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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归(陆西悦)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费多大的力气,顾筠也如愿看到夏琳琅,和坐在她对面的骆沉。
他眼神不自觉的眯起,脑子里隐隐得想起了前几日夏琳琅是曾问过他近日有没有闲暇的事情。
手上有堆积如山的大理寺的公务,他也没问她具体有什么事,只简单回了句暂时没有的话后,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这些日子和夏琳琅之间突然就变的亲密的关系,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这会在看到夏琳琅一脸巧笑嫣然的模样,才恍觉他都快忘了骆沉这号人物。
走在前面的李循全然没有发觉顾筠情绪上的不对劲,只一味的自言自语:
“我没看错,真的是你的夫人!”
他在前面大声的说,但好在周围人多,声音也大,他这话没多少人听见。
“嗯。”顾筠装作不在意的收回视线,淡淡的回着李循的话。
“那和她坐在一起的男子是谁?”
“她表哥。”
依旧是没什么情绪,又寡又淡的语气。
“从昌平来的?”
“是。”
“青梅竹马?”
“…是。”
闻言,他长长的哦了一声,又说了句:
“这就难怪了。”
顾筠听见这话挑眉,偏头过去问他:
“难怪什么?”
不知不觉间,台阶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梯,李循没有回头去看他,眼神还是舍不得从那西北角收回来。
下颌朝着那处抬了抬,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这才回头对顾筠说:
“她那表哥,也是参加了这次的春闱吧?”
顾筠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独的字,李循才接着说:
“你看呐,这周围都是前来赶考的学子,个个都意气风发,器宇轩昂的,哪像你我…”
他眉头在听到这句话后深深的皱起:
“你我又怎么了?”
李循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无奈的说:
“你我入仕多年,早就不再年轻,虽说差别不大吧,但同他们比起来,自然是缺了一些蓬勃的朝气在。”
虽说每年的春闱里也不乏有年长者参加,但像今日这种场合,大多都是少年人,年岁上自然是要比二人小上许多。
这话说的自当没错,顾筠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但当话落之后又仔细的想了一想,再结合李循前面说过的话,才觉出些不对来。
西北角的那两个人这会还在有说有笑,顾筠无意间撇过去一眼,正巧就看到二人举杯共饮的一幕。
“你是想说,他们很般配?”
走在前面的李循脚步一滞,也是没想到顾筠会说的那么直白,但他也只是回头看了顾筠一眼,接受他不怎么和善的眼神后,就立即回身,嘴里只敢小声的说:
“我可没这样说过。”
“那你是想说我老了?”
“这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一句都没有讲过!”
察言观色可是看家本领,察觉出顾筠话里的对劲后,李循不免加快了步子,就顾筠方才那个眼神,连他都觉得,要是再慢上一步,指不定都能被他的眼风刀死。
于是这会脚下生了风,能走多快就有多快。
酒肆里面人来人往,耳边嘈杂,顾筠本就喜欢清净,但这里不仅聒噪,甚至走两步就能被人撞到。
他心情本就不佳,一路都被人跌跌撞撞的,等彻底走出酒肆的时候,一张脸早就黑的不行。
阿衡一直就等在外面,看到他出来一甩马缰就将车拉到他面前。
李循自知说错了话,早就躲去了车里,顾筠深吸了一口气,又有意无意的看了身后的酒肆一眼,正准备提步上车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阿衡倒是难得的开了次口:
“大人……”踟踟蹰蹰,支支吾吾。
“有事就说。”
动作被打断,他今日的心情已经到了边缘之上,耐性也就随之告急。
阿衡见此,也是犹豫不决,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说。
但顾筠这会的眼神实在是骇人,阿衡咽了下口中的唾液,还是说完了那句话:
“属下是想问你,要不要叫上夫人一起回去。”
言下之意,他也看到了夏琳琅在这酒肆里面。
看着阿衡这会低垂着的头,他已经有些后悔让他开口这个决定。
他怎么就给忘了,那西北角的位置就正对着酒肆外面的窗户,阿衡既然看到了夏琳琅,那应当也看到了骆沉,大约也是因为这个,这才来问他。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想装作不经意的就这样离开,两人既然是夫妻,有些话自当是关上门来慢慢说,不想他身边的一个个比他还心急些,不是急着说他不如别人年轻,就是来提醒他,他的夫人而今正和别的男人坐在酒肆之中。
也说不上是种什么心情,但倘若是眼神真的能伤人的话,他想阿衡和李循今日大概会是体无完肤的一种状态。
“阿衡。”他没回答,反而是忽然开口。
冷漠的声音,让阿衡也是一惊,回答的期期艾艾:
“大人,属,属下在这。”
顾筠这会已经掀开了身前的衣摆,伸手往前面的车帘探去,一边抬脚往车上去,一边对阿衡说:
“你若真的闲来无事,不如去替我管理管理京郊的几块闲田?”
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后,阿衡不敢再说旁的,只看着他家大人一副行云流水的动作上了车之后,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他家大人话说的委婉,京郊的几块闲田。
顾筠在京郊的田产他是知道的,有好些都是常年没人管理,闲置在那处的荒田,这会说让他去管理,说的难听些,就是将他发配到京郊去。
脑海里又仔细想了想那周围的地势,没忍住咽了咽下喉咙,没敢再乱说话,几步跨上马后一扬鞭,车就跟着大道回去了。
而今春闱才刚刚结束,京城里到处都是人,摩肩接踵,素日里清净的大街今日也是门庭若市。
见此清醒,还是骆沉主动提出改日在出行,夏琳琅也点头:
“今日城中人实在是多,哪哪儿都是人,就依表哥所言,待多过几日,等大家热情减退一些后,我再带表哥四处去逛逛。”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赵娉婷也回来了也说不定。
骆沉点头,状似无意的提起了顾筠:
“希望下次的时候,能和你家顾大人畅谈一番。”
她难为情的抠了抠手指:“可他那边我现在暂时还不能给你答复…”
骆沉笑了笑,朝她挥挥手:“只是随口一说,但你这为难的样子,竟让我觉得是欺负了你一样。”
夏琳琅听出他话里有揶揄的意思,故作凶样的看着他,唤了声:
“表哥真要欺负我,待我回了昌平就告诉外祖母。”
“这我可不敢,还请我们彤彤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他边说,边双手虚握做了一个揖,相视一眼后,又同时笑了一声,两人在酒肆里又说了一会,知道日头西斜,夏琳琅才同骆沉道别。
好在都是在城中,那酒肆离城南近,没用多会夏琳琅就回了私宅。
这些日子,顾筠每日都早出晚归,除了晚上共眠在一张榻上外
,二人几乎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明明每日都有见面,偏偏是在不清醒的时候。
没想过今日能在府里碰上顾筠,是以在府里见到他时,夏琳琅还是之前的反应:
“大理寺今日终于得闲?”
顾筠一如既往的让小厨房做好了饭菜在等她,人这会站在屋子的门槛之外,他一边给她的碗里添菜,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若是再不得闲,我怕是真要成孤家寡人了。”
夏琳琅皱着眉往里走,坐在他身边说:
“什么孤家寡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碗里已经盛好了饭菜,顾筠做好这些后,放在了她面前,夏琳琅喝了一下午的茶,眼下早就是饥肠辘辘了,这会好不容易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自然是没忍住食指大动,伸手就要去够筷子,却在下一瞬,被人抬手挡住,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嘶,疼……”她捂着手,委屈的说。
而顾筠眼皮都没抬,只是捏着方才拍过手背的那只,给拽到了跟前,巧玉提前就让小厨房准备了温热的手帕,这会就放在顾筠的手边,他慢条斯理的捏起帕子,替夏琳琅一根根的擦拭干净手指:
“疼就记住,用膳前要先净手,尤其你刚从外面回来,不知沾上了多少污秽。”
他做这事很是仔细,连指缝都不放过,擦完这只,换那只,夏琳琅的心思都在桌上这堆菜里,对他说的话也就不怎么上心,含含糊糊的应着。
“知道了,我可以吃了吗?”
话落,顾筠终于擦完了最后一根,这才抬头撇了她一眼,说了句吃吧,夏琳琅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今儿不是说去了酒肆?怎能饿成这样?”
“酒肆里都是人,东西都吃光了,我只好喝了一肚子水。”
茶水不果腹,越喝就越饿,喝到最后,夏琳琅甚至都能听见自己肚子在叫的声音,好在周围声音大,没人发现她这小秘密。
顾筠没多问,怕她吃饭说话噎着,一直都让她慢点吃,菜也是在给她夹。
“今日是去见了谁?”
“以往你都喜欢让我猜,今天我也让你猜猜。”
夏琳琅咽下嘴里的东西,不紧不慢的和顾筠说。
他眉毛一提,唇角扯了扯后说:
“表哥?”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
“春闱已经结束,大理寺去礼部帮忙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夏琳琅恍然大悟,也没打算继续卖关子,顺着顾筠的话就往下说:
“我之前不是说过,表哥这是第一次来进京,待他春闱过后,我想一尽地主之谊,带他四处去逛逛,若是这次春闱过后他要是能留在京城最好。”
顾筠:“那你今日,带着表哥去了那些地方?”
她丧气的摇摇头,努着嘴说:“哪里都没去。”
“为何?”他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夏琳琅碗里的东西大多都已经吃光了,这会才觉得肚子有些撑,朝着顾筠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还想继续给自己添菜的动作。
“一来,是今日刚刚结束春闱,大家都一股脑的涌进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我同表哥不喜人多,打算等过几日,待人都散了后才去走走。”
顾筠自始至终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下午从酒肆回来后他便一直提不起什么心情,眼睛一闭就想起二人那谈笑的画面,心里是说不上的堵,这会夏琳琅一回来,又是三句话不离她那表哥,他更是心里不快。
他本就没胃口,正好夏琳琅也吃不下了,将筷子搁在桌上,他接过了夏琳琅后面的那句:
“那二来呢?”
夏琳琅方才吃的快,这会才觉得有些撑,正喝着顾筠给她盛的甜汤,边说:
“二来啊,”她悄悄看了顾筠一眼“二来啊,你是知道的,我对这京城本就不熟悉,若是只靠我一个人当向导,我估摸着有些不太够。”
小姑娘这会眼神里散发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是在等着鱼儿咬钩。
顾筠不接招:
“我是相信你的,都来了京城两年,你能行的。”
她听后咬了咬牙,又鼓了鼓腮帮:
“可你之前也说过,会陪我一起的?”
“什么时候?”他开始装傻充愣。
夏琳琅是彻底没心情喝了,将手里东西放下看着顾筠:
“那我现在邀请你,同我一起陪陪表哥,可行?”
顾筠:“可大理寺还有一堆的事情在等着我?”
夏琳琅:“可你方才也说了,大理寺的人都在陆陆续续的回来。”
扯来扯去了许久,一句简单的同意,顾筠就是不说出口,夏琳琅也说的累了,不去就不去吧,若不是表哥今日提过这件事,她也用不着再这多费口舌。
破罐破摔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不去便不去吧,我找别人便是。”
说完,起身就准备要走,半点没有想要转圜的意思。
然起身还没踏出去那一步,就被顾筠给拽住了手腕,坐下的凳子轻轻的往后一挪,手上一个使劲,人这会就到了他怀里。
“除了我,你还想去找谁?”
她眼睛故意的不去看他,哼哼了一声:
“不是还有李大人和娉婷吗,除了你,多的是对皇城熟悉的人。”
顾筠笑:“你那手帕交早就同她娘亲回了祖宅,至于李循,你且去试试,看他会不会同你一道?”
“你怎知他不会?”她嗅出点别的味道。
顾筠挑眉:“你可以试试?”
他这话说的太过绝对和肯定,就让夏琳琅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个男人,她直挺的肩膀泄气了一般,塌下去了不少,语气也软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你不帮我,又不许别人帮我…”
“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
“可你好歹给点提示”她靠在他怀里,半仰着头看着他的下颌问。
顾筠捏着她的一只手,穿过去,同她十指相握:
“是我今日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那要怎样才能好起来?夏琳琅随即就问了出来。
“想听一些好听的话。”
那什么才算是好听的话?
顾筠凑到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夏琳琅的耳尖又开始慢慢变红,说话也细弱蚊蝇。
“就,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她揪着顾筠的胸前的衣襟,靠近他的侧脸问:
“顾大人是朝廷命官,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那时的夏琳琅以为,不就一句话的事,说了也就说了,可真当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难怪人家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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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辈子没用这么快的速度写过o(╥﹏╥)o

本以为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只要说两句软话,再同他撒撒娇,这事儿就能成。
但令夏琳琅也没想到的是,事情最后是成了不错,她却为此付出了‘莫大’的代价。
少时总听人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说女子和小人的心眼小,爱计较,惹谁也别惹他们。
可今晚她才方知,原来男人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傍晚那会,顾筠凑到她耳朵边说,想听他唤两声夫君,虽说是有些害羞不假,但也想到自己毕竟是有求
于人,夏琳琅犹犹豫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事都是顺理成章,但她忽略了人心的贪婪,尤其是小心眼的男人,用贪得无厌四个字都不足以来概括。
是所求的过于多了些,先是让夏琳琅唤他两声夫君,她一开始有些不太能放开,支支吾吾的让人把蜡烛给灭了。
而顾筠就抱着她坐在榻边,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语气不轻不重的:
“就说两句话也要灭?”
到底还是那种时候经历过来的,也都或多或少的了解彼此的秉性,夏琳琅瞥了他一眼,轻咬了下唇角才说:
“顾大人的意思是说,今夜要做柳下惠了?”
脸颊随即就被人轻轻捏住,夏琳琅顺着那力气抬头,就看到顾筠噙着一脸的坏笑靠近: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夏小姐在揣度我。”
夏琳琅正被他半揽在怀里,他凑近时说话的热气就从耳根的位置蔓延过来,也就一句话的功夫,浑身的温度就从耳根的位置开始,缓慢的升高。
而升高的也不止是有温度,似乎还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早已有过夫妻之实和肌肤相亲的男女,在这样的气氛烘托和境况之下,很难再做到清心寡欲。
至少在夏琳琅看来是的,这两声夫君一旦出了口,后面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呢。
顾筠靠的越近,热气就越是蓬勃,里外都在发烫,夏琳琅有些受不住了,抬手拨开顾筠捏着脸颊的手,这次没有再误食药物,两人都是清醒的,从四目相对的眼底就能看出来。
男人眼底的欲望已经格外明显,她稍稍的错开一点视线,看向别处,嘀咕着说:
“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顾筠的胸膛,后才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和那晚的一个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顾筠,任谁来恐怕都招架不住。
顾筠亦是,见此他喉头也是无意识的上下滑动了一个,但还是耐着性子在哄:
“不能不灭?”
“不能!”
这事容不得有商量的余地,外面天已经黑了,屋内要是在燃着烛,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从外面看是一清二楚,虽说上次过后,大家都知道了,但她还是不想被人给知道。
夏琳琅翘着嘴角,拧着眉头一副不肯让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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