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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明媚染笑的少女,残花再开的花枝,以及熟悉的窗台……
他越是深想,记忆便越发模糊,令他无法看清所有的一切,不知为何,一股似悲似痛的感觉隐隐涌上心头……
脑海中又忽然响起——
“若是有缘,我们来日再会。”
“下一次再见吗?”
下一次再见,便是现在了吗?
“你……”沈卿言顿了顿,强压下心头所有不适的感觉,他一字一句问:“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在梦中唤自己神君?
为什么她会进入他的梦?
为什么他会记得她?
萧之镜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沈晚棠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师兄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可是,她的目的达到了。
在看到萧之镜和云岑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有了这个想法——让师无兄无意间知道她便是白夙。
她想让他知道,白夙是魔族,而他试探的师妹不是魔族,那么他的师妹便也不会是白夙,他此刻所试探的她更不是沈晚棠,她是一个半魔,而她这个半魔也是白夙。
她要告诉他,人族有一个沈晚棠,魔族便有一个白夙,他的师妹从始至终都只是沈晚棠,而魔族的半魔却可以是白夙。
沈卿言此刻又有何不知。
眼前的这名女子服用过换息丹,变换过后的气息同师妹一样,不过是因为她的气息是假的。
若白夙便是她,一切都说通了,白夙和眼前的半魔可以是一人,却绝不会是师妹。
他的师妹至纯至善,绝不会堕魔。
他的师妹绝不会是魔族,他的师妹只会是人族,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存在!
可他和白夙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渊源?
“道长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沈晚棠也站起身,凝望着他,直言道:“白夙,你也可以唤我为阿夙。”
萧之镜看着躺在床上病态奄奄的云岑,紧紧握着她瘦弱的手,低语着:“很快了,我很快就能拿到毒魔血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阵死寂般的安静,昔日与他拌嘴的少女此刻身上再无生气,如同一个人偶娃娃那样。
“萧公子,等入了夜我和你一起去吧?”站在一旁候了许久的时磷忍不住开口道。
“阿云身边需要人照顾,你不能走,尤其是这里还住着一个居心叵测的魔族人,你一步也不能离开。”
时磷有些欲言又止,皱眉道:“可是公子,万毒宫太危险了……”
“我们没有选择,你看……阿云现在很痛苦。”
今夜,无月之夜。
木门发出轻响,一道清隽的雪色身影出现在走道。
沈晚棠倚门,抬眼看向这清冷绝然拒人千里的人,歪头道:“你的伤还没好。”
沈卿言应:“无碍。”
话落,他的脚步轻动,欲要下楼。
沈晚棠忽然大步向前挡在他身前,两人四目相对,一垂眸一抬头。
她问:“你要走?还会回来吗?”
闻言,沈卿言的视线不禁在她的双眸中多停留了一瞬。
“这与你无关。”
“道长,我在担心你,你就没看出来吗?”沈晚棠的声音在这温柔似水的夜里略显低柔。
“担心?”沈卿言的目光淡扫她的脸,“姑娘还是担心一下自己。”
随后,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没有迟疑更没有回头,像是今日走出那道门,便不会再回来。
沈晚棠斜倚在扶栏处,半垂下眸看着一楼的那道门。
她哂笑:“师兄,你想救的人,你以为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万毒宫。
这里守卫很少,萧之镜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个干净。他手握骨笛,破开万毒宫的大门。
谁知入眼的竟是满地的尸体,这些尸体在几息后又身消魂散,只留下了一地的血水。
而踩在血水之上的,则是一袭清冷雪衣身不染尘的清玄真君沈卿言。
萧之镜危险地眯起眼,扬声道:“真不愧是无虚宗清玄真君,随便一出手就是尸山血海。”
沈卿言看向他,开口:“人族,音修?”
“听说清玄真君从不杀人族,即便杀也只杀邪修。”萧之镜试探着询问,“想来,清玄真君也不会是我的敌人?”
沈卿言并不作答,只问:“你想要什么?”
“毒魔血。”
萧之镜跟着沈卿言往里面走,一路上亲眼见到沈卿言仅凭一剑便斩杀上百只魔人。
像这样心如磐石杀人如麻的人,若生在妖魔两族……那可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无情道,便是如此吗?
萧之镜的心底升起一抹狐疑,脑海中又不由得想起那个名为白夙的魔人。
“清玄真君,您同今日的那个魔人,不知是何关系?”
沈卿言淡声回应:“萍水相逢。”
“既然如此……”萧之镜笑了笑,似玩笑般,道:“那我要对她做什么,真君应当不会再插手了?”
沈卿言的脚步蓦然一顿,剑尖凝出的血“啪嗒”一声滴在血泊中。
但一瞬过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萧之镜眼前。
沈卿言来到了莫獨的寝宫。
整座魔宫,空无一人。
于是,他径直去了地牢,在地牢深处找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清玄真君。”萧之镜不知何时也寻到了地牢,此时,没能找到莫獨,他的脸色并不太好。
沈卿言应了他一声“嗯”,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那具尸体上。
林诗韵的尸体浑身脏乱狼狈地跪坐在地,整个人皮肤白得异常,脖颈上带着指痕,就连面颊也凹陷了进去。
一旁的萧之镜看清里面的一切后,忍不住开口陈述:“死了,看来真君来晚了一步。”
沈卿言道:“落在莫獨手里,下场多半如此。”
沈卿言的语气过于平静,平静得像是死的只是个陌生人一样,萧之镜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猜错了。
他抱着狐疑,问:“真君认识她?”
“宗门师妹。”
听完沈卿言的答话后,他不解道:“她既然是真君的师妹,真君为何看上去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就像,死的只是个让他已无力回天的陌生人。
“人各有命,多思无益。”
萧之镜失笑道:“不愧是清玄真君,果然如世人所说的那样,心中大爱无情,不受世俗红尘所扰,更不为情所困,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反观,像我这样贪恋红尘,陷于情爱的人,大概连真君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试想,若是我在意之人陷入死局,哪里还管什么天命不天命,不搏命一试,又怎么知道她一定活不下来?”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分嘲弄。
闻言,沈卿言不由得看向他,黑眸深邃,忽而反问:“你以为,我该为了她与天道作对,从阎王手中抢人?”
“不,清玄真君本该如此。”
萧之镜收了脸上的笑,认真答道,随后又补充道:“只是,清玄真君与我不同。”
沈卿言并不能理解他心中的想法,索性将目光收回。他不知从何处取了只香囊出来,半蹲下身,将香囊放至林诗韵垂在地上的手中。
萧之镜问:“这是什么?”
沈卿言起身,淡声应:“传音符。”
里面的符,代她传了一句话。
那日离开无虚宗后,被他扔在角落里的香囊突然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打开后里面传出林师妹急切慌张的声音:
【大师兄救我,我在万……】
传音符仅可使用一次,若使用中途被打断,此符即废。
那日他刚进入万戮城便盯上了那只餍魔,不仅仅是他行踪可疑,也是因为他怀疑或许同林诗韵有关。
追上去后发现是只餍魔,本以为是万戮城的餍魔宫抓走了林诗韵,可后来经过画中镜一事他便知道了人不在餍魔宫。
只有万戮城的万毒宫。

浓稠的夜色压下,笼罩整座万戮城,长街上一排排的红灯笼显得阴邪至极。
不似人间魔域,反倒像极了无间地狱。
寒凉的风吹得木门嘎吱嘎吱作响,也吹得白衣少女的裙摆摇曳生姿。
少女的肩头落了只黑羽乌鸦,她缓缓将手放在它的脑袋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在脑海。
【所有人已安全撤离,被杀的都是本尊从地牢里放出来的,多谢了。】
沈晚棠将乌鸦捧在手心,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它的头。
她的唇畔染上几分浅笑,对着它柔声道:“师兄大概快到了,你说对吗?”
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眼底随之取代的是无情的冰冷与漠然,乌鸦自她手中飞走,她转身进屋找小二拿了坛酒。
沈卿言同萧之镜回来之时,他远远便瞥见酒楼二楼窗台处的白衣少女。
他的脚步随之一停,就这么抬头看向她,迎上她醉意朦胧的盈润双眸。
少女慵懒散漫地斜倚在窗台,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抱着坛酒,凉风微微拂动她的发,被发丝抚过的唇角扬起一抹笑。
而那双明净的眸中也染上几分笑。
两人静默互视几瞬,直到沈晚棠撑着窗台,抱着酒径直跳了下来。
她迈步,一下子来到沈卿言面前,把酒突然塞进他怀里,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酒水有大半全洒在了他的衣裳上。
浓烈的酒香气裹夹着淡淡的海棠花香一并袭来,铺天盖地包围着他,将他身上属于魔族人的血腥气“洗”了个干净。
“怎么回来了,要不要喝酒?”少女歪头问。
“魔头,你这次又想做什么?刻意接近清玄真君,难不成他身上也有你想要的?”萧之镜讥讽的声音突然响在沈晚棠身后。
紧接着,一只骨笛放在了她的颈侧,隐约泛着寒光。
沈晚棠不以为意,淡瞥一眼,唇畔笑意扩大,她回过头饶有兴致地反问沈卿言:“道长觉得呢,我为什么要接近你?”
沈卿言深深看着她。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个荒诞的梦。
眼前的阿夙姑娘同梦中之人相比,相去甚远,截然不同。
甚至,就连他的心境也全然变了。
在梦中,他的心境并非如此。
梦中的他……很反常。
思及此,他眼波微动蹙眉收回视线,一瞬间,所有的思绪杂念戛然而止,再无下文。
“不知死活!”
萧之镜听了她的话心中顿时气郁,旋即手腕一动,划向她的脖子,却被早有防备的沈晚棠低身躲过。
上一次还知趣离开的萧之镜这次却当着师兄的面对她动手?
沈晚棠不由得看了一眼沈卿言,恰好撞上他讳莫如深的眸子,就仿佛他已洞悉了她的内心,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师兄默许的吗?
沈晚棠心中一哂。
“今日找不到莫獨,杀了你也好!”萧之镜见她一直躲避他的攻势不由得冷笑,随即,骨笛被他放在唇畔。
古怪的笛音自他的骨笛中发出,一时间一道无形屏障紧紧包围住沈晚棠。
沈晚棠的脸上并无慌张之色,反而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
随着笛音,长街两旁的绿叶席卷而来,如刀如剑,很快,这些绿叶就会将她的身体狠狠穿透,血肉模糊。
沈晚棠却依旧一动不动,冷眸盯着他,可谓是狂妄至极,也不知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今日这个魔头必须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雪色忽然从眼前出现,带着剑鞘的问心剑将沈晚棠拦在身后,而他用灵力轻而易举化解了萧之镜的攻势。
所有如刀剑般的绿叶在瞬间卸了劲,在半空中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清玄真君,你这是什么意思?”萧之镜的脸冷了下来,他极力压下心底怒意,开口道。
“我记得,清玄真君答应过我不会插手。”
“我也记得,从未应过你任何要求。”
沈卿言的嗓音在这夜里尤为清晰。
“你!清玄真君!这个魔头心计深沉,你不要被她的伪装给骗了!”萧之镜说完,眼神中含着杀意紧紧盯着沈晚棠。
沈卿言微微侧眸看向沈晚棠,一面收回剑一面冰冷道:“到那时,我会亲手杀了她。”
随着这句话的脱口而出,沈晚棠看清了师兄眼中对她不加掩饰的杀意,那是对魔族人的杀意,也是对她的杀意。
萧之镜攥紧拳在原地与之僵持良久,终于他泄了气,重重闭上眼,艰难道:“好……但是,若哪日阿云有了什么不测……”
他猝然抬眸,“我一定会杀了她。”
又是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人。
沈晚棠知道,萧之镜最后那句说得尤为认真,像是即便豁出性命也会杀了她,即便是有师兄拦着,他也一定会杀了她。
沈晚棠的心中无声笑笑。
待萧之镜的身影消失,沈卿言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坛残酒,扔给沈晚棠。
“你的酒。”
“啪——”酒坛子因沈晚棠的松手而摔碎在地。
沈晚棠直视着他,笑盈盈发问:“道长不是想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她往前踏出一步。
“姑娘多虑了。”沈卿言道,“在下不过随口一说。”
“是吗?那……道长又回来做什么?”
沈卿言看向她,选择了沉默不语。
沈晚棠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他的解释,无奈,她叹了一声,道:“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走吧,你的那间屋子我还帮你留着。”
沈卿言跟着她上楼,道:“姑娘知道我会回来。”
“应该说,是我希望你回来。”沈晚棠提着裙走在楼梯的顶端,蓦然回头垂眼看他,继续道:“我在等你回来。”
或许这时候沈卿言该问一句为什么。
可他却并不试图往下深问,他知道,即便问也问不出什么。
直到进了屋,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周遭陷入了空荡荡的寂静。
沈卿言身上的气息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想到了万毒宫莫獨的寝宫内的那句话,那是莫獨特意留下的术法——
【既然清玄真君为了师妹如此大动干戈,本尊便大发慈悲留你一个师妹。】
言外之意,留一人,抓一人。
留下的那个,是林师妹的尸体。
沈卿言微侧身,视线不由得看向某个方向,那是白夙姑娘的厢房……
与此同时,沈晚棠从热气腾腾的浴桶中走了出来,半披上单衣,透过镜看清自己肩头、手臂上的裂痕,以及心口的那道疤。
修为恢复了七成。
她转身走向床榻,服下一枚醒神丹,开始入定调息。
七日后。
沈晚棠将炼制出的毒药扔进乾坤袋中,随后若无其事地下楼用饭。
这七天里她一直闭关养身体,今日身子刚好便立刻炼了丹,虽然她炼的丹药远不及八品丹,可胜在此毒无解。
她温吞地吃着菜,从二楼沈卿言的角度看去便是在安静地用饭。
许是对方的视线太过强烈,沈晚棠似有所觉蓦地抬头看去。
原来是她的好师兄啊……
她缓缓弯唇朝他笑了笑,随后又垂下眼,一时间若有所思起来。
直到落日西沉,天色黄昏。
沈晚棠将喝茶的杯子放在桌上,抬眼再度看向师兄方才凭栏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师兄已经走了很久。
随后,她悄无声息般地起身离开这里,混入拥挤的人群中,叫人无法寻到她的身影。
却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沈晚棠来到一条暗巷,这里距离餍魔宫不近,离万毒宫却尤其近。
“小姐。”魏免一见到她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她身前半跪在地,他低着头,声音掷地有声道:“请小姐重罚!”
沈晚棠意味深长道:“是该重罚,明知我想借刀杀人要了他的命,你却还要救他?”
魏免对此无话可说,心中也煎熬许久,于是径直将手中骤然浮现的刀双手奉上。
“上次救走项拙是属下做错了事,小姐动手吧!”
“魏免,我问你。”沈晚棠缓缓接过他手中的刀把玩起来,状似漫不经心噙笑问:“若那日我当真不敌,他要杀了我,你杀谁?”
魏免几乎毫不犹豫:“救小姐。”
沈晚棠却不满意,咄咄逼问:“我问的是,你要杀谁。”
“杀项拙,救小姐。”
沈晚棠看清魏免眼底的冰冷决绝后扯唇一笑,道:“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不必太在意,”
“救个餍魔罢了,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救了一个你想救的人。”
“可是小姐,他伤了你,我不该救他……”魏免欲言又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和他是同一阵营,一个不属于黎双的阵营。
闻言,魏免一愣,看着沈晚棠心中升起无限愧疚来,这种感受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沈晚棠并未继续在意这些,方才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她把一个装满了毒药的乾坤袋交给魏免,嘱咐道:“此毒无色无味,剧毒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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