泄,只好带着怒气出来。
喜樱娘子送走大姨娘后就去了煨芋居,见了五娘子,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面露感激:
“多亏五娘子提点我,不然我稀里糊涂就要当了大姨娘手里的枪。”
顾一昭颔首,她知道了嫁妆银之事后就猜到大姨娘要借机生事,所以先去寻了最容易被她利用的喜樱娘子,提前吩咐了一番。
喜樱娘子比她想象的还要机灵。顾一昭便说出早就想好的打算:“日子还长,姨娘不若学着识字打算盘。”
“学这个?”喜樱纳罕。
“姨娘不要妄自菲薄,三年前四姨娘也才跟着学起,如今三年过去,简单的字她认识,算盘虽然打得不好,但也能看懂旁人打,不至于被管事蒙蔽,如今跟着我盘账算账。太太都夸呢。”顾一昭开口。
“五娘子的意思是……?”喜樱不是笨人,略被点拨就听懂了弦外之意。
“以后我嫁出去,太太身边没有帮手,姨娘学些技艺傍身,总归是没错。”顾一昭冲她点点头。
喜樱心生喜悦。她本来也担忧两个女儿的前程,没想到五娘子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
若是自己也能有机会跟着太太管家,那两个女儿今后的前程可是也有指望了。
她由衷感谢五娘子,给她行了个大礼:“能遇到五娘子,当真是我祖辈积德。”
挹秀台上,二娘子躺在房里蔫蔫不动。
听见外头有动静,赶紧起身询问:“是京城来的人吗?!是范阳来人吗?”
见外头进来的只是自己的丫鬟,便又没了兴致。
她蜷缩在大大的枕头后面,张开手对着日光比划,似乎手掌变成了一只鸟,一直飞一直飞,飞到了遥远的京城。
“会试由礼部主持,之后二月才殿试,次日阅卷,再将前十名呈往皇上,有他来定夺次序。
定完第五天才有传胪大典,读卷放榜,放榜都用黄纸书写……”
低低呢喃声,像是真的作为一只鸟飞到了京城上空,目睹了全过程。
青城心里替姑娘担心,有心哄哄她,就故意打岔:“怎么用黄纸?这么喜庆的大事不应当用大红纸吗?”
“要不怎么说金榜题名,黄色才是金榜啊!”,她说着说着声音又黯淡下去
挹秀台的门又是哐当一声响。
她又一骨碌翻起来,翘首期盼:“是京城来的人吗?!是范阳来人吗?”
小洞庭笑嘻嘻开口:“是表少爷送来了礼物。!”
“快!拿来我看看!”二娘子一骨碌就从床上翻起,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几个丫鬟就笑吟吟打趣:“我们表少爷也是痴心一片,这一路上无锡的泥娃娃、镇江的肴肉、淮安的山药干,徐州的剪纸,济宁的楷雕,一路送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挹秀台成了杂货铺呢。”
二娘子面上露出红润,翻着新送来的楷雕把玩。
“咔哒”一声,楷雕的背后木头机关一松动,掉出了一封信。
匆匆一瞥,只见信件上写了一句“但使君心似我心”。
曦宁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可眼睛亮晶晶,忽然有了光彩。她一目十行读起了信件。
“表哥说,让我不要担心,一切有他来安排。”
她说完后又担心:“可是他要考试,怎么能分神呢?”
兰哥儿送来的礼物也送到了拜石轩,他手里捏着表哥的信件,心中不喜不悲。
卢兰陵在信中表达了愧疚。
大哥就浮现出兰哥儿临去赶考前跟他说的话:
“家中让我来苏州,原本是想迎娶曼姐儿,可我……”兰哥儿苦笑,“你是知道的,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待曼姐儿与你待曼姐儿并无不同,与我待我妹妹也并无不同,亲近是亲近,可男女之思……绝不会有。”
弘哥儿并无惊讶,他也看出了端倪:“也罢,提早说得好,若是结成了怨偶反而不美。”
难道要为了颜面勉强妹妹借给表哥,让她像自己母亲一样郁郁而终吗?
弘哥儿绝不允许。
兰哥儿又道:“我这里有封信给曼姐儿解释,能否劳表弟转送?”
“不必!”弘哥儿压抑着怒火,沉沉道,“两家本就没有提过亲事,一切都是大家虚无缥缈的猜想,算不得数,也就不用惊扰我妹妹了。”,与往日里温吞性子全然不符。
卢兰陵应了一声好,将信件收起来,不过垂手而立,欲言又止,见弘哥儿已经气冲冲转身走了,于是总归是说了出来:“表弟,我……我想向二娘子提亲。”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扭头要走的弘哥儿回头就给了他狠狠一拳,“你当我妹妹们是能被随意挑拣的吗?”
那一拳揍得又稳又重,揍到皮肉能听见闷厚的钝响。
但卢兰陵不躲,也顾不上这一拳会不会让自己破相影响科举。
他擦着鼻血站起来,并不当回事,只沉声回答表弟:“弘哥儿,记得来喝我的喜酒。”
此时他写来的信件再次表达了歉意,又想请弘哥儿在合适的时候代自己美言几句。
弘哥儿气得将信件撕得粉碎:“做梦去吧!”
“我倒要看看,你卢兰陵有什么办法来这一招偷梁换柱!”
过了年,二月会试开始,毫不意外,兰表哥与赵飞鸾又是双双高中。
这消息传到苏州城,太太满心欢喜:“只盼着孩子们能顺顺利利。”,她生怕许下宏愿惹得神灵不快,所以只将金榜题名的大愿藏在平淡话语里。
四姨娘却是个口没遮拦的:“说不定太太两个女婿都是状元郎呢,过几个月一门两状元娶两姐妹,这不就是《满床笏》吗?我们家说不定以后也能唱进戏文里呢!”
《满床笏》是讲唐代名将郭子仪家出了好几个将相女婿,拜寿时满床搁满了他们的笏板,夸的是家庭荣华富贵人丁兴旺。
顾介甫听见她说这些也乐了:“满床笏,好。”
或许是承四姨娘吉言,两位新进贡士三月参加殿试,几天后就是传胪大典。
传胪放榜的结果可比会试的结果来得飞快,很快就达到了江南。
黄榜上赫然列着熟悉的名姓:卢兰陵二甲,赐进士出身,赵飞鸾二甲,赐进士出身。
虽卢兰陵不是一甲进士及第但也足够步入仕途了,只要不是同进士就好,要不怎么有“为如夫人洗足,赐同进士出身”的打油诗呢。
顾家上下喜气洋洋,赶紧叫人撒铜钱,早就煮好的红鸡蛋四处发给附近平民,还去书院报喜。
表哥父亲母亲也到达了苏州城,本来这日子他们应当在家乡等待儿子殿试的消息,居然从范阳千里迢迢来了女方家里提亲,可谓是极其郑重。
顾介甫赶紧好好款待卢氏父母。
对方却不住进家里:“不是生分,实在是我们作为男方家,要应当郑重些。”
顾家上下都有些意外。一般两地姻亲都是写信说好亲事,在迎亲这天由男方上门迎亲就是,却没想到卢家在定亲环节就能双双来家里求亲。
顾介甫就很满意:他本来就有些舍不得将女儿远嫁范阳,却没想到卢家愿意俯就至此。
顾一昭自然还是负责设宴款待两人。表舅是个书生气质的中年男子,听说科举入仕,后来当官了几年就挂冠而去,每日里躬耕于田亩,闲暇时间著书立说,在士林里很有名号。
舅母则气质淳朴,衣衫朴素,如果说元风娘亲像村妇,那么舅母就像个乡间地主婆,说话也毫无弯弯绕,质朴可靠。
他们在给小娘子们送见面礼时更是一视同仁,一家人坐在宴席上并无骄矜气质。
太太私下里就跟钱妈妈念叨:“不愧是范阳卢氏。先前我见过一些世家子弟都很骄傲,张口闭口不是夸耀自家楼阁就t是自矜用具豪奢,还处处显摆他礼仪周全,反倒是范阳这门亲戚虽然也是豪门,却内敛低调,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呢!”
顾一昭对这户人家也很满意。
听说当初前头卢夫人死因有多半是被顾介甫宠妾灭妻气出来的病,所以范阳卢氏跟顾介甫差点成了死敌,在古代普遍重视家族利益大过女儿的前提下,卢家能毫不犹豫与顾介甫翻脸,说明很看重自家女儿。
爱自己女儿的人一般坏不到哪里去。
全家都满意,顾介甫也觉得这是个好开头,可接过婚书后顾介甫懵了:“二娘子?”
卢大人就笑得有些惭愧:“我知道两家说好了是大姐儿,只是……只是那不成器的犬子……”
顾介甫了然。
他看了太太一眼,太太也是满脸茫然、惊讶。
顾介甫到底是官场达人,这种情形下还能维持着体面,笑着送走诸位客人。
可等进了后院,就沉着脸进了听松堂。
他厉声吩咐丫鬟:“去把二娘子给我叫来!”
“老爷……”太太到底要给女儿求情,却被顾介甫一个眼神掐住。
偏偏大姨娘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一招一摇进了正堂,也笑着恭喜:“恭喜老爷,恭喜大娘子。”
待看到满堂的人之后,她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开口道:“怎么跪着的是二娘子?难道……哎呀我还当是大娘子,毕竟是她的舅舅家,亲上加亲……”
“这可怎么是好。”她茫然去看老爷,“老爷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这一家老小就指望您了。”,让顾介甫的三分怒火燃烧到了八分。
等曦宁进了门,顾介甫就恶狠狠将婚书扔到了她脚下,训斥她:“你可知廉耻?!”满腔的恼火、羞怒。
曦宁接过婚书,打开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也跟着露出了茫然。
可是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和激动哪里能逃过顾介甫的眼?八分怒火到了十分。
他立刻恶狠狠指着女儿鼻子,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孽畜!跪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抢了你大姐的婚事!”他说着就越发生气,“这若是传出去,旁人会怎么议论我?怎么议论你?议论你不知廉耻与表哥私会,议论我教女不严,议论我们顾家不知廉耻!”
他越说越生气,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仕途正要受影响。十分怒火变成了一百分的怒火。
火上浇油惹得老爷越发生气,扬声喊高升:“去拿鞭子,蘸了水!我打死这个不知廉耻抢夺亲姐姐婚事的孽畜!”
太太急了,上前求情:“老爷,不可啊,曦宁她还小啊!”,却被老爷一把推开,推到了官帽椅上,一下膈得岔了气,话也说不出来。
大娘子上前要求情:“爹,不关二娘子的事。”,却被老爷呵斥:“曼宁识不得小人心!你的婚事都被抢走了还维护她?!”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顾一昭上前行礼:“爹爹息怒,爹爹口口声声说二姐抢夺了大姐婚事,可据女儿所知,顾家与卢家从未定过亲,又何出此言?”
她不卑不亢跪在当地,抬起头护在曦宁面前,神色淡然。
顾介甫被问住,回想起来,却好像真未说过这样的事,一时卡了壳。
顾一昭又道:“今日大人说话时我不在场,还想请问爹爹,难道卢家舅舅明说了是二姐与卢兰陵有私情吗?”,卢兰陵是进士出身,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吧?
“这……”顾介甫冷静了下来,卢大人说的是自己儿子不成器,瞧中了二娘子,的确没有提及两人有什么私情。
“小五虽然还小,但也知道二姐与我们一样循规蹈矩,每日出门都是丫鬟婆子簇拥,就算几次与表哥有见面的机会也都是与家人一起,屏风环绕,或是有易大家与四姨娘跟着,从未落过单,难道兰表哥能有什么奇异手段,能超越这层层高墙大院来与二姐有私情不成?”
太太这下也回归了冷静,在旁开口:“是啊老爷,或许是兰哥儿在姐妹出行时瞧中了曦宁,哪里就能怪她?”
“那可说不准,都说桥头马上摇相顾。”大姨娘眼看形势要凉,赶紧继续煽风点火,“或许是郎有情妾有意!”
“大姨娘还是少说两句吧。”顾一昭在旁幽幽道,“一家几姐妹同气连枝,您将二姐姐说成不规矩的,那传出去谣言我们几姐妹都逃不掉,还是您根本不顾三娘子六娘子死活,宁可搭上她们前途也要给曦宁泼污水?”
此言一出,旁边站着的三娘子和六娘子脸色一变,六娘子似乎受到了什么鼓舞,也开口求情:“爹爹,我们几个与二姐姐可以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平日里吃喝玩乐都在一起,从未见过她有什么机会与外男见面。”
“就是啊爹爹。”四娘子也鼓起勇气开口。
大娘子开口:“爹,既然卢家与我家对方有婚约,如今有二妹妹履行婚约,便是圆满婚事,外人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影响我家的声誉。”
家里人齐齐求情,顾介甫终于找到了理智。
他慢慢回想:的确,自己想要两家联姻,至于联的是哪个女儿又从未对外透露过,又何谈丢脸。当即对刚才煽风点火的大姨娘很是不满:“你以后少说两句话。”
一场风波悄然停止,大家散去,顾一昭也松了口气,她悄悄给二娘子使了个眼色,意思自己还会说服太太。

有了这一番事故,太太就更难被说服了。
顾一昭小心婉转劝她: “卢家虽然如今没落了但名号还在,卢家舅舅虽致仕在家但专心撰书立传,在士林里有很高的声望,卢家舅母人更是质朴自然,没有高门的恶习却有高门的教养,算是好相处。而且他们之前为大姐姐的娘亲谋公道,可见家风就是爱女儿的,这样人家嫁过去也不至于苛责旁人家女儿。”
太太果然心动。本来板着脸,此时神色动了一下,似乎在思索。
半天才冒出一句:“听说她在家连衣服都是自己与侍女缝制,到天暗就睡觉,从不在夜晚点灯熬蜡,吝啬成这样……曼宁锦衣玉食长大,哪里吃得了这个苦?”
能反驳就是好事,顾一昭就怕她闷不做声却一言不发,那才是真的铁了心不愿意让女儿嫁呢。
便含笑道:“我听大姐说过,这位舅母宽以待人,严以律己,从不强迫他人。再说世家多年败落原因都是子弟骄奢淫逸挥霍无度,卢家能以清贫守家,也说明家风正,有望绵延数代。”
“而且表哥高中后自然会外出放官,舅母又明说了会让小两口相伴上任,天高皇帝远哪里会受束缚?”
“娘!不住在一起,就如你与祖母一般!”二娘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忽然从屏风后面冒出个脑袋。
吓了太太和顾一昭一跳。
不过守门的丫鬟肯定不敢拦着太太的掌上明珠,想必她是这样冲进来的。
听见这句话太太终于绷不住笑了。
“你这孩子!”她伸手搂过女儿,好笑又好气,“对长辈大不敬,再说了,你就这么急着嫁出去!?”
她回心转意,有点意动。
顾一昭趁机在旁鼓动:“卢家家世深厚,公婆宽厚,婚后可以出去住,兰表哥又高中进士。”
趁这机会将卢家这门婚事的好处统统罗列出来。
太太当然知道好,她当初是大娘子挑婆家也是认真当自己女儿挑的,自然比顾一昭更清楚卢家的好处。
可是,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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