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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恶狼养花指南(妃鱼)


他只能自认倒霉,摊上个这么烦人的师兄。
小花精一声不吭地拿着扫帚走去院门一点点扫,院子里的落叶积了厚厚一层,且将整个宅院铺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像是几百年都没扫过了。
他手中的扫帚很重,没扫几下,手臂酸疼不已。没一会他便气喘吁吁没了力气,站在原地想稍稍歇息一下。
此时,悠哉悠哉坐在一旁木椅上的裴逸风,斜靠在椅背上,单腿曲起,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神态慵懒,手中还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没个正形。
瞧见花精停下动作,他立刻皱起眉头,扯着嗓子喊:“喂,谁让你偷懒了,赶紧扫!”
时绫满心的委屈,却又不敢反驳,咬了咬唇重新颤颤巍巍拿起扫帚,继续吃力地清扫着落叶。那堆积如山的落叶仿佛有千斤重,每扫一下都能把他累个半死。
裴逸风脸上挂着恶劣得意的笑,看着时绫狼狈的模样,心中痛快淋漓。他要将昨日的脸面和受的气全都讨回来,让时绫知道招惹他的下场有多痛苦。
又过了半晌,裴逸风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走到正在埋头苦扫的时绫身边。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故意用脚狠狠一踢。
时绫眼睁睁地看好不容易扫成一大堆的落叶瞬间四下飞散,凌乱地铺了满地。
得逞了的裴逸风笑得更癫狂,笑声在院子里四处乱撞,他讥讽道:“笨手笨脚,照你这样,扫个几年都扫不完。没有灵力不会法术,还想在仙门里待下去?别做梦了,早点下山去吧,省得在这丢人现眼。”说罢,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眼中满是轻蔑地看着僵在原地无措的时绫。
时绫一言不发,心中对裴逸风的厌恶又多了几分,紧紧握着扫帚不管不顾地继续扫,手上的动作愈发用力。
可裴逸风怎会轻易罢休,他围着时绫踱步,如同戏弄猎物的凶兽,嘴里一刻不停地说着风凉话:“哟,生气了?昨日不是还心高气傲地跟我对着干吗?不是还和大师兄告状?怎么今儿一个字都没听见你说啊。”
然而时绫却像没听见,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
裴逸风说了好半晌,身旁的花精都毫无反应,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在这自言自语有多滑稽,他气不打一出来,正欲发作,可转头一看,原本被踢得乱七八糟的地面,此刻又被清理干净了一大片。
他有些意外。
毕竟这些落叶和扫帚都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为了刻意刁难时绫用的。没成想只是短短一会的功夫,时绫似乎已经逐渐适应了,扫起来甚至还轻松了不少。
裴逸风冷哼一声,忽然觉得没意思。紧接着三两步走到时绫面前,伸手猛地抓住扫帚,迫使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又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挑了挑眉傲慢道:“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道个歉,我就大发慈悲不让你扫了,如何?”
莫名其妙且有病的犬精,时绫根本不想理他,而且院子脏了,他身为玄宗山的弟子,应当清扫干净。他薄唇紧闭,用力一拽,将扫帚从裴逸风手中挣脱出来,然后若无其事地接着扫地。
裴逸风毫无防备地被他拽了一个趔趄,气得火冒三丈,嘴角不受控地抽动两下,拔高声音,怒喝道:“你聋了?我跟你说话呢!”
时绫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他一眼。
原本被变出来为难时绫的扫帚,此刻竟像是认主了,在时绫手中特别听话,扫起来更快了。裴逸风心中怒火烧得更旺,怒气冲冲地就要把扫帚抢回来。
而时绫则下意识死死握住,与裴逸风拉扯了起来。可终究还是力不从心,不过手一时还在扫帚的杆上抓着。裴逸风见时绫不松手,恶狠狠地用了大力,将其拽了出来。
而时绫失去支撑,整个人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刚扫成一座小山的落叶上。
落叶再次四散开来,看着这一幕,时绫静静坐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委屈如潮水涌上心头,眼眶一热,无声哭了出来。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打湿了衣襟。
裴逸风也愣了,手一松,扫帚砸在了地上。他完全没想到时绫竟真的跟看上去一样弱不禁风,一下就摔了。看着时绫坐在地上小声哭泣的模样,本是应该高兴的,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莫名有一丝丝慌乱,他干巴巴地开口:“喂,你……你没事吧?”声音少了几分嚣张,随后又往恪谨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时绫讨厌裴逸风, 很讨厌很讨厌,讨厌到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也不想和他说话。他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 裴逸风要这么针对刁难他,满腹委屈,然而更令他难受的是好不容易扫起来的落叶又散了,还得扫回来。
地上的花精依旧不说话,垂着头流泪, 泪珠颤颤巍巍挂在他莹白如玉的下巴上,裴逸风看得有些走神。极小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他内心渐渐有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只能用烦躁来掩盖。
“你哭得烦死了,不许哭!”裴逸风梗着脖子命令, 可声音却是虚的, 哪里还有之前的盛气凌人。他不知为何自己心会慌得这么厉害, 想了想, 觉得肯定是怕恪谨闻声出来发现他又欺负了时绫, 不仅弄摔了,还惹哭了。
裴逸风其实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时绫或许是装的, 为博得他的同情, 从而可以偷懒不用干活。越想越觉自己是对的, 所以裴逸风迫切地想去看看时绫此刻的神色, 看他是不是在装。
于是,裴逸风鬼使神差地蹲在时绫身边,用肩膀轻撞了他一下, “喂……”等了一会,裴逸风发现花精根本不理会他,嘴突然又痒了,不受控制脱口而出道:“不想干就直说,装哭算什么本事。”
此话一出,裴逸风自己也愣了愣,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可到嘴边就变了味。懊恼地挠了挠脖子,随后,他狼狈地勾着脑袋想从下方去看时绫的脸,却被躲开了。
“躲什么啊。”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脸上火辣辣的,又挪近了些,伸手扯了扯时绫的衣袖,“你快转过来。”他越来越心急,烦闷的不行,忍不住又命令起来。
时绫还是偏着头低声啜泣不止,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一点也不想理这个烦人的犬精,将衣袖抽回。
蹲在地上的裴逸风看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理亏,尴尬的不知所措,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想着法子,时不时还偷瞄一眼。
过了半晌,裴逸风实在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狠狠踩了一脚地上的落叶,不耐地轻啧一声,俯身抓住时绫的手臂要将他从地上拉起。
时绫顿时像受了惊的小兽,拼命挣扎起来,他不想被裴逸风触碰。
本就没什么耐心的裴逸风见时绫这般抗拒,气得跳脚,觉着有失脸面,声音不自觉拔高,怒道:“差不多得了,我错了,行了吧!”
话音刚落,地上的时绫被这句话刺激到,突然抬头。裴逸风的语气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而他则出于无奈才被迫妥协认下“罪责”。
无耻至极。
裴逸风的目光猝不及防与时绫对上,只见他眼眶哭得红肿不堪,脸上毫无血色,近在头顶的天已然泛起鱼肚白,在微光的映照下,仿佛一尊快要破碎的瓷像。微风轻轻一吹,两鬓的乱发贴在脸颊上,衬得他更加可怜。
裴逸风一下怔愣在原地,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可喉咙却哽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手也失了力气。
时绫顺势挣脱而出,拍了拍衣摆的尘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弯腰想要去拿裴逸风脚边的扫帚。
反应过来的裴逸风当即一脚将扫帚踢去了一旁,见状,时绫抿了抿唇,直起身准备走过去将其捡起来,却被裴逸风怒气冲冲地抓住了手腕。
“不许扫了!”裴逸风怒斥一声,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气急了,同样红了眼睛。
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想到个整治时绫的法子,而后迫不及待地把时绫拽出来想要看他被折磨的“痛苦不堪”从而苦苦哀求他的样子,并声泪俱下地向他道歉认错。可如今,裴逸风想的一样都没发生就算了,反倒他还成了道歉的那个,蹲在地上颜面尽失地主动去和时绫说话,却从始至终都没得到回应。
时绫似乎特别烦他。
一瞬间,裴逸风觉得自己像犬族最低下的遭人厌烦和白眼的野犬。
时绫只觉裴逸风病得不轻,天不亮就像疯了一般把他拽出来扫院子,稍稍歇息一小会就说他偷懒,可等他真的适应过后又发火不让他扫了。
但一地乱七八糟的落叶时绫怎能坐视不管,用力抠着裴逸风的指尖想要让他松手。裴逸风吃痛,嘴角抽了抽,他习惯性地想发火,又硬生生忍住了,别别扭扭地为自己方才的话做解释,“笨手笨脚扫的慢死了,你回去,我来。”
闻言,时绫防备地抬眼看裴逸风,不知道他又要闹哪一出,反正不会安什么好心,说不定是又憋出来坏招了。
裴逸风被他这双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语气差得要死,“看什么看!”
说罢,头脑一热,裴逸风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了时绫的腰,没怎么用力就把他扛在了肩上。
时绫惊呼一声,回过神来立刻用力拍打裴逸风的背,怕扰了两个师兄休息,只得压低声音道:“放我下来。”
这么久了,时绫终于主动开口和他说了第一句话,裴逸风堵在心里的气诡异地消了不少,可说话还是很冲,回道:“不放!”
他将时绫扛得更稳了些,迈开大步朝着厢房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别在这碍手碍脚,看着就烦。”
时绫被丢在了床上,紧接着裴逸风便红着脸转身离去,并恶狠狠地关上了房门,随着“砰”一声,四周陷入一片沉静,不过没多久,屋外就响起了清扫落叶的“簌簌”声。
从未做过这事的裴逸风甚至连扫帚怎么握都不知道,平日里手轻轻一挥地上的落叶便无影无踪,根本用不着这东西。裴逸风后悔为何弄出这么多破叶子,偏偏他还像着了魔一样,铁了心的不用法术。边扫,脑海中边浮现出时绫方才坐在落叶堆里哭泣的样子,那样的瘦弱且无助,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一碰就哭,没意思。
门外清扫的声响一直持续到天光大亮才彻底静下来,时绫悄悄将窗子开了一条小缝,只见院子一干二净,一片落叶都找不见,也没有裴逸风的身影。
时绫轻轻将其关上,下床穿好鞋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出了宅院。
害怕那条疯犬突然又想出了什么坏招跑来刁难他,毕竟是他的师兄,惹不起但是躲的起。昨日大师兄说仙尊没回来这几日可以在山中四处转转,那他就找一处待着寻个清静。
时绫主要还是想下山看看云尘和潇澈还在不在,可等出了仙门他才想起自己现在仍不会法术,若想下山还得从近乎垂直的崖壁爬下去。时绫腿软,他可不想再爬山了,况且云尘和潇澈也不是傻子,肯定知道他已经拜到师了。
于是,小花精便灰溜溜地绕到了宅院后面也就是后山,后山一样陡峭,可却有棵参天的古树,古树周边都是灌丛。时绫眼睛一亮,小跑过去钻进了灌丛之中,背靠古树而坐。
四周安静极了,虽然呆坐在此有点点无趣,可总比被裴逸风大喊大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的好。时绫很沉得住气,一坐就坐到了日落天际,屁股都麻了才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
出门时时绫没来得及和恪谨打声招呼,纵使心中有百般不愿,可许久不归也有点不太好,时绫只好磨磨蹭蹭地回去了。
刚推开院门,时绫就见裴逸风脸色铁青地从他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他先是有一瞬的错愕,而后面上又重新挂上怒火,大步走来,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去哪了?”
时绫不想让裴逸风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只得扯了个谎,可他一说谎就脸红结巴,“下……下山。”说完,他战战兢兢眼神飘忽地看向裴逸风。
不过好在裴逸风和时绫相处的时日太短,根本不了解眼前的花精,所以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还以为时绫是被他吓成这样的。
裴逸风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些,可还是生硬,道:“以后不许像今日这样,我是你师兄,想出去也得经过我的允许。”
没有哪个师兄会连师弟出门都要插手过问,可裴逸风偏偏要管。或许是昨日时绫对他的无视深深刺痛了他脆弱的自尊心,他要让时绫对他言听计从。而且他发现,只要搬出师兄这俩字时绫就会变得特别听话。
裴逸风发现的没错,时绫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尽管很不情愿,却还是老实答应了。以为裴逸风又要对他使坏,没成想在他点头之后,裴逸风二话不说便越过他急匆匆地出去了。
时绫不想知道裴逸风要去哪,甚至巴不得他不回来才好。正欲转身回房,就在此时,正对着他的那间厢房门忽然开了。
时绫下意识转头看去,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面容俊朗,可头发却乱成一团。身上穿着单薄的里衣,双眼透着浓浓的倦意,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一共就三个师兄,除了恪谨和那条犬精,剩下的这位肯定是了,“二师兄。”时绫下意识说道。
男人见到时绫并不意外,轻轻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刻不停径直朝着院门走了出去。
宅院里一时静悄悄的,大师兄似乎也不在,时绫心中有些不安,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裴逸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二师兄瞧着也很焦急。
时绫坐立不安地在自己的小屋里等着,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要开门查看一番。不过他没等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可等他小跑去开门,却只看见了恪谨的背影。
恪谨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推开了正房的门,正房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没一会,恪谨又出来了。
“大师兄,出什么事了?”时绫走了过去,见恪谨神色凝重,担忧地问道。
恪谨关紧房门,温和地朝他笑笑,轻轻摇头,正欲安抚他,一道浑厚有力带着埋怨的声音先一步响起:“逸风,不是师兄说你,你怎么能这般粗心大意!仙尊回来时把那朵花宝贝成什么样你又不是没看见,临走前还再三叮嘱咱一定要照看好,今儿好在是找回来了,要是没找回来,仙尊不得把咱仨的皮都扒了!”
时绫闻声看去,二师兄两个眉毛都快竖起来,正厉声斥责裴逸风。裴逸风则低着头,在他面前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嘴里嗫嚅着:“我……我睡着了。”
“睡着了?!”荒炎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么能睡照看那朵花的时候都睡不着,你……”
“好了好了。”恪谨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道,“荒炎,既然花已经找回来了,就别再责怪逸风了,这次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时绫,解释道:“小时,仙尊渡劫归来时带回一朵花,极为重视,下凡前交给我们照料,日中我让逸风带出去晒暖,逸风睡着了,花被灵兽叼了去,好在有惊无险,找了回来。”
恪谨悔的不行,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怕裴逸风太闲了又去欺负时绫,想着给他找点事做,结果险些酿成大祸。
裴逸风又一回在时绫面前丢了脸面,脸红一阵白一阵,难堪且屈辱的不行,心里窝着火。
哪里是他的错,分明都怪这个花精!
要不是他一声不吭出去了,自己怎会心不在焉一直想着他,以至于灵兽把身边放着的那朵花叼走了都没察觉到。
裴逸风气得要吐血,在他看来,时绫就是个十足的麻烦精!毫无预兆蓦地不见了踪影,害他一直没法静下来,心像是被吊起来了,满脑子都是他。
可裴逸风实在没脸说实情,毕竟说出去定会让整个仙界耻笑,堂堂玄宗山弟子,压下千万仙者爬上山顶,居然因为小师弟下山玩了就方寸大乱。
时绫全然不知自己成了裴逸风心中的“罪魁祸首”。他是花精,对各类花草果木亲近的不行,一心想知道能让仙尊那么宝贝的花长什么样,急忙问道:“大师兄,能让我看看仙尊的花吗?”

恪谨看着时绫饱含渴望的眼神, 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荒炎本体是金龟,一天到晚就是缩在屋子里睡觉,裴逸风毛毛躁躁的根本靠不住。而新入门的小师弟乖巧听话性子好, 瞧着就心细,日后若是突然有事在身,把花给他自己也能放心不少。正巧时绫还是灵界的花精,生来就与花草亲近,想必定能照料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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