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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龙袍披朕身上了(基建)(山桃绒绒)



庄园早于工期三日完工,只要林肆验收没有问题,监工的衙役,干活的百姓,人人都能多得六十文钱。
没有什么事比钱拿到手更令人开心的事,黎县农业条件差,次次评级都是下县,百姓交了赋税几乎没有什么余粮,更别说存下什么钱。
梁年想趁着秋收刚刚开始,就将踏犁和耘荡推广出去,这样也能减轻百姓耕地的负担,在加上修建庄园的一笔钱,今年或许会是黎县最丰收富饶的一年。
康竹青是是亲眼见证这两样农具有多好用的,一回到家就和街坊邻居大吹特吹,说自己家的那块那种的地被县主和县令选中了,试验新的农具。
她得了梁年的授意,特别强调农具是安京那位贵主改良的。
“你们都不知道,贵主穿的是有多么的奢靡,她就那么看了我和石头一眼,我和石头大气都不敢出,不愧是皇亲国戚,那是何等的威严。”
“那可是安京的贵主,自然穿的奢靡。”
“就是就是,康娘子你们一家命可真好,我也想看看这位贵主是什么模样。”
“然后呢然后呢。”巷子里的街坊邻居继续满眼期待地问。
“贵主的婢女,力气比牛都大,那么大的两个农具,一手一个就给扛下来了。”康竹青继续绘声绘色的讲。
石金在一旁听的尴尬,哪里是一手一个,分明是两个婢女一人抬的一个,阿娘简直在夸大其词。
“那个农具,只需要踩上去,就能翻地,另一个,往地下那么一杵,就能除草!”康竹青显然是讲到了重要之处,神色激动。
“真的有这么神奇?”
“那我岂不是不用弯着腰在地里翻土了,我这腰最近老疼。”
“你别说了,我前天在地里除草除的快累死了,若真有这样的农具,我定要买一个。”
“正好给贵主修建庄园各家都得了工钱,也不用愁银钱了。”
街坊邻居你一言我一语,石金听的脑子一抽一抽的,连忙出来解释,“没有阿娘说的那么简单,也是需要一些技巧和力气的。”
众人听完后,仍觉得就算花费上一些力气,也是好的,于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金娘,咱们种地的有的是力气,这可不打紧。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这两样农具,价格多少?”
这样的事康竹青当然不知道,她尴尬的移开眼神,"这我如何知道,你们去问孙匠人,他也许知道。”
巷子里的邻居一哄而散,又继续去找认识的人谈论此事。
邻居们不再围着她,康竹青的心情没有受影响,因为她可以吹嘘自己的女儿儿子全都见到了县主,她敢打包票这是整个黎县的头一份。
就是有些可惜石土没见到。
庄园前日完工,石土这些日子又是修建庄园,下工后又去地里秋收,着实累的辛苦。
累是实打实的累,但石土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从前都没有过的满足感。
康竹青进了自家院子,坐在石凳上,和石土盘算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农具得多少钱。”
“若真像你那般说,全身都是木头制的,只有底是铁制的,最少也要两百文。”
康竹青自己估摸的价格也差不多,她幽幽的叹气,“这修建庄园到手的钱还没焐热呢,又要花出去了。”
修建庄园只是一时的,往后他们还要靠种地为生,农具定然是要买的,买了农具以后家里那块下田也能利用起来。
康竹青又很快振作起来,修建庄园的钱能买农具,还治好了石金的药钱,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石金知道今日是庄园验收的日子,她对着石土打听:“阿父,今日是县主亲自去验收吗?”
“应当是,还有梁县令也要陪同。”石土摸了摸头,又补了一句,“希望县主能满意,这样还能多得六十文赏钱。”
石金默默点头,有些可惜不能再见到林肆。
半响,院门口有个妇人探头探脑地招呼康竹青出去。
但康竹青回来时,双手叉腰,表情十分不愉,张口就骂:“方才江家娘子叫我出去,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成想她竟对我说想与我合买农具,但又说我家地多些,还有一块下田,所以按她四我六出钱来,我呸,真会占便宜。”
石金立刻分析:“秋收时家家都农忙,就是自家独买,也是用不过来的,到时谁先用谁后用如何扯的清楚,况且她家不是也去参加修庄园了吗,应当能拿的出钱的。”
康竹青哼气“:”拿的出钱是一回事,抠门又是一回事。”
石头也赞同,“我也觉得,而且江娘子家的儿子也讨人厌的很。”
在一片混乱的吐槽中,石土只小声地说:“希望农具的价格能便宜些就好了,这样过年也能给孩子们开个荤。”
梁年不知道林肆给自己的阿娘下了什么迷魂汤,晚食不吃,房间内更是灯火通明。
甚至自己和她说话,也会被说打扰到她做题了。
梁年不懂了,到底做的是什么题啊,就是那些蝌蚪符号吗。
林肆颇为满意的在庄园里走了一圈,建造几乎是完全按照图纸来的,中间也留出了一大块空地。
梁年略微有些走神,但是衙役们都很紧张的观察着林肆的表情。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轮着监工,只要林肆满意,他们也能有赏钱,衙役的月俸并不算高,他们也想多得一些钱,过年时让家里吃上肉。
南双和南乔扶着林肆,林肆拿出皇亲国戚的架势来,说起了正式的场面话。
“此次修建庄园,本县主甚是满意,凡修建监工者,通通有赏。”
衙役们松了口气,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这下人人的六十文赏钱都到手,整个黎县都能过个好年了。
唯有梁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趁着人少,小声地问林肆。
“敢问县主,昨日你到底和我阿娘说了什么,为何她变得这般奇怪。”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林肆一想到等会还要去给左莜讲一下午的题,此刻也不想多说话,昨日回去她嗓子都快冒烟了。
林肆示意梁年蹲在她的面前。
梁年照做。
林肆语重心长一般拍了拍梁年的肩膀,“三言两语和梁县令说不清楚,还是等左娘子和你亲自解释吧。”
随后扬长而去,只留梁年一人风中凌乱。
左莜昨日按照林肆教的公式解题,很快就答案解了出来,不光如此,她还能举一反三,想出另外的几个解题思路。
甚至在做完数学题以后,左莜还能沉思片刻,抽出纸来写自己的授课思路,不写还好,一写简直停不下来,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
等她意识到自己写完抬起头后,竟已是深夜,侍奉的婢女都快站着睡着。
左莜惊觉,她竟觉得这般很畅快,甚至对自己接下来的西席生涯还隐隐期待,在写授课思路的时候,脑子也里闪过那些被买来的孩子的性别,样貌,性格。
但是他们的名字好像记不太清了,等开始上课的时候,得把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记住。
左莜昨夜睡得晚,早上醒的早,她知道林肆要去验收庄园,今日肯定不会过来的太早,但是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她的大脑,还有莫名的兴奋感,导致她根本没办法入睡。
林肆来的时候和左莜预测的时间差不多,左莜现在也不和林肆寒暄,直接将自己昨夜解题的过程给林肆看。
甚至还十分贴心的写上了林肆习惯性写的解字。
林肆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个老师还真是找对了?虽说左莜有古代的算学基础,但是现代的公式和解法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这道题她能做出来林肆并不意外,林肆意外的是她居然能举一反三,想出其他的解法。
林肆压住自己嘴角的笑意,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表情不要太过夸张。
“左娘子厉害,竟能举一反三。”林肆真心实意夸赞。
左莜得了林肆的夸奖,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压住自己的喜悦心情。
两个人双双绷住表情。
题答对了,左莜又拿出她昨夜写的授课思路递给林肆看。
林肆边看边听左莜说:“我想着,授课不能光授以孩童读书识字,人品习性,分辨善恶,加之作为县主的家奴应当如何,这些都要考虑到,故而在识字这一步上我也不想选的太过于复杂,一篇千字文足矣。”
林肆颇为满意,千字文四字一对,押韵对仗,又包含天文地理等内容,用来识字开蒙很合适。
看完了左莜的授课思路,林肆心中了然,左莜明白她想要的不是只会读书的酸秀才,而是能实实在在替她办事的家奴。
看着林肆看完了授课思路想要起身的一瞬间,左莜眼疾手快的按住林肆白皙的小手。
“我给县主备了林檎,还有酸酸甜甜的梅子汤润喉,还请请县主多讲一会吧。”
想溜的林肆:........好吧。
“地厌,你说那位贵主到底为什么给印儿治病?为什么日日都给我们吃东西,开始还是吃杂豆饼,最近日都吃上麦饭了,昨日,竟还有几块猪油渣!,你脑子好,你知道吗?”郭自吃完了麦饭,望着门外问道。
钟地厌摇了摇头,一开始他以为要进来做奴,但也没有安排他们做活,反而用吃喝养着他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但那个抢别人东西吃的孩子被送走,钱阿婆的日日洗脑,让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从前听阿爷说过,前朝一些世族会豢养死士,将一群乞丐孤儿从小养大,培养他们的服从性,让他们自相残杀,从而斩断他们的人性,保证忠诚度。
从一开始吃的杂豆饼,到钱阿婆说,只要他们听话,愿意效忠主家,就能吃的更好,一步步的,现在他们已经吃上了麦饭,昨日的麦饭不光有用油炒过的青菜,还罕见的有几块猪油渣。
钟地厌觉得现在的处境,像又不像。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郭寒吃的饱后,抱着从印儿在地上的枯草堆睡了一会。
从印儿的发热被治好了以后,就被送到了这间屋子来,郭寒看到健健康康的从印儿都快哭了。
自一年前的水灾又地动后,郭自和郭寒成了无父无母无田无地的流民孤儿,而后遇见了同样因为水灾成为流民孤儿的钟地厌,最后他们又捡到了从印儿。
四个人放在现代还是小学一二年级和幼儿园的年纪,他们相互帮衬,偷东西,翻秽物,碰瓷被打,只要能有一口吃的,他们都做过。
现在的日子让郭寒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若是换上以前,哪里敢想天天吃麦饭,上面还有带着油水的青菜的日子?
就是没有遭水灾,郭寒家里也不会日日都放油炒菜。
当时郭自和郭寒还抱着一丝希望,等着朝廷的救灾粮下来,但是等啊等,等来了一袋几乎全是石头的救灾粮。
袋子里除去石头,只有一把还带着糠麸的粟米。
郭自和郭寒的父母把这把米让给了孩子。
然后他们病死了。
郭自和郭寒不明白,说好的赈灾粮为什么会有石头呢,为什么只有一把米呢,
直到后来,他们遇到了钟地厌,钟地厌告诉他们,因为一个官员贪污了朝廷的赈灾款,米被换成了石头。
郭寒那时候就想,她以后一定要手刃这个官员。
但是又过了一段时间,钟地厌外出翻秽物回来,告诉她那个官员已被满门抄斩。
可是郭寒还是不甘心,那她的父母,城内的无辜惨死的百姓又算什么。
钟地厌难得的哭了,“我比你更不甘心。”
郭寒从恍惚中回过神,等着今日钱阿婆前来告诉他们规矩,然后测试他们是不是真的对主家忠心。
门被打开了,阳光照了进来,晃的郭寒睁不开眼睛,一辆牛车停在门口,钱阿婆面无表情。
“今日开始,你们便有专门的住处,有新衣服穿,你们要学会主家让你们学会的东西,成为对主家有用的人,这一切都是主家的恩赐,明白吗。”

偷听这种东西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梁年又去偷听了一次左莜和林肆的对话,只听得什么教案,点名册,学号之类的听不懂的词语。
梁年最终放弃了,这根本不是大宸的语言。
况且她还有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办,踏犁和耘荡推广。
农具的推广,林肆也十分上心,她算过一笔账。百姓修建庄园,得到的钱毛算下来在四百文左右,若是农具的价格需要掏空这笔钱,那么百姓就没有余钱进行消费,黎县的经济环境依旧是一潭死水。
要想促进消费,让这笔钱流通起来,农具的价格必须得压低。
林肆主动找了梁年,询问了农具的底价。
梁年是常年和农具打交道的人,踏犁和耘荡的构造虽然简单,用铁的地方也少,但铁的高价摆在这里,200文是最低价。
梁年也明白这笔钱会掏空百姓修建庄园的钱,她思索片刻,决定自己出一部分,将价格定在一百八十文。
梁年手握自己的阿父留下的不菲财产,日子并不清苦。
她在黎县做官几年,补贴百姓的东西也不少,黎县的百姓才都人人都服她。
梁年没想到林肆会主动找上门来。
“县主的意思是,要贴补百姓?”梁年的眼珠子难得瞪大。
林肆小短手搅动着酸甜的梅子汤,“将农具的定价定到一百五十文,剩下的钱我来贴补,马上近年关,百姓手中需要钱来消费,或给家里添个肉菜,又或给孩子添置新衣。”
一件一百五十文,两件只需要三百文,百姓的手中还能剩下一百多文。
一百多文可以做很多事情。
梁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回应林肆什么,她一开始以为林肆是个在黎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郁郁寡欢的贵女。
但林肆来黎县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做的事情和所见的成效却让她羞愧和佩服。
梁年惭愧的同时,又豁然开朗。
只要是百姓真的能过上个好年,不管林肆让阿娘做什么她都再也不会去偷听了!
梁年双手搅了搅手指,最终真诚道:“下官替黎县百姓,多谢县主。”
林肆正好喝完梅子汤,将碗放在桌子上,“黎县是我的封地,百姓亦是我的子民,我怎可看子民挨饿受冻?”
梁年哽咽。“县主所言极是。”
整个黎县的百姓都知道了即将要推广两件新农具的消息,百姓们捏着修建庄园的钱,没一个人说这个钱不该花。
但农具的价格迟迟未公布,大家心里打鼓,若是修庄园得的钱够还好,若是不够,那便有些麻烦了。
石金正在院子里补石头和康竹青的麻布衣裳,突然听外头有孩童稚嫩的吆喝声音,而且声音还不小。
“踏犁和耘荡的价格定下来了,只要一百五十文,另外五十文由安平县主出钱做主,免去了。”
尖针险些刺到石金的指尖,几乎是瞬间,石金立刻放下衣服夺门而出。
这些孩童不是这个巷子里的,但是也不妨碍石金跑上前去抓住一个小郎君。
石金喘了两口气,认真地问:“小郎君,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陌生的孩童眨了眨眼睛,“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县令。”
康竹青还在院子里头愣神,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孩童的之间说着玩闹。
见石金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康竹青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抓着石金的手臂,“金娘,方才可是孩童的玩闹之言,还是真的?”
石金比康竹青还要激动,她用力点头,“我觉得应当是真的,说原本要两百文,是县主出钱做主,免去了另外的五十文。”
康竹青差点晕过去,“这安平县主莫不是菩萨托生的,我....我!”康竹青我了半天,说不出后半句话。
石金的脑子也是一阵眩晕,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石土是第三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他的反应更大。
两百文的农具已算是低价,那还因为是梁年做县令才能有的价格,而一百五十文更是一个低价中的低价。
康竹青和石土相拥而泣,没人能懂剩下的一百文对这个普通家庭来说有多重要。
这一百文可以让他们吃上肉,全家都穿上新的麻衣,康竹青的鞋一直缝缝补补,这下也能换一双新的鞋,能过个好年。
石土是个没读过书的,人高马大的汉子难得真情流露,只抹了抹脸,“以后县主要是还想修什么房子,我一定更加尽心尽力!”
石金感触更深,她只恨自己没什么本事,竟一点都帮不上县主做事,若她是个郎君,她还能去帮县主修房子,但她是个女郎,县主又怎么会需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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