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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换嫁情缘(鲜肉豆沙粽)



但她并不认为这是海因里希对“公爵夫人”这一身份的认可。
果然,年轻的公爵眸光带着审视,压低声音说,“希望你能将好运延续到,真正戴上公爵夫人冠冕的时刻。”
说完,他吹了声口哨,马蹄声由远及近。
海因里希骑上马,最后扔下一句话:“弱者无法在查尔维斯生存,这是送你的忠告,诺曼小姐。”
夜幕降临,众人回到主城堡休整。
伊莎贝尔暂时被安排在客房,艾米丽要与斯宾塞家的佣人同住。当然,为了保证自家小女仆的安全,伊莎贝尔先把人叫进来嘱咐几句。
“听着,在彻底了解查尔维斯的情况之前,要多听多看,谨言慎行。有任何可疑的事情,都要跟我说。”
艾米丽郑重点头:“我明白,小姐。”
伊莎贝尔欣慰地拍拍她的头。
小姑娘年纪不大,和奥黛丽一样天真烂漫,但十分忠诚听话。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奥蒂。
艾米丽领命去了,作为新加入的女仆,她需要跟随公爵府女管家学习规矩。
房间里,只剩伊莎贝尔陷入沉思。
她不觉得海因里希的忠告是无用之谈,死去的四位未婚妻就是最好的例子。
表面上看,路易莎和埃德蒙是再明显不过的对手。接触一天下来,他们的坏心眼威力有限,似乎很好对付。
伊莎贝尔却不会因此掉以轻心。
反过来想,如果一对愚蠢的夫妻就能暗害四位出身名门、来头不小的贵女,事后还能摆脱嫌疑,更说明背后的水很深。
来之前,玛丽姨妈透露过公爵府的背景。
薇奥莱特夫人的丈夫、海因里希和埃德蒙的爷爷——弗雷德里克·斯宾塞是上一任公爵。
老爷子膝下有两个儿子,分别是海因里希和埃德蒙的父亲:路德维希·斯宾塞以及乔伊斯·斯宾塞。
按照锡兰公国继承法,爵位与庄园财产都由长子一脉继承。海因里希的父亲路德维希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而海因里希排第二,其后才轮到埃德蒙的父亲以及埃德蒙本人。
变故就在五年前发生。
当时,锡兰公国对赫斯兰帝国发动第三次战争,弗雷德里克作为锡兰元帅领兵出征。
海因里希的父亲——路德维希,从小作为公爵继承人长大,内敛谦逊、骁勇善战,是个十足标准的锡兰贵族。他自请跟随父亲出征,立下不少军功。
就在父子俩得胜归来的前夕,突然传来战死的消息。
赫斯兰帝国已经准备宣布投降,但有狂热的战争分子不甘心战败,对锡兰公国进行伏击,载着斯宾塞父子俩的马车被炸毁。
噩耗传至查尔维斯,几乎是同一时间,年仅十八岁的海因里希只身奔赴前线,接过祖父和父亲的指挥权,再次与赫斯兰人作战。
对方还沉浸在锡兰痛失帝国双壁的喜悦中,士气高涨,连投降的诏书都收了起来,十分有信心反败为胜。
不料,新来的斯宾塞先生和他长辈的作战风格截然不同。那股不要命的疯劲儿,比坚船利炮还要恐怖。
也许是失去亲人的哀伤让年轻的统帅彻底愤怒,又或是斯宾塞家族血液里的好战基因被激发,总之,持续三个月的海上战役结束后,海因里希被赫斯兰人称为撒旦统帅。
这一次,投降书毫无疑问呈递到了锡兰女王的案头。
胜利后,按照元帅弗兰德里克曾留下的遗嘱,士兵们将他与路德维希的骨灰洒向大海,永远守护着锡兰公国的海域,如同帝国双壁还活着时那样。
故事进行到这里,波折再次发生。
王师凯旋的路上,海因里希被刺杀,身边的护卫悉数死亡,遗体也不知所踪。消息传到查尔维斯庄园,老夫人薇奥莱特接连遭受打击,差点跟着去了。
苦寻数月无果,只好确认海因里希身亡。悼念仪式由第三顺位继承人,公爵次子、埃德蒙的父亲乔伊斯主持。
同一天,乔伊斯还将承袭爵位。
当天,锡兰公国几乎所有上流贵族都出席了仪式。女王莅临默哀,教皇亲自祷告。
斯宾塞家族替国出征,一场战役里牺牲祖孙三代人,无疑令人痛心。
乔伊斯涕泪涟涟,从女王手中接过斯宾塞家族权杖,又戴上公爵冠冕。就在念宣誓词的那一刻,失踪数月的海因里希再次出现。
没人有知道海因里希累累伤痕是哪里来的,所有人只是震惊于他的出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夺过叔叔的权杖和冠冕,以优先级更高的身份继承爵位。
举凡贵族秘辛,除了众人目睹的情形之外,总有些谣传或是不可考的部分。
比如,听说海因里希自从回来就病了,精神异常,极易暴怒,还在发病期间杀了一个为他驱邪的牧师,这在信教氛围极其浓厚的锡兰公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即便他是公爵,也不能犯下这等滔天大罪。
查尔维斯庄园口风很紧,所以外界对此只有谣传,并没有确切证据。
再比如,乔伊斯在某一个夜晚突然暴毙,第二天被儿子埃德蒙发现。据说有人看见头天晚上,海因里希从乔伊斯的房间出去。
自此,埃德蒙与海因里希势同水火。
根据这些拼凑的信息,伊莎贝尔基本推断,这就是因为爵位引发的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事件。
父亲和哥哥死后,乔伊斯为争夺继承权,暗杀侄子。结果袭爵当天,大难不死的侄子再次出现,不仅抢回了爵位,还把乔伊斯弄死。
至于老公爵父子俩的死,是阴谋还是意外?海因里希战后归来发疯是否真的杀死牧师?乔伊斯暴毙究竟是不是海因里希所为,这些暂时还不能得出结果。
不过埃德蒙显然已经将堂哥海因里希视为杀父仇人。而且从利益上看,海因里希没有儿子,他如果意外身亡,爵位就会落在埃德蒙头上。不管哪个方面出发,埃德蒙都有弄死海因里希的理由。
唯一值得让伊莎贝尔细想的是……他们如此公然对抗,祖母薇奥莱特夫人当真蒙在鼓里?还是说,她什么都明白,任由他们相争,是另有考量?
伊莎贝尔不相信出身贵族的老夫人真像看上去那样糊涂,就像路易莎嫁进公爵府,绝不只是因为对埃德蒙的爱。
伊莎贝尔用羽毛笔整理所有信息,再将纸张靠近火源,然后付之一炬。
冰蓝色眼眸里倒映着火光,她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说白了,斯宾塞家的爱恨情仇与她无关。她要做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拆分一个又一个的小难题,线索越来越多,真相自然浮出水面。
例如此刻,她要应对的不是高深的陷阱,而是路易莎即将抛出的小麻烦。
等她解决了,难度自然升级,就像前世玩游戏打怪一样。
想至此,门适时被敲响。
“诺曼小姐,晚宴即将开始,路易莎太太派我把礼服送来了。”
伊莎贝尔眸光微动,整理好书桌才去开门。
“谢谢。”
门外,悠扬的音乐从楼下大厅传来。
一场注定不平静的晚宴,等待着她的亮相。

金钱与尊严同时摔得粉碎。
路易莎坐在一旁梳妆,神情悠闲,甚至还招呼女仆别过去,先等等。似乎对眼前的情景见怪不怪。
愤怒渐渐消散,梳妆镜里倒映着沉默沮丧的男人,路易莎一面试耳环,一面示意女仆出去。
“埃德,我说过无数次,愤怒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但能获得一时痛快。”埃德蒙自嘲。
“噢!别这样,亲爱的。”路易莎声音软了下来,上前抱住埃德蒙,“只是输了一场捕猎罢了。”
“可我想赢过海因!哪怕一次!”埃德蒙眼底怒火灼烧,拳头攥紧,“我恨他!恨到想把他撕碎!”
“别心急,埃德。”路易莎抚t摸着他的脸,柔声劝慰,“武力赢得的胜利只能维持一时的荣光,只有等你继承爵位那一天,整个查尔维斯甚至锡兰公国,都会向你致敬。”
“谢谢你的宽慰,亲爱的。”埃德蒙吻了吻她的手背,眸光流露出愧疚,“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失态。当初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你该嫁给海因当名正言顺的公爵夫人,而不是跟着我走弯路。”
“不,不!埃德。”路易莎抱住他,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嫁给你我从不后悔。”
夫妻俩温存片刻,突然想起心头大患。
“说起来,这位诺曼小姐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路易莎若有所思,“当初,是贾维斯爵士说诺曼家的女儿愚钝不堪,在克劳伦伯爵的社交舞会上出尽洋相,现在看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何止这些?”埃德蒙冷笑,“安德鲁这个废物告诉我,公爵府带过去的聘礼,通通被这个丫头留了下来。”
“看来是我们掉以轻心了。”路易莎缓缓道,“当初如果不是看她出身低微,我绝不会给她机会踏进查尔维斯。”
“现在弥补也不晚。”他顿了顿,眸中闪过阴狠,搂住路易莎轻声道:“还记得从前四位倒霉的未婚妻,是怎么消失的吗?”
“不,还没到这一步。”
埃德蒙盯着爱妻的眼睛:“你想怎么做?”
“一个破落男爵的女儿罢了,有的是机会让她出丑。”路易莎轻笑,眸光微动,“只要祖母不信任她,管家权就依然在我手里,查尔维斯的无冕之王还是我们。”
埃德蒙挑眉:“你已经动手了?”
路易莎在全身镜前转了一个圈,优雅地挥动着扇子。
“今晚的宴会,等着看好戏吧。”
同一时间。
“谢谢。”
伊莎贝尔从女仆手中接过礼服和饰品。
艾米丽紧跟上楼,挥退女仆,替伊莎贝尔更衣。
她倒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学以致用,先仔细检查一番。
伊莎贝尔面露赞赏:“学得很快,艾米丽。”
艾米丽得意一笑,越发用心,甚至像猎犬似的闻一闻。
“这太奇怪了!”艾米丽嘟囔,“我以为会藏着什么荨麻草啦、使人头晕的药啦,可是衣服里什么都没有!”
伊莎贝尔看向衣架上华丽的丝绸长裙,若有所思。
“难道是我们多心了?”艾米丽疑惑。
伊莎贝尔随手拿起托盘上的折扇轻摇,轻笑:“如此绝佳的场合,她怎么会放过呢?假如是我,一定只会在私人物品上动手脚,否则会容易误伤他人。所以……是什么呢?”
衣服?鞋子?首饰?
冰蓝色的眼睛滑过浅浅眸光。
忽然,鼻尖闻到一缕清香。
如果不仔细闻,还真发现不了。因为它融入了普通的香气里,遮盖了本身的特殊味道。
伊莎贝尔动作一顿,缓缓垂眸,看向手里的扇子。
晚宴即将开始。
查尔维斯主城堡金碧辉煌,大厅穹顶之上,百年前的壁画仍然精美绝伦,历史的厚重与贵族的奢华扑面而来。
仆人穿着统一制服,行走时静谧无声、井然有序。
大理石长餐桌上摆满各色玫瑰与绣球,繁复美丽的水晶烛台点缀其间。银质餐具由资深的锡兰管家按照贵族礼仪摆放,以餐盘为中心,左叉右刀,刀刃朝内,叉齿向上。甜点匙必须横放,手柄朝右。所有宾客一应如是。
假如有哪位野蛮人误闯天家,从用餐礼仪便可分辨。
奇怪的是,也没人追究,吃个饭为什么要用尺子测量餐具相隔的位置究竟误差几厘米。好像数字越精确,他们在贵族圈里的地位就越不可动摇。
这使得大家必须使出浑身解数,面对吃饭这件轻松小事。
整七点,宾客陆续抵达。
薇奥莱特换了一件暗金色晚宴礼服,搭同色丝绸披肩。
海因里希一改下午的落拓不羁,换上正式黑礼服,胸前挂着银链怀表,手持乌木手杖。显得贵气逼人,有真正的公爵风范。
祖孙俩在大厅相遇,海因里希弯曲胳膊示意,薇奥莱特顺势挽住,一边走一边挑眉道:“但愿你的未婚妻今晚表现得体,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查尔维斯晚宴,虽然来的人不多。”
说话间,海因里希抬眸,恰好看见伊莎贝尔缓缓下楼。
和白天低调的蓝装扮不同。女仆送来的的鹅黄色克里诺林裙花纹繁复精致,蕾丝与刺绣恰到好处地交融,衬得伊莎贝尔光彩照人。
“噢。”薇奥莱特平静地发出感叹,“看起来还不错。”
“一般。”海因里希漠然点评。
但眼睛却注视着逐渐走近的女人,直到冰蓝色的眼睛看向自己前,才移开视线。
“薇奥莱特夫人。”
伊莎贝尔向薇奥莱特颔首行礼,她没空理会公爵先生的评价。此刻,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刚进来的路易莎。而对方也是如此。
隔着众多宾客,二人视线接触,彼此含笑示意。
路易莎看见伊莎贝尔掩面的折扇,笑意越发真诚。
不多时,宾客开始入席。
伊莎贝尔的左边是海因里希,右边是白天见过的文森特伯爵。
“诺曼小姐,晚上好。”文森特俏皮地眨眼,“恐怕今晚我的脑袋要向左落枕了,希望海因不要介意。”
伊莎贝尔莞尔:“任何人面对您幽默的恭维都会喜笑颜开,我想公爵乐意见到未婚妻光鲜亮丽、受人追捧。”
文森特被逗笑:“老实说,你和传闻略有不同。”
仆人开始上菜,热闹的交谈还在继续。
通常来说,相邻的客人总要没话找话,聊上一整晚,以示礼貌。好在隔壁是海因里希,伊莎贝尔不用花心思照顾他,只需要对付文森特。
“是吗?突然发现洛森郡的村姑还算得体?”伊莎贝尔一面谈笑,一面注意着仆人端来面前的食物。
仆人:“杏仁奶油塔,我端着,您可随意取用。”
“谢谢。”伊莎贝尔道谢,举起刀叉。
同一时刻,几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好像在研判刀叉有没有滑动餐盘,发出刺耳的声响。
伊莎贝尔恍若不觉,自然地用餐,顺便与文森特说话。
直到看见她吃了食物,视线同时消失。
显而易见,有的来自“贵族礼仪小警察”、有的则来自餐桌对面,那位心怀鬼胎的路易莎。
见她吃了奶油塔,路易莎满意一笑,终于安心吃饭。
晚饭接近尾声,很快要开启舞会,众人逐渐离席。
文森特离开,伊莎贝尔也准备起身。忽然,右边传来男人的冷哼:“是我提醒的还不够吗?猎人已经设置陷阱,你不去排查,还大吃大喝,跟文森特那个傻老帽聊一整晚?”
伊莎贝尔心中发笑,余光瞥见路易莎向自己走来。
“诺曼小姐,今晚的第一支舞,应该由你和海因开场才对。”
话音刚落,只见伊莎贝尔眉头一皱,发出痛呼,倒在了海因里希肩上。
“啊!好痛!”她捂住腹部。
海因里希猛然皱眉:“奥黛丽?!”

路易莎掩饰内心的雀跃,状似关心:“噢!我的天!这是怎么了?诺曼小姐你还好吗?”
“滚开!”海因里希一把推开路易莎,打横抱起伊莎贝尔:“维克托,叫医生过来!”
突然,“昏迷”的伊莎贝尔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手肘戳了戳结实的胸膛。
暴怒的海因里希:“?”
在人群围过来之前,伊莎贝尔又恢复昏迷,闭着眼睛。
海因里希木着脸:“……”
薇奥莱特拄着手杖走来,皱眉问:“奥黛丽怎么了?”
路易莎:“奶奶,别担心,应该只是吃坏了东西。”
薇奥莱特不免有些抱怨:“噢!但愿派翠特厨娘别听见这句话,大家都吃的同样的东西,怎么她就有事?”
嘴上抱怨着,还是吩咐:“叫医生了吗?”
公爵男仆维克托正要行动,海因里希忽然开口:“不用叫了,我带她去休息一下。”
舞会即将开始,众人只是略t作关心,料想没多大事。
关上休息室的门,海因里希表情阴沉,一回头,果然看见本该昏迷的伊莎贝尔女士,好端端地坐了起来,表情悠闲,还端着咖啡喝。
“到底怎么回事?奥黛丽·诺曼。”
直呼其名,看来气得不轻。
伊莎贝尔淡淡道:“古法典有句话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现在正是应验的时候。”
海因里希皱眉,还没开口,门被敲响。
“嘘!她来了。”伊莎贝尔眸光微动,重新躺回床上作虚弱状,“你先走吧,谢谢你,斯宾塞先生。”
海因里希重重冷哼,起身开门,见到路易莎,更是没什么好脸色,摔门而去。
“好些了吗?奥黛丽。”路易莎直奔伊莎贝尔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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