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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杳如年)


“……”
宋景旭一阵心虚,此时双喜端着两盏茶进了殿,正好掩盖了他的尴尬,宋子雲对双喜道,“不必奉茶,秦王如今诸事繁多,哪有空来本宫这里喝茶呢,撤了吧。”
双喜停住脚步看着宋景旭,宋景旭忍不住咳嗽几声,心道他的这位长姐就是有办法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双喜放下茶盏识趣地退了出去。
“其实本王前来还有一事想要长姐帮忙。”
宋子雲作诚惶诚恐状,连连摆手,“本宫如今受了伤,实在是破不了案,帮不了秦王,秦王另觅他人吧。”
“并非此事。”
“这群匪类选择花灯节动手,还伤了陛下,简直是畜生不如,就应该千刀万剐,”宋子雲眉头紧锁,像是猜不透宋景旭一般,“眼下还有何事比城楼爆炸案还要重要?”
刚刚抬起茶盏的宋景旭被宋子雲这般一说,一口热茶呛在喉间不上不下,止不住咳嗽起来。
宋子雲递了一块纱巾过去,“秦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如今秦王身系整个大渊,可得保重啊。”
“长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宋景旭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笑容不变,但原本温情脉脉的双眼中再无半分暖意,宋子雲却笑了,“秦王何意?”
“长姐是聪明人,当知眼下局势。陛下年幼,受奸人蒙蔽,以致朝纲混乱,社稷动荡。本王身为兄长,不忍见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不得已,只好站出来主持大局。”
他顿了顿,仔细观察她表情,见她面色沉稳,“如今,只需陛下下一道退位诏书,禅位于本王,便可免去刀兵之灾,保天下太平。长姐觉得呢?”
宋子雲心中冷笑,“立储继位自有祖宗法度。陛下乃先帝嫡子,名正言顺,并无失德之处,何来禅位一说?秦王这一说恐难服天下人之心。”
宋景旭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说,语气变得意味深长,“长姐,天下人心,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至于陛下是否名正言顺……”他拖长了语调,目光如毒蛇般缠上宋子雲,“那就要看,有没有人愿意替他正名了。”
宋子雲点点头,“如此甚好,秦王说得在理。”
宋景旭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没有想到宋子雲答应得如此爽快,“长姐……可是答应了?”
宋子雲两手一摊,“禁军在你手上,皇城也在你手上,我答不答应又有何用?我很识时务的,那便让陛下写吧,有了退位诏书一切都好办。”
宋景旭脸色有一瞬尴尬,他轻轻咳嗽一声,宋子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秦王连皇宫都能禁闭,让陛下写一份退位诏书易如反掌。”
“陛下还小,不懂这些事。”宋景旭的目光开始躲闪,让宋子雲瞧出端倪,这几日他不是没有劝说宋良卿写退位诏书。宋子雲非常了解宋良卿,知他平日里虽然混,但这般遭人唾弃之事他可万万不会做。
“长姐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本王想请长姐代劳。”
“原来是陛下不肯写。”
宋景旭也跟着笑起来,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宋子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口气却像从前那般亲昵撒娇,惹得宋子雲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长姐,听说前几日在楚府,你与楚墨珣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
宋子雲袖中的手悄然握紧,不想被他察觉自己狂跳的心,可还是被宋景旭捕捉到她脸色僵硬。
“楚墨珣此人心机深沉,连枕边人都可算计,实在并非良配。他如今将你困在府中,看似深情,谁知是不是另有所图?长姐,如今这局面,谁能真正护你周全,想来也只有我这个弟弟了。”
“秦王,”她声音清晰而冷静,“本宫与楚墨珣之间是私事,不劳挂心。”
宋子雲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她的这位弟弟平日待下人宽厚,别人都道一声贤王,今日她才在他这般温柔的目光中看到一丝暴戾,她话锋一转,“秦王糊涂啊。”
“长姐何意?本王如何糊涂?”
“退位诏书何其重要,自然得陛下亲自写,我写你写都不行。”
“我有一主意,秦王愿不愿意听一听?”
“长姐请说。”
宋子雲的声音慢慢变冷,目光锋利又干脆,“你让我见一见陛下,我自有法子劝他写。”
宋景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宋子雲蹙眉,不满道,“怎么?秦王是不信任本宫吗?那为何要找本宫来?”
宋景旭眼中诧异消失不见,连忙解释道,“本王岂会不信任长姐,只是一时难以适应。宋良卿可是你的幼弟,你岂会?”
宋子雲抬起头,直视着他充满野心的双眼。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示弱。“你也是我的幼弟,不论你们谁做大渊的皇帝,我依旧是尊贵的长公主,我又何必要死扛到底?这对我没有好处。”
一连几日宋良卿虽然卧床不起,但每每有人逼他提笔写诏书,他便要咬舌自尽,宋景旭虽然恨不得他即刻去死,但也不愿自己落得一个残害幼弟弑夺君位的骂名。
“只要长姐肯劝劝陛下写退位诏书。本王许诺待本王登基,你依旧是尊贵的长公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本王也会给他一个安稳富贵的余生。”
她缓缓站起身,虽然身形依旧单薄,但那股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度却陡然散发出来。
“成交。”

第98章
次日清晨宋景旭再次现身,身后跟着两名手捧空白诏书与笔墨的宦官,他急不可耐地与宋子雲一同去见这位昔日的陛下。
站在殿外宋景旭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容,和颜悦色地嘱咐道,“长姐,陛下年纪小,还需你这个做长姐的好好劝慰一番,本王就在此处等候长姐的好消息。”
宋子雲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挣扎,“秦王与本宫想到一块去了,放心,本宫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定当不辱使命。”
宋子雲终于见到了宋良卿。
“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殿门一推开,宋子雲便迎来了一只瓷碗,要不是躲闪得快,她险些被宋良卿砸中。
这几日不断有人提着笔墨进殿,一会唱红脸一会唱白脸,就差握着他的手写下退位诏书了。宋良卿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一开始态度极其强硬,可他毕竟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看着太阳日出东方又坠入西方,心思难免涣散,心里隐隐察觉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说不定某日便会妥协写下这遗臭千年的退位诏书。
宋子雲的惊呼声让宋良卿猛然一愣,随即又眼前一亮,“长姐!”
宋子雲猛然上前几步,身后的小太监立马挡住她的视线。
“陛下!”
宋良卿仿佛瘦了一大圈,原本还有些稚气的脸庞此刻写满了惊惧与无助,像一只受惊的幼兽独自蜷缩在宽大的龙床上。
“长姐,几日不见你瘦了。”
宋良卿的一条腿断了,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这是他与宋子雲吵架之后第一次见,他想要扑过去抱抱宋子雲,想要告诉长姐他知道错了,他很想她,却被两名宦官冰冷的眼神逼退,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宋子雲。
“长姐,你可好?”宋良卿不想在这些傲慢的太监面前哭,可眼泪不争气地滴了下来,“我……”
宋子雲的心像被针扎般疼痛,强忍着酸楚走上前,依照礼数微微欠身,宋良卿说道,“长姐,你为何还来看我?如今我只是傀儡,就快不是大渊的皇帝了。”
“陛下切勿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长姐有伤,不必行礼。你的伤好些了吗?”
“无碍。”宋子雲目光快速而深刻地与他对视了一眼,只那一眼便让宋良卿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夜晚,他们姐弟两被高廉的党羽逼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忽地他意识到了什么,一双凹陷的眸子瞪大,扯着嗓子冲殿外喊道,“宋景旭,我知道你在殿外,你让长姐来做什么?你逼她做什么?”
宋子雲连看也没多看一眼身后的宋景旭,语气变得低沉,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沙哑,“陛下,长姐今日来是有一事想与陛下商议。”
宋良卿收敛起那杀人的目光,愣愣地扭头看向宋子雲,“长姐,你说。”
宋子雲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缓缓道,“陛下,如今朝中大半已在秦王掌控之中。皇城禁军,亦多听其号令。我们姐弟二人已是瓮中之鳖。”
宋子雲话说一半,宋良卿的脸如同被雷击中,久久不能动弹,他怔怔地望着宋子雲,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这几日日日有人来游说他,可他不敢相信今日来的会是宋子雲。
宋子雲扬起高高的头颅,挣扎地从那张特制的椅子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她走得很慢,声音也不大,却足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楚,“硬抗下去,只怕玉石俱焚。陛下年轻,尚有锦绣年华,长姐实在不忍见陛下遭遇不测。”
“宋子雲!”宋良卿大喝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景旭制止道,“宋良卿你好大胆,竟敢直呼长姐名讳。”
宋子雲抬起手制止宋景旭,“这是我们姐弟之间的事,你给我闭嘴。”
她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话锋却在不经意间陡然一转,语气虽轻,却重若千钧,“然陛下是大渊的天子,是先帝钦定的江山之主,这龙椅,这社稷,是祖宗基业,是万民所系!万不能因一时之险,便轻言放弃。”
宋子雲只觉腿上一凉,似乎伤口又裂开一道口子,强烈的疼痛感却支撑起她沉重的身姿,她挣脱了小太监的钳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宋良卿冰凉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她的目光灼灼,直视着宋良卿惊慌失措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陛下可还记得父皇教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宋家人可以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今日若写下这退位诏书,他日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宋子雲!”
宋景旭猛然上前一步,一把推开宋子雲,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宋良卿双腿被木板固定住,他浑身剧震,双手抓着黄绸,想要翻身拉宋子雲一把,可宋子雲并未看他,而是看向站在一旁几乎要吃人的宋景旭。
“陛下,刀斧加身,不过一死,但天子气节不可丢,皇室尊严,不可堕!你若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若还认我这个皇姐,这诏书,绝不能写!”
“闭嘴!来人!”宋景旭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把这毒妇给我带下去。”
“陛下,你放心,我会找人来救你,我宋子雲就算是死也要护住你!”
宋子雲被宋景旭的人拖了下去,她慢慢闭上眼睛,长廊内传来宋良卿的喊叫声,她眼中带笑,“长姐放心,朕哪怕是死也不会写。”
拖回寝宫的宋子雲发髻散乱,伤口再次迸裂,宋景旭带着一股戾气,揪着她的衣襟,宋子雲转过身,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并未因他的怒气而显露怯意,她的那双艳丽的双眸因为激昂的情绪变得闪闪发亮。
她虽受了伤虚弱得无法动弹,但眼眸是那般明亮,是那般无所畏惧,好像是把炙热的火焰烧伤宋景旭。
宋子雲问,“怎么,秦王也想杀了本宫吗?来啊,现在就动手。”
她在他的注视下慢慢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模样逼得宋景旭不得不松手,他气得牙齿打颤,“我都不该相信你。”
“是呢,”宋子雲被关回了昨天的那所偏殿,“秦王怎么能相信我呢?不如就此杀了我。”
宋景旭痛恨这样的宋子雲,好像她永远高高地站在山顶,而自己只能俯趴在她脚下。他如今手握重兵,再也不是个看嫡长子脸色的庶子,宋景旭露出一个笑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好!好一个宁死不屈的长公主!”
他要击垮她,他要毁了这高山仰止一般的人物。
“杀了你?你以为我不敢吗?”宋景旭咬着牙,口气如同天上的云彩一样轻薄,“当初就应该错有错着,让你死在老虎山。”
烛火摇曳,映照着宋子雲苍白而疲惫的脸,可宋景旭的话像是一阵寒风让她猛然清醒过来,“什么!你说什么!”
宋景旭踱步到她面前,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得意,“事到如今你已无利用价值,本王不妨告诉你,害得你受重伤失忆跌落悬崖是我干的。那场刺杀从头到尾都是本王精心准备的局!你或宋良卿随便一人掉入陷阱都是万劫不复……”
宋景旭很满意她震惊的表情,继续慢悠悠地说道,*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本王的目的本是一石二鸟。若是能杀了宋良卿自然最好,若是你成了他的替罪羊,那些人自然会留你这个活口,顺势便将罪名扣在楚墨珣的头上,除掉他这个碍手碍脚的权臣。无论你是否失忆,这根刺总有一天会发作!你看,现在不是应验了吗?”
“原来是你。”
“你以为是楚墨珣吧,所以才从楚府搬出来。”
他摊开手,笑容猖狂而恶毒,“你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时间就认定楚墨珣是凶手,因为推下悬崖的痛太刻骨铭心了,本王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就让你们这对原本可能联手对抗本王的璧人自相残杀!精彩吗?我的好长姐?”
宋子雲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她踉跄后退一步,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耳边嗡嗡作响,宋景旭那恶毒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她一直以来坚信的真相割得支离破碎。
她想起他那日百口莫辩的痛苦,想起他眼中深沉的绝望,“我早该想到是你这个乱臣贼子,我要杀了你。”
“不好意思长姐,让你和楚墨珣之间产生了嫌隙。”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她,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那日她掷向他的那些绝情话语,此刻都化作了无数根钢针反噬回来,将她扎得千疮百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为什么?”宋景旭冷笑,“当然是为了这江山,楚墨珣能力太强,有他在,本王如何能轻易掌控朝局?而你,宋子雲你太聪明,太有威望,有你辅佐宋良卿,本王何时才能出头?只有让你们互相猜忌,彼此争斗,本王才能渔翁得利!”
他看着宋子雲摇摇欲坠、面无人色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快意,“现在,你知道真相又如何?你已经把他推开了,狠狠地伤了他的心。你以为他还会像五年前那样救你吗?就算他肯,你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宋景旭的每一个字都像雷霆万击砸在宋子雲的心上。她闭上眼,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
宋景旭看着她的泪水,志得意满地大笑起来,转身离去,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泪无声滴落。原本精神奕奕的宋子雲瞬间失去所有力气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入膝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加绝望。

第99章
接下来的几日对宋子雲而言毫无任何知觉,伤口不疼了,眼泪也不流了,她好似浸泡在悔恨与绝望的苦酒之中不可自拔。
宋景旭的话如同魔咒日夜在她耳边回响。她一直自命不凡,可事实上她却是最无用的,她教导不好宋良卿,又愚蠢至极轻信小人,用最锋利的言语刺穿爱人的心。
如今身陷囹圂,弟弟朝不保夕,爱人离她远去,真是畅快的报应。
她平躺在青砖之上,双眸呆滞地看向房梁,如同快要熄灭的火苗那般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机。
明明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如果说形势危急的五年前她还有一丝尚未泯灭的希望之火,那么今日她甚至开始想,若就此了结,是否也算一种解脱。
进宫前想要看一眼宋良卿,在确保他安全的情况下再想其他办法,可如今她睁着眼望着空洞的黑暗,意识昏沉,渐渐闭上眼。
夜色深沉,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宫苑寂静得可怕,只有巡夜侍卫规律而冰冷的脚步声,提醒着这里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忽地一阵凉风扫过窗台,宋子雲并未在意,又听见一阵金属轻轻碰撞的声音,像是夜鸟被惊飞扑棱起翅膀。
那声音听起来极远极轻,很快便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迅速扩大,宋子雲渐渐听见兵刃交击的锐响,又隐约间夹杂着些许压抑的怒吼与短促的惨嚎。
是喊杀声?
宋子雲捂着嘴巴竖起耳朵,宫殿内安静如同一座坟墓,清晰地听见殿外的声音。
难道宋景旭要对宋良卿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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