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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银台金阙)


萧霁看着老人如此激动的举动,忽然想起从前还是东宫太子时,自己口中一句“希望减赋两成”,满朝文武便赞他品性仁厚。当时只觉是百官奉承,并无感触。
如今真落实到实处,才知这句话是何等的份量。
不过十几亩薄田,竟能让人激动至此。

萧霁望着里正佝偻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拐杖,深觉被贬行宫之后让他看清了许多从前高高在上时无法体会的东西。
“卿卿,”他轻声道,“明日我想亲自去看看村里的田地。”
“你的腿……”
“无妨。”萧霁摆摆手,“我那轮椅结实得很,明日让富贵也跟着,把拐杖拿着,若是有不好走的地方下来走几步就是了。”
他望向窗外的天地,眼神逐渐坚定:“……总得先从脚下这一亩三分地开始。”
“好,那我陪你。”
听到这一句,少年愣了一息,才重重颔首:“好。”说话时,眉眼间已全是笑意。
当晚二人在床榻间耳鬓厮磨,但顾着明日要去村中考察,并未做什么亲密之事。
次日清晨,里正早早候在院外,正与赵通寒暄着今日的行程,忽听轮椅滚动之声。
他抬头就见萧霁被一身便装的青梧推着,又有一小少年拿着拐杖跟在身后,这架势是……
“郎、郎君?!”里正无措地看了看赵通,“这...这是?”
萧霁点了点头:“我和夫人今日跟着你们一起走一遭。”
闻言,里正一时呆立在原地,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在河东村当了一辈子里正,便是县中主簿来了,哪个不是前呼后拥?指派着身边小吏去看看就行了,这两位贵人竟要亲自下田考察?
“赵通,咱们走吧。”萧霁吩咐一句,“先绕着行宫看看。”赵通便上前接过青梧的位置,青梧则拿过富贵手中的拐杖跟着出去。
里正这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他觑向这位特别的贵人,那张俊俏年轻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耐,反而带着他从未在贵人脸上见过的专注与认真。
他不禁补了一句:“今日的日头可有些烈,又要看不少东西……”
“不打紧。”萧霁笑了笑,“慢慢看,细细问。”
见他态度坚决,里正也不再多嘴,为他们指路。
藏在远处的探子见状,立刻提起心神——这可是废太子来到行宫后第一次出去,可要好好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行人沿着村民来行宫的小道缓缓前行。
萧霁仔细询问着每块地的土质、哪块地方适合种什么,甚至俯身抓起一把土在指尖捻开。
里正起初还惴惴不安,后来见萧霁一直平易近人,渐渐也打开了话匣子。
“这块地最肥,把草烧了,翻翻地就能种……”
“那片太靠近溪流,虽然土地肥沃,但到了夏日丰水期便会满灌,种不得东西……”
“种稻也不可以么?”萧霁不禁疑惑道。
“稻是可以,瞧老头子的记性,只是种稻又要多一份稻种啊……家中留的稻种有数,剩余的还得吃呢。”
里正拍了拍自己的头解释道,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嘟囔。
“不吃粮食不行啊,野菜饭里不掺点米脸色青的很,人会活不成的……”
见萧霁面色一怔,他瞬间收回话头,暗道自己在贵人面前说这些做什么,贵人又不担心这个,却不知方才那句已经深深入了萧霁的心。
“不过若是郎君真愿意把地给我们种,倒也是能咬牙挤出来一份。”
萧霁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又问了里正这稻亩产多少石。
说到这个,里正脸上终于多了一些笑容,自豪道:“咱们村伺候得细心,这稻啊,亩产两石还多些。”
萧霁认真听着,和从前看过的户部折子对比,依稀记得户部折子写着平均亩产一石二,也不知到底是户部官员中饱私囊,还是河东村位置不错,又种得好。
可就这样种稻亩产两石的河东村里正也会纠结不好挪出粮种,那亩产低的百姓该如何?
两人一问一答,少年的神情竟比从前在朝堂上听政时还要认真几分。
赵通看着这样的主子,唇边缓缓露出了一丝笑容,竟也觉得被贬行宫焉知祸福?
走近溪边时,泥土松软不好再进。里正本要继续往前走,略过这里,却见萧霁已经接过青梧手中的拐杖撑着站了起来。
“郎君!”里正惊呼。
“没事,我就去看看。”萧霁想着曾经在宫中看过的农书,上面有筒车,若是在这装上筒车,应当能便利不少吧?
青梧默默扶住他的手臂,没有劝阻。她知道,她的少年郎在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土地。
因着河边松软,萧霁本就没有恢复完全的腿走起来便更加艰难,一瘸一拐的样子正落在远处的数位探子眼中。瞧见他执意要往河边走去,探子们心中不禁一提。
这废太子要做什么?
诸王的探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皇帝的探子却是心中一紧:以前独对野树、野草也就罢了,如今怎么还支着个废腿非要往河边跑呢?
难道真的坚持不住了?
萧霁那边不知探子是何想法,他已经和走过来的里正商讨了起来:“我们可以在这设筒车,引水入田,以后种稻便能便利很多。”
里正以为这筒车是要给行宫附近的地建的,下意识劝道:“不必,溪边水田开渠引水即可,哪里需要筒车?”
里正的话让萧霁眉头微蹙,他顿了一刻才明白里正的意思:“里正误会了,这筒车是给村里建的。”
“给、给我们?”里正瞪圆了眼睛,皱纹里都透着难以置信,“可...可我们哪会造这个?再说开渠动土,官府那边...”
筒车可是个好东西啊,有了筒车,他们就不需要用笨办法一点一点背水浇地了,可这筒车也没人会做呀,那可是官田里才有的东西。
他去官田参观时,看着那筒车都要流口水了,早就想着村中若有就好了。
萧霁轻轻拍了拍里正安抚:“图纸我来画。”
他目光转向奔流不息的溪水,看着溪流中的浮光跃金,轻声道:“至于官府那边……他们会同意的。”
他虽然没了太子之位,但只要他一日还在行宫,便没人敢彻底得罪他。
更何况前几日他那虚伪的父皇还给他送来了珍药,有些消息渠道的谁不晓得他还没完全失了圣心?
京畿四县的官员应该没有不长眼的。
看着河边站立的萧霁,他明明腋下还拄着拐杖,明明还需要人搀扶,可里正看着他,却觉得他如山岳一般稳稳立在这片土地上。
里正张了张嘴,觉得嗓子发紧。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样为民着想的贵人。
“郎君...”老里正声音发颤,“这、这得花多少银子啊...咱们村的公中只有十数两银子……”
又怕萧霁误会他不想要筒车,又急道:“但是我们能凑,您给我们一日时间。”
那筒车可是好东西啊,架两架,以后村中种地再不用大老远地去河边了。
这种地的,怎么会不想把粮食伺候好呢?

第110章 夫人爱我
这一日萧霁被赵通推着逛遍了河东村的土地,虽然道路时有不平,颠簸不断,但他也未曾抱怨一句。
他们穿过菜苗青青的菜畦,穿过村中百姓的家门,一行人很快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力。初来行宫那几日,村民大多轮流去行宫做过工,故而都认识萧霁与青梧。
一瞧他们过来,当即放下手中活计围了上来,有关怀问候,当然更多是想着有没有活计可做。
却没想到萧霁一直在和里正询问风土人情、种田杂事——这是贵人们会关心的东西?抱着疑惑听了许久,跟着的百姓也忍不住七嘴八舌说起村里的烦难事。
“村里那口井,一到夏天就干……”
“后山那片林子,野猪总来祸害庄稼……”
“要是村里能有学堂就好了,娃娃们想上学还得去隔壁村子……”
立马有老农苦笑道:“村里便是办得起学堂,有了教书先生,又有几个娃娃念得起?”
“也是……”
萧霁没有搭话,却悄悄记在心里。夕阳西下时,绕了一圈的他即便坐在轮椅上,衣摆已沾满草籽,臀腿也被颠得发疼,但双眼却比来时更加明亮。这一日所见所闻,让他从前读的农书都化作真切体验,心中也多了更多想法,渐渐明晰方向。
见天色已晚,青梧劝萧霁回去,明日再来。今日她也没闲着:萧霁看农田时,她便观察附近树林的草药,暗暗记下位置。
一行人正欲返程,忽见一位佝偻老妪颤巍巍走来,手中捧着精巧的草编篓子。
“娘子……”老妪声音沙哑,正是前日青梧医治过的刘婆婆,“老婆子没什么好东西……”
青梧连忙上前搀扶:“婆婆风寒刚好,怎么出来了?”
刘婆婆执意将篓子塞进青梧手中:“听说娘子来村里,特意等着的。”她布满皱纹的脸露出羞赧的笑,“这是给娘子的,娘子别嫌弃。”
萧霁好奇探头一看,篓子里竟是七八只黑褐相间的甲虫,一动不动。他正疑惑,却听青梧惊喜道:“金边土元!婆婆从哪找到的?”
刘婆婆见青梧这般模样,眉开眼笑:“后山老槐树底下,老婆子记得这是接骨的好东西,就给娘子捉来了,看能不能给郎君用上。”
“正是!”青梧小心翼翼合上篓盖,眼中闪过欣喜,“这虫晒干研末,对六郎的腿伤确有裨益。”萧霁从宫中带来的药已吃得差不多,她正想着自己配些药。
萧霁闻言一怔,没想到这寻常甲虫竟是药材,更没想到贫苦老妪竟将此事记在心上。
青梧掏出荷包,却被刘婆婆连连摆手拒绝:“娘子当日不收药金,老婆子心里过意不去……”
“可这土元要比当日那些草药值钱……”
刘婆婆径直抓住青梧的手,感激道:“怎么能这么论?娘子先帮了我老婆子,这就是恩。而且这土元也不是我老婆子养的,娘子就收着吧。”
她和蔼看向萧霁,像看自己孙辈,“娘子懂医理,就把这土元给郎君用了吧,郎君要好好的呀……”
萧霁对上刘婆婆的目光,心中又是一动。从前做太子时,旁人送再多珍宝也未曾有过这种酸涩又温暖的感觉。
少年陷入沉思,等回神时青梧已收下篓子,与刘婆婆告别。
“我们回去了,婆婆别送了,您年纪大了腿脚不好。”
他看着夫人笑吟吟向刘婆婆挥手,犹豫几瞬,也缓缓举起手挥了挥,姿势颇有几分僵硬。
这一举动落在青梧和赵通眼中,都有些意外。走得远了,青梧忍不住道:“六郎你看,这便是百姓的淳朴。你待他们好,他们必还你。”
萧霁没有回答,而是回首往后看。远处的老婆婆依旧站在那里,见他回头,又招了招手。
他瞬间转过头,脸上有几分无措,可心中的情绪却渐渐沉淀酝酿,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还在混沌中。
回到行宫后,萧霁左思右想,总觉得心中有玄妙之感,最后让赵通找来一本空白札记,决定把这段时间要做的事都写上去。
他想了想,提笔道:“德佑二十三年,四月十六,于河东村巡查,老妪受夫人恩,惠我,送土元八只……心涩,又喜。”
等这一行写完,少年又觉得好像缺了什么。目光触及院中正在收药材的夫人,忽然福至心灵,又提笔写道:“昨日夫人听我心事,今日陪我巡查,夫人爱我。”
最后四个字落墨纸上,少年唇角忍不住扬起。
这才对嘛,既是札记,怎能没有夫人?
青梧草席一卷收了药材入房,便发现萧霁坐在书桌前痴痴傻笑,不由得询问:“六郎为何如此开心?”
却不想他立刻合起桌案上的书页,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没什么。”萧霁耳根微热,“准备画筒车的图呢。”
青梧虽有些狐疑,但也没多想,只当他和京城那边有联络不便让她知道,便出去看是否要用晚膳了。
见她走了,萧霁才松了口气。再打开书页,看到那字,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足足笑了半刻钟,才把札记小心收起压在一堆书籍最下面。
这样,夫人应当就不会发现了。
晚上探子将萧霁一日行径全部汇报给各自的主人,各位王爷接到消息反应各异,却都不大放在心上。
若是萧霁去联系京城官员,他们倒还害怕,可他找一个里正——一个管着几十户人的里正,这能翻出什么风浪?
“我那六弟莫不是想效仿上古圣贤‘亲耕籍田’博虚名?可他现在那断腿耕得动地吗?哈哈哈哈。”武王爷抚摸着王妃供奉的金佛,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
文王爷亦不遑多让:“他这是当不了储君,想当一个村的皇帝了?若是叫本王登上皇位,便是给他一个村又如何?”
唯有皇帝萧元成听了探子的汇报,舀药汤的手忽然一顿:“你说,雪奴执意要去河边?”
“回陛下,确有此事。河滩陷脚,六郎君腿脚不便还执意进去,并盯着溪流看了许久,好在六夫人牢牢挽住了他的手臂。”

“这孩子……至于这样吗?”
他不禁转头看向白得安,像是愤怒,又像是恨铁不成钢地说:“朕前些日子不是还让你送去了赏赐,告诉他朕还惦记着他,他就至于这么想不开吗?”
那药是彻底喝不下去了,萧元成起身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起。
“那孩子……真的如此心灰意冷吗?”他低声喃喃自语,眉宇间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焦躁。
白得安垂着头恭敬站立,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六郎君或许只是……散心?方才探子也说,郎君还对着田地比划,似乎在规划如何种植行宫附近的田地?”
“散心?”萧元成冷笑一声,“他那条腿,连走路都困难,却偏要去河边?还种地?他从前只喜欢习文弄武,连一棵花都没养过,朕看他分明是存了寻死的念头!”
他越想越心惊,脑海中浮现出萧霁幼时在他膝前读书的模样,又想起他断腿后那双沉寂如死水的眼睛。
他只是不想儿子觊觎他的皇位,可没想要儿子死。
“罢了!”萧元成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汤碗轻轻颤动,“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种地……那就给他!”
白得安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派个宦官传朕的旨意,将行宫周围十里地的地契全部赐予萧霁,划归到他的名下,准许他自行处置。”
萧元成沉声道,“再传口谕给那块地的知县,萧霁想做什么,就由着他,不必阻拦。”
白得安微微一愣:“这……陛下,这无异于赏赐封地……朝臣们恐怕会有异议……”
“哪有一个村子的封地?”萧元成冷笑,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是给雪奴玩的罢了。”
若真出了什么岔子,他不免会落下逼死儿子的名声。如今雪奴的腿脚已废,便给他一块地折腾又能怎样?
第二天早朝,圣旨传开,朝堂一片沸腾。
前有赏赐,后有封地,陛下心中果然没忘记废太子,众朝臣不禁私下嘀咕,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到底是中宫嫡子,又废了腿,与储位无望,等陛下的气消了,说不定还会封个王爵呢。
唯有文王面色颇为古怪,不禁想起昨晚的话,不过也只是怪异了一瞬,他便提起了心,今日早朝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手持奏报,严肃地出列,高声道:“陛下,北境急报!边境流寇肆虐,烧杀劫掠,已有三座村庄遭袭,死伤数百人。据边军探查,这些流寇行动诡诈,骑射精湛,恐怕不是寻常匪患,而是匈奴伪装入境,试探我朝虚实!”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
萧元成眸光一沉,指节轻叩龙案:“众卿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上一次匈奴冒犯边境还是七八年前,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不过萧元成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大虞有几十万兵马,怎会怕那匈奴?
文王眼神微动,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心腹。
心腹立刻出列,高声道:“陛下,北境乃是国家的屏障,若放任流寇肆虐,恐怕会酿成大祸!臣认为,应当立即派兵征讨,以震慑匈奴!”
萧元成微微点头:“爱卿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该派何人领军?”
文王唇角微微不可察觉地一勾。站在他身侧的武王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心头一沉。
果然,下一刻,兵部侍郎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武王殿下骁勇善战,曾随老定北侯征战漠北,熟悉北境地形,若由殿下挂帅,必定能一举荡平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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