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人家有这么多嫁妆,自个媳妇啥也没有。
宗母一下子想到秋妧,当日秋妧嫁过来全是因为秋家不想还银子,而她给宗骁说不上好亲事。
两两对比,亲兄弟却差了不少。
“怎么不见怀雪和三弟他们。”宗骁可不知宗母心里在想什么,见自个来这么久外面没动静,他不由问了一句。
宗母说:“明个月阳回娘家,你三弟带着她们去隔壁村买酒去了。”
宗母见他要走,又道:“一会儿娘做饭,你们俩过来吃。”
宗骁摆手拒绝,“今个不过来了,家中秋妧做好了饭,改明再来。”
看着宗骁离开背影,宗母叹了口气,虽说他脾性好,可当娘的也怕那些话伤了他的心。
临近晌午,宗安吉才带着人回了家。
他大包小包买了不少吃食,连带饴糖都有一整包。
看见桌上那一盆兔肉,他笑道:“娘,二哥他们来过了?”
“送了菜就走了。”宗母帮着他把东西放到桌上,小声问道:“咋买了这么多。”
宗安吉是个没心眼的,他道:“瞧见就买了,明个回门不想让外人说闲话。”
也是,人刘家给了姑娘那么多陪嫁,这回门怎么也不能让外人看刘家热闹。
宗母想想也认了这个理。
“娘,这是二嫂做的?”刘月阳看着桌上那一盆的红艳艳肉丁,笑着问道。
“是她的手艺,你尝尝。”说着宗母递了双竹筷上去。
那吃食闻着就辣,刘月阳吃了一口就喝了半杯的水,不过缓过来后她又想再尝尝。
“二嫂手艺真好。”刘月阳真心夸道,“我爹就爱吃辣的,真想问问二嫂她这是怎么做的兔肉,竟然这么好吃。”
宗母眼睛笑成一个缝,“这有啥,明个把这带回家让你爹尝尝不就成了。”
刘月阳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她抬眼看向宗安吉。
“拿着就成,二嫂送过来就是让你尝的,你带回娘家她不介意。”宗安吉说着也夹了一块塞进嘴里,麻辣鲜香,好吃。
隔日一早,宗安吉去宗骁那边借了骡车。
他大包小包把骡车放了个满满当当。
“你这是走亲还是逃难呢。”宗骁见他什么都往上放,属实有些无奈。
“嘿,不多不多。”宗安吉扶着刘月阳坐上骡车,他挥挥手,“走了,二哥。”
骡车慢悠悠行在大道上,一炷香后他们二人就到了刘家院前。
今个是回门日子,刘家人一早就等着了,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惦记着呢。
见自家女儿满面笑容的下了车,刘母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爹娘这几日可惦记着你,生怕你挨欺负。”刘忠附在她小妹耳边,小声道。
“哪有,我在那边过的很好。”说着刘月阳看向正在搬东西的宗安吉,她害羞道:“他们对我都很好。”
刘母搂着她进了家,眼中全是慈爱与关切:“好就成,爹娘就希望你过的好。”
刘忠没跟着进去,他上前帮着宗安吉一块搬东西。
俩人搬了两趟这才把东西搬完,刘忠累的喘气道,指着那东西问:“咋买这么多东西。”
“这不是回
门嘛。”宗安吉挠挠头,傻笑道:“想着多给爹娘买些。”
刘忠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坦,他把骡子拴好,揽着宗安吉的肩膀进了屋。
“今个我爹可备了好酒,就等着你呢。”
一听好酒,宗安吉呲着牙笑道:“正好,我也带了个下酒菜,一会儿您和爹尝尝。”
晌午,刘家人围坐在桌前,全都盯着那一盘麻辣兔肉。
“这是你二嫂做的?”刘忠看看刘月阳,问道。
“是二嫂做的,我想着爹爱吃辣,就带来了。爹,你尝尝。”刘月阳夹了一筷子放进刘屠户盘中。
被辣椒粉包裹着的兔肉只看着就让人咽口水,刘屠户爱吃辣,当即吃下。
他细细咀嚼,随后发出嘶的一声。
“确实够味。”
真有这么好吃?刘忠不信,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
没过两秒他举起手比划着,“这手艺若是开个饭馆,生意差不了。真够辣的。”
一盘兔肉,刘家人吃了个干干净净,最后连块辣椒都没剩。
这事,第二日秋妧才听宗安吉提起。
因着那盘兔肉,宗安吉的老丈人还额外夸了他两句。
“嫂嫂,求你了,教教我怎么做这盘菜吧。”宗安吉双手合十,对着秋妧摇来摇去。
“边去。”宗骁挡在他面前,皱眉道:“一道菜自个回家研究去。”
宗安吉可不想走,若是他会做这盘菜,以后他回老丈人家,得多有面子。
“好嫂嫂,就教教我吧。”
秋妧没想到只一盘麻辣兔肉,竟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
她点头应道:“这有什么难的,等下次有了兔肉我就教你。”
村里人很少有养兔子的,宗安吉一听这话,目光立马转移到他二哥身上。
他拽住宗骁的手臂,摇晃着,“二哥,我的好二哥,求你了带我进山打兔子吧。”
“不去。”宗骁现在只想和秋妧在一块。
“去吧去吧。”宗安吉见他不答应,眼眸一转,他蹦起直接窜到宗骁背上。
宗骁被他烦的不行,抬手想要把拽下来。
“二哥!”宗安吉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两句,随后笑着问他:“去不去。”
宗骁耳垂立马红了,想到宗安吉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咬牙道:“去。”
秋妧没想到他态度变得这么快,等宗安吉一离开,她立马上前问他,“三弟说了什么,你竟这么爽快答应下来。”
“嗯?”见他不说,秋妧更加好奇。
宗骁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再想到宗安吉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喉结滚动两下,垂落在侧的手轻轻抬起放在了秋妧肩膀。
“嗯?说的什么?”秋妧往前一步,凑的更近一些。
“说。”二人对视,宗骁笑了笑,轻声开口,“明日告诉你。”
见她要走,宗骁赶紧伸手拦住。
“怎么?现在是要告诉我了?”秋妧轻哼一声,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就在这时,一道童声从外面传来。
“婶婶,婶婶。”怀雪突然在门前出现,一溜烟就钻了进来。
她扑到秋妧腿上,小手紧紧拽着衣摆。
这变动让秋妧把刚刚的事瞬间抛在脑后,她把人抱起,问道:“这是怎么了,告诉婶婶,谁欺负你了。”
怀雪又打雷又下雨,她唔咽着指了指门外,“婶婶,大壮又不和我玩了。”
秋妧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她记得自己刚嫁来村子里时,这大壮就欺负过怀雪。
若是她没记错,这大壮可是宗家二房的孙子。
“不和你玩就哭了啊。”秋妧抱着她进了屋,又让宗骁拿来她爱吃的吃食。
她哄着塞进怀雪手中,像往日一样道:“那一会儿婶婶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不好。”小丫头心里还是难受,眼下什么好吃的都入不了她的眼,她拽着秋妧袖子,哭道:“婶婶,大壮还不让别人和我玩,还说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就都不要我了。”
“谁说的,婶婶怎么会不要你。”秋妧拧着眉,听了这话她心中很是不痛快,这种欺负小孩学舌的话肯定是大人们传出来的。
若是往日她肯定就在家哄哄怀雪,可今个她不打算就这么忍下欺负。
“走,婶婶带你过去,让大壮和你道歉。”秋妧用布巾给她擦擦脸,等她彻底止了泪,秋妧牵起她的手小步往外走去。
刚推开屋门,她就和门外的宗骁撞到一块。
宗骁看着她气势汹汹模样,又抬手把人拦住,“怎么了这是,你也生上气了。”
小孩子之间玩闹,哭起来很正常,宗骁不是第一次见怀雪哭,往日她磕着碰着输了糖瓜也会回家哭两声。
“我去问问大壮,到底谁这么教他说话的。小小年纪不学好。”秋妧说完,牵起怀雪出来院。
宗骁一愣,等琢磨过来她说的话时,秋妧早已经没了踪影。
宗家二房离他们住处不远,就隔了一个巷子。
秋妧找过去时,那大壮正带着好几个孩子蹲在院前玩泥巴。
见怀雪过来,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抬手指着怀雪道:“你怎么又告状,你除了会告状还会干什么。”
周围孩子闻声纷纷扔下手中泥巴四散跑开,他们可不想掺和进来。
秋妧虽生气,但她作为大人,还是有理智的。
她走上前,弯腰看着眼前胖的和树墩一样的大壮,开口问道:“婶婶还没说你呢,你怎么还怪起怀雪来了。”
“你才不是我婶婶。”大壮厌恶的看着她,他可听他阿奶说过,穷酸人不配做他们家亲戚,像她这种没有陪嫁的更是不配做他亲戚。
“你这孩子。”秋妧气笑,“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说说为什么今个对怀雪说那些难听的假话。”
大壮理直气壮的看着她,一点也不心虚,他大声嚷道:“我没有欺负她我也没说假话,我那是实话实说。她就是个告状精,以后没人要,我们才不和她玩。”
怀雪“哇”的一声,再次哭了起来。
这哭声瞬间引来了不少人,这不大壮他阿奶也骂骂咧咧从家中走了出来。
“哭哭哭,整日哭,在别人家门前哭啥子哭。”大壮他奶刚踏出一只脚,待看清门外的人,她立马又缩了回去。
真是晦气!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宗家大房的人又来挑事。
她可记得上次就是因为宗家大房,她和她那乖孙都挨了打。
“二婶。”秋妧面上仍带着笑,她看着那个和宗母年岁差不多的妇人,心平气和道:“孩子哭闹那是受了委屈。”
见躲不过去,宗家二房立马挂上虚伪的笑,堪堪走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咱们怀雪嘛。咋又哭了,可不能输了糖瓜就哭。小姑娘不能这么娇气。”
宗家二房上来就倒打一耙,那话一出口任谁听了都以为是怀雪在闹小脾气。
秋妧可不惯着,她将怀雪护在身后,当着周围邻里问道:“二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怀雪为什么哭,还不是你家大壮干的好事,小小年纪也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些胡乱的话,张嘴闭嘴就是以后我们这当婶婶叔叔的有了孩子就都不要怀雪了。”
“二婶,你说说,什么叫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就不要她了。”
宗家二房一噎,她也没想到自己哄孩子的话竟被大壮又传了出去。
这怀雪自小在家就被人疼着宠着,那小零嘴就没断过,大壮有时候瞧见就会张嘴同她这当阿奶的要。
农家人哪里有那闲钱,她便说小孩子不能贪吃。你看那怀雪现在总是吃好吃的,以后可就吃不到了。
大壮问她,为啥以后怀雪就吃不到了。
她当时笑着说,怀雪没有爹娘,她那俩疼爱她的叔叔如今都成了亲,以后人家有了孩子谁还会管她,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娃,只会没
人要,可怜的很。
这些话宗家二房都没忘记。
“二婶。您说过的话不会自个忘了吧。”秋妧皮笑肉不笑道。
巷子里邻里纷纷搬来小凳坐在门前听着,这种热闹她们最喜欢看。
一个是宗家大房抵债来的儿媳,一个是宗家二房碎嘴子的老太太,不管谁吵赢了都是一件趣事。
宗家二房脸面有些挂不住,她都这么大岁数了竟被一个小辈堵在门前说。
她心一横,指着秋妧鼻子骂道:“你一个小辈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这么小的事还要上门来说,咋地,那话不是实话吗,再说又不是我说的,村里人都这么说,你凭啥子来找我。”
怀雪被吓了一跳,她小手哆嗦着站都站不稳。
秋妧握住她的手,一点也不示弱,“婶子,你可别胡乱冤枉人,村里其他人可没说过这种话,你瞧瞧,这一条巷子里的人谁说过这种话。”
看热闹的人偷偷点头。
这种话大家伙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可没人当着孩子面说。
谁不知道宗家大房一直护着这娃,若是被宗母听见肯定少不得一顿吵。
只是他们没想到今个吵上门是秋妧,是这个抵债来的儿媳妇。
宗家二房见说不过,她眼眸一转,一个坏主意涌上心头。
她指着秋妧身后的怀雪道:“咋地,你以后不要娃了,你以后只养着她?”
子嗣可是大事,当时宗母为啥让宗骁成亲,还不是想让他以后有个后。
若这死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要子嗣,那不就是在打宗母的脸面,若她说要,那怀雪能比的上自个亲生的。
这么看下来,她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大实话,哪句有假。
宗家二房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输给一个小辈。
正当她洋洋得意时,宗骁从巷口走了过来。
“二婶。”他走上前一把揽住秋妧肩膀,质问道:“二婶什么时候管起我的家事来了?”
“二叔。”怀雪一双眸眼都哭肿了,她知道叔叔婶婶疼爱自己,可那些话犹如钉子一样狠狠扎在她那脆弱又幼小的心头。
宗骁单手将她抱在怀里,小声哄了两句。
“今个这事,二婶你怎么也得对孩子道个歉。”秋妧扫了大壮一眼,那孩子许是见自己阿奶向着自己,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现还躲在后面冲秋妧她们做鬼脸。
这样的孩子,秋妧以后是不会再让怀雪同他玩了。
“道啥子歉。”宗家二房根本没将刚刚宗骁说的话放在眼里。
自从前几日宗安吉成亲后,这村子里流言多了去了。
她就不信宗骁能没听见。身为亲兄弟却娶回家两个相差这么大的媳妇,她这当婶子的都眼热,她就不信宗骁不眼热,不嫉妒。
现在这赔钱货还上门找事,若她是宗骁,她肯定赶紧把人带回家,可别让她在外面继续丢人现眼。
宗家二房咳了咳嗓子,装出一副为宗骁着想姿态,“二郎,不是婶子说,你也得管管你这媳妇,咋脾气这么大,咋咋呼呼就来婶子跟前闹哄,小孩子之间的事,她这大人折腾啥。要我说,这娶媳妇就得多瞧瞧,可不是啥便宜货都能娶回家,这倒贴没陪嫁的就是不能要。”
豁,这话一出口,邻里们眼睛都直了。
大家伙纷纷探出脑袋巴望着,想瞧瞧这宗骁会如何做,到底会不会护住他媳妇。
“二婶。”秋妧往前一步,叉着腰看向宗家二房,若是旁人听见这种话只会垂着脑袋觉的丢面。
可秋妧不会,她心里什么都清楚。
她笑着问:“二婶这话说的,也不知二婶当日成亲得了几两聘礼又带了多少陪嫁。”
“你。”这话实在忤逆长辈,宗家二房气的想要上前扇秋妧的脸。
“二婶,若是我没记错,你家中小儿还没娶亲吧,看来二婶眼皮高,想多给些聘礼,这以后低于十两的人家应该是入不了二婶的眼。”秋妧看看大壮,教唆道:“大壮啊,你回家了可得问问你娘,当日成亲要了几两聘礼,这不够的记得让你阿奶给补上。”
“毕竟便宜的不值钱。不能娶回家。”秋妧说完,根本不看宗家二房一眼。
她挽起宗骁的胳膊就往家走。
这事还没半日就在村里传开了,宗家老二气的直接把人拽到院子里打。
“你这惹事精,啥话都往外说,那些话是你能说的?”宗老二说着也把大壮拽到跟前,脱下他裤子,哐哐又是两巴掌。
“阿奶,救我。”大壮哭喊着,见疼爱自己的阿奶没上前帮自己,他又哭道:“我不要阿奶了,不要阿奶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宗老二气的不行,今个他在外面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外人怎么想怎么说那是外人的事,可他是宗骁的亲叔叔,是宗骁他爹的亲弟弟。
这事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模样。以后两家可怎么见,还是不是亲戚了!
这事传到宗老二耳朵里,自然也传进了宗母耳朵里。
她心中一惊,这些时日的担忧瞬间再次涌上心头。
说到底是她这当娘的偏心,两个儿子娶亲没有一视同仁。
现在外人都敢直接当着宗骁和秋妧的面说这事,孩子们心里得难过成什么样。
宗母不敢想,她心里愧疚的不行。
转身回屋,她从自己钱袋里数出五两银子,那是她全部的钱。
宗母揣在手里,起身去了隔壁。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院中,宗骁正同秋妧说着贴己话。
“你别生气,外面那些人说的话都是假的,我从没那么想过。”宗骁怕秋妧把那些话听进心里,他一个劲的同她解释,“我从没羡慕过三弟,他娶什么样的女子是他事。我也从没想过那些陪嫁,我不羡慕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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