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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归(陆西悦)


裹在身上的锦被被轻轻拉下,青天白日,里面只穿着薄薄的亵衣,即便两人已经是真的夫妻,夏琳琅还是会觉得不自在,总觉得像顾筠这类人,在做起这些照顾人的事情时,难免会有些违和。
她不禁耸了耸肩膀,穿过一只衣袖过后就想接过来:
“我,我自己穿。”
哪知顾筠不让,捏着衣服往旁边避了避,戳穿了她当下的心思:
“该看的昨晚都已经看过了,你这会才想起来要害羞,是不是晚了?”
夏琳琅没他这般自如,甚至还能说着这些道貌岸然的混话,但她知道顾筠的手段,拗不过他,何况衣服还在人手上,咬了咬牙,也就只能配合了。
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日头,两人竟都在床榻上,一会出去就是昭告了所有人,他们昨晚做过的事。
她自觉没那么脸厚,不想出去受人观瞻,穿好衣服后有些自暴自弃的又躺了回去,锦被盖住了她大半个脑袋。
顾筠收拾好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怎么了?”
被子里,她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
“我不想出去了…”
顾筠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故意逗她:
“又怎么了?”
“丢脸…”
真要说丢脸,他丢的可比她大得多得多,对待公务一向都是日勤不辍的他,今日破天荒的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去衙署。
一会李循指定会来揶揄他,但他不觉有什么,只是这会看着床榻上鼓起的一个小山丘,心里反倒是软的一塌糊涂。
担心她把自己给闷坏了,但被子又被她拽的紧紧的,顾筠耐着性子凑上前去,贴在她耳边坏坏的
“那我下次将他们都遣散?”
“不要…”欲盖弥彰的事,是害怕别人猜不到?
“还是说,你愿意小声些?”
像触及了她的逆鳞,夏琳琅一下就起身过来,美目瞪圆看着他,见人终于是起了,顾筠趁此将人拽起来,到了床边,又亲手替人将鞋穿上,语气轻哄:
“要这都不愿意的话,就只能将床榻再换一张结实些的了。”

第80章 腻歪
也就一个晚上而已,顾筠就像是释放了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夏琳琅觉得,就算此刻用斯文败类这四个字来形容也毫不相悖,词不成词,句不成句的,甚至还越说越离谱。
而已经听了这些话一晚上的她,从最开始的羞涩难为情,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眼下这会,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但就是这些话,天黑和天亮时说的境况也是不尽相同,毕竟这会是白日,夏琳琅总感觉周围有眼睛在看着自己,多有不自在。
衣裳已经穿好,顾筠这会正握着绣鞋半蹲在她面前,修长的十指捏着她穿着罗袜的脚踝,准备就给她套上去。
而夏琳琅也说不清楚是心里在别扭,还是说被这人折腾了一晚上,不想就这样如了他的意,眼看着那鞋就要上脚了,她心劲儿一上来,突的就往他身上踢了一下。
力道倒是不轻不重的,只是动作太突如其来,而他这会正半蹲着,那一下正好踹到他的膝盖之上,顾筠被踢的有些蹲不稳,甚至还往后趔趄了一下,但好在还是稳住了身形,最后将一双绣鞋给她稳稳当当的穿上。
夏琳琅见此,心里一瞬间有过快意浮起,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下一秒她便笑不出来了。
顾筠穿好鞋子后,连头都没抬,两只手分别掌着她一双垂在床榻的脚,左手握在她小腿肚的位置,她心说不妙,果真下一瞬,就觉得被他握住的小腿发麻,夏琳琅嘴里下意识的就倾轻呼:
“你轻些!”
顾筠这才抬头看了看她,从下到上的视线,却不见半点恼,挑着眉毛问:
“且先说说,刚刚为什么踢我?”
她努了努嘴,不情不愿的说:
“因为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了那么多,彤彤你是指的哪一句?”
昨晚他做尽坏事的时候,没少说些混话,夏琳琅那个时候是喝了药,人也被他哄的不清醒,没办法,不仅要听,还被逼着要去回应他,也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
但这会不一样了,人一旦清明过来,那稀里糊涂的荒唐劲儿一过,再提起那些是事来,反而是不敢去回想。
于是她扭过头,不去看顾筠,但脚踝还在他手里,微动了两下也没抽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小声的招呼:
“先放开。”
顾筠没能如她的意,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忽然说:
“这三个字我昨晚也对你说过,但你那会不仅没理会我,一双手还死命的揽着我的…”
“唔…”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夏琳琅就忍不住倾身过去捂住了他那双吐不出象牙的嘴。
“我,我不说了,你也不许再说了。”
夏琳琅还担心他会不配合,面上故意装作凶凶的模样在看着他,那蹙起的眉头就像是在警告他‘你若是再说,就别怪我会做出别的出格的事来’。
顾筠这会倒没什么动静,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察觉到她心思都在别处,那握在她脚上的手也就悄悄的放开,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她后面揽去。
掌心的位置忽然就传来一点湿濡软滑的触感,猜到那是什么,夏琳琅也被吓了一跳,刚打算要抽手,后腰上就被人横贯的拦住。
顾筠的另一只手此刻也覆上她的,干燥的大手包裹住,抓紧后才轻轻的拿下。
“刚不是还挺大胆的,这会又躲什么?”
她努了努嘴,悄悄往身后瞥了一眼,才看着人说:
“你这样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他说。
夏琳琅也学着他挑眉,也看着他;
“登徒子说的都是对陌生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能说是登徒子”他边说边注意看她的神色,展平的眉头这会皱的越来越深,也让他逗弄的心思愈发明显:
“就算要骂,也应当是骂我浪荡才是。”
到了这会,夏琳琅已经是不想再听了,毕竟在她有限的和男子相处的经历里,还没遇上像顾筠这样,她慌慌张张的想离顾筠远一些,却在下一瞬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被他给抱在了怀里。
“你……”放开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顾筠就又亲了她一下。
方才她情急之下的一个倾身,没大注意就将自己送进了他怀中,他不动声色的又将手收紧,以至于她这会是想离开都不行了。
担心他又是要突然的做什么,夏琳琅的双手这会正撑在他的两肩上,已经是做好了要反抗的准备,可事情却出乎意料,顾筠没有加深这个吻,仅仅只是浅尝辄止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
“醒了之后就一直在说话,不累吗?”
顾筠眼神锁着她,两人现在就是顾筠抱着她的姿势,视线相错,一上一下的角度,他两手握住她的腰肢,一下就将人给抱回了榻上去。
“顾大人也知道和你在一起是一件很累的事。”她努着嘴嘀咕。
他轻笑一声,将人放下后便凑了上去,一张脸笑的真的是放肆:
“有些人怕不是忘了件事?”
她拧眉看着他,听他又继续往下说:
“昨晚分明可以不用那么累,后来也不知是谁,非要让我抱她去净室里面擦。”
因为他的充分准备,昨晚夏琳琅并没觉得哪里有不舒服,就是许久都没有坐过船了,摇晃了没多久她就晕晕乎乎,那种感觉介于一种半醒和半梦之间。
黑夜里目力不佳,看不清的她更是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也对着他做了不少的荒唐事。
什么咬人肩膀啊,挠人后背啊,比比皆是。
但顾筠每次都配合她,她喊晕了他便慢一点,她说重了他便轻一些,甚至她说嗓子疼,顾筠都能去给她倒水回来喝,真真是有求必应。
最后,身体不知被碾过去多少次,才觉得那密不可分的人堪堪和自己拉开,但身上却是能拧出水的湿。
顾筠本意是想自己独自去净室,等收拾好后再回来替她擦身,但夏琳琅那会不知是怎么了,非不放他走,说她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要去净室里擦。
即便是看不大清的黑夜里,擦身这种事也是能让人变得兴奋不已,特别是在这样的事后,擦枪走火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之前在榻上,她都没怎么出过力,但这会换地方了,她就不得不出些力,她那会困的不行,自然不愿,顾筠力气稍微大一些,她就一直说累,于是先前积攒的那些力气,就全数用在了净室中。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夏琳琅再要辩驳已经是于事无补,好比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一样。
她在榻上满脸绯红的回忆,顾筠则是起身,但他没有顺势就坐下,夏琳琅只看到他又捡起了她的绣鞋,将方才没做完的事给继续做了下去。
带所有的衣物都穿好后,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来替她整理整理,嘴上还不得闲,一边解释:
“既是夫妻,有些事就是顺其自然的结果,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而今已成事实,那能做的就只有坦然面对。”
“就算是事实,那你也不能…”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往下说,就算已经成了事实,那他也不应该这样行事,就像是刻意为之一样,倘若那天真被府里下人给传出去…
衣服已经穿好,顾筠往后退了一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牵起她的手把人往妆台那边带:
“不能怎样?不能欺负你?还是不能亲你,抱你?”
“昨晚我们都喝了药,失了控也是寻常,至少在我昨晚问你的时候,你也没拒绝我不是吗?”
这话夏琳琅是真反驳不了,毕竟昨晚发生的事,她也要负一半的责,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迟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多说两句就能抹杀的了的。
她不再说话,顾筠这会正忙着替她描眉,他近来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夏琳琅听话的阖眼,就感觉到眼皮上覆上一小片的阴影,以及眼尾位置温热的触感。
两人这一‘觉’,睡的着实是有些久。
也不知府里的丫鬟小厮会作何想,但在这段时间
里,即便夏琳琅已经在心里暗示过自己多次,也无可避免的在开门之前觉得难为情。
看出了她的紧张,顾筠伸手揉了揉她的腰,凑近去安慰:“我方才告诉巧玉,你昨晚是喝了药一觉就睡到这个时辰,而我一直在屋里照顾你,但若你再不收回这幅神情,难保他们不会多心?”
“真的?”她闻言,心下微动,但还是有些不相信,但在扭头看到顾筠一脸正经的的神色时,依旧选择下意识相信。
没过多久,巧玉就领着人鱼贯而入,时辰已经不算早了,小厨房呈上的菜也都是以清淡易消食为主,夏琳琅的眼睛没去往那桌上看,整幅的心思还在旁人身上。
从巧玉带着人一进来开始,她便一直在看她的神色,默默的看了好一会,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用膳。
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顾筠也不能一直待在府里,等用过早膳过后,还是要去一趟衙署。
顾筠看着她落下筷子,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不再多用些?”
夏琳琅点头,说时辰太晚,她这会也没什么胃口,只是觉得累,还想再休息一下,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巧玉听见这话,耳朵不着痕迹的动了动,眼睛也有意无意的往她的那边撇。
而顾筠没在多说,还是和之前一样牵着她的手往内室里走,夏琳琅不明所以,也看不懂他是想做什么,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他在柜子里翻了一小会,掏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玉佩放在她手心上。
夏琳琅即刻就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低头看了一眼后问:
“这是什么?”
“我的玉佩。”说完,人就往夏琳琅的身边又走近了一步,目的明显的说:“给我系上。”
“你怎么不自己系?”她问。
顾筠没想在这事上浪费太多时间,直接握着她拿玉佩的那只手,拉到了他的腰带面前。
这事夏琳琅说不上排斥,也谈不上拒绝,但毕竟是第一次做,生疏的同时还觉得纳罕。
她看了顾筠一眼,读出了他眼神里的不容不抗拒后,还是乖乖的给他系了起来。
虽说做是做了,但心里难免会嘀咕,不知不觉也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脑袋低垂着,顾筠一低头就看到一个圆圆的头顶,胸腔里溢出一声笑,伸手捋了捋她耳畔边的碎发:
“我都替你描了眉,你不应该也礼尚往来一下?”
“顾大人说的是,还要也多谢顾大人给我一个投桃报李的机会。”
“伶牙俐齿。”
脸颊被人给轻轻捏住,夏琳琅三两下就系好手里的玉佩,又理了理那玉佩下长长的穗子,这才顺着力道抬头重新看着他。
“我要去趟衙署。”
她点头,说知道了,以为这样就算是完了,哪里又能想到顾筠还觉得不够,拉着他手往外走,边走还边说:
“索性你今日也无事,便送我到府外去。”
今天的他实在是奇怪,从一起来就黏黏糊糊的,夏琳琅还有些不能适应,但也没有就此拒绝。
“你,今天是怎么了?”
两人并肩而行,迁就着夏琳琅的步伐,顾筠没走的太快,两人十指紧扣,不疾不徐的往府外而去。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夏琳琅侧目看了他一眼,不确定的说:
“就是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起身后觉得哪哪儿都不太对,每件事情都不对。”
“比如?”
夏琳琅摇了摇头,想了想才说:“我也说不大上来,就是有种孩童离不开大人,雏鸟离不开成鸟的感觉。”
他轻笑,手心轻轻的捏了捏她的:
“我们是夫妻,难道不该如此?”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不该这样黏糊腻歪,她看着人提出自己的疑问:
“可那些事,往常不都是你自己在做?怎么今日就偏要我来?”
他垂眸轻摇了摇头:“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她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我是不想那么快的去衙署,想和你再多待一会。”
这次,她是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而始作俑者却只是笑了笑。
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两人因为误饮了酒的缘故而荒唐了一晚,但这理由也就只能骗骗夏琳琅,毕竟那碗药对他顾筠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他是喝了药不假,但也没真到让自己失控和意识涣散的地步,昨晚的一切,看似是两个人一起,但他心里清楚的很,迷迷糊糊的只有夏琳琅一人。
虽不能说是从头到脚的清醒,但至少和夏琳琅比起来,他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只是这话不能真的说出来,且瞧她这会的样子,要自己真的说了实话,夏琳琅能自个儿搬到书房去住。
顾筠看出了她的害羞和无措,没戳穿,只是伸手拨了拨她耳畔的一缕碎发。
“再耽误一会,我今天真的不用再去衙署了。”
夏琳琅本还在愣神之中,一听这话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了,两人双手这会还握着,她牵着顾筠主动把人往府外去带。
一路上都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话,顾筠自然知道她是在说什么,无非就是在说他说话太过露骨放荡罢了,他落在她身后半步,眯着眼看着她耳后的皮肤,又在一点点的变红。
夏琳琅走在前面,一路行色匆匆,等到了府门外,阿衡驾着马车,都不知等了有多久。
两人姗姗来迟,她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想松开手,可顾筠又握的很紧。
“你先松开,这是在外面。”边说,手腕上边挣。
顾筠偏头往马车那处看了一眼,阿衡的目光与之交汇上,立刻心领神会的扭头转身去了别处。
“外面又如何,我没牵别人,只牵了你。”
“那,那你也说了,再耽误下去,你都不用再去衙署了。”
她是真的没了法子,这才将两人相握的手给分开,外面微风拂起,掠起两人的衣摆,春衫浅薄,很快就交织在了一起。
夏琳琅见状,伸手想拂开,然还没有伸出手,顾筠就已经先她一步替她做了这件事。
她身上也带了一块玉佩,是方才更衣时顾筠替她系上去的,正是之前他送她的那块,玉佩下面长长的流苏缠绕上了顾筠身上的那块,细长的丝线混在了一起,一时半会都分不开。
顾筠手上动作不停,耳边传来夏琳琅催促的声音,轻笑:“看来不是我不想走,是它也想我多留一会。”
“谬论。”她垂眸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小声的嘀咕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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