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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楚墨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连嘴唇都变得灰白,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甜腻腻的蜂蜜水溅湿了他的袍角和地面。
宋子雲不禁想起刚才院首的话,信不信任一人在于内心。可看楚墨珣这神态,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
“你……”他喉咙发紧,激动地说不出话,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羽南,你终于想起来了?你想起刺杀?”
“是,我想起来了。”宋子雲撑着手臂,艰难地想要坐起,因愤怒和激动而浑身颤抖,“我在临死关头曾问过那些刺杀我的人,他们说他们是为你效力。”
她几乎是嘶吼出声,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被最深信之人背叛的锥心之痛。
“所以你怀疑我?”
楚墨珣僵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他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和泪水,听着她一声声泣血般的质问,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无法呼吸。
“你不信我,却信那些亡命匪寇?”
宋子雲强撑着半截身子摇摇欲坠,楚墨珣不忍逼迫她,“你现在重伤未愈,我不与你争辩,待你好了再说。”
“不,你现在就*说清楚,楚墨珣,你当日是不是要杀了我,不对,听那些人说你要刺杀的对象是宋良卿,你要弑君?”
“弑君?你要我说什么?你昏迷这些天我夜不能寐,恨不能将自己的心都掏给你,你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质问我是不是要杀你,你让我说什么?”
“这么说来你是默认了?”
“默认?我楚墨珣办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长公主殿下若是有证据尽管拿出来交给锦衣卫,臣无话可说!”
“好,好你个楚墨珣,”宋子雲厉声喝道,眼神冰冷如霜,“从今日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婚约作废!待我伤愈,我定要查明真相,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臣领旨谢恩。”
楚墨珣踉跄后退一步,看着她眼中决绝的恨意,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他面前崩塌碎裂。他小心翼翼守护的幻象,都在她恢复记忆的这一刻化为齑粉。
他看着她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看着伤口处隐隐渗出的血色,心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可见她那咄咄逼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目光又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熄灭他心中所有的热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的深情是多么可笑苍白。

第96章
和楚墨珣大吵一架之后宋子雲强撑着身子即刻搬出楚府,可条件不允许,身上的伤好不容易止住血,实在不易挪动,院首都挡在殿门口阻止宋子雲离开。
可宋子雲像是一头蛮牛听不进任何人的劝,抬头望着香桃,“一盏茶时间,你去长公主府喊几人来,若一盏茶之后不到,我便自己走回府。”
香桃和宋之实在是拗不过她,宋之骑了一匹快马回去送信,冯二才驶来马车,众人七手八脚小心小心再小心挪动宋子雲,伤口还是在回到宋府之后裂了开来。
鲜血又一次浸染她的里衣,连日来用的止血散似乎作用也不大,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由着一块一块鲜红的纱布被从她身上取下,折腾到半夜又起了高烧,她迷迷糊糊地又昏了过去。
楚墨珣离去的背影一直像一道沉重的阴影压在她心头,她不止一次在睡意朦胧之间对那个背影茫然地呼喊他的名字。
“近思,别走,别走……”
一睁开眼,屋内空无一人,她不知是什么时辰。无尽的黑暗立刻吞噬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她,她只能漠然地在其中感受伤口的阵阵抽痛。
他临走时说的那些气话如同冰锥一样像一把把冰刀插进自己心口,扎得她遍体生寒。宋子雲不由地将被褥裹紧发冷的身子,她快要被他离开时的眼神压得踹不过气来,心中满是懊恼委屈。
她明明不想这么说的,她明明想听他解释的。寝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映照着她苍白而失神的脸。
她闭上眼,失忆半年的场景走马观花似地在她眼前浮现,才发现楚墨珣出现的次数在她生活中越来越多,总是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像是神兵天降似地出现在她眼前。
还有这次爆炸,她昏迷的数日虽意识模糊,但偶尔清醒的瞬间,她意识涣散却能感受到身边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那紧握着她手的温度,那在她耳边压抑着痛苦的低声呼唤,那憔悴不堪、胡茬凌乱的模样……
宋子雲心中明了即便自己失忆了她还是会重新爱上楚墨珣,只是他这般深情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信任楚墨珣,而她的心却不断向他靠近,这两种意识在她心中如同两头困兽撕扯得她不得安宁。
“近思……”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轻若蚊蚋,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和迷茫。
“殿下是不是又疼醒了?”屏风外的宋之透过屏风看向床榻的方向,“是否需要院首过来看看?”
宋子雲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帐顶。
“殿下?”宋之迟疑片刻,在确认屋内的人苏醒之后又问了一遍。
“宋之,你也是他的人,对吗?”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
“我近日多眠,闲下来总喜欢琢磨过去的事。五年前我被高廉的余党刺杀时你替我挡了一刀,其实那夜楚墨珣正想要把你举荐给我,是不是?”
“是。但殿下……”
“是你将我每日行踪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的吧。”
“不管殿下相信与否,卑职从未把殿下或是长公主府的事汇报给先生,先生也从未问过卑职这些。”
“我还真是天真,”宋子雲嘴角噙着笑,自嘲地说道,“我还真以为是你想要效忠我,其实你忠于他。”
“殿下此言差矣,卑职虽是先生的人,但自从跟着殿下那日起先生便对我说我是殿下的人,在卑职心中亦是这么认为。”
“说得真是好听呢。”
空旷的寝殿只有宋子雲自己的心跳声,她许久没有开口,宋之听见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侧耳听见她呼吸绵长,以为她又睡了过去,忽然床榻上的人说道,“宋之,我不能再留你,你回到你的主子身边去吧。”
“殿下,卑职和楚先生都没有背叛你。”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这一次,不再全然是恨,更多的是混乱是心痛。
一连几日,水墨色的乌云浮在天空中不上不下,压得人喘不上来气。宋子雲一直卧床,伤势在院首精心调理下渐有起色,已能勉强倚靠软枕坐起片刻。
这日午后天空好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云层压得比前几日更低,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门房的小厮急急忙忙地挠了挠头,快步走到殿门口压低声音冲香桃喊了一声,“姑姑,小的有急事。”
香桃正伺候宋子雲喝药,眼前的主子平日里都和善有理,只是单单碰见这喝药一事就像是小孩心性,若是稍有不注意,她便会偷偷倒了,香桃可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香桃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宋子雲,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我这腾不开手。”
小厮挠了挠头,也不懂什么规矩,“水芳斋的掌柜派人来送之前预定的喜酒,不知……”
话还未说完,门猛然被推开,香桃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厮是新来的?怎这般不懂规矩?这些话不知不能在这里说吗?”
屋内躺着的人开口道,“香桃,他没做错事,你平白无故骂人作甚?”
“殿下,是奴婢不好,”香桃端着药说道,“这……我明明吩咐过不许在你面前提婚事……”
宋子雲勉强挤出一丝笑,“你不提就没有吗?傻丫头!你吩咐下去,预定的酒把上面的喜字撕了,统统放入酒窖,长公主府内所有贴了红喜的统统都烧了。”
“烧了?连喜服都……”
“都不成亲了,留着作甚?”
“是。”
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府外的寂静,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直逼府门。
“圣旨到——宣长公主殿下即刻入宫觐见!”
尖利的宣呼声穿透朱门传入府内。
香桃闻声手腕一颤,药碗险些脱手,她缓缓放下药匙,脸上血色褪尽。
双喜尖锐的嗓子站在偏殿外只是欠了欠身,说的话倒是客气,“长公主殿下圣安。不知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宋子雲如今也懒得再行什么君臣之理,斜着眼睨了一眼双喜,慵懒地靠在软枕上,“多谢公公惦念,本宫还死不了。”
双喜似乎并不介意宋子雲这幅破罐破摔的态度,也跟着笑了笑,“殿下玩笑了。”
“公公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本宫所为何事?”
“殿下英明!陛下惦念长姐,特遣老奴请殿下进宫。”
“公公来得真是巧,本宫也想念殿下了,只是本宫伤重还不能轻易下床。”
双喜朗声答道,“陛下早料到殿下有此情况,特命工部打造了一把木椅,只要殿下坐在这把木椅上,老奴就能将殿下推进宫。”
“殿下,”香桃小声地凑到宋子雲耳边,“这个宋景旭为了让你进宫特制了一把有轮子的椅子,让您坐着也能行走。”
宋子雲噗嗤笑出了声,“他为了让我进宫真是煞费苦心。”
“是啊,”双喜说道,“陛下与殿下姐弟情深,是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分开的。”
前几日宫中传出的消息宋良卿已被软禁,不知在何处,所有后宫嫔妃均有专人看管,今日的圣旨究竟是何人的意思,她心知肚明。
自宋景旭来的那日,香桃便做好了准备,她小声说道,“殿下,奴婢给你换上奴的衣服,你从偏门出去,宋大哥会接应你的。”
“接应我?”
香桃愣了愣,“宋大哥会想办法帮你逃出皇城。”
“然后呢?”宋子雲问,“姑且不论他能不能推着我这废人出不出得去,就算我出去了,我又要去哪里?”
“管他呢,先逃出去再说。”
宋子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过她的药碗一饮而尽,又问,“若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殿下不要顾着我,我自有办法。”
“有何办法?”
宋子雲虽气色不佳,但那双眸子早就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替我去死?”
“殿下,奴才生来就是殿下的人,为殿下去死又如何?”
“有你这句话足矣。”
“宋之已被我赶了出去,你切莫再提他。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五年前我不会,今天更不会。”
“殿下,你只有逃了才有机会东山再起。”
“更衣。”
“殿下!”
宋子雲语气平静,目光坦然,“陛下下诏,难道本宫抗旨不遵吗?这不是授人以柄,到时候公主府上下多少人得为我牺牲?宋家人宁可断头也不能贪生怕死偏安一隅。”
“可是这是鸿门宴,殿下进了宫,没人护着,危险重重。”
“我得护着弟弟,守住江山,即便是失去这条命,这是大渊长公主的宿命。”
宋子雲心中盘算她与宋景旭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她尚且能在宫中周旋,或许能见到宋良卿寻得一线生机。若是真的出了城,待大事定矣才是无力回天。
香桃猛然起身,“我去找楚先生,他一定有办法阻止殿下进宫。”
“不许去找他!”宋子雲怒道,“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殿下!”
殿门打开,宋子雲身着朝服由香桃慢慢搀扶出来,笑吟吟地坐在双喜推来的椅子上。宋府众下人都看着这位伺候多年的主子。
宋子雲气度不凡,微微抬了抬手,“本宫今日进宫恐多日不归,今日叫香桃去账房取了银两送予诸位,从此之后你们就不是长公主府的人,出去自寻出路吧。往后生死便与本宫无关。”
转念又对香桃说道,“银两给足些,总得让他们能继续活下去。”
众人听了皆愣在当场,隐隐约约间听见人群之中有啜泣声,渐渐地哭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香桃扑通一声跪在宋子雲脚边,“殿下,我是殿下的贴身丫鬟,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求主子不要赶我走。”
“你这个傻丫头,”宋子雲指尖狠狠地点了点香桃太阳穴,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这是在……”
院里的人纷纷跪下,齐声说道,“跟了主子多年承蒙君恩,不敢忘怀,求主子不要赶我们离开。”

第97章
皇宫内不复往日庄严肃穆,反而透着一股森然的压抑。甲士林立,目光警惕,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这已经不是宋子雲儿时长大的地方,而是被黑云压得密不透风的陷阱。
随着宫门重重关上,双喜推着宋子雲缓缓进入皇城。起初双喜还会讨好宋子雲而故意说些恭维客套的话,但见宋子雲一副冷若冰霜的态度,他的眼珠子朝上一翻,也懒得跟这失势的长公主计较。
忽得一道雷劈了下来,宋子雲静如处子岿然不动,双喜倒是被吓得一缩脖子,推着宋子雲的手也止不住地一颤。
“公公莫怕。”宋子雲目光定定地飘向远方,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幽幽响起,身后又是一道惊雷,“皇城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整个禁军都在皇城之中,谁也伤不了公公。”
“……是,殿下说得是。”双喜定了定神,“皇城之中没……没什么好怕的。”
“公公此言差矣,这皇宫里多的是腌臜事,”宋子雲抬起纤细的手腕指着前头阴影之下的枯井,“就好比前面那枯井之中有前朝妖妃的魂魄,据说是得罪了前朝皇后,好像也是被一个太监推下去。”
“是吗……”
换成平时双喜也不怕,可天空骤然灰暗,软禁宋子雲的寝宫地处偏僻,宋子雲的声音又软弱无力,“公公别怕,如今你跟了新主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这种魑魅都会离你远远的。”
“借殿下吉言,”双喜道,“殿下金枝玉叶,有龙脉护体,自然是不怕的。”
“本宫不怕是因为生平没有做过亏心事,”宋子雲笑着扭头,“即便他们离我远远地看着我,我也不怕。”
白昼如黑夜,乌云密密麻麻倾倒下来,又是一道银色一闪而过,照耀在阴森的银甲之上,照射出每一张毫无生气怒不可遏的脸。
双喜再也不愿开口说话,加快脚步将宋子雲推至宫内一处偏殿。这偏殿非常隐蔽寂静,宫门刚刚打开,哗啦啦的大雨便砸了下来,宋子雲仪态万方稳坐在椅子上,双喜刚刚被雷惊着,又快步急走,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喘气。
宋子雲环顾四周,殿内陈设奢华,应有尽有,似乎是宋景旭早就给她备下的一样。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背后的双喜问道,“秦王这是打算软禁本宫吗?”
“殿下说笑了,殿下是秦王长姐,如何会软禁殿下,只是秦王怕楚府不能妥善照顾殿下,这才把殿下请进宫来。”
“秦王何时召见本宫?”
双喜回,“殿下一路辛苦,秦王殿下在养心殿商议国事……”
话还未完,宋子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一发不可收拾,郎朗地笑了起来,在这寂静阴森的宫殿之中显得特别诡异。
“真是失礼,本宫想忍住不笑的,可公公说的话实在太好笑了,”她学着双喜的口吻重复道,“秦王,在养心殿,商议国事……哈哈……公公你觉得好笑吗?”
双喜强忍住心中不快,“殿下稍作休息,秦王……”
殿门开启,宋景旭身着亲王常服缓步而入,听见宋子雲的笑声脸色微僵,“长姐在聊什么,说得这般开心?”
宋子雲敛起笑容,微翘的嘴角又多了一份疏离,“没什么,我只是在和双喜公公聊些过去的旧闻。”
宋景旭那双阴鸷的眼扫过脸色煞白的双喜,虚虚地抬起手,双喜立刻退了出去。
宋景旭面露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目光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停顿片刻,“长姐可安好?”
“托秦王的福,本宫还过得去。”
宋景旭仔细端详她的脸,“城楼爆炸一案还未追查到凶手,长姐进了宫在本王身边,本王才放心,本王已下旨着太医院的太医要尽心照料长姐。”
宋子雲神色淡漠,微微颔首:“秦王言重了。不知陛下何在?本宫要面见陛下。”
宋景旭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摆了摆手,立刻有内侍奉上香茗。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闲话家常,“城楼爆炸陛下受了伤,需要静养,暂时不便见人。长姐放心,陛下一切安好,毕竟是本王的幼弟,血浓于水嘛。”
宋子雲点点头,“陛下由秦王照看,本宫自然放心,那就劳烦秦王殿下了。天色已晚,秦王若是无事,本宫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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