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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换嫁情缘(鲜肉豆沙粽)


下一刻,画面一转。
奥黛丽被裹在厚被子里,歪着头靠在车窗边。
行驶的马车带动摇晃的视野。
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但她的眼睛不再黯淡,重新焕发光亮。
车窗外是熟悉的景象——金盏菊迎风摇曳,诺曼t庄园近在眼前。
一觉醒来,伊莎贝尔在床上坐了很久。
她没有看过全文,难道故事的结局与梗概不同,奥黛丽没有死,反而被送回家了吗?
“诺曼小姐,您的报纸。”
新派来的女仆伊迪斯准时敲门,打断伊莎贝尔的思绪。
“进来。”
伊莎贝尔有每天看新闻的习惯,今天有些晃神,看着看着就想到昨晚的梦。
也没什么好琢磨的,不管原书里奥黛丽结局如何,这一世,她不会让这些发生。
“小姐,早餐需要送上来吗?”伊迪斯问。
“如果不麻烦的话,就这么做,谢谢。”伊莎贝尔礼貌颔首。
忽然想起梦里那双手,她叫住伊迪斯,“对了,我想问问,斯宾塞家有三少爷吗?”
伊迪斯一愣:“没有,斯宾塞家只有两位少爷。”
伊莎贝尔挑眉,眸光微动:“那有没有一个叫亨里克的人?”
这让伊迪斯犯了难,她迟疑道:“有,但是……很多。查尔维斯庄园仆役加起来数百人,再算上村子里的佃户居民,叫亨里克的恐怕有一只手都不止,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个。”
伊莎贝尔若有所思:“哦,我明白了。谢谢你。”
伊迪斯告退。
没有三少爷?那亨里克这个名字大概也是假的。
假如梦境真的是原书内容,那就说明有人帮了奥黛丽。
这个男人起码得有能力将公爵夫人运出庄园。
埃德蒙不可能,排除。
现在假冒的三少爷亨里克也排除。
那么只剩……某位口口声声讨厌弱者,十足法|西|斯做派的先生了。
昨天因为这句话而动怒的伊莎贝尔,此刻怒意消弭,眼底划过玩味。
所以,即便是讨厌弱者,也还是会违背本心,伸出援手吗?
有点意思了。
她放下报纸,摇了摇铃铛,艾米丽很快进来,“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
伊莎贝尔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我过来,“你帮我去……”
微风拂过湖面,树叶发出簌簌声。
夏日的午后一切都显得懒洋洋。
艾米丽此刻却焦虑不堪,因为小姐交代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打听出路易莎的背景和秘辛。
小姐还特意嘱咐她,上至老太太的贴身女仆埃莉诺,下至厨房帮佣,可以到处问,务必人尽皆知。
艾米丽很想说,这是问多少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吗?谁敢把公爵府太太的秘密往外传?饭碗不要了吗?
她暗自苦恼,揪住路边的野草一顿猛薅。准备启用伊莎贝尔传授的第二套方法——向神祈祷。
湖边大树下,艾米丽闭着眼许愿——三分钟之内,让我看见那个女人的所有资料,阿门。
耳边传来脚步声,她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小女仆从身后跑了过去,还掉了本书。
“你东西掉了!”好心的艾米丽向来有拾金不昧的美德。
不料,小女仆跑得更快了,“嗖”一下没影。
艾米丽跑得喘不上气,连声呼喊未果,嘟囔着抱怨几声。
正要低头看看是什么,一翻开平平无奇的经书封皮,她陡然瞪大眼睛,眼泪汪汪。
心软的神!显灵了!
这哪是锡兰圣经?!这简直是查尔维斯八卦大全!
艾米丽不敢耽误,飞快送上伊莎贝尔案头,并眉飞色舞描述上帝显灵经过。
谁料,伊莎贝尔却并不显得惊讶,她翻了翻八卦大全,轻笑:“我想,也许不是上帝,是某位田螺先生。”
艾米丽匪夷所思:“田螺……先生?”
另一边,完成掉落的小女仆跑到角落里,亲眼看见艾米丽捡走圣经,这才松了口气。
摸了摸口袋里的酬劳,小女仆也向神祈祷——这样的任务多来点吧,阿门。

宴会风波过后,查尔维斯平静了数日。
说实话,伊莎贝尔挺喜欢争斗,也喜欢胜利。但对于扯头花般的闹剧毫无兴趣。
可路易莎显然不这么想,短暂的失利更激发了她的好胜心。
休整数日,脸还没完全恢复,路易莎就打扮隆重,头戴高耸蕾丝帽,向伊莎贝尔再次宣战。
彼时,伊莎贝尔正在卧室写信,门被敲响,一打开就看见斗鸡似的路易莎。
“听着,奥黛丽·诺曼!你害我丢尽脸面的仇,不会就这么算了!”路易莎气势汹汹,演都不演了,“等着瞧吧,你在查尔维斯的日子还长着呢!”
“好的,路易莎小姐。”伊莎贝尔懒洋洋托腮,背靠书桌,看着她头顶的宝石帽针,“下次采购清单记得划掉。”
“你!”一想到自己的天衣无缝的计划被那么快破解,路易莎又气又急,“你敢羞辱我?!”
伊莎贝尔差点笑出声。
她放下给奥黛丽写信的笔,起身道:“不,我只是觉得你有点……”
划掉一些较为冒犯智商的词,伊莎贝尔说:“可爱。”
路易莎一怔,随后更加愤怒:“还说没有羞辱我?!奥黛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霍华德……”
“你是霍华德侯爵府的独生女,家境优渥,从小饱受宠爱,长大后嫁入公爵府。”伊莎贝尔打断她,耸耸肩,“我当然知道这些,路易莎。”
伊莎贝尔顿了顿,缓缓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唔,你的扇子是我稀释过的,脸上的红肿明天就能好。”
“别假惺惺了!诺曼小姐!”路易莎一把甩开伊莎贝尔的手,眸光渐沉,“你应该知道在你之前,那四个未婚妻的下场吧?埃德蒙和海因里希、我和你、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路易莎收起方寸大乱的神情,恢复初见时的模样。
伊莎贝尔起初还真被她这副聪明相骗到了,现在嘛……
她笑了笑,盯着路易莎的褐色眼睛:“说对了一半,埃德蒙与海因里希的确不死不休,但……我和你不是。”
路易莎眼神嘲讽:“夫妻的利益从来是一致的,别说傻话。”
伊莎贝尔没有反驳,只是拉她进房间,按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
“以牙还牙的手段,只对付你一个人足够。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惩罚埃德蒙吗?”
伊莎贝尔揭开路易莎的帽子,红肿的脸颊暴露在阳光下。
接触到刺目的光线,路易莎下意识躲闪,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躲避伊莎贝尔的手。
“哼,想必是一石二鸟,更显你的智慧。”路易莎冷哼。
伊莎贝尔将药油点涂在她的脸上,淡淡道:“这当然是其一,不过我的智慧不需要在这种幼稚的斗争里彰显。”
她顿了顿,“路易莎,你有没有想过,身为侯爵之女的你,本该嫁给海因里希,却在出嫁前夕与埃德蒙坠入爱河,这件事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吗?”
路易莎神情一怔。
贵族们的故事通常不是秘密,这些天,她也听说了伊莎贝尔派女仆到处打探,并不为此奇怪。
四年前,霍华德侯爵府和斯宾塞公爵府定亲,路易莎本该成为公爵夫人,却意外与埃德蒙在社交舞会上认识,并私定终身。私奔前夕,这桩丑事被父亲霍华德侯爵发现,为保家族颜面,只好跟公爵府商量将新郎换成弟弟埃德蒙。
私奔丑闻对于当下的时代来说,相当恶劣。路易莎从不许旁人提及。
“诺曼小姐,如果你想挑拨离间,那我只能告诉你白费功夫。”路易莎倏然拨开她的手,眼神冰冷,“我和埃德蒙很相爱。”
“当然,我确信你爱他,绝不会质疑这一点。”伊莎贝尔漫不经心,“但丈夫的利益不代表你的利益,路易莎。”
镜中倒映着两位女士的脸,伊莎贝尔看见路易莎眼底划过迷茫。
“埃德蒙一无所有却想争夺爵位,你利用侯爵府的势力与财产助他良多,做了脏事,沾了人命,最后你能得到什么?成为公爵夫人?可是……”伊莎贝尔贴近她的脸,直视着镜中人,突然笑了,“你忘了吗?如果没有埃德蒙与你的缘分,你本来就是公爵夫人,何必去争?”
“现在,路易莎,好好想想,这段情分到底是上天注定,还是某人的别有用心?”伊莎贝尔轻声说,“他所追求的东西,是你要的吗?值得一位品行端正的侯爵千金为他赴汤蹈火,手上站满罪恶吗?”
伊莎贝尔冰冷缓慢的嗓音,如同咒语一般灌入路易莎的脑海。
她身形僵硬,记忆尘封的怀疑和不安,像开闸的河流般一泄而出。
“够了!”路易莎大吼,她颤抖着嘴唇,呼吸急促,“别再说了!”
“咚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路易莎的贴身女仆不安地问:“路易莎太太,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进去吗?”
意识到自己失态,路易莎深吸一口气,整理好仪容,起身,“不用了,我这就出来。”
伊t莎贝尔没有拦她,依旧坐下写着未完的信。
在大门敞开的一瞬间,刚才的谈话仿佛消弭殆尽,只是路易莎的幻觉。可她知道,那一句句箴言般的话语,都烙印在了心里。
路易莎顿住脚步,忽然回头:“诺曼小姐,我承认你很聪明,但聪明在查尔维斯没用。”
“你以为就凭我这个侯爵千金,能让四个未婚妻消失吗?”她压低声音,盯着伊莎贝尔的背影,“奥黛丽,你的对手从来不只我一个。”
脚步声逐渐远去,阳光从窗台泄下,照进屋内。
伊莎贝尔眸光微顿,笔尖无意识滑出墨水痕。
路易莎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再蹦跶,但是她的话似乎和前几日海因里希的忠告重叠在一起——查尔维斯还有许多潜伏在暗处的眼睛和危机。
经过初步交锋与试探,她认同路易莎所说——霍华德侯爵府千金的智慧与谋算,不足以支撑她暗害四位贵族小姐,还不被怀疑。
要知道,那几位未婚妻,最次都出身于伯爵府。
四位千金相继病死,家人怎会不追究?当年尸首经过检验了吗?究竟有没有疑点?
一连串的推理塞满了伊莎贝尔的脑子。
可是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解决。
伊莎贝尔与海因里希的婚期定在半个月后,八月五号。这是女王钦赐的日期,届时会在锡兰公国皇室教堂举办,由教皇亲自证婚。
这个规制已经超过公爵府的标准,算是女王特批。斯宾塞家上下都很重视,薇奥莱特老夫人忙着置办结婚要用的婚纱珠宝,所以将后面所有的社交都推给了伊莎贝尔,美其名曰:练手。
下周就有来自王室公爵的宴会邀请,伊莎贝尔要作为查尔维斯的代表参加。这将是她首次出门社交,想必又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不过此刻,她不着急操心这些。
伊莎贝尔默默封好信件,在信封上写:寄往肯特郡,伊莎贝尔·诺曼小姐收。
许久不见奥蒂,不知道这家伙过得怎么样?一定能吃能睡。
伊莎贝尔看着窗外的阳光,唇角微勾。
树梢停留的白鸽,突然飞向长空,似乎在帮她寄去思念。

盛夏的肯特郡阳光灿烂,照进窗台。
白鸽在橡树枝头扑腾,好奇地歪头,注视着书桌旁读信的金发女孩。
“‘伊莎贝尔,希望收到这封信时你一切都好。寄给你的箱子收到了吗?不必为数额惊讶,它是留给你傍身的资产。假如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人,可让他代为打理,但希望是露西筛选过的,毕竟除了隔壁的卢卡斯小姐,整个锡兰公国还没有你不信任的人。’”
露西就像伊莎贝尔派来的分|身,沉默且智慧。平时很少干预奥黛丽的决定,但遇到大事,她会默默帮奥黛丽筹谋好一切。
读到这里,奥黛丽懊恼抬头,“我在识人方面已经很有长进了,你说对吗露西?回信时一定这么告诉姐姐。”
露西点头:“当然,上次去镇上至少你认出了一天找你要六次钱的是同一个乞丐,棒极了。”
“噢露西~”奥黛丽拖长声音,蓬松金发在阳光底下显得毛茸茸,“我只是不想戳穿那个可怜的小孩,请给出真心实意的赞赏,拜托了。”
露西笑意更浓,忍住想摸一摸毛茸茸的冲动。
“上帝作证,我是真心赞赏。富有爱心的女士会有好运相伴。”
毕竟善心的小夫人施舍一点儿银币,又不会致使温斯顿庄园破产。
奥黛丽高兴地大笑。
“姐姐的信总是这么短!”看着仅剩的半张纸,她又叹了口气,怀着不舍的心情念下去,“‘我与公爵的婚期定在八月五日,婚礼将在圣威斯福特大教堂举行。虽然家人不能来,但会给你们准备纪念礼物,届时记得查收。挚爱你的。’”
“等等!露西!我没看错吧!八月五日?!”奥黛丽一扫阴霾,兴奋站起身,将信件递给露西,口中喃喃,“那我们岂不是在同一天结婚!我的天哪!太幸运了吧!”
“是的,是八月五日。”露西再次确认。
“棒极了!露西!我和姐姐同一天举行婚礼!”奥黛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窗外白鸽被她的笑声吓得扑腾乱飞。
露西笑看着奥黛丽开心得转圈圈,目光再次投向信上的花体字。
公爵府的婚期经过占卜,大致能推算出日子,不算秘密。而温斯顿庄园撞上同一天,真的是巧合吗?还是那位资本家先生刻意为之,好让肯特郡社交圈都知道怀特家族与斯宾塞家的姻亲?
当然,她不会将这些推测告诉奥黛丽,就像这封来自查尔维斯的信,也对此只字不提。
奥黛丽只需要为天赐巧合感到高兴,做一个快乐的新娘。
同一时刻,窗外,马蹄声由远及近。
奥黛丽正在四处找墨水,准备写回信。
露西没有打扰她,默默从橱柜里找出全新的墨水,不经意瞥向楼下。
马车四角金饰豪华,连扶手都镶嵌着象牙木。门开,一位中年妇人走了下来,查尔斯和赫尔曼上前迎接她。
天鹅绒手工地毯从富丽堂皇的主楼一直铺到室外,中央区域树立着圆形喷泉,拱卫着小天使雕像,仔细看,雕像色泽洁白如玉石。
更别提抬眼可见的室内,正对着的大理石台阶一路往上,金碧辉煌的大厅扑面而来金钱的气息。
“赫利,这太铺张了。”即便戴着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宝,出身底层的葛丽泰·库珀女士仍然对巨额财富没有归属感,“老实说,我还是不习惯。”
为避免列队欢迎的仆从们听见,葛丽泰的声音压得很低,只对身旁挽着她手的赫尔曼说。
耳尖的查尔斯俏皮地接话:“在温斯顿庄园,挥金如土是最容易培养的习惯,您会适应的,库珀夫人。谁让您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儿子呢?”
提到儿子,葛丽泰的确很骄傲,腼腆地笑了笑:“查尔斯,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会奉承。”
“噢,夫人,这可不是奉承,请相信我的诚实可靠。花您儿子的钱是我们的必修课!”查尔斯眨眨眼,夸张挑眉,“像另一位‘怀特夫人’就执行得很好。”
葛丽泰:“呃,你是说,那位诺曼小姐?”
“是的,那可真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士,料想你们一定谈得来。”
“是吗?那好极了。”葛丽泰笑容有些勉强,下意识低头整理着装。早年因为辛苦劳作而患上的冻疮,与鸽子血戒指显得格格不入。
查尔斯并没有察觉库珀太太的不安,反而越发轻快地介绍起未婚妻女士,爱吃什么啦、爱去镇上逛啦、刚来的时候就成了卡洛琳克星啦,诸如此类。
“查尔斯。”
赫尔曼声调平缓,突然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我母亲很累,需要休息。”
“是!”查尔斯立刻闭嘴。
葛丽泰赶忙说:“别听他的,查尔斯,我不累。你可以接着说。”
“不不不,即便您在场,我也不敢触怒温斯顿庄园的凯撒。”查尔斯摘帽颔首,笑着作出请进的手势,“请,库珀夫人。”
三人一边穿过人群,走进豪华大厅。
刚一进门,卡洛琳与身后的长串女仆,齐齐微笑鞠躬:“库珀夫人,向您问好。”
葛丽泰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指不由得攥紧,“你、你们好。”
赫尔曼扫了眼卡洛琳,“我没有吩咐这些,都退下。”
“是我想给库珀夫人一个迎接仪式。”卡洛琳挥退众女仆,自己却没走,笑着对葛丽泰颔首,“毕竟我们都想认识温斯顿真正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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