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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奴(我与丹青两幻身)


良久的无言,越清宁以为他在困倦中睡着了,想再去摸一摸他的脸。
雀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脸贴在她手心,长长的吐出气。
“你别担心,无论是谁。是萧衍,亦或是皇帝,只要你想,我都会帮你!”
他微微滚烫的喘息喷在她手心,带来几近滚烫的触感,越清宁忍了忍想收回手,雀铭却紧攥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就这样闭上了眼睛,看样子要这样抓着她睡。
越清宁又动了一下,刚翻身,他在背后借着两手都被他钳制的力道凑了上来,环抱住她再不动了。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发觉自己后背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滚不见了,后背正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而他那心跳,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剧烈。
这样的雀铭怎么可能甘愿做太子的身下臣,她左思右想想不到他能为之臣服的理由,况且,还要加上那死生都无法忘却的仇恨,雀铭不可能心甘情愿。
她于一声声的心跳里变得困倦,悄悄打了个哈欠,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渐渐变得模糊。
等她睡着,尚在浅眠中的雀铭睁开了眼睛,他定定望着她皙白柔嫩的侧脸许久,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悄悄靠近,在上面轻轻啄吻一下。
就这一下,还是他今日不高兴,才有所逾越。
今天的他,大胆了很多,但也是因着他的强硬才能得一时亲近。
如此,叫他生气的事情也就算罢了,但只此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要站在她身边。
雀铭暗暗给自己下着决心,隔日一早,起床时还带着两人缠绵在一块的松懒闲适,两人从一床被子里起身,蹂躏的衣衫散乱的模样,叫刚进来的青珠误以为真的成了事。
这一高兴,又开始叫小越大人了。
雀铭始终猜不透女人心,更是不明白自己在青珠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今日赶着上值,来不及多问两句。
越清宁自嫁过来,既不用侍奉公婆,也不用在下人面前树立威信,日子比在家中时候还要好些。
雀铭走后,还嘱咐她勿要起身,在府上都是亲随没人敢议论她。
不愁吃,不愁穿,夫君还这么怜惜疼爱,这日子真的堪比神仙似的快活。
不过躺了一阵,越清宁突然叫人来更衣,她自己还是有事的,虽然这事比起寿王,比起雀铭都要小些,但好歹是她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青珠只好侍候她穿衣来到书房,这一进书房,便是整日没有出来,直到晚间大人下值归家,夫人才神神秘秘的从书房钻出来,叫她帮忙藏好一札记。

后宫,皇后寝殿。
听说昨日皇帝又去了新封的丽嫔那里,皇后身边的嬷嬷紧皱着眉毛,忍不住多嘴嘀咕了一句。
“这么天天的上赶着去,过不了多久宫里怕是又要听到喜讯了,娘娘您也不着急?”
身为异族皇后,觥合光端坐于镜前,看着镜中自己那超凡绝尘的美貌,这么多年以来被金尊玉贵的供养着,和年轻的时候一点也没变化,又想到那新嫔妃竟然封了个丽字,忍不住讥讽的笑出了声。
这宫里宫外,还有人在她面前敢称丽字吗?
怕又是老皇帝故意恶心她,随便挑了个人便封了妃。
这宫里头,他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还放不下心,将她看得如此密不透风,是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来给他丢脸。
他甚至根本不在意她这个继后,在他眼里,无论是先皇后,还是她这个异族皇后,都不敌他自己的脸面,为了这个,他甚至可以杀掉任何人。
思及他那老不死的东西,皇后心中愈发觉得恶心,她挥挥手叫嬷嬷下去,抬手便唤了身边的小太监宝福过来。
她装作因听闻皇帝宠爱丽妃身有不适,屏退众人,只留了宝福一人近前说话。
隔着纱帐,宝福恭敬的低着脑袋叩在脚踏上,耳畔皇后娘娘的声音犹如天籁,清冷却威严。
“近日总觉得头昏脑涨,胸膛闷闷的,想必是无意间冲撞了什么。你去把御用匠师窦陈叫来,我要叫他给我打一尊等身的白瓷菩萨,拜一拜,好去去晦气。”
宝福听着皇后娘娘的金令,马上俯首去办事,但他走之前还是过了一遍崇恩门,将此事转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后,捏着美人柔夷的大手愈发攥紧,捏得怀中的美娇娘直呼痛。
“她倒是还有这个心思!”
丽妃不明白皇后叫匠师进宫又有什么问题,毕竟皇帝已经在这里歇息多日,连一日也没进皇后宫里,她有些法子出气也是寻常。
于是她眨巴着眼睛,小心的靠在年逾半百的老皇帝胸前,轻柔的手指一遍遍为他顺气,边有些好奇的问道。
“娘娘只不过是打一尊白瓷菩萨,耗费虽大,但能换娘娘舒心,于陛下您又有何妨呢?”
皇帝靠在矮榻的小案上,将她的手指捏在掌心,望着她犹如青葱的指尖,浑浊而又空洞的瞳孔里仿佛翻涌着什么。
“你不懂,她这个人啊……惯是喜欢做些叫人费解的事情,这事情做得多了,难免不叫人怀疑。”
他说着怀疑两个字,眼瞳霎时间迸发出好一阵激烈的情绪,但尚在胸口趴着的美人没有抬眼,也就错过了见到这位帝王真正面目的唯一机会。
只听皇帝吩咐下去:“皇后想叫便叫,想出去就出去,只好好派人跟着就行,不要打扰到她。”
皇帝此言传下去,不过两刻钟窦陈已经站在了皇后寝宫正庭,美艳无双的皇后娘娘瞧着他,将自己想做的东西叫了宝福递给他,只见窦陈看过两眼后,突然一乐。
“去岁冬末为宫里打造过一批白瓷菩萨像,其中大小皆有,娘娘所要的等身菩萨也有近乎大小的,微臣这就差人为娘娘送来。”
皇后闻言生出些好奇,问道:“既是大小皆有,那你们院里有多少尊菩萨像?”
窦陈小心回话:“大约……百十来尊,各样形制,大小,材质的都有,去岁侯爷听娘娘开始供佛像之后命我等开始打造,至今已存下数百尊佛像。”
皇后好似被他所言说得心中动念,从斜靠的椅子上支起身子,眼光灼灼的问道。
“真有百十来尊?”
窦陈称是,就听皇后拍着椅背笑道:“好好!既是这等奇观,本宫不得不亲自前去瞧一瞧了。”
一行人簇拥着皇后,向皇帝请旨,趁着日头还尚在中空,一行车马匆匆赶出了宫门。
直到赶到御窑,窦陈亲自为她安排了一间屋子,皇后这才卸下脸上强撑的喜悦,钻进屋子,一头扑进了对面正等在屋中的男人怀里。
俩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互相拥抱着直到门前传来下人们驱赶随侍的声音,清远侯才将人扶起来,攥着她的胳膊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
“皇后娘娘又瘦了。”
听他此言,本不打算在他面前卖惨的皇后咬了咬唇,忍不住在眼底存下零星泪花。
本也不是多大的年纪,生下太子时,自己亦是刚及笄的年岁,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被宫里养出的玉容越发娇艳了。
她侧脸被男人捧在掌心,是宫里那人远不能企及的视若珍宝,若是算起,本来她才应该是元哥的王妃,可是可是……
从前的事情再不必多说了,皇后如今最不想听的就是娘娘二字,因而握着他的手,低低泣他。
“别叫娘娘,哥哥……别叫我娘娘了!我不想听到你这么叫我!”
侯爷也如她所愿没有唤她娘娘,改而叫她小妹,这称呼谁都挑不出错处来,从前本就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妹,到如今也只能叫小妹。
“可是因为皇帝宠爱其他嫔妃担心?”
皇后沉沉的瞧着他,眼神里略有嗔怪,道:“难道哥哥还不知我?我才不关心他又去了哪里,只是太子……我实在怕太子不得圣意,最近那个寿王愈发在皇帝面前得脸,我有些担心。”
清远侯闻言,将她搂在怀中顺便坐在矮榻上,牵着她的手慢慢哄道。
“都怪那姚家出来惹事,若不是他家非要争这个太子妃的位子,也不至于叫第一个皇孙夭折。”
皇后见他提起小皇孙,眼神中多了些担忧,有些害怕自己作的孽误了哥哥的大事。
“哥哥有没有怪我?若不是我连月以来给她下毒,她的孩子不至于会小产夭折!我也是太担心了,她什么身份?要怀我们术忽皇子的第一个孩子!万一皇帝一时高兴将他立为皇太孙,我们岂不是又多出个麻烦?”
她心中想的全都是母国术忽,想到自己的孩子将作为纯血的异族王子,在这片土地上改朝换代,心中就止不住的雀跃。
他们已经为此计划这么多年,实在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有所变动。
因此,她这才铤而走险,太子妃每月前来探望时,便命人将世所罕见的毒剂,一点一点下在她的茶点里。
本是想她在前往宫里的路上出事,到时候能怪罪的人便多了,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可姚春盈这没用的,非是在探望太子的时候出事,皇帝一怒之下牵连太子,这下子又怎么给太子说情也没用了。
她紧皱着眉头,清远侯也因此多了些不悦,但他并未叫她瞧见,只一刻之间就变了幅脸色。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若不是太子非要跟那姚家扯上关系,我们也不必面对今日时局,给他些教训也是应该的,到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该来找谁求情!”
自己儿子身子里长出的反骨,叫他开始不听劝阻,跟自己老子反着干,这才有了今日。
皇后亦是夹在当间左右为难,时候还没到,她现在也不能告诉太子他的真实身份,起码这事要等他登基之后才能透露。
但是不说,太子已经几次三番违背哥哥命令,送去的母族美女看都没看便扔在一边,更是没有机会怀上皇嗣。
皇后忧愁的饭都吃不下,这些天以来,明媚的娇靥愈发纤细。
清远侯看在眼里,心中亦是难安。
他手眼通天,自是知道太子的小癖好,但这事若是告诉他母亲,小妹怕不是要为他愁断了肠才行。
这样大逆不道又违背纲常的儿子,即便是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好歹有了一个皇孙,可偏偏被不知内情的小妹打掉了,再怀上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等他登上皇位,恐怕更会肆无忌惮。
眼瞧着,这两天又被新科状元的风采迷了眼睛,日日夜夜找寻和他相似的男郎厮混,怕不是就在这种时候被太子妃撞见才有今日。
就怕那太子妃醒来,张口说什么不该说的。
清远侯阴恻恻的在脑海中思量着,要不要叫她就此一病不起,再也醒不过来!
太子妃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之后再找合眼缘的送上去便是,左不过太子喜欢的都是些容貌昳丽的。
他在心中盘算好了,并未叫皇后知晓,只是两人避开外人缠绵多时,直到宫内快要落锁,皇后才从小屋里出来。
两人甚至没有躲避的意思,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宝福在人群之后,多少是有些疑虑的,但这些话他更不敢同圣上那边报上去。
于是到了宫里,皇帝也只听见皇后今日出宫见了自家哥哥,好好的说了会子话,像是在给太子找复宠的机会。
但是皇帝冷哼一声,他并未对于这两人私下见面有什么答复,只是非常冰冷安静的将小宝福叫过来,伏在脚下。
“你多多看着皇后,不要管她见了谁说了什么,只要用眼睛看着,用耳朵听着,她跟谁见面,跟谁说了什么都要一字不差的报上来给朕!”
那逼人的金龙近在咫尺,被明晃晃的火烛一照,刺人夺目。宝福见了只觉得眼晕,慌忙点头称是,从皇帝面前跪爬着出了门去。

自那日跌倒,直到三日后的寅时平旦也还未醒,皇帝最是重视皇亲,见姚家女儿至今还未苏醒,气得将派过去的太医全部罚了一遍。
又叫滕堰再去,但人到了东宫,太子却叫人拦着,不叫他近前看诊,言道。
“从前便多有隔阂,如今太子妃性命危在旦夕,不能叫信不过的人上前窥视。”
滕堰气得胡子飞起,在他心中只有病人,并无派系党争,自家女儿同太子妃之间的矛盾更是不必在这种时候拿上台面讲。
人都病得快死了,太子还在算旧账。
肚量之小真是闻所未闻!
然不管他再怎么说,太子这头依旧是不叫他见太子妃,皇帝听完回话,气得摔了杯子,怒气冲冲的说要亲自前去看看太子摆的什么谱。
天子驾临,太子这回没有理由再拦他,滕太医借着皇帝的面子,终于得见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姚春盈。
刚一打照面,他便知道太子妃这是中了毒的面色。
小产不久,又加之中毒,这会子可不是要命丧黄泉了,滕太医立马施针为她稳住心脉,又用了不少名贵老参吊住这口气。
忙活了一整天,晚间时候,姚春盈终于面色惨白的睁开了眼睛。
皇帝此时早就回宫,唯留下皇后在此看护太子妃。
姚春盈头昏脑涨,睁眼的第一面见到的就是和太子七分相似的皇后,吓得魂不附体,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就这么又昏过去。
眼见皇后装模作样的安慰她,又想到自己是因什么昏倒。
姚春盈咬着下唇,在嘴里咬出些血腥才控制自己没有露出破绽。
见她如此避之不及的模样,皇后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小心的试探着。
“虽说这个小皇孙没有命保住,但你年纪尚小,和太子又汝睦和谐,孩子还是会有的,千万要保重自己,不要一时想不开糟践了自己的身子。”
她说得极轻,又捻着字句,像是勾引一样,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
然而姚春盈听到孩子就这么没了,恨意和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叫她连自己的安危也忘了,死死盯着皇后的脸,恶狠狠的在嘴里咬出血腥。
“我怕是没有能耐再怀上殿下的孩子,如今殿下眼里,只看得到狗奴吧!”
她一言将皇后惊得语无伦次,她料想的是自己下毒被她知晓,怎么也想不到是太子的喜好被人揭穿。
她毫无准备,听到狗奴两个字还以为是她病中胡言,说的什么谬话。
然而姚春盈也是豁出去了,高声叫着让梓雨滚进来对峙。
皇后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她是知道那个小侍的,因为知道他那般的好颜色,才更加明白她说得的确是实话。
只是自己的好儿子,寄予众望的太子殿下,竟然变作了同那些达官贵族一样龌龊的,喜好男色的昏聩之徒,叫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只觉得自己连同哥哥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她怔了许久,才恢复皇后以往的威仪,摆摆手叫下人近前,将这消息带出宫去。
不多久的时间,太子身边的梓雨在受宫中传唤途中,忽然被劫,在之后无人知晓他下落何处,更不知下场如何。
太子因此暴怒,更加苛待太子妃,被皇帝罚去太庙闭门,静思己过。
同月二十日,太子妃突然病疾加重,最终香消玉殒,滕太医携密报入宫,后又经自家女儿逼问,才得知。
原来姚春盈真是中毒而亡,太子自此沉寂,再无动作。
经过这一遭,越清宁忍不住感叹,“死的都是小人物,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依旧如常,只不过是消停几日便又一如从前。”
雀铭也随她叹息,他深知这事还有瞒着他的部分,但他还未能企及清宁心底,便不能自作主张,张口去问。
又过了一月,皇帝终于气消大半,将太子放回东宫,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对于身边人的不见竟然未动肝火,十分平静的接受了现状。
不过当天下朝,眼瞧着急急匆匆,又要去为越家奔走的状元郎,太子无端将人拦住,邀他进东宫一叙。
当晚,正在家里等候的越清宁听闻此言,慌张的甚至等不及在家里待着,忙叫了人赶车往东宫方向去。
正是日落余晖,月上枝头的傍晚时刻,两架马车在必经之路上碰面。
坐在车里的越清宁第一次意识到瞒不住他了。
小越大人自马车上下来,上了她的马车,见她惴惴难安的神情,便已经知晓一二。
他靠过去,任由她审视自己的衣服,束带,帽子,一言不发直至她哀切的闭上眼,才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
“没进东宫,我没进东宫。”
他说得越是轻巧淡然,越清宁越是责怪自己,她明白雀铭身在官场,也大概会听到些传闻。
而自己如此紧张,偏偏暴露了她在意此事。
那此事在雀铭眼里,也就大抵成了事实。
身侧他脖子上的幽香还在鼻尖萦绕,越清宁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而自己的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官袍,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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