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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展虹霓)


平日里瞧着不显壮。
但一经上手就能知道,太子的衣裳底下这副身子究竟有多强健结实。
槛儿的手甫一按上去,便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肩上硬邦邦的肌肉轮廓。
不过,到底做了一年多的杂役。
尽管双手经前面一个月的精心养护,大致恢复到了槛儿做绣娘时的白嫩细软,但那把子力气还是在的。
槛儿先按捏了太子的整个肩部,然后找准肩颈交界处的穴位沿着手臂方向,用掌根从上到下地细细推按。
如此重复七八个来回。
男人肩上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不少。
骆峋自然不知道槛儿的这番按跷手法,是她上辈子专门跟御医学过的。
他有些意外,也觉得松快。
直到一道温热轻软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后,骆峋的身子不自在地一僵。
槛儿察觉到了。
但她这会儿一门心思在按跷上,也没多想,习惯性往前俯了俯身。
“殿下放松,这一处穴位妾身……”
话音未落。
撑在男人肩头的那只手陡然被他的大掌捏住,随即不等槛儿反应过来。
骆峋攥住她的手腕。
槛儿只来得及轻呼一声,便被太子拽到了怀里,整个人坐到了他腿上。
槛儿下意识环住他的颈子。
海顺在外面听到动静探了个头进来,看清里头的情形又赶忙缩了回去。
“殿下……”
太子的神情如常,但眸光格外深幽。
看得槛儿心悸。
骆峋拨开她眼角边的一缕发丝。
然后拿带着薄茧的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小姑娘桃花般娇艳的脸颊。
不知在想什么。
槛儿被他磨得头皮发麻,勾着男人后颈的手不自觉滑到了他的胸膛。
触及到那结实健壮的肌肉,槛儿的掌心像似被灼了一下,反射性地要缩回手。
就在这时,太子抱着她站起了身。
槛儿攥着他的衣襟将脸埋进了他肩窝,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红得像似要滴血。
骆峋唇角不显地勾了勾。
进了卧房。
按规矩侍妾要伺候太子宽衣,槛儿被放到榻上后便要起身为太子更衣。
被男人阻了。
“躺着。”
他言简意赅,纵使这种时候,清冷的声音里也带着储君该有的威严气势。
在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听他如此正色地说出这样的两个字。
又见他站在榻前兀自脱下外袍,露出那身经烛光映照,在中衣下若隐若现的健硕体魄。
槛儿闭着眼偏过头去。
没过多久,她忽地感觉眼前一黑。
睁眼一看。
竟是屋里的灯都灭了。
只次间晕黄的烛光自珠帘处渗进来,衬着整个卧房内一片昏暗朦胧。
槛儿不解地扭头。
却是没等她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榻前那道高大的身影便覆了下来。
唇被攫住。
男人的胸膛与自己紧紧相贴。
嗅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槛儿不由失了神,抬手攀上太子的颈子。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
还有这熟悉的契合。
很多槛儿曾经以为忘了的画面,都在这一刻尽数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一幕幕活色生香。
一幕幕全是她和他。
恍惚间。
槛儿记起,上辈子前面的那几年,太子似乎确实有行事时熄灯的习惯。
后来怎么没这习惯了。
槛儿不清楚。
也没心思深究。
黑夜给了人无限勇气。
也放大了所有感官,滋生了旖旎。
而就在槛儿昏昏沉沉。
自认做足了准备时,意外猝不及防。
却是太子两度失误。
槛儿忍无可忍,受不住地哭出了声。
“还是让人掌灯吧,殿下……”
骆峋身形微顿。
朦胧夜色里。
能看到他俊朗分明的面部轮廓,有晶莹的汗珠从他青筋凸起的额角滑落。
那双深邃清冷的眸子里冒着勾人摄魄的幽光,仿佛野兽进食前的凝视。
槛儿小声抽泣。
就在她以为太子要停下来,让人掌灯时。
男人倏地抓住她搂着他脖颈的手往腰腹之下放,呼吸喷洒在槛儿耳畔。
嗓音低冷喑哑:
“有宋昭训指教,不必掌灯。”

寒酥、跳珠和小桂子等人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只恨不得把脑袋扎进裤腰里。
除了他们,还有太子带过来的人。
这些人是太子的随行,平日里太子上哪都跟着,是太子跟前的老人。
先前太子每回去太子妃和曹良媛几人的去处,他们都在外边守着。
每逢这时候,他们便是聋子,哑子。
太子与妻妾的房中之事如何。
不是他们能过问的,他们也一概不知。
然而此时听着这一声声隔着门窗传出来的响动,哪怕是他们这些老人。
也都没忍住红了脸。
心里忍不住便拿太子以往去嘉荣堂和曹良媛那边,和这会儿的对比了起来。
然后就有些闹不懂了。
这位宋昭训不是奴才出身吗?怎生反倒比太子妃她们还来得娇气?
宫里头的规矩大。
哪怕是侍寝,女子也要保持端庄得体,言行不得轻佻,不得有引诱之举。
即便过程中有所不适,也绝不能表现出来,且关键时刻还要谢赏赐。
若不然会被视为德行不端,不敬皇权,历来后宫可不少人因此被降罪的。
瑛姑姑早先还在广储司时就常听人提及,道太子爷是个极其重规矩的。
这让她不免就有些担心。
担心槛儿这么闹下去会触怒太子,亦或者事儿结束了,太子秋后算账。
早知如此,不管殿下来或不来,她白日里都该跟主子提提这些规矩的!
那厢海顺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
一会儿担心这大胆的宋昭训惹太子不快,一会儿又担心太子中途犯病。
毕竟自家殿下今晚,可是没服药啊!
然而听着屋里的动静,海顺又没忍住咧开嘴,笑得俩眼睛只剩一条缝了。
自家殿下可是终于开荤了!
半个时辰后。
众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只等着屋里摇铃,他们再进去伺候。
哪曾想摇铃声没听到。
倒是又……
如是反复了四回。
余光瞥见边上一张张大红脸,海顺眼珠子一转,转身假作没好气地低斥:
“回头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改明儿要是有谁向你们打探今儿晚上的事。
敢透露出去半个字,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众人自然齐声应是。
丑时过半,夜很深了。
床帐被一只大掌撩开。
骆峋下了榻,捞起散乱一地的中衣裤套上,又坐回榻上闭着眼坐了会儿。
他看向床榻内侧,嗓子沉得厉害:“起来洗洗再睡。”
等了会儿,没听到动静。
骆峋暗咳一声,站起身来,径自拿了先前放在架子上的外衫穿好。
“孤让你的人进来服侍你沐浴。”
槛儿想不理他。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在报复!
报复她昨晚让他失了颜面!
亏得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想过,若是今晚太子又像昨晚那样那什么怎么办,她要怎么样才能装得像一些。
把人哄住。
结果呢?
槛儿这会儿只感觉哪哪儿都不爽利。
她难受,也觉得委屈。
她都多少年没被他这般待过了。
可槛儿也清楚。
这时候的太子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身份也注定了即便是行这事,他也无需在意谁的感受,无需体贴谁。
上辈子最初的那几年,每逢太子来她屋里,槛儿都感觉像是上了一回刑。
偏她怕他得紧,什么都不敢说。
还是后面她实在难受,病了一场。
不知御医跟太子怎么说的,太子又做了什么,总归之后太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是时隔太久,槛儿把这些事给忘了。
听太子穿好了衣裳要叫人进来,槛儿想也没想便强撑着掀开被子下榻。
可惜脚刚踩在地上要站起来,腿就控制不住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骆峋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人捞到怀里,“你做什么,身子不适还乱动?”
他皱着眉,声音也冷。
即便他本身没有要训斥怀里人的意思,听在槛儿耳里也像是他在凶她。
槛儿就不干了。
眸子一转,害怕般在他怀中瑟缩了两下,“殿下恕罪,妾身想送送您。”
她的声音嘶哑,语调状似小心畏惧。
骆峋听着,很是不自在。
放在槛儿腰间的手紧了紧,这一紧也让他才意识到怀中之人还光着。
那一身欺霜赛雪的皮子,饶是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下也白得格外明显。
骆峋目力惊人。
加之两人贴得这么近,只肖一眼,有些东西便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但骆峋再是不知疼人,也知道不能继续了。
他将人打横抱起。
“用不着你送。”
他还不至于这么没人性,要一个刚被自己折腾得站都站不起来的人送。
槛儿知道太子要走。
这是他的规矩。
除了郑氏这个发妻,他不会为哪个妾室破例,也没有哪个妾室能让他破例。
上辈子便是如此。
在她成为他的继后之前,哪怕他再怎么宠她,他也没有在她的屋里过过夜。
槛儿都记得。
所以她不强求他留下,她也还没有恃宠生娇的资格,但她要让他惦着她。
“好吧,妾身其实是想和殿下多待一会儿。”
槛儿靠在太子肩头,声音里没有故作眷恋,只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
“殿下上回说妾身还能见着您,今晚妾身就真见着殿下了,真好。”
骆峋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就说出想和他多待这样的话,他感到意外。
又听她提起他们第一晚相处,骆峋冷声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槛儿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殿下是君子。”
这话她好意思说,骆峋没好意思听。
若真是君子,方才就不会那般了,且刚开始他的确是存着几分报复心。
骆峋将人放回榻上。
随即摇响床围外的金铃。
考虑到太子临幸妻妾后要沐浴更衣,槛儿屋里的浴间也是隔的两间。
瑛姑姑跳珠几人进来掌了灯,将槛儿连人带被地搀进了西浴间。
太子则去了东浴间。
槛儿出来时卧房已经开窗通过风了,榻上也收拾得整整洁洁,焕然一新。
骆峋先槛儿半刻钟收拾好。
见她出来,他也没说别的。
只目光在小姑娘愈发娇媚的脸蛋上顿了一下,便淡淡道了一句“你自安歇”后领着海顺大步走了。
夜色弥漫,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海顺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身侧。
见自家主儿都这会儿了也没有任何不适,眉宇间还带着前所未见的惬意。
海顺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要不说宋昭训有福气呢。
不但让他们太子爷做主给了位份。
今儿还让他们家爷,破天荒地在太子妃没安排人侍寝的日子里去了永煦院。
且看殿下这样,显然是觉着宋昭训侍候得好呢,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
海顺暗暗咋舌。
旋即突然想起一件事,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骆峋斜他一眼。
海顺咧嘴一笑。
他们已经出了后院,他也没藏着掖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儿个宋昭训去嘉荣堂请安时好像发生了点儿事,奴才也是晚上同您下了值后才听底下的人报上来的。”
说着,他把事情言简意赅地给太子说了。
末了道:
“那起子个碎嘴烂舌的,真把宫里当外头菜市场了,也不想想若非殿下仁德,哪有他们见天儿的舒坦日子。
不过太子妃这回算是杀鸡儆猴,想来往后该是不会有人敢再犯了。”
骆峋负手而行,“她指控错了人?”
“是,说是太子妃问宋昭训要证据,昭训被吓着了,一时情急认错了人。”
一时情急。
骆峋将这四字在心底滚了一圈。
须臾,他开口道:
“从孤的库房挑些好料子,配几套看得过眼的头面、首饰,明日着人送过去。”
“要适合她的。”

正式侍了寝,与太子的关系也比想象中融洽,槛儿这一晚睡得格外踏实。
殊不知太子去了永煦院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后院就跟一壶滚沸了的水似的。
且不提宫人们如何震惊。
单说郑明芷及曹良媛这几个主子,一个个心里都像是被猫抓了似的。
没一个是安生的。
要知道太子此前来后院,除了陪太子妃用膳,或者在嘉荣堂留宿外。
其他时候都是轮到曹良媛三人侍寝了,太子才会随心选择来或不来后院。
像今天这样。
不声不响地进了后院也就罢,去的还是没被安排侍寝日子的槛儿屋里。
简直匪夷所思!
太不符合太子的性子了!
刚开始郑明芷还想的是。
太子行事向来有章程。
他当初点头答应让那贱婢来替她生子,想来也是想尽快能有个嫡子。
如此,着急让那贱婢承宠倒也说得过去。
而曹良媛三人对槛儿要替太子妃固宠生孩子这件事,也皆心知肚明。
所以四人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
倒不至于睡不着觉。
直到夜半时分,眼瞅着都快寅时了,下面的人才来报说太子回元淳宫了。
戌时过半进的永煦院,快寅时了才出来。
整整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啊!
早先的几个妾室里,太子就数在曹良媛屋里待的时间最长,但那也只是两个时辰。
轮到槛儿了,竟足足三个时辰不止!
“那个贱婢!”
郑明芷“蹭”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涂染着蔻丹的手死死抓着锦被。
“定是仗着她胸前多出的那几两肉,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了殿下!”
若不然以太子冷心冷肺的性子,如何会在一个妾室屋里逗留这么久!
“不行,不能任由她这样下去!”
庞嬷嬷觉得自家主子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太子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没错,今晚的此番行径也确实出乎人意料。
可说到底。
后院的一众妻妾,太子想临幸谁就临幸谁,想在谁屋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那小蹄子既然成了太子的妾,太子不过是在自己的妾屋里多待了会儿。
合情合理。
太子自律,才没有在妾室屋里过夜的习惯,换成其他男人早宿在妾室屋里了。
偏自家主子,明明对太子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也想做个端庄贤淑的太子妃。
却总是没有容人的度量。
对太子的占有欲强得没边儿。
不过,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姑娘,庞嬷嬷自然站在自家主儿这边。
“主子息怒。”
她劝慰道。
“就算是那小蹄子用了腌臜手段勾引了殿下,当下您也不宜对她做什么。”
郑明芷瞪眼睛。
“难不成就任由她坏了殿下的身子?传出去我这个主母还有何颜面!”
连个妾都管不好。
那几个王府的王妃怕是要笑死她了!
“自然不能让她坏了殿下的身子。”
庞嬷嬷好声好气道。
“可您想啊,那蹄子是咱们的人,在外人看来殿下去她那儿也是给您做脸啊。
若是殿下前脚去幸了她,后脚咱们就借故罚了她,那旁人会如何想?
再者说殿下在她屋里待的时间越久,她怀上的几率也越大,只有她尽早怀上,嘉荣堂才能尽快有小主子。
而她一旦怀上,就不能侍寝,她不能侍寝,殿下哪还会再去她屋里啊。”
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
皇家的男人更是没什么情义可讲。
堂堂一国储君,怎可能对一个奴才出身的小昭训上心。
“等她怀上了,咱们便将她当猪喂,喂大了孩子生产出了意外那是她命不好。
退一步她侥幸平安产子,届时也早已蠢胖如猪,如此咱们又何需担心她会再将殿下勾了去,您觉得呢?”
郑明芷觉得妙极了!
“不愧是奶娘,还是你有法子!”
那可不?
庞嬷嬷抬了抬下巴。
郑明芷冷笑:“且让她再过几天好日子!”
庞嬷嬷在劝郑明芷的时候,其他几个院里的大宫女也在劝各自的主子。
香叶轩,正房里。
大宫女白菘紧紧拉着人,压低了声音急道:“主子,话可不兴这么说啊!”
金承徽柳眉倒竖。
她堂堂裴皇后娘家的远房侄女,进了这东宫位份比不过那姓曹的也就罢了!
如今一个奴才都能爬到她前头去。
叫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恼!
不过就是个奴才,她怎么就说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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