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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沈卿言看着手中的玉瓶,知道师父一旦送出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于是不再多言,而是不禁想起师父口中所说的“心魔”。
无行神君嘱咐好一切,思绪一转想回去召来裘真,便大步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盯着他,询问道:
“你如今可还会梦魇?”
蓦地,沈卿言掀眸,长睫轻颤,下意识回想起那抹藏于他屋中的青色身影……握着玉瓶的手不自觉攥紧,垂眸间,又意识到原来他的每一次梦魇都是师妹……
他的呼吸艰难,好一会儿才寻到声音,开口却坦然,道:“……并未。”
掌心的血痕更深,血珠染上袖衣。
他无法启齿,更无法言明,他凡是入睡便会梦魇缠身,而夜夜梦魇皆是师妹,他无法说出在梦中和师妹的一切,更不能说出自己这隐晦阴暗的心思。
他深知他一定是疯了,他明知道这是令人不齿的,是小人而非君子,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会日日梦魇,夜夜念她。
他分明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地不堪,可为什么,就是无法将这一切制止住呢?
他到底该如何与师父言明?
或许,此生,这阴暗不堪的一面,他永远都无法启齿,这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可耻的事,是他不配为师妹的师兄,是他不配为师父的弟子。
是他疯了……
“嗯……没有就好,你可知,时常梦魇之人多半是生了执念与心魔,这样的人往往最是容易走火入魔。”无行神君听了他的话也安心不少,至少沈卿言没有再梦魇,说明他的执迷不悟并不会到生出心魔的地步,说明他此生注定不会走岔了路。
沈卿言心不在焉地应下一声“嗯”。
在师父走后,寝屋死寂般的静。
沈卿言缓缓从怀中取出打磨完成的那块青玉,红绳缠绕在修长的指节上,像是形成了打不开的结,正如他此刻的愁思,千丝万缕,在心中缠绕成结。
想着,想着,雪衣青年的身形轻晃,坐回床榻,紧握着青玉的手垂下,鲜血蜿蜒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而那染血的手,正隐隐发颤。
他不过只是想尽快找出那人,还师妹清白……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师妹呢?
自那日送出去的凡间鸟禽被师兄抓到后,沈晚棠便不再传信出去,一连等了很久,因为她不敢确定师兄放出神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神识究竟放出了多长时间。
她只有在被人紧紧盯着时才会敏锐地察觉到一点,师兄的修为在她之上,其余时候她什么也感知不到。
此时,她自一座小山峰抓了只灵鸟,令其再次传信去魔域,下山时,视线又不禁瞥向灵峡峰的方向。
师兄那日究竟是在看什么?
思索片刻,眉心微蹙,不由得想起苏尧一事。那段时间她急于尽快增进修为压制黎白夙,肆无忌惮杀了太多的人,这一点她早就料到过会给自己留下威胁。
可她并不在意,因为师兄飞升在即,以他沉稳冷静的性子,绝不会擅自打草惊蛇,更不会随意将天劫抛之脑后,来耗费一切只为了查到一个餍魔。
飞升成真神的路,师兄走了快十五年,他怎么会为了急于找到她而不顾一切呢?
绝无可能,师兄的道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他的道只有一条,成为真神便是他降生的意义所在。
沈晚棠心中哂笑着,有几分嘲笑自己的多心,是啊,师兄绝不会如此荒唐行事,他从来都是冷静从容,在大事上以大局为重的。
踏入宗门,头顶黑云密布,阴影笼罩整个无虚宗,近一个月以来,无虚宗都是这样在阴沉的天色中度过,偶尔还能瞧见流光闪过。
正如此刻,沈晚棠驻足停留,看清阴云中闪烁的微光。
耳侧传来声音——
“今年的大比怎么换成几位长老和乔师兄主持了?”
“是啊,进宗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清玄神君呢,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君修的无情道,必然是个绝情的无心之人,你没听说吗,都说清玄神君此人清冷喜静,如仙人一般高不可攀,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他。”
闻言,沈晚棠饶有兴致地将视线投过去。
“对了,我听流衣真君峰上的弟子说,无行神君好像折损了百年修为,听说,是将修为给了清玄神君。”
“百年修为?无行神君竟然对清玄神君如此舍得?百年修为啊,我们这辈子都达不到那样高的修为,无行神君就这样随手给了清玄神君?”
“你也不看看清玄神君是谁,他可是无行神君唯一的爱徒,是我们无虚宗的下一任宗主!”
“啧,同样是无行神君的徒弟,这沈晚棠怎么就沦落至此,我看说不准以后还会被赶出无虚宗。”
“有的人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和清玄神君比起来,她沈晚棠算个什么东西?”
几个聊得火热的弟子越聊越远,身影逐渐消失在沈晚棠眼中,她微微眯眼,浅浅勾下唇角。
百年修为么?师父当真是舍得。
思索片刻,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调转方向走向院子,随手将一枚自损的丹药喂进口中,苦涩的味道蔓延开。
可她的唇畔却浮出一抹很淡的笑。
棠花树下的覃长乐和胡枣枣正在照着书练习术法,听见脚步声,覃长乐仰头看去。
只见那喜欢穿青衣的沈师姐从她身前走了过去,余光不曾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从头到尾都没看见她们。
自她搬走和胡枣枣挤一张床后,时间一长,她和这个大魔头似乎也越发疏远了。
现在隔着一段距离再去看,她忽然发现,沈师姐从未变过,她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冷漠又无情的一个人,她的狠心和残忍也是真的,她好像认识她,又不认识她。
“长乐。”胡枣枣忽然开口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枣枣,这本书是不是师姐给我们的?”覃长乐回过神来,低头又看见手里的书,闲聊道。
“是啊,怎么了,我们现在手里的东西有哪样不是师姐给的吗?”说到这个,胡枣枣有些异想天开道:“长乐,你说我们学了师姐给的东西,会不会在大比的时候赢下前二十?”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入内门了!
”没那么容易吧?“覃长乐半信半疑,也有些忐忑,说:“我觉得我连易雪都打不过呢,还是不要做梦了。”
“也是,算啦,听天由命了!”胡枣枣也看得开,说完后很快就将这些话抛之脑后,根本不当回事。
话音刚落,身侧的一间屋内突然传来什么器具被摔碎的声音。
覃长乐和胡枣枣互视一眼。
胡枣枣愣愣道:“好像是……你的房间。”
突然异口同声——
“沈师姐!”
两个小姑娘径直破门而入,只见那一向目中无人的青衣师姐不知何时昏倒在了桌边,甚至还打翻了桌上杯盏,一地狼藉。
胡枣枣率先跑进去,走近后看见地上有血,瞳孔一震,颤声道:
“血!师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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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两个宝宝投的营养液[亲亲][亲亲][亲亲]

第106章 信任与背弃(四)
覃长乐的大脑白了一瞬,什么也没说,下意识倒退几步,然后立刻转身跑走。
“喂,长乐你怎么跑了!”胡枣枣在原地跺了跺脚,有些慌乱无措,最后只好费劲地把人扶上床躺下。
覃长乐是直接御剑去了灵峡峰,却被结界拦截在外,她顿时有些着急。
不久,乔瓒恰好从她身后而来,下意识拧眉询问道:“长乐,你可知你一个外门弟子不可擅闯宗主的灵峡峰?”
“乔师兄,你帮我给清玄神君说句话吧?师姐她突然昏倒了,你们快救救她!”
闻言,乔瓒有一瞬间的怔然,下意识催动灵力调转方向就要朝着清玄神君的院子前去,可紧接着又突然狐疑起来。
沈晚棠此人绝不可信!像她这么阴险狡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遇到危险?更何况还是在宗门内!
“师兄,你们救救师姐吧,她真的昏倒了,她的血还是黑色的,长老说过,这种情况中毒的可能性很大!”覃长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急,甚至还忍不住用力抱住了乔师兄的手,非要求着他答应不可。
乔瓒听完她的话脸色变了变,“你说她中毒了?”可她在无虚宗内,怎么会中毒?!
思忖再三,虽然可疑,但他总不能知情不报,万一是真的呢?
他抓了抓脑袋,有些心烦意乱,也不情不愿地御剑去了清玄神君的院子。
覃长乐相信乔师兄一定会帮她把话带到的,于是在乔瓒进入灵峡峰后,她又跑了回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道雪色身影已经在院中了。
嘎吱——
胡枣枣应声回头去看,瞥见那雪色道袍后即刻站了起来,“清玄神君!”
清玄神君的面容清隽疏冷,视线不曾看向她,只淡声下令:“出去吧!”
“哦……”
胡枣枣出门后看着院中的覃长乐皱了皱小脸,又回头看看。
奇怪了,她怎么好像觉得屋子里压抑多了?
与此同时。
沈卿言坐在床畔,目光落在少女裸露在外的皓腕上,看了许久。
直到——
“师兄……”
那只皓腕忽然有了动作,纤细的手指胡乱一抓,攥紧他的雪色袖袍,将其攥皱。
少女梦中呢喃,双眉紧蹙,气若游丝:“师兄……”
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沈卿言心中默数了二十遍,视线这才落在她的脸上,伸手,指节代她抚平愁思,收回时又顺势将额角汗湿的发勾至耳畔。
指腹隐隐摩挲过少女细腻的肌肤,抚过耳垂,最后带着指腹残留着的滚烫抽手。
师父说得不对,他的师妹如此依赖于他,又怎会利用他、背叛他?
心绪逐渐平复下来,下意识握住师妹的手腕,灵气凝聚在指尖,触上她的脉博,可就当他准备探查师妹的脉象时,手上动作和灵力突然停滞住。
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抗拒,从心底生出的抗拒——他忽然不想探了。
搭着她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几乎将那只手腕紧紧攥于掌心。
在长久的犹豫与挣扎下,少女的手腕上已经被他攥出了一道红印。
瞥见那抹红之后,他后知后觉松开手,最终探脉改为直接将灵力渡入她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防止毒素继续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沈卿言的最后一道灵力直接钻入沈晚棠的额心,床上的少女停止了呓语,缓缓睁开眼,琉璃色的双眸泛着澄澈的水光,眼神却透着几分朦胧不清。
她就这样望着沈卿言,嗓音沙哑:“师兄?”
“怎么回事?”沈卿言问。
“我……”沈晚棠头疼地拧起秀眉,仔细想了想,虚弱道:“我想起来了,是它……师兄。”
她突然有些着急地抓住他的手腕,强撑起身,抬手从师兄身侧擦过,指向窗台角落。
沈卿言顺着她的手指看,窗台下是一只来自凡间的鸟兽,很普通的一只飞禽,它正僵硬笔直地倒在地上,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
它死了。
沈晚棠抬手摸向自己的后脖颈,指腹染上湿濡的血,她说:“近来我的院中总是会出现像这样的鸟兽,我以为是山间常见的便未曾上心,直到方才我进屋,就忽然被它咬了一口,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沈卿言并未说什么,脑海中想起不久前他在师妹院中看见的那只鸟兽,与这只极为相似,体内都蕴藏了魔气,可眼前这只却没有。
他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师妹,神识一扫便看见自她体内散发而出的阴邪魔气。
与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魔气。
他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眼神冷凝一片漆黑,又陡然抓住她染血的手,盯着她指腹上的血——毒魔血。
师妹体内有毒魔血的痕迹。
“莫獨。”他突然开口打破宁静。
他想起了那个女人,想起了莫獨。
这只鸟兽源自于那个女人,她是莫獨的人,偏偏这时,莫獨盯上了师妹?
沈晚棠看出他的神色有些不对,突然强行运转“灵力”,还不等沈卿言出手阻止,她便猛地趴在床畔吐出血来,脸色因疼痛而变得越来越苍白。
“别动!”沈卿言见到她如此莽撞行事不由得蹙眉,语气也凌厉几分,他将人扶起,抬手,掌心凝气逼入她的体内,试图将她被侵袭入体的阴邪魔气强行驱散。
那只鸟兽体内已经没了魔气,那缕魔气钻入了师妹体内,若不驱散,师妹体内的灵气与魔气相斥,越是运气越是对身体不利,强行修炼便会走火入魔。
可放任不管,师妹同样会受此影响走火入魔。
魔气入体此事可大可小,要想逼出寻常魔气很轻易,但若那魔气的主人修为与师妹相当或在她之上,魔气至阴至邪,想要逼出只有两个办法。
师父手中自有净化魔气的法器,若师父出手必能让师妹免于危难。
思及此,他不禁垂眸望向师妹明净的眸子。
沈晚棠很是虚弱,可还是勉强弯唇牵出一抹笑,道:“师兄别担心,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是啊,还会有办法。
师父想杀师妹,又如何会救她?经此一事,师父只会疑心师妹。
便只剩下一个办法——渡修之法。
沈卿言的黑眸忽然变得晦暗深邃,沉沉望着师妹,叫人捉摸不透。他抬手,将她唇角的血色抹去,看着指腹的毒血,心中泛不起一丝波澜涟漪,死寂如寒潭,凉得彻骨。
心中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他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样的感受令他的眼底有一抹自嘲讥讽的神色一闪而过,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良久,他长睫微颤,抬眼将视线收回,他说:“师兄曾说过,会护你周全。”
“师兄?”沈晚棠佯装不解,攥着他的衣袍望着他。
掌心中想要将她体内魔气驱散的灵力逐渐发生转变,源源不断的修为被他渡入师妹体内。
师父的百年修为于他而言只能助他修复受损的神识与耗尽的灵力,并不能真的助他飞升入真神,想入真神境须得靠他自己,正如师父所说,若他无法舍下一切达到无我之境,便注定历劫失败。
像他这样的人也无法成为真神。
师妹与他不一样,师妹若受了这百年修为,她的修为便会突飞猛进,自身力量远胜过体内魔气的力量她便会安然无恙,同时这百年修为也足以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
只是……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沈卿言阖上双眼,有心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后,不再去想。
他不该疑心师妹。
屋内烛火一点点熄灭下来,屋外残月的微光从窗中透入,照明师兄那半张清冷的脸。
此刻,他的唇色变得苍白,眉心多了几分疲惫。
沈晚棠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熟悉的脸。
良久,师兄收了手,还不曾睁眼。
她忽然缓缓伸手,指腹触碰上他的眉心,感受到他体温的滚烫。
恰时,青年睁眼,掀起眼皮,漆黑如墨的眸一瞬不瞬透过指缝看向她。
夜色中,听见师妹带着疑惑轻声问:“师兄,你怎么了?”
沈晚棠能感受到,师兄的身体很虚弱,可不该如此,不过是失去师父的百年修为而已,怎么会虚弱至此?
“无事。”沈卿言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复又问:“现在感觉如何?”
沈晚棠摇头,乖巧应:“晚棠很好。”
得到回应后,沈卿言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有别的什么更想要亲口问问她,想要得到她的一个答案。
沉默了近乎一刻钟,他心不在焉地将她扶着躺下,替她将被子盖好,一只手撑在床榻边缘,指尖轻轻点着,并未发出一点声音。
忽然间,青年低沉的声音响起。
“若师妹往后的修为胜过师兄……”他的语气状似只是随口一言,可说到这里时不禁停顿。
对上师妹的双眸,带着审视,淡声问:“师妹可会背弃师兄?”
闻言,沈晚棠明显一怔,神色有些不高兴和茫然不解,“怎么可能?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师兄还是不信晚棠吗?”她忍不住又撑坐起身。
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他手腕上的剑疤,她抿了抿唇,像是在回想着什么,认真道:“晚棠永远都记得,我这条命是师兄救的,是师兄给了我一切,早在师兄为我命名的那一刻,晚棠便将师兄视为此生最为珍重之人。”
她抬眸,回望着他,眼神诚恳坦然,她握紧他的手,笑着说:“相信师兄也是同我一样的,即便所有人都会背叛师兄,唯独晚棠,绝不会背叛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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