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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恶狼养花指南(妃鱼)


泽夜眼角一抽,闭了闭眼,“无妨。”他长呼一口气,无奈至极,“本座不嫌弃你。”
眼见躲不过去,时绫也不得不照做,慢慢把头抬了起来,惴惴不安地看着泽夜,怯懦无措,像只受了惊的灵鹿。
然而,榻上的泽夜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天雷劈中。
看到眼前之人的一刹那,脑海中渐渐模糊的脸庞登时清晰起来。身形一晃使得他下意识抓紧了床栏,脸色愈发惨白,难以置信地将目光死死定在小花精的脸上。
本就因耗尽心神身子变得虚弱无力,呼吸艰难,现在又太过激动,胸膛起伏着,剧烈咳嗽了几声,喉间涌上丝丝血腥气。
令他日思夜想的人,此刻竟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见状,时绫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伸手想要扶泽夜,可又怕泽夜嫌弃,不敢真的碰到他,只能悬在半空,焦急道:“仙尊,您没事吧?”
泽夜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时绫,已经想出幻觉来了。
缓了缓神,凝望着满脸担忧的时绫,眼中有错愕、有震惊、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是幻觉。
也不是梦境。
这就是凡间的那个“凡人”,他苦苦寻了二十年的“凡人”。
许久,泽夜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时绫?”
时绫看不懂泽夜情绪复杂难明的眼神,有点懵,不过还是点点头,“弟子在。”
泽夜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迫不及待继续道:“你……你可曾去过凡间?”试探地问他,因为他想亲耳听他承认。
时绫依旧点头:“弟子去过。”被贬去的。
泽夜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是狼身之时法力全数被束缚住,看不出时绫的本体,误以为他是凡人,怪不得将凡间和阎王殿翻个底朝天也没寻到他。
他艰难地用手撑着床榻慢慢坐起身,急切地问:“那你可记得……”他哽着喉咙,“你在凡间的师父?”
泽夜无法控制地忘记了时绫为他取的名字,只隐约记得自己是他的师父。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他在凡间待了二十年,对时绫来说就是二十日,说短不短,说长倒也不长。可他还是担心时绫把他忘了,既期待,又害怕,害怕听到否定的答复。
时绫眼睛一亮,只觉仙尊真是名不虚传,这般隐秘之事竟也知晓!急忙回道:“当然记得!仙尊,我其实来拜师为的就是学好法术后去魔界,我师父被魔界的人抓走了,我得去救他。”神情认真,没有丝毫惧意。
听闻此言,泽夜欣喜若狂,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好似浸在了蜜罐中。
原来他日日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人也在想着他,甚至不远万里从灵界来到玄宗山拜师,一切皆是为了他。
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怕吓到时绫。泽夜头一回柔声细语地说话,也不再自称本座:“我就是你师父。”
他想看时绫的反应,会不会和他一样开心?还是会哭,他记得时绫很喜欢哭。又或是会生气,气他离开了这么久,然后打他,扇他巴掌。
反正不管是什么反应,他都喜欢。
然而,泽夜所想的一个也没有发生。
时绫呆呆眨了眨眼,泽夜心一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果然,小花精眉眼弯弯,轻笑着说:“仙尊,我现在没有那么难过了,您不用哄我开心的。我师父是化作人形了的狼妖啊,是不可能再变成人的。”
一瞬间,泽夜满心的欢喜破碎。
他很想变成那头狼,让时绫看看自己的确就是他师父,不用为他担忧,更不用去魔界了。
可泽夜压根不知道自己狼身时长得什么样子,唯一确定的是狰狞又可怖。然而即便是这样,时绫还是没有怕过他,还和他亲近,认他做师父。
泽夜的心又暖了回来。
如今他有口难言,无措地坐在床榻上,他也心知肚明已经化成人形了的狼妖绝不可能再变为人,只要他不是那头狼的模样,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
泽夜失魂落魄和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怯懦的时绫没忍住后退了一小步,莫非是仙尊的心病加重了?
他想出去找恪谨进来瞧瞧。
本欲拿出他们的小花以此再试着证之自己的泽夜敏锐地发觉了时绫或许要“逃跑”的小动作,急红了眼,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抱住时绫的腰。
时绫吓了一跳,垂头看着男人疯魔了似的用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肚子上。他两手举着,不敢碰威名赫赫的仙尊,只好轻声关心:“仙尊,您这是怎么了?”
话落,泽夜一个不小心将榻上的剑碰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泽夜没答,也不松手,生怕一松手失而复得的时绫就消失了。
“我去找大师兄来,好不好?”时绫哄他。
泽夜死活不肯松,感受着时绫身上的热意,他冰冷了许久的身子也慢慢回暖。
正房外,本就担忧不已的恪谨和裴逸风听到动静后,二话不说立马推门而入。当他们匆匆推开卧房的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懵了。
平日里向来威严庄重、傲世轻物的仙尊,此刻披头散发,找不出一丝往日的风采,正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弟子,嘴里不停念叨着:“别走,别走”,嗓音嘶哑哽咽,活像是失心疯了。
不过两人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上前要把他们拉开。

时绫用求助地目光慌乱看向两个男人, 满是惶恐与不安。举在半空的手哆嗦个不停,显然被泽夜的举动吓得不轻。
恪谨也不敢贸然去动泽夜,手忙脚乱了一会, 还是毕恭毕敬地先劝道:“仙尊,小师弟初入仙门,还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说了个折中的话。
泽夜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浑身发抖,双臂收得越来越紧,死死抱住他的小花精。对于泽夜来说,两人分开了二十年, 他足足有二十年没抱过碰过时绫了,忘记了他的声音和气息, 此刻只想贴着他, 嗅着他身上的花香, 和他说说话。
裴逸风站在一旁, 既担忧又不舒服。担忧是怕时绫笨手笨脚犯了什么错, 仙尊不让他走要罚他。不舒服则是仙尊正抱着他的花精,心中酸意翻涌。
花精是他的,就算是仙尊也不能碰。
他咬了咬牙, 走到时绫身后搂住他, 慢慢往后退, 试图将时绫从泽夜怀中“解救”出来。
仅凭他一人定是不行的, 恪谨见状,和裴逸风对视一眼,壮着胆子坐上床塌抱住泽夜, 两人一起用力,费了好大劲终于把泽夜和时绫给分开了。
泽夜悲痛又无可奈何,扶着床栏才能勉强稳住身形。现在有两个弟子在此,即使有再多话也只能先憋着,他和时绫之间的事,不想让外人知晓。
本欲让恪谨和裴逸风出去,随后拿花证之自己的身份,可看到时绫被他吓得瑟瑟发抖地躲在了裴逸风身后,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疏离,心就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使他当即冷静了下来。
不是狼身,作何解释都是无用的,甚而适得其反,让时绫以为他是个失心疯子,与他更疏远。
时绫回到他身边了就是极好的,尽管不相信他就是那头狼,来日方长,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找出趁他渡劫飞升虚弱疲惫之时在暗处使坏,从而让他坠落凡间的那个人,就能找到变成狼身的法子。
裴逸风把他的小花精护得死紧,防备地看着他,两人还手拉着手,好像他们是一家的,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泽夜心痛如绞。
恪谨关心泽夜的身子,不断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低声劝慰:“仙尊,您身子要紧,别动怒。”
裴逸风又把时绫往身后藏了藏,和他十指相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蹙眉看向泽夜,恳求道:“仙尊,他身子不好,你要罚就罚我吧,怎么罚都行。他笨嘴拙舌,惹您不高兴了,还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话一出口,恪谨微微一愣。他和裴逸风作为师兄弟相处了一千年,何时听过裴逸风嘴里出过如此有礼的话,平日里口无遮拦粗鲁莽撞,无规无矩,今日为了维护时绫像变了一个人。
泽夜听到这番话,快要气死过去。
一个二个都以为他要罚时绫,难懂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如此严厉无情、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而且还是在他的花精面前说!
泽夜当即黑了脸,不过时绫还在此,他不敢发作,不能再给时绫留下不好的印象。纵使气得眼皮直跳,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瞥着裴逸风,道:“本座何时说过要罚他?”
恪谨和裴逸风闻言,皆是一愣。时绫也呆了,从裴逸风身后小心探出头来,看向泽夜,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为何抱着人家不肯松手,还一直念叨着别走?
即使心有疑惑,两人也不敢多问一句。
泽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小花精,怎么也看不够,觉得他哪哪都好看。可他忘了自己是怎样的一张脸和神情,再加上阴鸷的眼神,似是要把谁给千刀万剐或是生吞活剥。
时绫被他盯得快要吓哭了,呜咽着躲回了裴逸风身后,连一根头发丝他都看不到了。
泽夜懊悔不已,情急之下站起身欲同时绫解释,然而此举把护花心切的恪谨和裴逸风吓得一个也跟着站起来拦在他身前,一个拉着时绫便要跑。
“你要带他去哪?”泽夜立马沉声呵斥。
裴逸风脚步一顿,神色慌张,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坦然自若道:“仙尊,既然您没事要吩咐,我就先带着他出去了,您如今还病着,正是需要静养,我们就不扰您清静了。”
时绫抓着裴逸风的衣袖,跟着用力点头。他认定泽夜的心病加重,脾气也古怪可怕,一会对他严厉说话不留情面,一会又抱着他胡言乱语,还说是他在凡间的师父。
害怕泽夜又疯魔着做出点别的事,时绫只想快点出去。
泽夜哀求地看向时绫,求他不要走。
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仙界最强神狐哪里有过求人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该露出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和眼神才能博取时绫的同情从而留下来。僵硬地挤眉弄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上去奇怪又可怕,活像是发病了,把三人都震慑在原地不敢动弹。
以为是病入膏肓的抽搐挣扎。
“仙尊!”恪谨瞪大眼睛大喊一声,慌忙扶他,“您……您没事吧?弟子现在就给您渡愈法!”说罢,他扶着泽夜便要坐回榻。
裴逸风催促:“身子要紧啊仙尊!快让大师兄给您疗伤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时绫心中的惧怕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担忧和关心。他顾不上别的了,和裴逸风一同快步走上前,着急的不行,柔声细语地说道:“仙尊,快躺下吧。”
时绫的反应让泽夜欣喜若狂,空荡的心瞬间被填满了。说明小花精心里不仅有狼身的他,也有他这个“人”。
泽夜幸福地躺在了榻上。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时绫,眼神柔和了不少,颤声说道:“本座……无碍,不必担心。”
恪谨却头大了,对着他仙尊没有一处伤痕或是内伤的身子无从下手。心里不禁暗暗感叹凡间竟如此凶险,法力无边的仙尊都被伤成了这幅样子。
有句话叫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仙尊究竟被何人何事伤了心,无从知晓,仙尊自己不说,他身为弟子定是不能问的。
恪谨从未用愈法治过心病,不过此法唯有好处没有坏处,决定试试再说。他沉气静心,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法咒,双手快速在半空画出一道复杂的阵法。
紧接着,恪谨伸出二指,指尖立马凝聚出一缕柔和的白光,源源不断地涌入泽夜体内。
泽夜将计就计,为了装得像一点,故意一个劲儿地咳嗽,像是要把苦胆都咳出。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都咳得通红,脖颈和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大掌死死抓紧床铺,手背青筋暴起,看上去痛苦至极。
裴逸风和时绫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泽夜为了显得更真一点,暗暗施了个小法术把体内的废血逼了出来。他捂嘴猛地一咳,缓缓摊开手掌,满手的鲜血触目惊心。
见状,恪谨手一抖,立马收回了法术,慌乱又自责地从袖中掏出帕子,小心翼翼替泽夜擦净血污,“您……您怎会突然咳血?是弟子法力不济,弟子有罪,还请仙尊责罚!”
“无妨。”泽夜“虚弱”地摇了摇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与你无关,是本座的病太重……咳咳咳……”
裴逸风和时绫吓傻了。
时绫惊呼一声,小脸煞白,震惊地看着泽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裴逸风拉进了怀里,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口,不让他再去看这极为血腥的一幕。
泽夜说完一偏头就见自己的小花被傻狗抱在了怀里,顿时七窍生烟。
这下是真要死了,被气死的。
他颤颤巍巍指着把时绫抱在怀里的裴逸风,喉咙哽着,气得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裴逸风没懂他是什么意思,边抱着时绫边在屋子里左看右看,好心道:“仙尊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泽夜额头突突直跳,当即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把两人拉开,被眼疾手快的恪谨按住了,恪谨也给他“添乱”,劝道:“是啊仙尊,您病重,不必亲自前去,弟子为您取来就是。”
榻上的泽夜捂着心口缓了缓,眼神冷如寒霜,恨不得剥了裴逸风的皮,呵斥道:“放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啊?”裴逸风怔愣在原地,没想到他这个仙尊都现在了还注意着规矩,也懂事了一回,没和病重的仙尊唱反调,更何况那眼神太吓人了,马上要吃了他似的。
“是……”他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时绫。
“呜呜……仙尊你别死啊!”裴逸风刚把时绫放开,时绫就大哭着跑去跪在了泽夜的床前,眼泪哗哗直流。
小花精心都凉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在灵界无缘无故被贬下凡,在凡间遇到了狼妖,日子平平淡淡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可狼妖却突然被抓走了。
为了救回狼妖,千辛万苦来到玄宗山拜大名鼎鼎的神狐仙尊为师,好在是拜成了,可才和仙尊相处了还不到一日,仙尊竟然要归西了!
仙尊若是死了,那谁来教他法术?救狼妖的希望不就又渺茫了一点?
时绫趴在床榻上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呜呜……”
看小花精这么难过,泽夜也心疼。没有经验,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能挽留他在身边的法子了,更不愿用“仙尊”这一身份来命令他,只好整了这一出。以他的修为,掏空心神是会让他病恹恹的,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泽夜迫切地想和他的小花精好好说说话,看时机差不多了,咳道:“你们……你们出去,时绫留下。”

然而, 话音未落,恪谨和裴逸风当即异口同声地拒绝:“不行!”
恪谨俯身贴心地为泽夜掖紧了被子,眉头紧锁, 轻声道:“您身子正病弱,小师弟还太小,什么都不会,照顾不了您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们就是,弟子们一定尽心尽力。”
裴逸风也大步走了过来, 立在时绫身旁,点头附和:“是啊!仙尊别不好意思啊,我们是您的弟子,照顾您是应该的, 更何况我们三个一起在这陪您不是更好吗?”
泽夜嘴角抽了抽,心里一阵无语, 他话都说的这么直了, 没想到两个外人这么不识趣。
趴在床边的小花精依旧哭哭啼啼很伤心, 泪水把床铺都打湿了一小片。泽夜心软成水, 实在忍不住, 抬起手想要给时绫擦眼泪,手刚抬到一半,却被时绫一把抓住手腕。
泽夜一惊, 就见时绫伸出二指轻轻搭在他的腕上摸索着, 泽夜心中暗道不好, 可已经晚了。
时绫泪眼朦胧的双眼渐渐涌上疑惑, 眉头越皱越深。搭在泽夜腕上的指尖真切地感受到了强劲有力的脉搏,心里越发觉得哪里有点点不对劲。仙尊面色苍白,还吐了那么多血, 可这脉象丝毫不虚,甚至比常人还要有力。
太邪门了。
他抹了抹眼泪,瓮声瓮气问:“仙尊,您的脉象极好啊。”
泽夜心忽地一紧,硬着头皮继续装,轻咳两声,无力道:“本座……本座只是强撑罢了。”
时绫听了泽夜的说辞,没往别处想,他现在满心都是担忧,对泽夜的话深信不疑,可他关心泽夜的身子,还是不太放心。
两手在这条手臂上四处摸,肌肉也是紧实健壮的。越来越迷糊的时绫不由自主地小心掀开了泽夜的被子,在三个男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把手探到了泽夜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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