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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冷萃无蔗糖)


她不可能因为秦崇的一句话放弃,何况她本来也不允许工作被人随意干涉。
秦崇眼光变冷,“你有脸这副模样去会议室,你就去。”
她的耐心快被耗光了,一刻都不想多待,兀自出了秦崇的办公室,刚出门没两步,就看到了在外面一脸看戏的Lukas。
梁听雪闷头快步从他身侧经过,还是避免不了一句调侃。
“看来秦崇对你,真的很有兴趣啊。”Lukas意味深长。
梁听雪站定了瞪他,“先生,如果你请我当翻译不是单纯出于商务交涉的目的,是有其他所图,那我现在就终止与您的合作!”
“行。”Lukas隐约笑了声,淡淡摆手,“以后跟方洲集团的会议我不叫你,行了吗?”
梁听雪没再说什么,抬脚离开,径自去了化妆室。Lukas这个人,总让她感觉透着股邪气,她打定了主意,这单生意结束后不再接他的单。
梁听雪的身影从跟前远去,Lukas脚尖一挪,转眸,对上身后黑凛凛的视线。
他没所谓地笑了笑,朝着秦崇摊了摊手。
一整周的时间,Lukas信守承诺,确实没有让她再沾手任何与方洲集团的洽谈,但其他工作也不少,连周末都没得休息,一直到最后一天还忙到将近12点。
第二天,梁听雪还是起得很早。
在一丝浮光跑进了她的房间时,她就起床了,给自己化了一个很美的妆。
换上优雅的黑白山茶花套装裙。
她对镜左右转了转,“生日快乐,梁听雪。”
她扯唇,朝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换装完毕后,她郑重其事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打开,小心取下红绳手链,戴到自己的左手腕。
这是粱母逝世前挑好的。
她给梁听雪算过命,说她26岁这一年有劫数,让她务必要在这一整年,将红绳一刻不离地带在身上。
梁听雪并没有多相信命数这些东西。
但这是粱母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她完成得很珍重。
红绳子很精致,梁听雪能想得到母亲挑选时的用心和遗憾。
她想到粱母在时日无多时,瞒着大家给所有人准备礼物的心情,眼泪就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有好多话想跟妈妈说。
想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肆无忌惮撒娇倾诉,可是都已经不可能了。
“哭什么?”
一道熟稔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梁听雪一愣,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倚在门框上的秦崇,视线相撞的瞬间,她垂眸,匆匆将红绳子掩入袖子里,擦干眼泪。
“没什么。”
屋外的秦崇只是恰好路过,就看见了梁听雪对镜垂泪这一幕。
看起来伤心得很,他的步子突然就顿住了。他喉结轻滚了滚,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想起上一回在办公室欺负她,后来她勉强遮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还是去了会议室。
只是后半场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翻译着,眼神很暗淡,完全失了光彩。
是他欺负狠了?
这一周,梁听雪好像都在躲他。
现在也是,绕着他走似的,在经过他时最大程度地保持距离。看着她躲闪的模样,心里莫名就有了怒气。可是门就这么宽,她还能躲到哪。
秦崇在她走身侧遛过去的瞬间拽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事?”她抬眸看他,刚哭过的眸子晶莹润泽,像洗过的黑葡萄一样明澈,有一瞬间心头亮起一丝希冀。
他会记得她生日?
秦崇喉结轻滚,“我其实没逼你离婚的意思。”

原来是推卸责任来的。
梁听雪垂下眼,很快地回应他,“放心。到时候我会跟奶奶说离婚是我的意思。不会让你做坏人。”
秦崇眉目沉下来,“你非要这样说话?”
今天的梁听雪似乎打扮得很用心,可是对他这么敷衍,急着去见谁?他心里有一把发泄不出来的火,越烧越旺。
其实梁听雪本来没期待秦崇能想起她的生日。
毕竟去年新婚后的第一个生日,梁听雪满怀期待地订了座请他吃饭,结局是秦崇根本就没有露脸。
会让人失望的人,又怎么可能只让人失望一次呢?
她没理会秦崇,径自出了门。
生日这一天要开心,要笑。
今天有几个线上会,在甲方的公司开,她要做完整场记录和笔译。
一大早,她的微信就炸出了很多人,生日祝福一茬接一茬,有几个在攒局要给她过生日的,被她婉拒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尤子惠发来的照片,办公室里,大家给她的礼物已经堆成一个小山。
「小雪公主,今晚请赏脸到尼日酒店,接受来自纳西工作室全体成员最诚挚的生日祝福!」
她会心笑了笑,顺手保存了礼物小山的照片。
工作室去年就想给她过生日,今年她也正好想跟大家在一起。
开完最后一场会之后,她按时到了尼日酒店赴约。
但一进酒店大门,梁听雪就听见尤子慧大声地在与大堂经理理论,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
“顶层的包间我在两个星期之前就预定了,而且你们酒店也给我发了确认短信,怎么可以如此言而无信,说取消就取消?”
大堂经理再三致歉,并表示可以赔偿三倍违约金,但尤子惠不依,“不行,今天是我们合伙人的生日,过生日最重要的就是心情,你把包厢还给我们,再多的赔偿金我们都不要!”
梁听雪听了个大概,赶忙上去拉尤子惠,“子惠,别激动,不至于。”
尤子惠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二代这么猖狂,临时把整个顶楼都包了,还要强制取消所有已预订的客人。
说话间大堂经理又道了几次歉,并表示如果愿意接受取消,今晚的消费可以全免。
“免费?这多好啊,有冤大头愿意花钱给我过生日,我们当然要接受。”梁听雪笑吟吟地同意了。
今天她身上的色彩黑白分明,越发衬托出她本人的明艳,笑眼盈盈如水,美如尤物。
打工人被她美貌迷了眼的同时,感激涕零地向仙女深鞠了一躬。
“贵宾到了。”
酒店服务生过来与大堂经理小声耳语,身后响起一阵快而有序的骚动。
几乎就在一瞬间,她和尤子惠就被人往后压了几步,专门腾出一条路来,让给了即将过来的贵宾。
她回头一看,好大的阵仗。
秦崇白衬衣的一丝不苟地束入西裤里,领口随意地敞着,随性又矜贵。
身侧的人……毫无意外,是黎岁。
黎岁一手挽着他,一袭深红礼服盛装出席。
他的西装外套在她手上,深红与纯黑交缠,那么亲密。
尤子惠瞠目结舌,“包了顶楼的人居然是方洲集团的秦总!”
大堂经理毕恭毕敬迎上前,“秦总,包间都给您准备好了,您跟服务员过去就行,其他事情我们会摆平。”
“摆平什么?我还没同意呢!”
尤子惠混迹人脉,性格虽然大大咧咧,碰到谁该低头还是相当清楚的。
可在梁听雪的事情上,她不允许将就。
公主一样的美人,从小受着最好的教育,家道中落不怨不尤,就这么争气,自己默默拼一份事业,让人忍不住心疼,想把最好的给她。
尤子惠突兀地声音引起了秦崇的注意,他朝这边看过来,视线从梁听雪身上掠过,意外短暂从他脸上划过。
梁听雪心跳空了一拍,猛地背过了身。
她拉起尤子惠往反方向走,“我的生日我最大,今天都听我的,我就想吃一顿免费大餐,就这么定了,谁都不准再闹!”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
尤其是秦崇和黎岁。
“尼日酒店那么多好视野的包厢,为什么一定要去顶楼?我们就非要跟人家挤在一块吗?”
尤子惠看她坚持,只好顺了她的话,“好好好,都听你的,那我去要除了顶层最好的包间,再不给我们,我就去投诉这家酒店!”
酒店的态度很好,也的确给了尤子惠第二层最好的包间。
可是偏偏就那么巧,顺着巨大的落地窗看向酒店外,视野正对着天台上那一对璧人。
“啧啧,秦总这一个晚上得花多少钱给她的小女友清场啊。”
不多久,服务员送来一瓶红酒,说是秦总给今晚被他打扰的客人送的道歉礼。
出手就是木桐酒庄正牌,价格不菲。
一桌桌送过去,光是这些红酒就要送出去大几十万,更别说包了今晚尼日酒店所有的消费了。
“那女孩子长得也就那样嘛。我们小雪姐比她漂亮多了。”
“不过男人的钱在哪,心就在哪,那女孩子绝对是秦总的真爱无疑了!”
工作室的妹子们都在调侃八卦,还说既然秦总不心疼钱,他们就要把酒店里最贵的都点个遍。
梁听雪一个晚上心绪都掩盖得很好。
这一刻突然就有些崩不住。
变相地,秦崇也算给她的生日宴买单了。
真是沾了黎岁的光。
偌大的顶层海景餐厅里只落座了两个人。
黎岁看着华城的夜景风光,玻璃上倒影出秦崇英朗绝伦的侧脸,与窗外的万家灯火重叠,这一刻,她心里的悸动无以复加。
她回眸一笑,“阿崇,谢谢你。这确实是华城最美的夜景。”
秦崇慢条斯理地拿起湿手帕擦了擦手,微微扯唇,“你喜欢就好。”
优雅提琴声适时响起,气氛应该是很浪漫,可黎岁总感觉秦崇有些心不在焉。
她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开口问,“阿崇,刚刚那个人是听雪吗?”
男人湿帕擦拭手微不可察地一顿,旋即漫不经心地回答,“没看清楚。”
目光落在他节骨分明的手上,黎岁神游一轮,见秦崇坐正了身子,抬眸看自己,姿态郑重。
“黎岁。”
“我在听。”她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秦崇的薄唇启合,声音那么温柔,可说的话却与她想象中的南辕北辙。
“医生说你的情况不算严重,遗忘的那一段记忆是你自己选择逃避的。”
“当年的事,你能回忆起来多少?”
黎岁的双手僵住,怔怔地望着他,眼神在月下闪烁不定。
半晌,喃喃自语似的说,“所以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从我口中知道秦峥是怎么死的,对吗?”

事发后,秦崇在遇害地点掘地三尺。
可夜以继日的搜寻,运回秦家的,却只有秦峥染了大片血迹的衣物与随身物件。
警方介入调查,一无所获。
秦崇已经用过了所有的方法,查不出秦峥的死因,查不出站在他们兄弟俩对立面的人是谁。
身故的过程,只有当时陪在秦峥身边的黎岁全程目睹了。
不巧的是,那段回忆太过血腥,她从那时晕厥后,再也记不起事故发生的任何画面。
秦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黎岁,却也只能耐心地帮她复苏记忆。
“阿峥,你会离婚的,对吗?当年是她逼走我的,我没有一刻在后悔……”黎岁激动起来,不断缠问。
“你会离婚对吗?对吗?”
阿峥阿峥。
秦崇眼神很冷,“黎岁,我是秦崇。”
她的精神状况是好是坏。
坏的时候,会叫他“阿峥”。
在意识混沌混乱时,总会把他当做了秦峥,将很多事情混为一谈。
“阿峥……你陪我去穿婚纱,只是哄我开心对吗,你有妻子了,你不要我对吗……”
“你不要我了,对吗?”
黎岁一遍遍地追问,脆生生的小脸不见一丝血色,最后整个人不可遏制地发起了抖。
秦崇抬手揉了揉自己凸涨的太阳穴,走到她身侧,将手虚虚搭在她肩头,知道她现在受不得任何刺激。
会离婚。会娶她。
一遍一遍,笃定又耐心。
隔着距离,男女相拥的这一幕,极具冲击性地打进了梁听雪的眼中。
她以为自己已经疼到麻木了,可是现在为什么还在疼呢?
早上秦崇刚在说没逼她离婚的意思,晚上就迫不及待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对黎岁的爱。
那只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汩汩地流起了血。
她一刻都不愿意待在他们爱意浓烈的城市里了!
离婚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在哪挣钱不是挣?
她的心头哗然起风,恰逢天际盛开了无数烟花,燃放地点很近很近,把酒店所有客人都引到了包厢凉台。
华城在非节假日是禁燃烟火的。
但这一大片的烟花,偏偏只围绕尼日酒店盛放。
又是秦崇给黎岁准备的惊喜?
心里潮湿一片,她半垂下眼睫,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包间。
麻木地走进卫生间里,强迫自己冷静。
不知道等了多久,烟花声彻底听不见了,她才重新走出来。
穿过走廊时,她听见有人唤自己。
“听雪?真是你。”
梁听雪视线往上几寸,黎岁的红色大裙摆就撞入了她的眼。
“好久不见。”黎岁笑颜如花。
梁听雪淡漠回笑。“嗯。好久不见。”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黎岁看着刚推进包厢的蛋糕,眼睛狡黠地眨了眨。
“阿崇也真任性,非要把顶层所有客人都赶走,实在对不起啊…抢了你的包厢了。”
梁听雪想起有个词叫做恃宠而骄,在黎岁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说话句句带着跋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人。
不过有些心理抑郁的病人,平常确实和正常人没两样。
她知道她惹不起这人,只是客气回,“没关系。”
就算在她们接触最频繁的时候,她和黎岁的关系都算不上和谐。
大四那年梁听雪在京北外交部实习,回家少。
黎岁就天天在她家里打转,还爱说“替听雪照顾梁教授和师母”的话,没点边界感,叫人不舒服。
但梁教授就吃她殷勤的这套。
现在,显然,秦崇也吃这套。
梁听雪不想和她多纠缠,撇下一句没关系就要进包厢,可是手却被黎岁捏住。
“听雪,跟阿崇在一起这一年很辛苦吧?”
“被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无时无刻嫌弃着,你不难受吗?”
被不爱她的男人无时无刻嫌弃。
一年了,梁听雪当然清楚那是一种怎样难堪又无力的滋味。
可她真心不想在生日夜与人起争执,更不想在黎岁面前暴露自己的窘迫处境。
梁听雪平静道,“黎岁,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跟你吵。麻烦你也别来惹我。”
黎岁不依不饶,“可我就是喜欢惹你呀,你能怎么办?”
黎岁握着她的手越发下狠厉,晃颤得厉害,一抹阴骘的笑容在她脸上怪异地绽开。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梁听雪意识到她的情况不太对劲,好像处于异常激动的状态。
黎岁脸色倏然一变,大声又突兀地尖叫起来,“听雪,我没有要跟你抢阿崇,你为什么要害我?”
梁听雪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汗毛竖起,“黎岁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你了?”
“救命啊!”她抓着梁听雪的手步步往后撤,力气大得吓人。
梁听雪完全挣扎不出来,在她看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玻璃阶梯时,突然意识到黎岁想做什么,心中警铃大响。
梁听雪连忙往反方向用力拉她,一边好声相劝,“黎岁,秦崇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还有什么想不开?别做傻事啊!”
黎岁脸上突然狰狞,低声,“不够,喜欢怎么够?我要阿崇永远恨你…”
混乱中,梁听雪上臂一阵强烈刺痛感,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过,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但她仍然紧紧抓着黎岁的手,“只是为了陷害我,你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黎岁笑得凄凉,“当年我走,阿崇一直以为是你干的吧?是不是很后悔帮我买了那张飞机票?恨我吧?推我下去啊?推了我,就没有人阻挡你跟阿崇了!”
梁听雪指尖用力地深陷,从上臂往下流的血滴滴答答流到黎岁身上,“我松手,然后被你继续诬陷吗?”
霎时间,黎岁凄厉地惨叫一声,旋即是布料撕裂的声音,和黎岁从阶梯一路翻滚着坠落的触目惊心。
“不要——”
偌大顶楼,小提琴手被男人喊了停,音乐戛然而止,空气陷入一片冷沉。
秦公子浑身气压极低,手指不耐地敲在桌上,深一下浅一下,顶楼服务生个个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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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我是秦峥的时候,我非得配合她?你就没有别的唤醒记忆的方法?那我雇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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