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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龙袍披朕身上了(基建)(山桃绒绒)


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往外跑的。
外头确实是乱,但好像又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乱。
因为一个高大的郎君,旁边跟了个小娘子,那小娘子手里拿着块木板,上面似乎是纸,还有一支炭笔。
见到她,小娘子和高大郎君都很淡定。
“你是想出来领粮食吃的吗?这个片区领粮食的话你出巷子就能看到,记得要排队啊,你家中现在几个人?”
聂从雁被这问题问的愣了两秒,半响才回答,“五......五口人,但我阿兄是府兵,他出去了......”
小娘子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根小木签,用炭笔在上面写了什么,递给聂从雁。
“府兵啊,你不用管,拿着这个去排队吧。”
聂从雁拿起木签就跑,木签上有一个如同蝌蚪般的符号,歪歪扭扭的,她看不懂。
出了巷子,果然瞧见排着长长的两排队伍,聂从雁排在队伍的最末。
百姓们都出奇的乖巧,没人插队不说,连催促的声音都没有。
聂从雁看了半天,可算是看到一个熟人,是一起绣过衣裳的万云云。
万云云告诉她,这吃的都是安平县主带来发给大家的,又让她千万不要插队和吵闹,方才就有人这样做,直接去队伍的最末了,若是再有下次,接连几天都不会给发粮,说完又问她,有没有谎报家中几口人,说安平县主手底下的人能查到家中几口人,千万不要惹的他们不快。
聂从雁这才想起方才的高大郎君和小娘子。
郎君就算了,那比她还小的娘子也是安平县主手下的人吗?孩子也能做事?
但方才那小娘子冷静淡然,比她还要成熟几分。
聂从雁不由得好奇,这安平县主到底是何许人。
万云云似乎比她早出来很多,知道的也不少,更是悄悄和她说,“以后熙河路,估计就是安平县主的了,就是不知道安平县主的部曲和府兵打的怎么样了,你阿兄他.....”
聂从雁气的想要跺脚,安平县主给大家发粮,这样仁心,可比那个知州好太多了。
阿兄怎么可能打的赢!府兵们连饭都吃不饱!
一旁有个高瘦的郎君接话,有些羡慕的看着聂从雁,“你阿兄是府兵?你不必担心,我本是住泰安巷那边,那边的片区排队的人太多了,安平县主手下的人才让我过来的,府兵已降了安平县主,你家也许还能多得些吃的。”
聂从雁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聂从雁不禁回忆起方才那高大郎君和小娘子面色红润的样子,仔细一想,他们的穿着也有些奇怪,手上耳朵上都围了东西,脖子上也有,看起来毛毛的,是什么呢。
聂从雁很快领到了粮食,这红的黄的食物她根本没见过,发粮食的人说回去煮着吃就行,若是家中还剩点米,切块煮在粥里也可。
聂从雁从衣服兜着,左右张望着,生怕来人给她抢了。
只不过那些个一看就是安平县主的人似乎在巡逻,倒是给了她许多安全感。
她冲回家,发现聂从冉已经回来了,他也得了这些食物。
聂从雁第一反应不好!这算不算领了两份!
聂从冉知道聂从雁的担心,“无妨,府兵这份是单独的,大家都回来急着吃东西,吃完了我们还要去帮助安平县主的部曲做事呢。”
聂从雁这下才敢哭,她仍由眼泪胡乱的流在脸上,就算是冷她也不怕了。
“阿兄,我碰到云云,她说府兵与县主的部曲打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聂从冉将小妹妹抱在怀里,安抚道,“我们哪里打的过县主的部曲,那部曲头子对我们说,只要我们降了,他们就给我们发粮食,城里的百姓也会发粮食,所有人都降了,不降的是傻子。”
聂从冉回来的早些,将土豆和红薯切成大块,又将米缸里最后一点米煮了,水沸腾后便拿碗分了。
这下总算不用藏着掖着了,毕竟今日都有土豆和红薯,谁也不会眼气谁,也不用担心有饿红眼的人闯了进来。
聂从雁端着粥,热气浮到了她的脸上,她拿起勺子,将这红的黄的一样尝了一口,也许是因为饿极了,聂从雁觉得自己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个甜甜的,一个粉粉的。
她回来的太急,都忘记这两样东西叫什么名字了。
聂从冉告诉她,“红的叫红薯,黄的叫土豆。”
三人将粥喝完,浑身都散发了些热气,只觉得好像活过来了。
聂从冉起身,“我得去帮县主的部曲做事,他们规定了什么回岗时间,若是耽搁了就不好了。”
聂从雁看着妹妹,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做梦,明明昨天就快要饿死了,今天却又看着活着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安平县主,一定是一个很为百姓着想的人。
聂从雁在心里默默下了定义,安平县主好,陵州知州坏!

梁年将陵州知州的同党全部清算了一遍, 偌大的府衙能用之人所剩无几。
偏偏这几人还都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排队领粮食了。
梁年现在是林肆任命的知州,正忙碌着查看府衙所有的册子和资料。
林肆暂且还不能走,得留下坐镇。
她的体系刚刚接管熙河路, 还需要一段时间稳定下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陵州府兵投降速度之快, 不光连准备好十分有威慑力的炸*药没有派上用场,就连刀剑都没用上。
一切都比林肆想象的顺利太多。
除去陵州知州,整个陵州还有不少富商。
昨日知州府闹出的动静, 他们自然都是知晓的, 现在陵州变了天,他们又应当何去何从?
一位名叫陈以富商,立即将商人们召集了起来, 紧急商讨对策。
如今世道不好,富商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土豆红薯他们也去领了,拿回来煮着吃,味道甚妙。
陈以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你们说,这安平县主到底是皇亲, 她是否还是站在朝廷的这边。”
另一人发表意见, “此言差矣!这安平县主可是华阳长公主刚去世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只怕心中是有怨的。”
在被皇权打压之下, 富商们最要紧的就是消息。
现在外头已经爆发了各种农民起义,也就气候较为温暖和富饶的两浙路目前还比较安稳。
这次起义爆发难以镇压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太子给商人增了税。
原本商人从古至今就一直在被打压, 好不容易熬到了商户也能科举的日子, 但又被一个姓卓的毁了。
商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这次增税可谓是将商人逼上了绝路,不少商人与流民帅暗地里联合起来,流民们背后有了支持, 自然难以镇压。
潼川路、津南路、津北路、西广路、皆有流民占据了县城州府自立。
所以富商们对林肆占领熙河路这件事表现的并不意外。
他们现在想要知道的是,林肆的态度到底是什么,她占据熙河路只是因为看不惯知州的所作所为,还是有别的想法。
陈以命人将炭烧的旺了些,“这旻县县令等几人可是活了下来的,可见这位县主是讲理的。”
另一位名叫丁恒的商人接话,“你们是没亲眼出去瞧,那在街上巡逻的部曲,个个身高马大,手持精铁所制的刀剑!你们就说,若是没有朝廷,这精铁从哪里来?”
“不光如此啊,还有些小娘子小郎君专替县主做事,一个个瞧着年岁不大,但十分沉着冷静,手中拿炭笔与木板,这若不是训练多时,哪里能这般有条不紊?”
“就没人好奇这土豆和红薯从何而来,在此之前,我也算是走南闯北,却从未听过此物,若真是如县主手下的人所说亩产十三石,此次寒潮朝廷为何不推广种植?凭借这一点,我就信县主不是朝廷这边的。”
众人又纷纷思索起来。
也有几人抱怨。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去黎县拜访一下。”
“或者和梁县令搞好关系也好啊。”
郭自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的坐在树干上,手中是一只炭笔与木板,木板是为了垫纸所用,将这个几人所说的话,郭自全部精简的记录了下来。
他是真忙啊,在知州府做完卧底,马不停蹄的又来赶过来做窃听。
钟地厌这小子真是会使唤人,这大冬天的,外头不冷吗!
屋内那群人还在喋喋不休,分析的头头是道,郭自听的只想发笑,索性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大约闭目养神了一分钟,郭自耳尖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身着鹅黄貉袖的少女,少女生的明眸皓齿,年岁瞧着和他差不多大,约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少女没有抬头,始终目视前方,但郭自却听见她开口。
“树上的这位郎君,听完后就快些回去复命吧,这天冷。”
郭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方才不该闭眼偷懒的,竟被发现了。
少女竟直走进议事的大厅,众人哗然,“是阿穗?许久不见长这般大了?”
陈穗没有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诸位叔伯,与其这在里猜测,不如众人凑粮去见安平县主。”
陈以疑惑,“为何要凑粮?”
陈穗:“安平县主此次夺陵州,第一件事就是给百姓发粮,足以可见安平县主的仁心,此时献粮,正合县主心意。”
陈穗听力极好,她听见树叶的沙沙作响的声音,猜测方才那少男应当是走了。
她望向窗外,树上空空如也。
厅内一时静默,众商人面面相觑,这个法子确实可行,但有人却面露难色。
如今粮价疯涨,就算是自己也是吃的陈年旧粮呢。
陈穗缓缓叹气,“方才诸位叔伯各抒己见时,可曾注意到树上有个小郎君一直在听着?”
众人惊讶,你看我,我看你。
“这这这,难道是安平县主的人?”
“这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我内院的?”
陈穗的视线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那位小郎君拿着炭笔和纸,只怕叔伯们方才所说的话,如今都已摆在安平县主面前了。”
厅内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这这.....”
“县主竟有如此人才。”
陈以叹息两声,“凑粮吧,凑好了,大家一起去见安平县主,以表忠心。”
陈穗回到自己的闺房内,她贪暖取蹲在炭火旁边,她庆幸地想。
幸好自己想出了献粮的这个法子,不然自己偷偷拿库房里的粮食去接济百姓就要被发现啦!
只不过方才那个少男,看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呢,他嘴里叼的是狗尾巴草吗?
郭自回来交报告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林肆抬头:“火床刚砌好,还未生火测试呢,你去炭盆旁暖暖吧。”
林肆留在陵州,自然得寻住处,
知州府林肆是不愿意住的,那地方昨天刚杀了人,又是酒气,臭的很。
梁年已以前寻好了一处宅子,供林肆暂住。
知州府的下人林肆也让梁年妥善安顿好,愿意拿卖身契的,林肆也给户籍,给地,不愿的,就暂时在林肆的宅子里伺候洒扫。
被强抢的民女也送回了家。
别看占了熙河路,但这些零零碎碎的,全都是活。
先前的县衙考试,前三名分别是兰娘、石头、沈泰,这三人加上羊以冬,任命四县县令。
当前最要紧的是土豆和红薯要分发下去栽种,还要搭建大棚。
这些事都得吩咐和安排下去。
春意光是传话,传文书,都快忙的脚不沾地。
郭自吸了吸鼻子,“县主,奴不冷,奴就在此处。”
林肆这才低头看郭自的报告,看到前面她内心毫无波澜,直到这上面写的鹅黄貉袖少女建议商人们献粮。
林肆挑了挑眉,这鹅黄少女有点意思。
过了一会,春意脚步匆匆前来,对着林肆低声道:“县主,外头来了好些人,说是城里的商人,想见您一面。”
林肆嗯了一声,“把人领进来等着,我先把这些文书批了。”
大棚的所需的木料纸料、每日土豆红薯的运粮车,莫静连的作坊文书,还有石头和兰娘等人写的规划报告。
成堆的文件堆在林肆的桌子上。
更别提诸如方才郭自送来的窃听情报了。
梁年一个人府衙的文书都忙不过来,林肆只好一个人又看又批。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刻了个私人印章,上方是简体林肆二字,下方是一个点赞的小图案。
否则她光是签字手都要酸掉。
春意按照林肆的意思将人引了进来,火床已生火,屋子里逐渐升起暖意。
数名商人一时好奇,“不知道这府内烧的是何种炭?为何这么暖和。”
不知又等了多久,林肆终于是看文书看累了,打算休息一会,正好能见见这几人。
春意将人带了进来。
几人十分自觉,见面先行跪拜大礼。
“草民,拜见县主。”
林肆喝了一口热热的茶,淡淡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敢起身。
林肆将茶杯放下:“不知几位员外求见本县主,所为何事?”
几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先是将林肆吹捧一番,随后说那知州是如何草菅人命的,又是说那知州乱收保护费,不像林肆,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百姓发粮。
所以他们一起凑了粮,献给林肆,想为林肆分忧。
也算是他们的投名状。
林肆的实力太强,随意出入内院的探子,拥有精铁的士兵,但就这两样,林肆想横着走的地方都不止熙河路。
而且林肆既有铁血手腕,又能体恤民心。
他们必须做点什么。
林肆指尖摩挲茶盏,轻笑道:“各位员外的善举,本县主会让百姓知道的,只是不知,为何不将想出此法的陈家小娘子带来见我呢。”
比起这几个中登,林肆还是更中意那位鹅黄小娘子。
几位员外顿时尴尬不已。
他们也没想到县主会直接挑明了监听这件事啊。
几个人等了老半天,就这么说了几句话就被打发走了,不过幸好还是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安平县主手下有人专门负责做生意,过几日那人会来找他们开会。
几个员外几乎是喜出望外!
安平县主她不排斥商人,她甚至有专门做生意的属下!
陈以心情大好,回到家一刻都不停,立即将正在吃饭的陈穗拉了起来,“阿穗,安平县主要见你。”
陈穗:啊?我吗?
聂从冉在部曲队伍帮了一日的忙,他首先惊觉县主的兵竟会识字,不光识字,还会一种歪七扭八的蝌蚪符号。
而且他们每日都会训练,训练的内容五花八门,别说见了,他听都未曾听过。
他们每日还有专人做饭,训练还会计时,第一名还会有奖励。
最重要的是,每个月都有月钱,虽不算多!
府兵们看的羡慕极了,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每个月不给钱,这般每日都有饭吃,已是极好的待遇。
南双和南乔是昨日跟着一起过来的。
林肆的意思是,这些府兵可以择优留下,吸收转化为部曲。
不光是陵州的府兵,原本恩州和施州的府兵投降的更快,他们得了风声,直接打开城门迎接。
拜托,有饭吃不投降简直就是傻子!
聂从冉想留在部曲部队。
他听见了部曲队的人说,他们做县主的兵,最初只是想保护家人而已。
“现在世道这么乱,你瞧瞧这外面,哪里还有百姓的活路,为了家中父母,我自是要冲在前面的。”
“最初是有流民来捣乱,县主就组织了我们,然后慢慢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你若是说为了什么,那自然是为了保护家人。”
聂从冉想起自己的两个妹妹,想起之前一家人饿肚子的样子。
他也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让妹妹们过上每天都吃饱的日子。
于是聂从冉决定了,今天下午偷偷在屋子里怒跑50圈,明天惊艳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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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郭自/林穗: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康竹青拿着最新一份的黎县月报, 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院子前。
屋内,已有数名娘子等待其中,众人一见康竹青, 急切道:“康娘子, 就差你了,今日怎来的这般晚。”
屋子里烧了火床,暖和的很。
康竹青拿着报纸急切坐下, 桌上早已摆好了热水, 一些娘子们做的小食。
自从报纸出来以后,每个月拿到报纸,再寻人一起看, 一起讨论,已成了一种常态。
这群娘子们日积月累, 都觉得每次互相讨论报纸的内容非常舒服,故而聚在了一起。
康竹青一到,众人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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