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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奴(我与丹青两幻身)


“先容我沐浴一番再来说话。”
越清宁本就等着他吃饭,早先吃了些点心目下也不饿,便就吩咐厨房再热一下,等等大人。
下人们端着饭菜下去的时候,她一个人留在院中,才体会到自己身为主母的身份转变。
这些事本来都是由母亲去做的,现在该轮到她来做,她一时还不太习惯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的样子。
整理了一下衣襟,越清宁无事可做,便想着刚刚走的那么急,不知道有没有拿换洗衣物,要不要给他找件衣服换上。
起身便去了东偏房,叫青珠拿件天青的袍子过来。
但是青珠人还没回来,房里已经在叫人了,越清宁看着周遭因她而退下的空寂庭院,想到如今二人也没什么可避嫌的,便应了声,推门进去。
屋子里都是雾气,眼前的东西也辨不清楚,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问问雀铭要拿什么。
可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压力,她还没回头,只听那高高瘦瘦的影子笼罩在她头顶,扶住了她的手腕。
“别回头!”
越清宁本就慌张,这下子更不敢动了。
她只能察觉他的手顺着手腕一直向下直到插入指缝,完全的包裹住她的手指,掌心相合,带来一股潮湿温暖的热气。
她眼珠乱转,一不小心就看到他光裸的半个小臂,进而联想到他现在的情形。
那股热气一下子窜电似的流经脊背,她一下子就脚软的站不住了。
“我……我看没人在外头,想着你应该是忘了拿要换的衣服。”
她有些此地无银的解释,其实不用她解释,雀铭也明白的,小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圣人,龌龊的只有他一个。
他在听见她回应的时候就知道她会进来,但还是用这种方式意图勾引于她。
但是,他这招管用吗?圣人能因他这些下作的小动作就屈尊下凡来满足他吗?
想到这,他又开始怯懦了,与她合握的手掌也松开一寸。
正巧这时候青珠也回来了,见到门前没有小姐的身影,敲了敲门,示意自己已经拿衣服过来了。
于是肩头的重量,悄无声息的变轻,等到他说进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屏风另一侧变回君子。
青珠见到门后是小姐也有些诧异,但她脑筋转的很快,想到昨晚洞房花烛的大好时候,又想到今日小姐上赶着过来给他取衣。
一来二去,雀铭在她脑海中的形象便成了个实在无用之人。
她想,昨夜没能成事,于是今日小姐都跟到这来了,还是不能叫他像个男人。
更是生气自家小姐嫁了这么个百无一用之人,也不求他荣华富贵,连家宅都是老爷送的,唯一可看的也就剩这身皮相,偏这个也不行!
青珠气急了,甚至想着要不要劝姑娘和离算了,跟着这么个废人过日子能有什么意思?
但看小姐,她从雾气当中走出来,脚下一软,差点跌在她怀里,明明已经满面红光的面色,怎么都不像是从那人皮相迷醉中脱身的样子。
自己要劝的话也只能先咽到肚子里去。
她扶着人站定,走到屋里,将那件青袍扔在椅子上,头也未回的气鼓鼓的走出来将门合上。
她想,她还是要叫姑娘再不叫夫人,雀铭还不配让她叫小姐夫人。
越清宁也是个没开心窍的,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清醒,听到青珠又唤她姑娘,就这么顺从的跟着她走了,也未察觉到什么不对。
直到晚上要睡的时候,青珠伺候完了小姐要出去时,狠狠剜了雀铭一眼。
惹得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拎着书在原地罚站良久,直到越清宁过来,才将他引至床前。
“青珠怎么还叫你姑娘?”
他是个胆小的,不敢直接问自己做错了哪里,于是就着青珠的问题,旁敲侧击的试探她可有什么不对。
但大小姐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摇了摇头替她辩解道。
“应该是一时间没习惯,没改过来。”
她说着,自己脱了外衫就要上床睡觉,雀铭在她身后,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他只觉得自己在小姐眼里根本就算不上男子,或许换了别人她都要脸红一番才会脱衣,可在他面前,她自在的有些过于随意了,是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吗?
他也想进帐里,但是要是小姐问他为什么过来,他又要说什么?
想着,总感觉自己这些天以来被岳父磋磨得十分对头,他白日里忙些才好,否则日日夜夜面对她,总想着些下流事,也对不起这些年读的圣贤书。
这样想就更不能进帐了,他捧着书坐在一边的窄榻上。
中间搁着一方小桌,上有一支小灯可供他读书。
他仔细的看着手里的文书,想从字眼里揪出幕后的罪魁祸首,但是灯影摇曳,他越看越困,平时没有过的懈怠,今日齐全的往身上招呼。
他看了不过两刻,头就差点跌在桌上,要惹她笑话了。
平日里背那些枯燥的圣贤论也从未有过的煎熬,他捱了一刻之后,又差点昏睡过去。
头刚刚要点在桌上,一只手突然从空中托住他的下巴,将他安安稳稳的接在手里。
这下子他一点都不困了!
雀铭睁大了眼,看着她身着寝衣站在面前,长长的漆发未束,就这样披散着搁在肩头,随着衣襟往下柔顺的搭着。
他也想变作她的一缕发丝,柔柔的贴着她,永远也不离开。
但是现下,他得起来。
越清宁看他忙碌了一整天,天不亮就出门替父亲奔走,天黑才回家,晚上竟然还不睡,还要看这么久的文书。
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家爹爹的性子她知道,凡是官场上的下属,他哪一个不是物尽其用,要把人家当骡马似的推着赶着去干活才行。
如今轮到自家女婿,亲弟子就更没手软,成亲还没一天,这样忙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越家的苦力了。
她一把拽过他手里的文书,对他气愤的问起。
“这个是必须今天看完吗?”
雀铭本想说不用,但看她气鼓鼓的脸蛋,为他鼓起来,又谨小慎微的点点头。
越清宁就知道这是爹给他布置的课业,两手叉着腰坐到他对面去,说:“我来帮你读,你不要自己看了!”
说着,从第一段开始一点点给他读起来。
文书所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地方官员痛陈贪墨之象严重,养廉银根本不够一方县令花费,请求户部每年能多拨些款项,至少不要逼迫某些官员去搜刮百姓。
身为户部尚书,每天看着这些文书递到手里,想必父亲心中也很是懊恼。
名曰养廉银却养不出廉,加之每年孝敬京官的各种费用,连与父亲交好的地方官员都说得出这种话,想必此事已经生出一窝的鼠蚁扎堆。
越清宁边看边读边叹气,雀铭见她脸色更不好了,连忙来劝。
“这事沉疴已久,不是你现下就能想出办法解决的,此事要动,还需从根源下手。”
越清宁疑惑,“根源是哪里?”
雀铭的表情突然变得平静至极。
“去年的重阳御宴在哪里办?”
她刚要说话,却一下子明白过来这顽疾的根源来自何方,只是他们居然要做,甚至敢想都是掉脑袋的大事。
看她面色青白,雀铭安抚道:“总会有人去做,不是我也是后来者。想来还是我来最合适,毕竟我身无长物,无可牵累……”
说到这他忽觉又说不下去了,他有牵累的,这不正在他面前。
越清宁认真地看着他,玲珑剔透的心窍一下子就想到他在顾及谁,于是她合上文书,轻轻道。
“大不了我给你扶棺,又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咱们两个谁先谁后还说不准呢!”
她背后还有个太子在虎视眈眈,生死这事还真说不透,二人长视半晌,没有别人那般避而不谈,反倒是畅谈彻夜,直到天将微明。

太子妃的这胎快生了,也不见太子对她有多少关注。
姚春盈奇怪的想,自她被揭穿身怀有孕之后,太子对她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到了殿试结束后,更是连见她的面都不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身怀着他们皇家的骨血,居然连个正眼都不配得到。
还是皇后宫里一月三请,请她过去做做样子,父皇面上不好表示,私底下却十分重视她这胎,经常差人往东宫里面送些补品过来,还像是个正经皇祖父应该做的。
至于太子……哼!差不点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
她心中十分的不忿,又想到东宫里头那些术忽塞进来的妖姬,个个都上赶着迷惑太子,若不是她早有预料,先行勾住太子,今日这太子妃的位置还不知会是谁坐。
拖着再有一个月便要生产的身子,姚春盈仍是不死心,叫人准备了甜汤前去探望书房里办公正忙的太子殿下。
如今两人是夫妻了,早不像从前还做表兄妹时偷情来的刺激,太子对她的冷淡未有预料,还以为有了孩子能多博得他的关注。
但太子这人不像是其他皇家子弟,十分的不看重延续血脉之事。
连她家老头子也因此啧啧称奇。
想起这些时日以来所遭受的冷遇,姚春盈看得很开,她不像是其他女子那般需要情爱一类的感情上的东西填补内心,她需要的只有权力和高位,有了这个,管他是不是太子,甚至就是当今的老皇帝她也下得去手。
她两手搭在肚子上护住衣襟,许是这孩子心疼她做娘亲的不易,这么长时间以来没多折腾,安安静静的在腹中一点也不闹她。
幸好,孩子祖父看重,毕竟是他第一个皇孙,自然是应得的重视。
想到这处,她便不那么伤怀了,只要父皇喜欢她的孩子就可,至于太子这头,等到他意识到没有别人可以给他生下孩子,自然会把心收回来。
姚春盈十分有把握,她姚家近乎百年的皇亲,靠得可不是不争不抢,她既为太子妃,自然有千百种办法,可以叫东宫里的其他女子不能有孕。
这些天,太子不愿见她,甚至东宫里的其他女子也不见了,想必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虽说不叫任何人靠近书房,但她身为太子妃自然要关切一二,才能显出与她们的不同,太子再烦,还能对她一个身怀有孕的人说重话?
想着,用重金贿赂了院门口的侍从,姚春盈屏退下人,自己个进入了书房内院。
书房这边连随侍都没有,平常有个日常所需,想必都是太子身边的那位漂亮脸的随侍忙前忙后。
她只觉有些对不住这位,太子不喜欢不熟的人在身边,因此凡事都要辛苦他一个多跑跑办事。
若是再培养个懂事的搁在身边多好,也不至于叫他一力承担。
太子妃走到门边,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松懈,还有心思去想那小随侍叫人见之不忘的脸蛋,那样貌,就是她见了也多欢喜。
随着门板轻轻拨动,姚春盈脸上还挂着微笑。
她想,自己突然来这么一遭,殿下肯定是要生气的,不过按着他往日的性子,她多哼唧两声缠缠他,也就得着自己想要的了。
但她没发现,此刻屋子里暗得可怕。
房门,窗子尽皆牢牢掩蔽,像是有些不见光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瞧见。
之所以她未有察觉,只因院子里所有女子都未能近前,而自己肚子里已经怀着他的骨肉。
姚春盈哪里能想到,自己看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幅光景。
昏暗的室内,碧水连天的屏风后头,身着状元青袍的男子玉容昳丽,清正端方,瞧其背影,十分有七分相似那天上殿面见圣上的状元郎君。
他端端的扶着腰带,站在屋子最中央,而趴在他身上仔细摩挲的男儿不是别人,正是她视为夫君的太子殿下。
姚春盈的眼前的视线一黑,她站不住似的往后摇晃了两下,无法接受的又再一次抬眼望过去。
只见扶着“状元”翠羽的她的夫君,轻轻掰过那人的脸,俯身凑了上去。
而她只感觉九个月以来从未让她难受的肚子里的孩子,猛地在身体内踹了她肠胃一脚,她眼前反酸,呕的一声差点吐了出去。
那两人迅速回头来看,姚春盈再待不下去,将手里的食盒一丢猛向外跑。
她想,她怎么是这样的命,本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命数的她,为什么会这么狼狈的撞见今日,撞见此事。
因婚前怀孕被拆穿还不够凄惨,居然还撞见了自家夫君的断袖之癖,她姚春盈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落得今日的下场。
然而还没等她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办,落顶的黑暗突然降至眼前,直将她本就颠簸的前路遮蔽。
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几乎向前飞了出去,脑袋猛地一撞,眼前顿时昏天暗地,什么也分辨不清了。
她在昏蒙中只听到,她心心念念的表哥,跟人嘱咐着什么话。
“……先不急……看她醒来如何……”
本就昏天暗地的世界更蒙上一层阴霾,姚春盈死死的咬了下唇睁开眼睛,看到那身着青袍的戏子不是别人,正是跟随他已久的随侍梓雨。
眼前乌黑再次罩顶,眼瞧着自己怀孕的妻子倒在地上也没有去扶的太子,还在算计着如何瞒过今日,这般无情,着实伤狠了她这位太子妃的心。
她两眼一翻,再扛不住灭顶的黑暗降临,在清醒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双腿之间,一股阴寒突兀的打湿了裙子。
她惊恐的捂住肚子,想叫一声殿下,救救孩子。
但昏蒙很快将她残存的意识吞噬殆尽,太子妃前去书房看望太子,一不小心跌在了石阶下撞得临时早产。
整个皇宫因此惊动,很快皇城上下都听说了这件坏事。
同日,太子妃诞下一皇孙,但小皇孙早产加之身体孱弱,在生产之后很快夭折。
皇帝因此大怒,将太子东宫上下的所有侍从全部杖责,太子身为人夫、人父失职不察,另此惨剧发生,责令太子安抚好太子妃,另闭门思过,无事不得出东宫半步。
状元府上听闻此事,是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
越清宁闻此,连忙叫人驱车前往滕家,正瞧见崔景也在。
他同滕携蓟两人低声道:“此事为秘闻,我在外边的暗桩传来话说,太子一直沉迷男色,精血本就比不得正值壮年的同龄人,这次太子妃小产,皇孙夭折,其实是在意料之中。”
滕携蓟摸过她的脉,对此也连连点头。
“我观她面色并不像其他孕妇一样红润,就知她底子不好,这样小的年纪加之又遭了场意外,小产也是在情理之中。”
越清宁听完他两人的分析,反倒是有个意料之外的推测。
“有没有可能是她在东宫看到了什么?并不是意外导致小产。”
崔景闻言,也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一拍大腿皱着眉头。
“我听闻市井传言,太子身边有个十分漂亮的小随侍,名曰梓雨,会不会是他俩密会之时被太子妃撞见,才有今日之事?”
越清宁连连点头,前世时候没有姚春盈嫁给太子的事,也就没有小产之事。
听闻她嫁给了前朝一位青年才俊,年纪尚轻就一路高升,身为右.派看着像是早晚将入内阁。
那时候只听闻她生了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孩,也不像是身子有所亏损之象,怎么轮到太子这边,她的孩子便保不住了?
若是,事情真如同预料一般,太子的糗事早晚被她撞见也不稀奇,只是会牵连到孩子,倒叫她们没有准备。
姚春盈那性子,便是没有身孕怕也容不得此等侮辱,更何况孩子因此丧生,她怕是醒来之后要作翻了天,到时看他太子如何收场?她们只用在外瞧着便是。
回家之后,她将此事同雀铭说过,但独独隐瞒了太子的癖好。
她心底总有些担心,怕他知道之后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变动。
雀铭听完也是点头,他也曾听闻清远侯送了不少美女进东宫分宠,若是真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孩子,倒是他太子活该命中无子!
想着,他安抚似的摸了摸越清宁的脑袋,同她关切道。
“太子有此劫是他命数如此,你不要太因此自责。”
越清宁从未向人吐露的隐忧被他揭穿,一时间还有些忐忑不定,嘴上连连否认。
但是雀铭好似能够看穿她的防备,站在背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叫她不要着急。
“我都知道,你心中有此念也好无此念也罢,此事都与你无关!”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那时她想过利用这个孩子叫太子他们俩不好受,却从未想过要伤他性命,现在,那小小的孩子突然去了,她无法说自己毫不介怀,她心底深深藏着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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