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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龙袍披朕身上了(基建)(山桃绒绒)


挖矿是个力气活,若是在给人只吃麦饼也是在有些虐待嫌疑。
故而他们的午食是每人两块麦饼,并猪油炒的半勺子菜肉,菜多,肉则是切成细细的丁,比较少。
菜肉夹在两块麦饼中间,吃的人满嘴流油。
须卜绰一边吃一边哭,这日子也太好了,有饭吃还能休息,吃的还这样好。
吃完饭,胡人们在一起抱头痛哭,倒是把衙役都看的有些呆。
他本想脱口而出一句不过麦饼,现在黎县都没人吃了,但后又想,若不是县主来到此处,黎县百姓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休息完了,下午又是继续挖矿,大概是因为中午吃的好,下午胡人们干活都格外卖力了些。
沈泰掐了时间收工,没急着带这群人回去,而是带他们去了河边。
这是县主说的,这些胡人身上太过脏臭,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影响黎县的市容市貌,让无论男人女人今日都由监工带着去洗了。
沈泰选择和须卜绰交流。
肥皂这个东西在黎县随处可见且不值钱,沈泰拿着被切分好的小块肥皂,和须卜绰又是肢体语言,又是说话,讲了好久。
须卜绰才勉强理解意思。
应当是每个人去打一桶水,躲在树后面用这个白白的东西洗澡的意思吧。
沈泰还特地强调,必须洗干净!
胡人们老实照做了,他们的破烂衣裳也直接被拿去丢了。
现在许多人买了棉布,不要的旧麻布衣裳多的是,百姓们一听是要拿去给胡人穿的,全都自觉洗干净晾干。
须卜绰洗了许久,他感到羞愧,自己身上竟然这么脏,这么白白的东西实在是很好用,他将头发和身子全都洗干净,又接过旧麻衣来穿。
沈泰看着洗干净的须卜绰以及一众胡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看着还差不多,之前瞧着你们跟乞丐似的。”
这句话须卜绰听不懂,胡人们傻乎乎的点头。
他们自己也有些惭愧和不好意思,和这里的汉人想比,他们确实太脏了。
胡人们全部洗干净,再由牛车拖着回去。
回到草棚时,须卜绰发现妹妹和母亲也洗了澡,身上穿着旧的麻衣,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
“哥哥,我们这是来到了怎么样的地方,今日的午食竟有肉。”
“今日我和须卜言是种植植物,给植物施肥,比起放牧来说,轻松很多,你们呢?”须卜绰的母亲问。
“我和父亲是挖红色的石头。”
“吃完午食竟有休息的时间,以前的贵族哪里会让我们休息。”须卜绰的父亲说道。
须卜绰看着妹妹洗的干干净净的脸,他突然说,“中原真好,我想一直待在这里,我想学会汉话,我再也不要回草原了。”

就这样,现如今的黎县的街道之上,偶尔能见几个胡人。
许多百姓未曾见过胡人, 起初还有些震惊, 到现在已是习以为常。
胡人们也很好的融入了黎县,甚至还会入乡随俗,用一口撇脚的汉话对着卖瓜果的说便宜点。
庄园里的孩子得了林肆的命令, 时不时的去给胡人们洗脑。
诸如你们留在这里, 就是黎县的一份子,是县主的子民,不会挨饿, 不会受冻,不管你们以前是哪个草场的胡人,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黎县人。
须卜绰能听懂七七八八,又将这些话翻译给剩下的胡人。
胡人们当即痛哭流涕,表示狗屁草原,狗都不回。
林肆能清楚的在脑子里看到人心和声望蹭蹭的涨,当然, 基数太小, 涨幅并不高。
铁矿有开采只是炼铁的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需要以煤炼铁, 建造高炉。
梁年问林肆,“万事俱备, 差个铁匠怎么办?孙昌只会将锻好的铁与木头衔接, 要不从何处绑一个回来?”
对此林肆胸有成竹:“铁匠很快就会有了。”
梁年不解,以为林肆当真是要去绑一个铁匠回来,问:“县主打算要去何处绑?最好是绑未成婚的, 家中父母也已不在的孤家寡人,绑回来以后关起来,除了锻铁不许他出屋子。”
林肆否决了梁年的提议,“多谢梁县令建议,我已有法子。”
梁年还是不放心,连连追问林肆到底何处解决。
林肆回她:“自梁县令和我说黎县附近有铁矿后,我便派了几个家丁去施州以及恩州拜师学艺去了,倒也不用学的多么精,将基本的手艺学会回来就行,”
梁年:......
她怎么感觉县主府的家丁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至于被派出去的三个倒霉蛋还上演了一出拜师大戏,非常丰厚的拜师费用简直让铁匠们无法拒绝。
丁蒲两眼泪汪汪,为什么又是他。
他真的只想好好的当个咸鱼家丁啊,他现在已数不清自己学会了多少技能。
下一次真的不要再让他去学东西了!
矿石挖的差不多,林肆又让这群胡人用耐火泥制造起高高的竖炉来。
挖矿造竖炉都是体力活,这段时间他们日日三餐,每个人都肉眼可见的长了肉,力气也恢复了许多,干起活来也不算吃力。
竖炉必须制成腰鼓状,既两端紧,中间宽。
须卜绰不明白为何要建成这个有些奇怪的样子,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干活就有饭吃,还有工钱拿。
竖炉是炼铁的重要一步,另一步是水力鼓风。
在这个没有电气的时代,水力是能够节省人力物力的最好办法。
梁年隔三差五会来看看胡人的工作进度,因此还被林肆调侃怎么感觉她比自己还着急?
对此梁年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她要说反正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干脆大家一起诛九族吗?
这些胡人属于被林肆隐匿的人口,虽不多,但梁年也得将这些人登记在册,只是不上报,方便与她和林肆的管理。
不过梁年很快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奇怪,怎么就方便林肆管理了!
对于登记胡人这件事,最难的是胡人的名字。
这些胡人现在还不会说汉话呢。
梁年只能先将屋子给他们分下去,按屋子暂时认人,将名字的那一栏空着,等他们熟悉汉话后,再来登记。
为了加快汉话的学习进度,现在胡人互相和对方说话都尽量使用汉话,实在是表达不清楚的,才用胡语。
须卜绰记得前日是他来到这里一个月的日子,而刚好在前日,他们全家分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
这是须卜绰一家第一次住在房子里。
这种感觉很神奇,和住在穹庐里的完全不一样,不必担心突如其来的大风将穹庐吹到,睡觉时睡在专门的床上,不似睡在地上那般冰冷。
屋子虽小,但是须卜绰一家人非常很珍惜,他们小心翼翼的将屋子打扫干净,他们也第一次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须卜绰觉得这是一种归属感。
丁蒲讨厌学习铁匠这门技术,不为别的,锻铁实在是太烫了,而且需要很大力气,敲的他手疼。
咸鱼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咸鱼连翻身都很困难呢。
至于赵安和陶阳辉,丁蒲都能想象他们两个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学的。
赵安:定不负县主所托,一定把铁匠的基本操作学会。
陶阳辉:为了补贴,拼了!
幸好县主只让他们学些基本的功夫,不用学得那般出神入化的技术,比如在铁器上雕刻出复杂烦琐的花纹之类的。
对此,丁蒲抱着填充鸭饲料鸡的想法,坚决只学基础操作,多的一点都不学。
那收了钱的铁匠师傅都有些懵,这学徒他原本是不想收的,但奈何对方非常诚心,且给的拜师费很丰厚,他这才将人收下,盘算着这一年多有个徒弟帮着干活也不错。
只是没想到这个徒弟有些奇怪,现下这最基本的铁砧会了,大锤与水槽也会使了。
再往下教,这人就不愿了。
只说什么,他要打好基本功,打好基础。
铁匠师傅非常疑惑,最基本的东西都学完了,还怎么打基础呢。
丁蒲对此表示,“我要学的扎实!”
在铁匠师傅的百般催促下,丁蒲才开始下一步学习。
淬火与退火。
在整个锻铁的全基础流程教完以后,铁匠师傅本还在感叹,终于有人帮着做活了。
谁知第二天,这个徒弟说家中有急事,那表情当真是急切的很,不像是骗人的。
铁匠师傅想,这锻铁的基本功他虽学完了,但是用在实践上还有许多诀窍,他交了钱来学,想必不会就这么走了。
这太亏了,应当是家中真有急事的。
丁蒲得表情确实是急切的很,他太想回县主府了!
铁匠师傅就这么等啊等,等了一日两日,三日四日。
等到一个月后,铁匠师傅忧伤的感叹。
他觉得这徒弟怕是遇到不测了!多年轻的一个小郎君啊,可惜可惜。
竖炉只需要按照图纸用耐火泥堆砌即可,其中最核心的当属水力鼓风。
有了水力鼓风朝竖炉持续送风,可提高炉温。
再加上林肆用煤来作为耗费材料,再加些石灰石进去,完全不会有杂质。
大宸的炼铁技术落后之处,林肆一次性全部解决。
想不炼出好铁都难。
水力鼓风由水轮,连杆,活塞木箱三个部分组成。
但凡是需要用上木头的,孙昌和范利都没得跑。
孙昌是木匠,制作农具时会用到铁,但那都是梁年申请下来的,孙昌只需调整形状和木头衔接即可,锻造这门手艺孙昌是不会的,林肆也想过要不就让孙昌和范利去学,但想起二人之前干的都快怀疑人生的样子,最终还是放了师徒二人一马。
鼓风的水轮部分简单,和小型水车是一样的制作方法,连杆与风箱也不算复杂。
风箱主要注意木板内部要打造光滑,外部涂上泥浆,与箱体密封,再设计一个竹片阀门,连接至竖炉风口处。
就是这样三个并不复杂的东西,组合起来确成了改进炼铁技术的核心。
左莜和封凌也来看。
封凌看着堆砌的高高的竖炉,嘴上念念有词,“刀枪剑还有弓箭,到时候通通制好了给庄园里的孩子用,我定要把他们全部都教会。”
左莜无条件相信林肆,她发现只要是林肆想干的事情,断没有不成功的。
于是她开始思索自己府中有没有铁器要更换的。
最后她想。
若是能有余下的铁,新造一口锅吧,上次受林肆邀请的暖锅很好吃,她也新造一口锅在家吃暖锅好了。
封凌看完竖炉,满意地走了。
她要去庄园告诉孩子们。
赵安等外出学艺的三人也成功归来。
三个人的手臂肌肉肉眼可见的变的明显,尤其是最瘦弱的丁蒲。
林肆也正式给三人授了新岗位,发了一笔丰厚的补贴。
丰厚到陶阳辉当即泪洒现场,“县主,若是以后还有什么要学的,尽管让我去,我愿为县主效劳。”
丁蒲想说以后别叫自己,但又不敢,只能窝窝囊囊的谢恩。
他和赵安现在似乎已经荣升为什么技术管事了,陶阳辉是技术副管事,比他两低一级。
也就是说,从以后开始他们三就不算家丁。
丁蒲也想泪洒现场,终究是自己嘴比脑子快毁了他的家丁梦,他现在哭都没地方哭去。
水力鼓风还在最后的调试阶段,三人又换了个州去购置锻铁需要的铁砧、大锤、水槽。
丁蒲幽幽叹气:“我怎么就成了技术管事了,为什么偏偏是我。”
陶阳辉兴致勃勃,“以后我一定会学习更多的东西,为了补贴,咳咳,不是,为了县主!”
赵安也莫名其妙燃了起来,“我定不负县主所托,一定好好当好这个技术管事!”

第45章
秋天是最为农忙的季节, 因为关系到赋税,所以百姓们都格外卖力,今年因得曲辕犁, 肥田法, 水力水车的关系,收成比往年翻了一倍。
赋税和县的评级有关,也和县的具体收成挂钩。
梁年年初之时还很羞愧与林肆狼狈为奸瞒报收成这件事。
如今秋收, 梁年已很是自觉的瞒报, 甚至在将文书交上去以后,才知会了林肆一声。
竖炉与水利鼓风还在造,棉花这边倒是今年最后一次收成。
棉花喜爱温暖的气候, 冬季是不会开花结果的,要不是林肆的肥田法和水车给力, 只怕秋天的结果都成问题。
现在棉花的栽种,施肥都是胡人女郎在做,林肆命她们将棉花摘了,全部送到纺织作坊去。
须卜言种植这名为棉花的植物已有一段时间,所以当棉花开花的时候, 她和母亲须卜蓓很是欢喜。
胡人的女郎们第一次种植植物, 都以为开了花便是完成了任务,谁知后面那青色的果子褪了色, 又吐出白白的絮来。
她们被命令采摘白絮。
须卜言全家都是属于贵族领地平民,就连姓氏都是跟着胡人贵族, 故而全家都姓须卜, 草原不能农耕,她们自然搞不清楚开花和结果的区别。
也不知道这白絮要用作什么用途。
须卜言伸手捏了捏柔软的白絮,用汉话夹杂着胡话说道, “母亲,这絮好软,是可以吃的东西吗?看着不像啊。”
须卜蓓急忙开口,“不管这是不是能吃的东西,我们都不可以吃。”
“我当然知道,母亲,我就是好奇,中原有太多地方和草原不一样了。”
胡人女郎们一边说话一边采摘,摘了足足一天。
这些摘好的棉花被送到纺织厂,轧棉,弹棉,但却不搓成棉条,也不纺纱。
这些棉花弹松散以后,会拿来卖给黎县的百姓,作为冬季填充在衣服夹层里做棉衣用。
石金看着这些弹好的棉花,觉得有些恍惚。
去年虽有火床,但她出门的时候还是穿着夹芦花的麻衣,冻的整个人瑟瑟发抖,那时候的她想,家中比以前暖和,已是很好了。
想不到今年冬季之时,百姓们便能穿上这样的棉衣了。
不光百姓,县主府的人也穿。
婢女与家丁的工作服早已换成统一的棉布,婢女们也去买棉花,回来缝在工作服的夹层里,便是一件轻薄保暖的工作棉衣。
至于家丁们没有针线手艺,本想花钱请人缝制,但现在黎县的女郎个个都有活计,没有活计的也不过是女童与年长的阿婆,女郎们哪里还有时间帮人缝补,家丁们便请婢女们帮忙缝。
婢女们起初不愿,还是家丁们加了钱才愿意。
林肆的新棉衣是石金于安春摇娘三人一起缝制的,棉布被染成云水蓝,三人思来想去,在上边绣上了棉花的暗纹,边上还缝了一圈雪白的兔毛(祝时溪友请提供),整件衣服精致又漂亮。
因得是给林肆穿的,三人缝制起来格外用心。
林肆的身高又窜了一截,只不过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穿上后倒是格外好看。
春意看的非常满意,她决定县主下次穿这件衣服时就配上裙青色的发带,一定很合适。
现在还是秋天,林肆能感觉到棉衣上身后被暖和的温度所包裹,若是怕冷些的人,现在就能穿了。
不过林肆现在的身体还是小孩子,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故而试穿以后就将命春意将棉衣放好。
不光林肆在试新衣,百姓们也试。
康竹青将棉花缝进棉衣夹层之中,又赶紧让石土穿上身时试。
随后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暖和吗?”
石土脸上挂着笑,又将棉衣脱下来,“何止暖和,我穿上觉得热呢!”
康竹青嗔一声,“你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随后将自己那件穿上。
她瞬间被温暖所包围,比芦花夹层的衣裳暖和不知多少倍。
穿了一段时间的棉衣,康竹青已被棉布柔软舒适的触感所征服,她有时候一个人会默默的想。
县主怎么就这么厉害,想到用这个东西来纺织成布,又塞进衣服里呢。
康竹青听石金描述过那棉花的样子,打死她她都想不到这东西能用来做成衣服,若是换成她,她只会遗憾这东西不能吃。
康竹青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因为县主读过书。
在她看来,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康竹青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向往来,若是她也认字,会读书,是不是也能变得厉害。
但是她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康竹青遗憾地想。
读书对于底层百姓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这些胡人现在也算是黎县的百姓,又因为语言不通,梁年格外关照些。
这次的棉花,梁年也派县衙的人去和胡人解释了,解释了很久,双方才终于搞懂了对方的意思。
胡人们在黎县干了有两个月,得了些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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