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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松庭)


他说,他们二人和离,都是裴照野的阴谋算计。
这一世或许有可能,前世那时候,她和裴照野只隔着竹帘见过一眼,和离的事怎么会和他有关呢?
想到这里,骊珠望着裴照野,眼尾含笑。
裴照野被她看得心头发虚。
“……宛郡的情况我不清楚,但你想要伊陵郡乖乖听话开粮仓,最好是想办法,你自己将伊陵郡握在手中。”
骊珠似懂非懂:“有你也不行吗?”
“我很想说我行,”裴照野笑了笑,“但有些事还是不行,你真想知道官署那边是怎么一副嘴脸,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裴照野抬头看了眼外面天色。
“趁天黑,去官署听墙角。”
骊珠眨眨眼,想了想:
“就这么去,他们也不一定会说我想听的,不如……放开裴府的门禁,把裴府这两日的消息散出去。”
裴照野试想了一下。
他道:“你得把他们吓死。”
两人一合计,很快有了章程。
此事交给玄英和顾秉安去办,天色渐暗,裴照野便带着骊珠乘夜色往官署的方向而去。
站在围墙下,骊珠抬头丈量了好一会儿。
“这么高,我们要怎么——”
视线从围墙变成了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
骊珠下意识抱住他脖颈,只觉耳畔一阵风掠过,颠簸了几下,再落地时,脚下已是屋顶瓦片。
“你……你怎么做到的?”
一株垂柳恰好遮住他们身影,骊珠扶着树干,看着裴照野的眼神都充满震撼。
“你会飞?”
裴照野揭开瓦片,往里面看了一眼。
消息还没这么快传到官署,里头暂时一片平静。
他抬起头看向骊珠:“好玩吗?”
骊珠诚实点头。
前世裴照野一半时间装得病恹恹,一半时间是真的病恹恹。
她连床笫之间都不敢踹他踹得太用力,何时体会过这样近乎飞檐走壁的感觉?
“真好。”骊珠忽然感慨。
他瞥她一眼:“好什么?”
“我喜欢你身体好的样子。”
“……”
裴照野脑子很自然地想歪了一下。
然而她又的确一脸真挚,让他的心猿意马变得有些低俗。
但很快,裴照野发现她也似乎回过味来似的,莹白如玉的面庞一点点染上了绯色。
裴照野喉间发紧,眼珠黑漆漆瞧着她。
说起来……
骊珠抬头朝柳树上望了一眼。
天已经黑了。
心忽而咚咚跳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会提那件事呢?
现在时机好像不太合适,应该还是晚上回去后吧?
可裴府又到处是人,或许会在路上?
许多画面和感受难免涌上脑海。
骊珠稍一联想到他亲人时那种铺天盖地无处可逃的劲,就觉得腿软。
千万不能在路上,太丢人了。
正想着。
独属于裴照野的气息骤然浓烈,骊珠视线一暗,在两人的距离被他打破入侵的同时,感觉到一个吻覆压而来。
秋风一样和煦又微凉。
他很轻地含了一下她的唇瓣。
软得不可思议。
睁开眼时,裴照野在她眼中看到了错愕,但她却没有羞到想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点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于是他并未立刻抽身退后。
夜色里,那双眼幽深黑亮,离得很近。
“在想什么?”
他声音低低的。
却不知为何,震得骊珠心口微颤。
过于熟悉的触碰与温度,让骊珠心底某处酸涩了一下,好像阔别了漫长的岁月,与他重逢这件事终于有了实感。
“没什么。”
骊珠很轻地呼出一口气,唇角弯弯,低声道:
“原来只是这样啊。”
差点忘了,重生一次,他目前看起来还不会那种把人亲得站不起来的亲法呢。
听清了她的话,裴照野呼吸一滞。
好一会儿,他的眉梢极缓慢地上挑,眼珠愈发浓黑起来。

“只是这样……?”
刀锋般锐利的眉眼被月光浸润, 他短促地笑了下,眼神里有种狩猎前蓄势待发的兴味。
“你还想怎样?说说。”
原本还有几分底气的骊珠,在他侵略性极强的眼神里节节败退。
因为她突然回忆起前世。
前世,她与裴照野新婚燕尔的前两日, 凭着自己成过一次婚的经验, 骊珠还能勉强占据上风。
可三两日后, 此人就突飞猛进,进步得一日千里。
微微笑着, 将骊珠之前的从容一点一点全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视线从他舌尖银环上蜻蜓点水地掠过。
前世他收敛性子之后, 偶尔都会让她害怕。
现在他装都不装了, 更不知在那种事上会放肆到什么地步……
还是不要惹他了。
“没怎样, 来人了, 嘘——”
骊珠拽了下他的衣襟, 紧贴着屋檐瓦片, 将自己尽可能缩得不起眼。
从裴照野的角度,却恰好看到毛茸茸的一点碎发散落在她颈后,细腻如羊脂玉, 白得晃眼。
……不知道咬上一口,跟她爱吃的蜜糖白糕会不会是一个味道。
官署内火把次第燃起,脚步声密集起来。
先是底下的小吏开始忙活起来, 将原本已经下衙的官署唤醒。
很快又有轿子在官署外落地。
骊珠借着小吏们的火把, 勉强辨认着这些面孔,其中不乏熟脸。
比如那日在酒楼见过的郡丞赵维真,还有押送她到裴府的都尉徐弼。
九枝烛照着内室,透过瓦片间隙的光。
骊珠静静听着里头的对话。
“……裴府内传来的消息就是如此,诸公,有什么应对之策, 大可畅所欲言。”
张长史说完,内室寂寂,无一人出声。
良久,才响起赵维真的喃喃声:
“覃家简直疯了,竟然敢蒙骗我们,让我们助纣为虐,替他谋害公主!”
原来当日那小娘子说的竟是实话!
赵维真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谁不知道当今陛下膝下只有两个子嗣,其中清河公主最得圣眷,连覃皇后的幼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可惜不是男儿,否则哪里还有覃氏子什么事?
倘若公主顺利返回雒阳,向明昭帝告上一状,那他们岂不是……
赵维真看向都尉徐弼,紧绷的身躯一松。
“其实这件事,徐都尉也是蒙在鼓里。”
众人朝徐弼看去,忽而想起来,当日清河公主可是被徐弼亲自送去裴府的。
赵维真:“明日,徐都尉不如去裴家负荆请罪一趟,公主不过十六岁,看着徐大人年迈的份上,说不准心软,也就小惩大诫,赦你无罪了。”
这是想让他来担责。
徐弼神色镇定,饮了一口茶。
“赵郡丞,您府上两个裴府美婢应该比我更识得裴家的路,还是您去更合适吧。”
赵维真笑意凝固了一下,转过头去:
“在座诸位,有几人没去过裴府,没享用过裴家的舞姬歌伎,您这就是想将大家都拖下水了?现在执金吾带着人,去裴府救下了清河公主,你徐都尉负责整个伊陵郡的城防,怎么一点风声没收到?莫不是……有了什么好前程,却瞒着各位同僚吧?”
听了这话,徐弼的脸色终于有变。
上首,一名须发泛白,约莫六十岁的老者也终于睁开眼。
“徐大人,此事你的确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为何执金吾带了人马进襄城,我们却一无所知?”
徐弼迟疑片刻,道:
“裴府不可能有百余名执金吾。”
屋檐上的骊珠微微笑着,托着腮的手指在面颊轻敲。
赵维真:“这消息是裴府偷逃出来的家丁所言,事实就摆在眼前,除了执金吾,还有谁能从裴府手里救出清河公主?裴家那些人,可不是寻常家丁。”
还有红叶寨。
徐弼心中浮上一个猜测。
当日他将人交给裴家兄弟便离开,但裴照野却并没有走。
要说有人能在裴家手里救下清河公主,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了。
赵维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裴府已在执金吾掌控中,万一真如那家丁所言,还真的有什么机密册子,更是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赵维真看向上首的老者。
“太守大人,不如您给个决断?”
众官员朝伊陵太守崔时雍望去。
他亦扫过这一屋子惶惶不安的官员。
这些人,皆是裴府的座上客,背后不知做过多少龌龊交易。
如今裴家兄弟被公主拿住,他们自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崔时雍的目光落在徐弼身上,冷而森然:
“徐大人,都尉是朝廷任命,按道理你不归我管,但现在,你打算站在哪边?”
徐弼霍然起身:
“崔时雍!那是公主,你疯了吗!覃家都没做成的事你要淌这趟浑水?这群人死到临头想挣个出路,你跟裴家没有半点牵扯,你图什么!”
崔时雍不语。
骊珠听到这番话却愣了一下。
下午她曾问过顾秉安,为何册子里几乎没有提及这位太守的名字。
顾秉安的解释是:
太守虽执掌一郡,但伊陵官员多依附于红叶寨和裴家的关系,博取利益。
所以,这位太守应该是被架空了。
想到这里,骊珠若有所思。
徐弼说得没错,既然如此,他又没掺和裴家的烂事,为什么要主张刺杀公主?
官场上的第一课就是明哲保身,这是太傅告诉她的。
崔时雍有什么动机,非得杀她?
“还等什么!还不拿下!”
赵维真忽然低喝一声,一群黑衣人从耳房破门而入,徐弼拔剑迎战。
内室顿时乱了起来。
徐弼虽是武官,却毕竟年过五十,又势单力孤,一刻的功夫,终是被赵维真的人拿下。
徐弼被压在血泊里,赵维真上前,摘了他腰间官印。
伊陵郡三千常备军,有了这官印才可调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都跟裴家做亲家了,装什么清高,找死——蒙上头,压到官牢里,别这么早就让他死了,之后还派得上用场呢。”
赵维真掂了掂手里的都尉印,胖脸上浮着一层轻慢笑意。
崔时雍取来帛书。
“诸公既已下定决心,兹事体大,所有参与此事的人,还请在帛书上留名,方可万无一失。”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赵维真,显然很不情愿。
“太守大人,非得如此不可?”
崔时雍抬眼看他,徐徐道:
“刺杀公主乃是重罪,一旦泄密,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非得如此,才可守住秘密。”
众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被他说服,逐一留名。
骊珠被这场动乱惊得呼吸放慢。
“吓到了?”裴照野问。
骊珠细眉拢起。
“怎么人人都要杀我?”
“你好欺负啊,小公主,杀你又不动摇江山社稷,又没有母族会替你撑腰,你那个皇帝老子就算真宠爱你,可自己都快成覃家赘婿了,还顾得上你吗……”
骊珠回过头瞪他。
夜风一阵一阵,将她带着香息的发丝往他脸上吹。
裴照野侧卧在屋顶,抬手攥住一缕发丝,勾在指尖,慢悠悠道:
“都跟你说了,这里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回你的雒阳去,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骊珠抬手拨开他的手指。
“我有我要做的事,你说了不算。”
绸缎般的发丝从指间划走,裴照野的手悬在半空中,微微蜷缩了一下。
“你要做的事?你自身都难保了,还能做什么?”
骊珠微微昂首。
月光照着她,她的眼神看上去清明又笃然。
“他们要我的命,是他们的事,我要筹粮阻止雁山起义,薛氏坐大,这是我的事,阻碍可以想办法解决,但我的目标绝不会动摇。”
……可惜一开口,简直像是疯话。
“你虽贵为公主,但既没有裁撤官员的权力,手头也没有可供调动的兵马,命都保不住,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完成你的目标。”
裴照野的眸色冷了下来,用极不留情面的语调道:
“伊陵三千常备军,武器精良,兵肥马壮,我不会赌上全寨的性命帮你——除非你随我藏身红叶寨,虞山四面环水,荻花荡易守难攻,这些官兵杀不上来,你或许还有生路,但别的,你想都别想。”
“你别把我送回雒阳就是在帮我了!”骊珠恨恨道。
她是真害怕他趁她不备,伙同玄英他们将她强行扭送回宫。
一旦回去,明昭帝知晓了这一路波折后,她肯定不能再这么轻松地离开雒阳。
不仅仅是她要重蹈覆辙。
就连他,也会再经历一次前世发生过的事。
骊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能让他的人生发生了如此巨变,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要送我走,好不好?”
骊珠放软了声音,凑到他眼前,用雾蒙蒙的视线望向他。
这是她平日绝不会发出的声线。
落在裴照野耳中,一股酥酥麻麻的劲顺着尾椎骨往上窜,眩晕似的浑身发软,但别的地方又恰恰相反。
他口干舌燥,内心某一处升起一种戾气浓重的蹂躏欲。
既想要焚毁这个腐朽不堪的世界,又想连眼前这个搅动他欲念本能的人一起禁锢怀中,烧个彻底。
她真的很倔。
仿佛有什么让她发自内心畏惧的东西,在逼迫她走上一条危险的路。
而他对她的恐惧一无所知,更束手无策。
这种无力,简直是一种耻辱。
裴照野定定瞧着她。
屋檐下,那群人还在计划着如何刺杀清河公主,又如何栽赃给红叶寨。
字字句句,都像一粒火星,在不断引燃他的怒火。
裴照野定定看着她。
“张嘴。”
骊珠下意识疑惑地啊了一声。
下一刻,他攥住她的下颌,再度俯身靠近贴上了她的唇瓣。
骊珠垂在他大腿上的手指颤抖着收紧。
顺着她轻启的唇缝,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他偏过头,脖颈上淡青色的筋浮起,像刺人的荆棘。
然而侵入她口腔的舌却濡湿潮热,勾缠着她,凭着本能没有技巧地舔吸。
骊珠被他亲得浑身又麻又软,在间隙中呵出热息和低喘。
分开时,骊珠脑子已晕沉沉不知身处何地,只看到他望着她,眼眸欲念起伏。
“红叶寨不能为你所用,但我可以。”
她看到他舔了舔唇,温柔笑道:“之前以为的亲法,是这样吗?”

骊珠看着他开合的薄唇, 嵌在他舌肉上的银环若隐若现。
她之前就很好奇,他戴着的舌上银环是种什么感觉,直到此刻亲身感受,才发现这种不该存在于口腔内的东西刮过时, 会有种奇怪的异物感。
不讨厌, 但是……有种礼仪规矩外的刺激。
“你……”
呼吸凌乱, 骊珠平复了一下,才红着脸问:
“你的舌头, 不痛吗?”
裴照野舌尖抵了一下腮肉, 想了想道:“是有点。”
骊珠顿时一慌, 想要看看有没有出血之类的, 却听他补充一句:
“但痛得还蛮爽的。”
骊珠如遭雷击。
他抬眼, 状似认真地问:“这样亲舒服吗?”
骊珠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往脑门上窜, 恨不得自己此刻是个聋子。
“……别问我, 我不知道。”
她很气恼,声音却如蚊子嗡嗡。
盘膝而坐的匪首双手后撑,静静端详她略有红肿的唇瓣, 唇边笑意有种微妙的阴郁。
他看她什么都知道。
方才他吻得狂乱而没有章法,她却在勾缠中承受着,牵引着, 努力安抚他, 让她不至于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
因连年战乱不止,各国人口剧减的缘故,时下民风相当开放。
贵族女性二婚三婚稀松平常,民间男女甚至常在踏歌会上自行寻觅良缘。
情之所至,肌肤相亲,相看两厌, 一别两宽,天下男女莫不如是。
至于未婚夫妻之间,世俗更是几乎没有什么束缚。
系在细辫上的赤金环扣晃荡了一下。
他靠近,低声如蛊惑:
“这种事,又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舒服,你告诉我,下次我才知道怎么让你你更舒服啊。”
……好吓人,他怎么能用这么真诚的语气说这么下流的话?
骊珠被他这样看着,脚趾都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而且,之前还一个劲的想说服她回雒阳去,这会儿又知道下次了,他到底是要她走还是要她留。
骊珠合掌挡在两人之间,小声道:
“嘘——里面安静下来了。”
已经是子夜时分。
门扉缓缓打开,脚步沉重的众官散去。
骊珠问:“他们有商量出计划吗?我怎么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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