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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小农家(美食)(申行)


他站在村口处,直到山间再也瞧不见宗骁的身影,他这才回了家。
往上走的路更加泥泞,宗骁差点摔个跟头,好在手中有棍子,他这才堪堪站住。
原本不到半个时辰的山路,他硬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黑前这才回到家。
他来不及歇息,抬手敲了敲门。
“谁?”秋妧手上拿着铁勺,一边开门一边问。
宗骁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哑的连个字都说出来。
门一打开,二人四目相对。
看见惦记许久的人站在眼前,秋妧眼眸一亮,脸上露出喜色,“你终于回来了。”

家中瞬间热闹起来,大家伙全都围在宗骁身边。
他这次一走又是五日,比秋妧预想的要久,外加上山中下雪,一家人担心的不行。
这几日村子里都没人往山下走了,说大雪封山一点也不夸张。
宗骁坐在桌前,喝着热茶,等嗓子舒缓过来后,这才一一回大家的话。
“二叔,你怎么回来的啊,那么大的雪,还能瞧见路吗?”怀雪坐在宗骁对面,满眼写着好奇。
这话也正是宗母他们想问的,这么大的雪,他们原想下山买点吃食,可行到一半就走不下去了,只能折返回来。
宗骁身子已经暖和过来,他轻声解释:“路确实不好走,但从山脚下往上走的那段还成,我又认识路,就算都是雪也走不差地。”
宗母瞧他沾满雪的靴子和裤脚,一脸心疼,“正好娘给你做了衣裳和棉鞋,一会儿你就穿上,这几日你可别再出去了,得在家好好歇歇。”
宗骁应着:“知道了,娘。”
“二哥,你这次咋去这么久,在镇上时没有卖了那些狐皮?”宗安吉只知道他是去卖狐皮,旁的一概不知。
宗骁怕家里人担心,所以白狐皮那件事除了秋妧外,家里人谁也不知。
如今问起,他还是没说出来。
“镇上价低,我和一兄弟就想着去府城看看,万一能多卖些呢,咳,这不是下雪耽搁了才回来晚了。”宗骁说着把钱袋拿出放到桌上。
当日那几张狐皮全都卖了,又是冬日,府城价给的高,那几张就赚了九两银子。
不过他们这一来一回吃喝住全都要钱,再加上临走前他偷偷塞进福顺背篓里那些,现在钱袋中只剩五两。
“倒是不枉费二哥跑这么一趟,今年可算能过个好年,二哥你莫要再进山了。”宗安吉虽羡慕他二哥打猎本领,但他也知那行危险的很,都是靠命赚钱,他没那个本事,所以也没瞎惦记。
宗骁也是这般想的,他这次为了那事来来回回折腾了半月,现在事情解决了,他只需在家中待着就好,等过了年他们再下山摆摊。
宗骁看向宗安吉,问道:“如今天不好,你那婚事可改日子了?”
“没。”宗安吉摇摇头,“大后日去迎亲,这雪应该下不了那么久,到时候我提前去清清路。”
宗安吉前个刚去了刘家一趟,那边意思是日子不变,到时候路上慢些,反正两村没有离得很远,应该也出不了事,顺道他带了些陪嫁回来。
宗骁瞧他热切模样,就知道他这是惦记着早些成婚。
不过成婚了也好,也算有人能管管他的性子。
几人又闲聊了两句,眼瞅着天越来越黑,宗母拽起宗安吉耳朵,把他拎回了家,没让他在这惹人嫌。
一时间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宗骁这才得空同秋妧说说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事。
“事成了。”他嘴角上扬,高兴道:“那些人应该不会来了。”
秋妧目光落在他那已经有些结痂的额头,那应该是破了,可如何才会让额头破呢。
秋妧不傻,她一猜就猜出来了,是磕头,求人时磕的头。
“疼不疼?”秋妧抬手指了指他的额头,直言问道。
宗骁愣了一瞬,转而笑道:“不疼,就擦了一下不碍事。”
许是这些日子总被关心,宗骁觉得他们二人关系比往日更加亲密了些。
“怎么可能不疼。”秋妧不信他的话,她又道:“你老老实实同我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办成的。”
宗骁见瞒不过她,只好把当日的事从头到尾说与她听。
“事情就是这样,那平阳王收了狐皮,同时也给我一枚玉佩。”宗骁见她皱眉沉思,伸手将人拽到自己身旁,让她坐了下来。
“那知县收下玉佩就去了花楼。”宗骁当日偷偷跟着看了一眼,他就说为何每次有人报官最后事情都无果,原来官商早就勾结到了一块去。
秋妧听宗骁说完,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她知道这事难成,但没想到这么不容易。
那平阳王嘴上说不能帮却又给了玉佩,仅一枚玉佩知县大人就去警告了花楼中人,可若警告过后那些人反而变本加厉的伤害呢。
秋妧再次感受到了百姓的无能为力。
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可面对贼人还是无可奈何。
“既得了那么一句话,咱们就踏踏实实过日子。”宗骁从背篓中翻找半天,最后在一个布兜里拿出了一包点心。
他拿起一块递到秋妧嘴边,哄道:“甭想那事了。来尝尝这枣泥糕。”
宗骁原本想在府城时买些那边的糕点带回来,可当时着急再加上不顺路,最后只能回了元乡镇再买。
好在那日镇上最红火的铺子还开着门,宗骁瞧这枣泥糕形状最好看,便多买了些。
酥皮入口一抿就化,枣泥的甜香瞬间涌了上来。
秋妧已经许久没吃过枣泥馅的东西,她早就忘了这原本是什么味道,但现在这一口她只觉是最好的,很甜很香。
“背篓里还有不少东西,一会儿我收拾出来给娘他们送去些。”宗骁东西都是按两份买的,这种时候一家人哪还用分那么清楚。
秋妧坐在凳上,一边吃着枣泥糕一边看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宗骁。
她心头一颤,似乎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眨眼到了宗安吉娶亲的日子。
昨个夜里他们兄弟二人一夜没睡,拿着铁锨把两村之间的路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好在老天赏脸,夜里再没下雪,这一大早骡车行在路上很是稳当。
宗家兄弟赶着骡车去接新娘子,这院中其他人也没闲着。
冯婶专门过来做的席面,她那手艺十里八乡的人都叫好,今个一听她主厨,村里人能来的都来了。
宗家分了家,一道墙把院子分成了两半,那小半院子哪能放得下那么多桌,最后没法在院外空地又摆了好些。
秋妧跟在宗母身旁,帮着招呼来人。虽大多都不认识,但也有那眼熟的。
“婶子,您带着孩子来这边坐,这边背风,吹不着孩子。”秋妧领着一老一小来到屋檐下那一桌。
谁知同桌一妇人见她们落座,直接甩起脸子来,“真是烦什么来什么,老东西脏了一桌子好菜。”
秋妧还没离开,正好听见这句话。
她皱眉看了过去,没想到那妇人竟还瞪了她一眼,嘴上仍然不饶人,“人和人就是比不得,这席面可比上次强多了。这样的席面才看得出是婆家重视。”
那妇人身旁的另外一人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别再说了。
宗家大喜的日子,说这种话这不是故意挑事嘛。
秋妧看了她一眼,记下她的位子,扭身就去了灶房。
她可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再说这人是谁她都不认识,凭啥受她的气。
“娘,那屋檐下最里面挨着墙的是咱们村谁家媳妇啊。”秋妧来到宗母跟前,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直接问道。
“哎呦,你瞧瞧娘都忘了给你介绍。”宗母揽着秋妧走到冯婶身旁的那妇人跟前,介绍道:“这是你崔婶子,你刚问的那姑娘是她家三儿媳。”
“崔婶好。”秋妧乖乖叫人,随后语出惊人,“也不知俺怎么惹了崔婶儿媳,她刚当着那么老些人说俺婆母看不上俺。”
话落,灶房中一屋子人纷纷看了过来,崔婶当场愣住。
这种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可若说到别人脸上又被别人直接告状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崔婶只觉脸上没光,她不好意思的看了宗母一眼,然后出了灶房。
秋妧倚在门边瞧看,只见崔婶来到她儿媳身旁,抬手就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也不知说了啥,崔婶儿媳眼眶一红,抬起屁股就走了。
秋妧见她怨恨的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很是痛快,若是让这样的人吃上她家的席面,那她得难受一整日。
灶房中大家伙各自瞥了一眼,谁也没想到秋妧是这么一个脾性,原以为她是个听话乖巧的主,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不能小瞧了人。
迎亲那边,宗安吉牵着骡车来到刘家院前。
只见刘家两位大哥早已堵在门前,若是没有红包根本不放人进去。
好在宗安吉早有准备,一个红包里一文钱外加一块糖,大家伙都图个乐呵,门口守着的人全都有。
这算是给足刘家面子,刘屠户欣慰的点点头,让众人没为难宗安吉,早早给他让开了路。
宗骁还是第一次陪着接亲,他没想到接亲会是这样的场面,想到那日他自个牵着一匹借来的骡子,连块喜糖都没带就把秋妧迎回了家。
他抿了下唇,心中有些后悔。
刘屠户在他们村算是大户,嫁女自然陪嫁的也比旁人家多。
前几日已经送去宗家一批,今个剩下那些宗安吉以为一骡车就能拉完,谁能想到那些一车根本放不下。
最后刘家大哥又亲自送了一趟。
两骡车的陪嫁这在村里可是独一份,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句,更有甚者竟然当着众人面开始说大话,说还不如自家当日也拿那些聘礼出来,不就是银子嘛,瞧瞧,这么多的陪嫁早就抵了不少银子。
宗安吉瞪了说此话的人一眼,当日他想要娶刘月阳,可从未惦记过她的陪嫁。
“咱们早些回去,别误了吉时。”宗骁怕有人生事,赶紧扬鞭驾着骡子往家走。
骡车跑在平稳的大道上,坐在上面的新娘子一点也没觉得晃。
宗家院前,等候在外的人一瞧见骡车进道,赶紧敲锣打鼓,爆竹声更是响个不停,好生热闹。
宗安吉没让人下地,直接将新娘子抱进屋中。
“我的老天爷,这都是刘家的陪嫁?”
“我的娘啊,咋这么多。”
坐在院外等开席面的人一瞧见那两骡车的陪嫁,脖子都伸直了,他们反应与刚刚那些人一模一样。
送嫁的刘忠见此,面上很是有光,他们刘家嫁女要的就是这排场。
院里的人听见外面动静也纷纷起身往外瞧去,谁见了这场面谁不惊讶。
连宗母都没想到陪嫁之物竟会这么多,除了被褥外,连他们没用过的牙粉都陪嫁了好几盒。
东西那么多放在院外实在不安全,宗母招呼着,让相熟的几人帮着把那好些的陪嫁之物全都抬进了喜房之中。
秋妧见东西多,也上前搭了把手,她提着两个食盒走在宗骁前面。
“啧啧,瞧瞧这娶了有钱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想想他家老二当时,那二郎媳妇有陪嫁吗?”
“你小点声,让人听见了多不好,我听说那二郎媳妇就陪嫁了一木箱的东西。”
“哪有那么多,就几件旧衣裳。”
“二郎也是个可怜见的,刚成婚就分了家,人老三娶了个这样有钱的媳妇回来,以后日子定会越过越好,这二郎哪还能比的上老三。”
“咳,这么说二郎媳妇也可怜呢,那宗家当日可没给她这么大的排场。”
今个来吃席面的人多,说这话的多是与宗家关系不好的。
秋妧听了一耳,压根没把话放在心上。
可她没放在心上,有人却记在了心里。
当夜,送走帮忙的人后,秋妧同宗骁就回了他们自个的家。
二人累了一日,秋妧只想着简单擦洗一下就上炕。
谁料宗骁竟开口说要用浴桶泡一泡。
秋妧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这么说,她也就没多想,帮着他把热水倒进桶中,就一人回了屋。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秋妧以为自己睡着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一股寒风趁机钻了进来。
秋妧感觉到有些冷,她把被子往上面拽了拽,迷迷糊糊道:“我把汤婆子放你被子里了,你记得再灌些热水,别凉了。”
宗骁赶紧关好门,屋中的黑彻底掩盖了他那一双醉眸。
宗骁轻手轻脚走到炕边,今个他破天荒的想挨着秋妧近一些,想同她说说话。
他心中想着,手上就将被子挪到了秋妧旁边,二人只隔着一个枕头距离。
“阿妧。”他喉结滚动,沉着嗓子轻声喃喃,手也不由伸了过去。
秋妧只觉一双臂膀突然搭在她的被上,紧接着自己被人往怀中一拽。
她吓得一哆嗦,慌乱中睁开了眼。
“怎么了?”秋妧还是第一次离宗骁那么近,近的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宗骁定定瞧着她,想到白日那些人说的话,他心中很是愧疚:“白日里我应该站出来说她们的。”
秋妧一头雾水,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什么。
“我当时只想着今日是小弟成亲日子,不想闹的难堪。阿妧,都是我的错。”
秋妧听了半天这才听明白他在嘀咕什么,原来是被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影响了。
“我没放在心上,真的。再说今个那场面,村里人哪有不羡慕的,她们说几句眼热的话也很正常。”秋妧一本正经的同他解释,顺便趁机挣了一下,可惜没挣脱开。
“阿妧,成亲那日我也错了,我应该风风光光把你娶回来的。”宗骁今个替宗安吉挡了不少酒,只是他喝多了也不上脸,所以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他已经醉了。
宗骁继续道:“我以后会多进山打猎多努力赚钱,会把以前那些错过的都补给你。”
“你。”秋妧终于觉出不对,只可惜已经晚了。
下一瞬,宗骁把自己被子掀开,连带着秋妧和她的被子一起卷进了自己怀中。
他双眼迷离,气息微喘,轻声呢喃道:“阿妧,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会让你过的比别人差。”

第二天一早,秋妧趁着宗骁还没醒,自个偷摸下了炕。
昨夜种种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宗骁的心意,那人应当是喜欢自己的,是想和自己过一辈子的。
那她呢,摸着良心说秋妧也想留在这,想和他们宗家人过一辈子。
那她对宗骁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秋妧摸着发烫的脸,悄默声出了屋。
她用缸中水
洗了把脸,那股子凉劲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这些日子看不清摸不透的东西,仿佛在这一刹那终于透亮。
她惦记他担心他,见到他受伤会难过会心疼,难道这不是喜欢?这若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她正想的出神,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宗母揣着手,轻声吆喝:“二郎,醒了不。”
秋妧走过去打开门,问道:“娘,他还睡着,咋了,可是家里有事。”
宗母眉眼中全是笑意,如今她两个儿子终身大事都解决了,她还有啥可操心的。
宗母笑笑,对着秋妧道:“娘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今个别起灶做饭了,去隔壁院吃。”
昨日席面办的那么大,剩下没动的菜更是多的吃不完,宗母想着不如一块吃个团圆饭。
“成,那我们就不做了。”秋妧正好还没做饭,她瞧瞧宗母,问道:“娘,您那边做了嘛,要不我过去帮帮忙。”
“热着饭呢。”宗母招呼道,“那你跟娘去隔壁坐会唠唠嗑,你们那被褥娘都做好了。”
宗母不提秋妧都快忘了这事,那被褥早些日子宗母就说做好了,她一直没过去拿。
如今天冷的厉害,那新做的被褥确实正好用的上。
秋妧关好门,跟着宗母去了隔壁院。天还早,喜屋那边还没动静。
宗母牵着秋妧的手直接进了她的屋,“甭管他们,且睡呢。”
屋中烧着炕,暖和的不行,秋妧坐下来没一会儿就把外面那个厚袄子脱了下来。
“娘,你们这屋可真够热的。”秋妧见怀雪就穿了薄薄一件里衣,皱眉道:“这若是一进一出容易病。”
宗母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她只觉最近天冷,怕怀雪这孩子又病了,她不仅烧了炕,还在屋里添了个炉子。
“那娘一会儿就把这炉子灭了。”被她这么一说,宗母也觉得有点热。
秋妧见那炉子上面放着煮水的壶,想了想,出注意道:“娘,这炉子我瞧放这也挺好,您到时候想喝热水就有热水,不如把炕别烧这么旺了。”
“行,娘听你的。”宗母笑着起身去柜子旁,把做好的两床被褥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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