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慈动作顿住。
盛毓眨了一下眼,宣布:“你以后就睡这个房间。”
汤慈吞了吞喉咙,轻声说:“好的。”说着又躺回了床内,扯着被子盖上,清润的瞳孔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盛毓双手交叉着把衬衣脱了下来,背对着她边解腰带边说:“睡不着就在床上等我。”
汤慈闷闷“嗯?”了一声:“等你做什么呢?”
“睡。”
汤慈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视线从他光裸的上半身移开:“可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啊…”
盛毓偏头看了她一眼,喉咙里发出短促的笑:“汤慈,你挺着急啊,才正式确定关系就想睡我。”
面对他的信口雌黄,汤慈张口结舌,赧着脸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垂着头回自己的房间以证清白。
可她才走到卧室门口,就被盛毓笑着拦腰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汤慈在他怀里缩手缩脚,生怕碰到他裸露的皮肤:“我真的没想睡你。”
盛毓不由分说将她塞回了被窝,掌心压着被角,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是我想睡你,不过今天不睡,你男朋友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休息了。”
汤慈鼻尖一酸,伸出手指在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上蹭了蹭:“那你快去洗澡,洗完早点睡觉。”
盛毓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神很暗:“再撩我就真别睡了。”
汤慈手指缩回去,立刻不动了。
浴室离主卧很近,汤慈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天内所发生的事。
按照盛毓话里的意思,他们现在已经是正式的情侣了。
像其他所有恋人一样,正常约会,正常牵手,正常接吻。
正常的睡在一个房间。
既然这样,那以后和朋友、同事介绍他时,是不是就要说这是我男朋友了。
想到那个场景,汤慈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觉得别扭。
毕竟以前她从未设想过有这一天。
汤慈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睡着了,再醒来已是早晨,她下意识偏头看向身侧,空荡荡没有人影。
一瞬间她以为昨夜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
汤慈坐在床上发懵,恍然听到卧室门外传来脚步声,一抬头,盛毓随意披着件浴袍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杯水。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盛毓提起嘴角,坐到床沿把杯子塞到了她手中:“不认识了?”
汤慈摇了摇头,垂眼喝了口水。
温白开浸润喉咙,思绪回笼,她说了句废话:“盛毓,你醒得好早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沾上水的淡色唇瓣轻轻张阖,柔顺的头发睡得凌乱,两绺碎发翘在耳侧。
看着像是昨晚被他折腾了一番。
盛毓搁在被子上的指尖捻了捻,到底是没忍住,按着她的侧颈,倾身吻了下去。
汤慈没有防备,在他微凉的唇瓣压上来的时候,就松开了唇缝。
盛毓的舌尖直接探了进来,汤慈感到箍在颈间掌心的力道收紧,盛毓修长的指尖插//入她的发间,一下重一下轻地捻。
汤慈被他由内到外强烈的攻势乱了心跳,但好在这次记得呼吸。
呼吸间,她闻到盛毓皮肤上的味道。
干净的,清冽的。
像薄雾中的晨露。
汤慈确定自己对这个味道上瘾,因此在盛毓松开她的唇瓣后,鼻尖仍追着上前闻了闻。
盛毓轻笑了声,指尖把弄着她小巧的耳垂问:“宝宝,你好像很喜欢闻我。”
汤慈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隐秘的欲望被揭穿,还是因为他突如其来亲昵的称呼,羞耻得浑身发热:“……你用的须后水很好闻。”
盛毓睫毛向下压,哑声问:“你不觉得这样很变态么。”
汤慈喉咙一哽,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对你这么……变态了。”
盛毓仍眯着眼“嗯?”了一声:“但我喜欢你这么对我。”
他顿了顿,指尖若有若无在汤慈耳孔外磨了下:“更变态也可以。”
汤慈看着他嘴角扯起的弧度,意识到他在故意逗自己,扯开他作乱的指尖下了床,语气义正严辞,嗓音却软而缓,没有任何威慑力地说:“你不要大白天就说这种奇怪的话。”
盛毓仍坐在床边,看着她耳尖上那抹红,挑了挑眉:“明白了,要留在晚上说。”
汤慈像是躲避洪水猛兽,快步出了卧室。
“真不用送到楼下?”盛毓微微躬身,瞧向车外。
汤慈关上副驾驶的门,往隔着一条街的公司大楼看了一眼:“不送了吧,被同事看到不好。”
盛毓指尖敲了敲方向盘:“觉得我拿不出手?”
汤慈圆睁着眼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明明是她拿不出手。
汤慈看着盛毓穿着一身考究不菲的西装坐在豪华的车上,又低头瞄了一眼自己身上价格低廉的连衣裙,和不知名的托特包。
怎么看都和盛毓不相配,她泄气地想。
盛毓仍不依不饶地看着她,面色不善。
汤慈咽了咽喉咙,赧声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同事说我们的关系。”
盛毓见不得她这副受欺负的可怜样,当即抬眉松口:“这事等你想好再说。”
“但现在,过来亲我一下。”
“啊?”汤慈下意识左右看。
“再犹豫到你公司亲。”盛毓给了她另一个选项。
汤慈忙不迭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门前。
盛毓今天开的是一辆SUV,底盘高,车窗也高,汤慈踮着脚,双手撑着车窗,这才凑到他唇边亲了一下。
“怎么样?”汤慈亲完,惴惴问。
盛毓看着她这副小动物求表扬的神情,心口软成一汪水,用力揉了揉她的脸颊:“好孩子,很棒。”
进公司大楼时,汤慈脸上的热度还没消退,耳边不停回响着盛毓夸奖她时低沉的嗓音。
昏昏沉沉间冷不丁被人喊了声名字,汤慈吓一跳,随即转过头。
何骁带着助理站在她身后,问:“今天起晚了?”
汤慈向来是劳模,早来晚走是她的常态,像今天这么卡点来公司的情况确实少见。
她点了点头:“昨天有点失眠。”
何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年轻人还是得注意休息。”
汤慈点头附和,等何骁和助理进了电梯才进去。
设计部到了后,汤慈同何骁打过招呼就下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何骁微不可察地嗤了声:“这小汤看着老实本分,背地里还挺上道。”
助理想起刚刚在路边看到的那幕——汤慈主动去亲
吻车内表情冷淡的男人,稍顿了一下,问:“这盛总真的在和汤慈交往?”
“成年人各取所需罢了。”何骁笑笑:“真要是交往小汤干嘛不让盛总送楼下来。”
上午工作的间隙,汤慈接到了夏仪的电话。
因为暴雨缘故,别墅外墙被洪水冲垮,已经彻底无法住人,就算重新修建也怕再遇到上次那种极端天气,因此夏仪只得和汤慈取消合同。
夏仪对此心有歉疚,也感谢她的救命之恩,约好晚上请她吃饭。
挂断电话,又做了会儿设计稿就到了午饭时间,汤慈和同事一同到楼下的轻食店解决。
一路上小景都在和其他人叽叽喳喳聊八卦,汤慈听了一会儿也明白过来她们在说什么事。
三组的一对夫妻客户,因为闹离婚的问题影响到了设计项目。
“这对夫妻大学时谈恋爱,毕业准备结婚的时候女方父母极力反对,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女儿坚持,就同意她和男方结了婚。”到店坐下后,小景给汤慈科普八卦始末:“女方家里是经商的,资产好几个小目标,据说女方一毕业就接手了家里产业,而这个男方就是个搞纯艺的,家里也给不了任何支持,连婚房都是女方家提供的。”
“身份差距太大,门不当户不对的,迟早闹别扭。”一同事接过话茬。
小景赞同撇嘴:“可不是嘛,现在闹这么难看就是因为女方付出这么多年,累了,不想再托举老公了。”
汤慈听着同事们热闹地讨论,早上从盛毓那里积攒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想到她和盛毓之间的差距,不仅惘然起来,饭都比平时吃得慢了一些。
好在下午忙碌的工作占据了大脑,让她没有想其他事情的空隙,一直到临近下班才稍稍空闲下来。
汤慈才到茶水间接了杯水,盛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茶水间零星几个同事正低声闲聊,明明没看她,汤慈却做贼心虚地拿着手机去到露台,才将电话接起来。
“怎么啦?”因着才从室内出来,汤慈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们公司打电话犯法?”
汤慈“呃”了声,清清嗓子,提高音量说:“同事都在忙呢。”
“晚上陪我去个饭局?”
“我晚上约了客户。”
盛毓闲闲问:“谁?”
汤慈抿了抿唇:“夏仪,上次在溪镇你见过的。”
“几点结束?”
“还不确定。”汤慈听出他想来接自己,温声说:“我吃完饭自己回家就行。”
汤慈不知道哪句话取悦了他,盛毓挂断电话前语调上扬道:“在家等你。”
夏仪直接到简川公司楼下接她,汤慈上了车,被她带着去了一家以贵出名的米其林餐厅。
知道这就是夏仪平时的消费水平,汤慈并未多说什么,和她一道乘电梯上了楼。
被服务生领着到卡座时,汤慈和一个从洗手间出来的女人擦肩而过,余光瞟到女人精致的侧脸时,她脚步顿了顿。
夏仪注意到她愣神,朝走向露台VIP卡座的女人看了一眼,眼睛瞬时睁大了一些。
“那不是秦浓吗?”
汤慈指尖动了动:“你认识吗?”
“之前一起参加过晚宴,不算认识。”夏仪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丰茗集团就是她母亲家的。”
国内谁会不知道丰茗集团,汤慈抿了抿唇。
夏仪又朝她耳边凑近了些,用手挡着简单提了几句秦浓父亲家的权势。
汤慈还没来得及消化,目光望见露台上的背影,呼吸一下滞住。
夏仪订的卡座正好能看到露台上的场景,此刻她看到露台角落最安静的位置上坐着个男人。
即便只是背影,汤慈也一眼就认出那是盛毓。
此刻他铁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只穿着件挺括的衬衫,微塌着肩膀,姿态放松地同对面的秦浓讲话。
汤慈只看了几秒就收回了目光,安静和夏仪吃饭,间或聊几句天。
饭吃得差不多,汤慈率先起身,和夏仪离开时,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挡住了露台上的景象。
到前台时,服务生将两个精美的盒子递了过来:“您好,这是本店赠送的糖果伴手礼。”
夏仪伸手接过,将其中一份放到汤慈手里:“柠檬味的好吃。”
汤慈看了一眼盒子上的标签,写的是榴莲味,于是问服务生:“能给我换一个柠檬味的吗?”
服务生说“稍等”,躬身在柜子里翻找。
将榴莲味的糖果放到柜台上时,汤慈注意到身后的人影,偏头看了看,手上的动作立刻僵住。
盛毓和秦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席,正说着话朝她们走来。
眼看和他们的距离只剩三四米,汤慈小声对还在翻找的服务生说:“谢谢,我不要了。”说完转头就朝门外走。
她走得太急,没看到门前立着的一人高的热植,额头直直朝着枝干撞去。
下一刻,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宽大的手掌,汤慈兜头撞了上去,脚下一浮动,就被掌心的主人扶住肩膀站稳。
夏仪被眼前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惊到,看看盛毓,又看看他身后站着的秦浓,问:“盛总,您怎么和秦小姐在一起?”
汤慈绞了绞手指,面上也佯装出惊讶。
盛毓冷笑:“别装,你不是早看到我了。”
汤慈躲着他的目光,咽了一下喉咙。
秦浓揶揄地瞥了一眼盛毓,刚要开口,服务生表情复杂地打断他们的对话:“女士,不好意思,柠檬味的糖没有了。”
“没关系的。”汤慈指着打开的电梯门,面露尴尬地轻声提议:“我们先下楼吧。”
电梯嗡嗡下行的声音中,轿厢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秦浓挑眉打破沉默:“盛毓,不介绍一下我吗?”
汤慈心口一缩,正讷讷盯着地板,肩膀一重,盛毓将她拢进怀中,朝秦浓抬了抬下颌:“秦浓,云栖股东,我的合伙人。”
听他介绍完,汤慈彻底怔住,电梯门开了都忘了抬脚,被盛毓搂着出了门。
电梯外等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夏仪的老公,另一个汤慈本不认识,看到秦浓走过去甜蜜地朝他脸上亲了亲,心下才了然。
夏仪走后,秦浓又和盛毓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离开前她趁盛毓没注意,凑到汤慈耳边轻声说了句:“我在盛毓电脑里见过你的照片哦。”
盛毓完全不在意秦浓和她说的什么悄悄话,等秦浓的车一离开,低眸对她说:“在这等我一下。”
“你去做什么啊?”汤慈抬头问。
“不是想吃柠檬味的?”盛毓朝一旁的便利店扫了一眼:“去给你买。”
汤慈等了五分钟,盛毓拎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从便利店里出来。
半透明塑料袋内隐约可见许多方正的盒子,大概是盛毓将店内所有柠檬味的糖都买了个遍,汤慈想。
上车后,盛毓才把袋子放她腿上,说:“挑个味道。”
汤慈拆着塑料袋愣愣问:“你不是说要买柠檬味——”
看到塑料袋里各种味道的安全套,她倏地顿住,几秒后,红着脸磕磕绊绊问:“干,干什么买这个啊?”
盛毓笑笑,重复她的话:“你说干什么。”
汤慈不问了,发红的指尖微微蜷着,没再碰塑料袋。
“小慈生我气了。”盛毓倾身过来,指尖拨弄着她发烫的耳朵:“我今晚好好赔个罪?”
关了灯的卧室,她被盛毓哄着挑选了一盒草莓味的安全套。
薄薄的塑料袋拆到第三片的时候,窗外已经陷入浓稠的黑夜。
汤慈抽噎着把盛毓从身上推开,套上睡裙抱上枕头,软着腿喃喃着要回次卧睡觉。
盛毓懒懒起身,将潮湿的额发拨到头顶,展臂轻松将她揽回怀中:“跑什么?”
汤慈张口才
察觉喉咙沙哑:“你要弄到什么时候啊,我好累啊。”
“刚刚不是说舒服?”盛毓仍抱着她不松手,嗓音拖得低哑绵长。
汤慈脖颈慢腾腾涨红,别过头愤愤道:“是你逼我说的。”
盛毓轻笑:“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
汤慈嘴上说不过他,直接将撕开包装的套扔进了垃圾桶,目光触及到垃圾桶内的其他罪证,她倏地别开了脸,去扯搂在腰间的手臂。
“不闹你了。”盛毓松了松力道,将她微拢在怀中,额头亲昵地在她肩胛骨上磨了磨:“带你去洗个澡?”
“我自己去洗就行。”汤慈小声拒绝。
小腿忽然被他捏了一下,她下意识轻哼出声,马上捂住了嘴。
“腿酸成这样站得稳么?”盛毓不由分说将她揽腰抱了起来。
身体猛地腾空,汤慈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肩膀,指尖才触摸到他的皮肤,又倏地松开。
“你,你穿件衣服啊……”汤慈着急道。
盛毓轻啧一声,将在扔在椅背上的浴袍捞起来,随意披在了身上。
楼下的树叶变得金黄的时候,汤慈随何骁去江城出差。
这次在家收拾行李时,盛毓状态没再失常,不过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你也经常出差呀,我都没不高兴。”汤慈蹲在地板上收拾衣服,对抱胸站在门外的男人咕哝一句。
盛毓轻呵:“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汤慈:“?”
盛毓挑眉。
汤慈顿了一下,把手中的衣服放下,磨蹭到他身前,哄道:“我就去一周,听说江城的杏仁饼很好吃,我给你买一份吧。”
盛毓垂眸,握住她的腰朝自己拉进:“不如现在给点安慰?”
汤慈看着他幽深的眸子,耳根热了热:“可我一个小时后就要去机场。”
“来得及。”
“你少骗人。”亲身试验过的汤慈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盛毓躬身凑到她耳边,用再正经不过的语气说:“没骗人,这点时间小慈肯定够了。”
汤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进了沙发躺着,一刻钟后才撑着手肘懵懵坐起来。
盛毓已经帮她穿好了衣服,抽纸巾擦着嘴角,看向她的目光中促狭显而易见:“宝宝,你连半小时都坚持不了。”
“……”
汤慈忽然想感谢何骁,感谢他将自己从盛毓亲手构建的荒//淫无度的日子里解救出来。
盛毓原本要送她去机场,但临时接到了一个工作电话,汤慈听出问题棘手,就自己打了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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