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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恶狼养花指南(妃鱼)


终于,耳朵和尾巴可算是藏回去了,裴逸风气势也更足更有底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床榻边,捏着时绫的脸颊强行将他头扳过来。
“说啊。”裴逸风恶狠狠道。
时绫对上男人通红的双眼,觉得他实在是太凶,本是不想再理睬他了,可眼睛四下扫视了几眼这间陌生的厢房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你是我师兄吗?”
裴逸风一听脸色变得铁青,当即否认道:“不是!”他冷哼一声,眼神更加轻蔑,嘲讽道:“就你也配当我的师弟?”
时绫记得清楚,他确确实实爬上了山顶,也敲响了仙门,所以他定是拜成师了,那此处定是仙阁了。
醒时眼前的男人还正常地拿着帕子在他额间擦擦擦,他很是感激,可自从他一说话,男人就像是被夺舍了般,大吼大叫。本以为是师兄,所以他一直恭恭敬敬,对男人的话言听计从。
原来不是啊。
那就好。
时绫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往后仰头从男人手中挣脱出来,冷着脸避开那道凶狠的目光,不准备再和他多费口舌。
裴逸风一怔,他还未化成人形时,玉犬族没有比他位分小的敢这般无视他,而他化成人形后正好赶上玄宗山开山,便爬上山顶成了神狐的第三个弟子。
先前在族群被宠着,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的毛病也是在族群里养出来的,如今在山中两个师兄也让着他,压根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和打压。
裴逸风便幼稚地认为谁都得包容他让着他才对。
即便不愿承认这个无能的花精是他师弟,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此时此刻是他头一回被比他位分小的无视,甚至还给了他脸色瞧!
裴逸风自尊心被刺痛,当然接受不了,几乎是立马大声逼问道:“你还没回我的话!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哑巴了?”
“说话!”
“你敢无视我?”
“一朵破花也敢如此嚣张!”
可不论裴逸风怎么声嘶力竭地咆哮,时绫始终面无表情不予理会,最多在他吼叫时闭闭眼捂个耳朵什么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吝啬。
裴逸风嗓子疼得要命,感觉马上就要像崖边那几只烈鸟一样喷出火,可面上却强忍着不显露出来。
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新弟子,竟敢忤逆他。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双手紧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起,快要气炸了。
时绫觉得他就像灵界一个不留神便会粘在衣摆上的刺果,甩都甩不掉,招人厌恶。
从男人方才暴露在外的耳朵和尾巴来看,很明显是个犬精。灵界也有犬,可个个乖巧懂事从不乱叫,而眼前的却像个疯魔了的病犬,叫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好讨厌。
时绫决定同他说清楚之后便再也不理他了。
“你又不是我师兄,凭什么命令我?”
语气平淡,声音也很小很轻,可就是如此轻飘的一句话竟把裴逸风准备好的一大堆贬低斥责怒骂质问的话语全数被堵在了喉咙里。
裴逸风嘴角抽动,死盯着床上低垂眼眸的花精,好像无论说什么他都毫不在意,可就是这样的不在意和忽视才最让他气愤不已。
“你、你、你……”裴逸风只觉颜面尽失,可的确是自己主动否认说不是他的师兄。
裴逸风有一点点后悔了,于是绞尽脑汁给自己找补,“在这玄宗山,就算我不是你师兄,可论资历,论辈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时绫:“……”他是来拜泽夜仙尊为师的,除了仙尊和师兄们,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也没必要在乎。
时绫淡淡地瞥了男人一眼,刚才就已经决定不理睬了,所以他不会再和这个喜欢大喊大叫的疯犬争辩。
内心极其脆弱的裴逸风又被时绫这个眼神给狠狠刺痛了。
裴逸风质问:“你这什么眼神!”
时绫不动声色地飞快瞥了眼房门。
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被裴逸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底气又足了。得意洋洋地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像是抓住了时绫的什么把柄,裴逸风故意得瑟地拉长语调,很贱地问:“想赶我走?”
随后咬牙切齿不给时绫反应的机会,一字一字道:“我、就、不、走。”他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
他笃定花精会生气、发怒,然后让他滚出去。
到时就该轮到他风轻云淡地用眼神嘲讽回去了。
可在时绫眼中,只觉这个犬精简直不可理喻,肯定是有病。
实在懒得再多费心神,不出就不出,随他怎么折腾好了。这么想着,时绫直接躺下了,盖着被子侧身背对裴逸风,眼不见心不烦。
这边,裴逸风已然在脑中幻想起了时绫会哭得稀里哗啦跪下求他出去,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可一转头,他直接气得站了起来。
“哎哎哎!我让你睡了吗?你……你难道不该……”跪下求我吗?
裴逸风烦躁地踢了一脚床腿,喊道:“不许睡,起来!”
然而,花精根本不搭理他,甚至还裹紧了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裴逸风顿时被怒气冲昏了头,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脱了鞋子当即跳上了床,一把将时绫的被子扯开,蛮横无理地钻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叫嚷着:“行啊,不嫌烦是吧?那我就跟你一起睡。”
时绫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犬精的脸皮居然能厚到这般地步,又惊又气,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充满怒意的眼神却让裴逸风莫名觉得舒爽的不得了,贱兮兮地嘲讽道:“想让我走啊?那你跪下求我呗。”说完,他还故意又往花精那里挤了挤,想彻底将其激怒。
可怜的小花精已经被坏心眼的犬精挤到了床边,和墙贴得严丝合缝,连动一动身子的余地都没有。
时绫呼吸越发急促,身后的男人像一块滚烫沉重的烙铁,同他紧紧相贴。
裴逸风笑得恶劣且阴鸷,报复带来的快意不断促使他往前,恨不得把令他厌烦至极的花精镶嵌进墙壁里。
他得把刚才被时绫顶撞和无视所受的气全部从这挤兑中找回来。
裴逸风故意凑到时绫耳边,热气尽数喷洒至他的脸上,挖苦道:“刚才不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怎么急了?”
时绫又羞又恼,脸颊涨得通红,用力咬着嘴里的软肉极力克制情绪,难受得快要窒息,可身后讨厌的犬精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求我啊,求我我就考虑考虑放过你。”裴逸风唇角勾起,悠悠说道。
胸前被冷硬的墙壁挤得好难受,时绫快要撑不住了,他无力地闭了闭眼。尽管心中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哆哆嗦嗦地艰难转头,乞求地看着身后的犬精,薄唇轻启。
“求……”
恰在此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打断了时绫的话。
床上的二人皆是一个激灵,一同看了过去。

裴逸风看清来人后气焰一下就弱了下来, 身形僵硬,结结巴巴道:“大……大师兄,你、你怎么进来了?”
烛火摇曳, 火光在床榻上的二人脸上左右晃着,恪谨同样也怔愣在原地。
裴逸风平日里最为讲究,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自己的东西更不会让别人碰到一丁点。恪谨怎么也想不到先前瞧着还对四师弟颇为嫌弃和厌烦的裴逸风,一转眼就跟人家关系好到竟然睡一张床盖一条被了, 真是稀奇。
进来时还怕以裴逸风的性子会欺负四师弟,没成想两人相处的如此和谐融洽,他颇感欣慰。
时绫听了犬精对门口立着的身形高大挺拔男人的称呼,愣了愣, 看向恪谨的眼神顿时像是在看救命恩人一般,泪眼婆娑地问道:“你……你是他师兄?”
门被关紧, 烛火平稳下来。恪谨这才看到床上的小花精眼眶通红, 可怜的不行, 一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 却还是下意识关切道:“我是,四师弟这是怎么了?”
时绫太过委屈伤心,下意识忽略了男人对他的称呼, 立马哭哭啼啼地朝他控诉道:“你师弟一直对我大喊大叫, 还故意挤我, 把我弄得好难受, 你快管管。”说完,时绫又向后伸手去推烦人的犬精,可犬精仍纹丝不动。
时绫说完, 恪谨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走近两步,结果就见小花精已然被挤得前身死死贴紧了墙壁,满脸的痛苦和难受,脸都憋红了。
恪谨眼瞳一颤,以为裴逸风是改性了,原来是他想多了,还是那么混蛋,当即呵斥道:“逸风,下来!”
裴逸风其实打心底还是怕他这个大师兄,毕竟位分比他高。可还没欺负够也没从时绫那里讨回什么来,他怎能甘心,梗着脖子给自己辩解:“大师兄,我这是在教他规矩。他不仅顶撞我,竟然还无视我的话!是不是以下犯上,不该罚吗?”他气冲冲地向恪谨告状,觉得自己非常有理,定能得到恪谨的支持。
恪谨神情严肃,瞧着花精抽抽嗒嗒哭得满脸泪痕的模样,心尖一疼,更何况裴逸风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规矩也应该由仙尊亲自来教,还轮不到你,不许欺负同门,赶紧下来。我在后山都能听到你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一听恪谨提到仙尊,裴逸风终究还是怕了,不情不愿地挪动着身子。还不忘怒不可遏地狠狠剜了时绫一眼,无声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看着犬精的嘴张张合合,时绫却满脑子都是恪谨所说的那两个字。
时绫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刚才还怒气冲冲一口否认不是他师兄的犬精,下意识开口说道:“他……他不是说不是我师兄吗?”
话落,刚穿好鞋站起身的裴逸风心虚地瞥了一眼身旁脸色难看的恪谨,支吾其词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时绫被无赖的犬精气得坐直身子,毫不客气地撕开他的谎话,说:“你方才亲口所言,说我不配当你的师弟,还说你不是我师兄。”
“我、我就是没说!”裴逸风嘴比墙硬,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不然恪谨定会絮絮叨叨说他好半晌,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时绫从未遇到过像犬精如此这般无赖还不要脸皮的,哪里知道怎么应对,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干瞪眼。
面对恪谨满是责备的注视,裴逸风气焰彻底消了个干净,别别扭扭眼神闪躲。他心里清楚,恪谨向来公正,对门规看得极重。刚才说话声稍大了些,仙尊定过不许大喊大叫扰玄宗山清静的规矩,他已经违反了,恪谨定是不会站在他这边,一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时绫坐在床上,既然犬精跟他是同门,那这个男人也是他的大师兄。他心中暗暗庆幸好在大师兄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被犬精折磨成什么样。
恪谨瞧着裴逸风这副模样,又气又无奈地说道:“逸风,你身为玄宗山的弟子,本该以身作则,怎能像个没长大的幼兽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大师兄,我……”
裴逸风闻言又想狡辩,试图为自己多找回点脸面,却被恪谨忽视。恪谨将目光转向床上的小花精,眼神温和且饱含歉意,道:“四师弟,今日是逸风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还望你见谅,不要同他计较。你刚入仙门,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和二师弟说,切莫自己憋着。”
一旁的犬精听完,顿时又不乐意了,脸涨得通红,嚷嚷道:“为什么不能和我说?我也不差啊。”他心里没来由的觉着不太舒服。
恪谨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今日我若是不来,四师弟得被你欺负成什么样?”
这话如一团破布塞进了裴逸风的嗓子里,他顿时哑了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过了一会,他不甘心地继续嘀咕:“是他无礼在先……”
“好了。”恪谨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欺负师弟。”
训斥完裴逸风,恪谨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向时绫,轻声问道:“不知师弟如何称呼?”,不等时绫回答,他先一步抬起右手,轻轻一划,一道白光从指尖溢出,在半空缓缓勾勒出两个工整漂亮的字──恪谨。
那两个字浮在半空,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时绫看得一愣,随即赶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恪谨师兄。”说完,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行礼,却被恪谨伸手拦下。
“你身子还没好,不必多礼。”见时绫太过拘谨,恪谨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都是同门,你把我当哥哥看就好。”
时绫一怔,抬头看向恪谨,见他眼神真诚不掺一丝虚伪,乖巧地点了点头。他不会那个法术,只能红着脸笨拙地在床上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可床铺太软,写什么都是糊成一团乱,他自己都看不懂。
可恪谨却看明白了,揉了揉他的脑袋,脸上笑意更浓,微微俯身,说不想和他显得那么生疏,能不能唤他小时,就像叫裴逸风为逸风那样。
一个称呼罢了,叫什么都可以,时绫毫不犹豫地应下。
恪谨细心温柔,时绫心情好了许多,没忍住瞥了脸色铁青的裴逸风一眼。
若不是亲耳所闻,他很难相信无赖的犬精竟和眼前这位和煦的大师兄是同门,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刁蛮粗鲁,惹人生厌。
裴逸风一直愤愤地观察着花精,当然没错过他复杂中带着丝嫌弃的眼神,气得差点吐血,当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时绫本就惊魂未定,被裴逸风突然一吼,好不容易压下的害怕和无助又涌了回来,吓得他赶紧缩回了被子里,满是惶恐,求助地看向恪谨。
恪谨见裴逸风还是有欺负时绫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也有些烦躁,严厉地将他狠狠呵斥了一通。直到裴逸风被他训得低下头,一声不吭了才停下。
又被说得抬不起头,而且还是在他讨厌的花精面前。裴逸风觉着脸上火辣辣的,像被谁扇了两巴掌,一直恶狠狠地偷瞪时绫,恨不得掐死他。
恪谨已经决定日后不能让裴逸风与时绫有太多接触,得尽可能将他们分开,不然整个玄宗山都难有安宁。他也不知裴逸风为何会对时绫抱有那么大的恶意,明明先前两人并不相识。
这么想着,恪谨嘱咐道:“仙尊如今在凡间,应该过几日便回来了。先好好歇息,不必如此拘谨,闲了可以在山中四处转转,你如今已是仙尊的弟子,那些灵兽不会伤你的。”
时绫背靠床栏,整个身子都蜷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小声应道:“谢谢师兄。”
随后,恪谨便带着不情不愿的裴逸风出去了。临出门前,裴逸风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缩成一团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花精,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从入门到此整整一千年,恪谨从未这般严厉地斥责过他,最多啰嗦点,可也不会说什么重话。
裴逸风又幼稚地对时绫做口型:“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时绫缩了缩脖子。
恪谨将房门关紧,又冷着脸叮嘱裴逸风:“日后绝不许如此胡闹,若再欺负四师弟,我定会告知仙尊,让他好好罚你一通,给你长长记性。”
裴逸风撇撇嘴,敷衍应着:“知道了,大师兄。”可心里却不以为然,默默盘算着怎么整治时绫。
次日,天还未亮,时绫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睡着,房门忽然被“砰砰”几声拍响。时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透过门上的油纸,看到外面立着一个高大模糊的人影。
见门没有立刻被打开,外面的人没了耐心,拍门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声音惊天动地。
时绫从床上爬起,慢吞吞地将衣衫一件件穿在了身上,而后小跑去开了门。
门外赫然是脸色黑沉的裴逸风。
时绫看到他的一瞬眼瞳一缩,几乎是下意识便要关门。可裴逸风反应极快,伸手一把顶住,任凭时绫如何用力也关不上。男人见时绫这副防备的模样,阴恻恻地笑了,不由分说地揪着他的衣袖将他拽了出来。
院子里黑乎乎的,不过到底不是深夜,还是隐约能看清一些东西。时绫睡眼朦胧,呆呆地被裴逸风拉出来,而后手中被强硬地塞了一个硬棍。
他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定睛一看,是把扫帚。
“把院子扫了。”裴逸风用命令的口吻对时绫说道,指着地上密密麻麻几乎铺满了整个宅院的落叶。见时绫不动,他也不急,不慌不忙悠悠说道:“我可是你师兄,师兄的话还敢不听?想造反?”
时绫瞪了裴逸风一眼。
他确实不敢。
毕竟刚入门,而裴逸风既然承认了是他师兄,他就得老老实实听师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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