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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换嫁情缘(鲜肉豆沙粽)


伊莎贝尔挤出微笑,沙哑道:“肚子突然很疼,身上好像过敏,又红又肿,很痒,这恐怕要让我在舞会上失态,请帮向薇奥莱特夫人解释好吗?想必她会谅解。”
路易莎眼珠一转,忽然叹了口气:“这是你第一次出席舞会,如果失约,恐怕接连半个月的社交场合都会成为她们的谈资。”
“这样吗?可是……”伊莎贝尔状似苦恼,突然抓挠脖子,喉咙也不舒服,“咳咳咳……我是真的不舒服了……帮我递杯水好吗,路易莎?”
路易莎审视着她被挠红的脖子,眼里暗藏不住的得意。
心情一好,便放下扇子,倒了一杯水,“慢点喝。”
伊莎贝尔喝完水,脸色好转。
路易莎:“你觉得怎么样?能动吗?”
伊莎贝尔轻叹一口气,微笑:“好些了,我整理一下头发,马上就去。”
“不急,我等你吧。”路易莎体贴入微,决心要亲自把她押去舞会。
伊莎贝尔对着镜子整理碎发,里面倒映着路易莎的脸。
冰蓝色的眼睛划过冷意。
已经给过退路了,这是你自找的。路易莎。
舞厅乐声悠扬,往来宾客穿梭。
斯宾塞家的两位女士再度出现,引得众人关切。
伊莎贝尔接连感谢关心,而后被路易莎带到舞池中央。
“今天的第一首华尔兹,应该由诺曼小姐和海因共舞,你们说对吗?”
众人起哄:“迫不及待了!”
“棒极了!别害羞,诺曼小姐。”
薇奥莱特坐着嘟囔:“噢!但愿男爵家的女儿学过跳舞,否则可丢大人了。”
乐团很有眼力劲儿,不等人同意,就将欢快的俚尔群舞曲,切换成优雅华尔兹。活泼的年轻男女们让开场地,将目光聚焦在伊莎贝尔和海因里希身上。
海因里希这点绅士礼仪还是有的,配合地给出邀请的手势。
“你可以吗?”他眼神睥睨,带着几分不耐,“我不喜欢跳舞,你别勉强自己,更别勉强我。”
伊莎贝尔很诧异:“噢,十分遗憾地发现公爵大人拥有把好话说成坏话的本事,向你祝贺,向我默哀。”
但此刻不是和海因里希辩论的时候,她目光一转,看向路易莎,举起香槟递给埃德蒙:“不邀请你美丽的妻子路易莎,一起加入我们吗?”
“先生们,女士们。”又看向众人,“热闹属于所有人,请一起共舞吧。”
说罢,她从路过的侍从手里端起香槟一饮而尽。
文森特第一个响应:“好极了!我正想一展舞姿,把海因比下去!猎场得意的小子,可不见得舞场得意!”
众人哄笑起来。
埃德蒙见状,原本还犹豫地端着酒杯,此刻也爽快地一饮而尽,牵着路易莎下场,“来吧,亲爱的,别让风头属于海因。”
钢琴声响起,第一个音符流泻指尖,盘旋在空中。
华服美人名利场,优雅的绅士与小姐们跟随音乐旋转,各色裙摆开出不同却美丽的花。
擦过伊莎贝尔的鹅黄裙摆,路易莎冷笑,低声道:“很快就有好戏了,埃德蒙。”
“万分期待。”埃德蒙冷笑。
篦麻精油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扇香里,单闻无伤大雅,但如果配合奶油食用,将会腹痛、继而浑身起红疹,状似可怕的瘟疫。
这足以搞砸未来公爵夫人的第一次亮相,还能顺便传播瘟疫流言,让其他贵族舞会将她拒之门外。更别说一向视脸面如性命的薇奥莱特夫人,路易莎甚至可以想象老太太白眼一翻,尖叫着喊嗅盐的样子。
那一定精彩至极!
路易莎暗笑。
褐色瞳孔盯着那道鹅黄身影,她旋转,绕圈。
一秒、两秒、三秒……
从她用餐结束腹痛开始计算,已经快到药效发作的十分钟界限。
路易莎默默倒数,心中得意的情绪越扩越大。
不是仗着小聪明躲过难堪吗?不是志得意满抢走所有聘礼吗?奥黛丽·诺曼?一个卑微男爵家的愚蠢小姐,也配在查尔维斯耍心眼?
这一天,会让你永生难忘!
像是心有灵犀,倒数结束的那一刻,舞池里的鹅黄身影突然对上路易莎的视线,甚至还露出悠然的笑。
一瞬间,路易莎察觉不对。
怎么还没发作?
再等等……
一分钟、两分钟……
伊莎贝尔若无其事,仍在跳舞。
路易莎掌心开始冒汗,分不清是计划出现意外的忐忑,还是身体真的不适。
埃德蒙:“亲爱的,你怎么脸色苍白?”
路易莎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突然!她脸色巨变!
“等等!埃德蒙!”路易莎声音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不对劲!不对!快!快扶我去休息室!”
“什么?!”
“来不及了!快!”路易莎低喝,声音突然卡在喉咙口,僵在原地。
她感受到腹痛如绞,红疹开始从脖子开始蔓延,难以言喻地瘙痒让她无法自控,一道又一道地指甲印恨不得挠破皮肤……
埃德蒙缓缓瞪大眼睛,就在这一刻,他脸色一变,同样弯曲着身体,捂着肚子。
“啊!好痛!”
红疹在男人苍白的皮肤上更为明显,几乎一瞬间爬满全身,痒得他快发疯!
以夫妻俩为圆心,周围渐渐有人回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噢!上帝啊!埃德蒙?路易莎?!”
“天哪?快看他们的脸!那是什么?!”
“哦不!难道是瘟疫?!快叫医生!快!”
“糟糕透顶!怎么参加个晚宴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上帝保佑,别传染我!”
路易莎的记忆停在原地,连同她和埃德蒙扭曲的身体。
此后发生的事情,如同哥特式小说般光怪陆离。唯一记得的,是薇奥莱特女士急着喊嗅盐的尖叫,以及震惊的人群里,那双平静的冰蓝色眼睛。
奥黛丽·诺曼?!
很好!好极了!的确是……永、生、难、忘、的、一、天!

路易莎和埃德蒙双双被安置在家庭病房里。
从医生口中得知不是瘟疫,薇奥莱特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没有让查尔维斯成为叫人避之不及的病毒发源地。
“从今天开始,一切代表斯宾塞的宴会都由奥黛丽去参加!埃德蒙和路易莎需要休息!好好休息!”
薇奥莱特将拐杖敲得砰砰响,整座城堡都被她的愤怒撼动。
“难以想象!一位公爵府少爷和侯爵府千金会发生这种事情!噢!真是弥补了斯宾塞家在丢脸方面的空白!”
能够等到宾客尽散,才开始发火,已经是薇奥莱特老太太的忍耐极限。
路易莎脸上红斑还没消失,戴着蕾丝面纱遮脸。身体虽然虚弱,盯着伊莎贝尔的眼睛却怒火灼灼:“奶奶!这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
纵然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对手也别想好过!
埃德蒙恨声:“对!这件事一定要查到底!”
伊莎贝尔和海因里希站在角落。
闻言,海因里希看了她一眼,冷哼道:“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伊莎贝尔轻摇羽毛扇,但笑不语。
精美的蔷薇花纹刺绣羽毛扇,在烛光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当然,这不是路易莎派女仆送过来的那一把。
掺了篦麻精油香氛的扇子,在路易莎来到休息室,帮她端水的那一刻,就被替换了。
路易莎精心调配的药剂,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以及丈夫埃德蒙喝下的那杯香槟里。
看着伊莎贝尔悠然的神情,海因里希便知道,她并不需要自己的援助。
哼,不要就不要!
他冷笑。
在确定她是否能在查尔维斯站稳脚跟之前,他绝不会插手帮她,哪怕一次。
这么想着,一抬眼,就看见路易莎眼底的仇恨快把伊莎贝尔灼穿,埃德蒙更是拧紧拳头,脸色铁青。
看着身边浑然不知危险降临的瘦弱女人,海因里希即将抬起的脚还是放下,站在伊莎贝尔身后,冷冰冰地把埃德蒙瞪了回去。
可惜伊莎贝尔脑后没长眼睛,不知道男人会在一秒钟内流转t这么多复杂心思。
不过她并非对危险一无所知,相反,是胸有成竹。
薇奥莱特夫人虽然不信路易莎的话,却必须做出交代:“说清楚!谁要害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传出去,仆人都要背后笑话我们这乱糟糟的一家!”
伊莎贝尔心想,别否则了,斯宾塞家乱糟糟的名声早就传到千里之外了。
路易莎:“是奥黛丽!她把混合了蓖麻精油的扇子给了我!是她害我!”
薇奥莱特皱眉,看向伊莎贝尔:“怎么回事?!”
伊莎贝尔摊手:“我不明白,我的衣服和扇子都是由路易莎派人送来的。”
路易莎:“是我在帮你端水的时候,你把我的扇子替换了!你在里面掺了蓖麻精油!”
薇奥莱特眸光一凝。
乔治医生刚才的诊断结果,正是蓖麻精油混合奶油食物中毒。
伊莎贝尔面色不变,心中叹气。
路易莎如果穿越到东方后宫,恐怕连一集都活不过。
“你有没有想过,我第一天才来,怎么做到准备好蓖麻精油,安排晚餐里的奶油塔,再给扇子熏香?”伊莎贝尔耸肩,“众所周知,我可没有管理家仆的权力。”
路易莎张了张嘴,所有争辩都显得无力。
薇奥莱特冷哼一声,“路易莎,假如我是个三岁小孩,你还能骗骗我。很明显,奥黛丽没有陷害你的条件。”
“是的,薇奥莱特夫人,我没有。”伊莎贝尔微笑,“但是路易莎倒是有陷害我的资本。”
路易莎脸色一白。
埃德蒙倏然起身:“你胡说什么?!”
海因里希几乎同一时间上前,瞥着埃德蒙:“想动手吗?”
埃德蒙攥紧拳头,恨恨坐下。
伊莎贝尔诧异地看了一眼海因里希,后者狠狠皱眉,翻了个白眼,嫌恶地撇开视线。一副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样子。
薇奥莱特脸色凝重:“奥黛丽,你指认她害你,证据在哪?”
伊莎贝尔没说话,向后看了一眼。
紧接着,不苟言笑的女仆埃莉诺上前,拿出一叠清单:“夫人,十分钟前,诺曼小姐提醒我查询最近数月的采购清单。其中显示,只有路易莎太太的贴身女仆曾订购大量蓖麻制作精油,且在三天前制作香薰。”
路易莎愣住,和埃德蒙对视一眼,十分诧异。
老太太的贴身女仆最是古板!这个女人才来一天,埃莉诺怎么愿意帮她做事?!
“不!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蓖麻精油!一定是我的女仆背着我做的!奶奶,你相信我!”路易莎嗓音沙哑,“还有你!埃莉诺!你为什么冤枉我?是不是奥黛丽收买了你?!”
埃莉诺面无表情,“我只是陈述事实,路易莎太太。”
伊莎贝尔又叹了口气。
段位实在是……太低了。
她都没想到会这么轻松。一般下毒不都要扫尾吗?
怎么会有人明牌害人?她本来只是稍微提点一下埃莉诺,没想到十分钟就查出来了。
薇奥莱特:“够了!住口!我相信埃莉诺。路易莎制作蓖麻精油是事实,但这并不能证明有害人之心。这件事到此为止!”
路易莎压下愤恨神情:“是,奶奶。”
伊莎贝尔无视她的目光,轻摇扇子,紧跟着老太太步伐离去。
身后,海因里希微眯着眼,审视着远去的金发背影。
闹剧结束,伊莎贝尔正想回房休息,就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对面的楼梯上来。
“公爵先生?”她挑眉,依旧闲庭漫步。
海因里希从不废话,大步朝她走来,开门见山:“奥黛丽·诺曼,你的确有几分聪明,但这份聪明会误导你,以为接下来的路会很容易。”
伊莎贝尔蹙眉,盯着他数秒,忽然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查尔维斯不适合弱者,更不适合自以为能战胜一切的人。”海因里希眼带嘲讽,不知回忆起什么,深色的瞳孔藏着化不开的情绪,“我讨厌弱者,更讨厌有人自作聪明。”
今天的闹剧让他以为,她在炫耀聪明?
“海因里希先生,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根本不喜欢我。”伊莎贝尔挑眉,“所以我聪明也不行,脆弱也不行,假如我真的能够在查尔维斯站稳脚跟,你也不会感到高兴,对吗?”
海因里希冷笑一声:“是的。在大婚之前,赶紧离开。”
“婚书已经签了,女王赐婚,我不敢逃。”
“只要你愿意走,剩下的我能摆平。”
“摆平?怎么摆平?”伊莎贝尔眼带讥笑,“公爵大人,你能做的无非是让我换个身份,又或是逃亡赫斯兰?埃尔美?可我要的是和家人堂堂正正地生活,你做得到吗?”
沉默蔓延开来,只剩彼此的喘息声。
海因里希瞥着她,淡声道:“那你以为留在查尔维斯会过上好日子吗?弱者尸骨无存,强者会陷入无止境的斗争,你现在不过是被一个极小的胜利冲昏头脑。”
“那是我的事。”伊莎贝尔忽然上前一步,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微笑,“我为我的野心负责,也会承受选择的代价。”

第17章
“很好!很好!”海因里希发出短促的笑声,点点头,眸中戾气横生,“祝你成功,别倒在半路。我绝不会伸手,哪怕只是扶你一把,我保证!”
“万分感谢!”伊莎贝尔微眯眼,声调拔高,语气仍然冷静,“比起毫无用处的帮助,只做名义上的夫妻更让我感到舒坦。多谢你提供的自由,斯宾塞先生!”
突然爆发的争吵,结束得也很快。
可彼此目光对峙,谁也不让谁,谁也不先宣告离开。
伊莎贝尔很少动怒,即便海因里希作风强横。
她最擅长识别人心,无论他说话多么难听,但做的事的确有利于她。
能扛住赐婚的压力,夸口摆平一切送她走,是需要极大的能耐和勇气。
真正点燃她的导火索,是那句——我讨厌弱者。
当《镀金牢笼》只是文字,作为许莉莎,她并没有切身体会。
可当她成为伊莎贝尔,来到查尔维斯,看见这里的一切,看见每一个人,她都会想……他们怎么不帮帮奥蒂?她不知道奥蒂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小姑娘死在雪夜里。
明知道这已经是“上一世”,伊莎贝尔却控制不住审视查尔维斯的所有人。
就因为奥黛丽是个“弱者”?所以活该葬送在一些可笑的斗争里?可什么是弱者?他们又凭什么断定谁是弱者?不符合他们那一套法则的所有人吗?
狗屁的规则,一本书而已,迟早给你踹翻。
伊莎贝尔冷笑,闭上眼睛,深呼吸,平息完翻滚的情绪。
“海因里希。”伊莎贝尔沉默片刻,忽然直呼其名,“假如我就是弱者,单纯善良,毫无心机,就在今天被路易莎耍得团团转,你会帮我吗?”
海因里希嗤笑:“你在用莫须有的假设考验我的爱心?”
伊莎贝尔直视他:“回答我。”
“不会。”他很快说。
海因里希黝黑的瞳孔像深渊,倒映着无数戾气,再抬眸,又恢复那副蔑视一切的样子。
“战场上心慈手软的人,永远最先倒下。在公爵府,单纯善良的人,还没出生。”
海因里希缓缓靠近,几乎贴着她的脸,轻声说,“我姓斯宾塞,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说完,转身离去。
伊莎贝尔看着他的背影,伫立良久。
回忆他刚才眼底的浓烈情绪,忽然想起他种种可怕的传闻。
不是好人吗?
也许吧。
伊莎贝尔转身回了房间。
这一夜,伊莎贝尔突然梦见奥黛丽。
梦里的奥黛丽装束与以往不同,她穿着华丽的礼服裙,人却瘦得不成样子。硕大的珠宝戴在她的脖子上,越发显得细瘦可怜。
伊莎贝尔想叫她,却发现奥黛丽似乎看不见自己。
窗外雪花纷飞,她躺在床上,也不关窗,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外面,水蓝色的眼睛毫无神采,奄奄一息。
忽然想到原书那段话——奥黛丽冻死在一个雪夜。
这是那一天吗?
亲眼目睹那个永远热情洋溢的小丫头,变成这副模样,伊莎贝尔的心不断往下沉。
即便是在梦里,她也试图发出声音唤醒奥黛丽。
突然,奥黛丽眼珠动了动,却不是听见伊莎贝尔的声音。
而是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伊莎贝尔只能看见奥黛丽,却看不见她的视角。
奥黛丽似乎很惊讶这个人的到来,愣了很久,才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信封。
那只手骨节分明,掌心还带有常年握着武器留下的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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