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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而且发短信的人所想做到的,不只是打听一次恶心一下这样简单的小事,他自有规划,不仅有专属的眼线盯着,还有种谋篇大局的谋略感,鬼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说不定,这人就真的是鬼。
医院的大门是风口,风吹得休马连手机都要拿不住了,他干脆熄了屏幕,迎着风闭上眼睛。
休马见过很多聪明人,在学校里,在课堂上,有人十五岁就能考上大学,也有人点着烟吃着泡面都能考过所有同学,聪明有五花八门,一山更比一山高。而且暂时不说智商或反应力这样的硬性指标,生活经验有时也约等于一种人生智慧,不提别人,有八岁的年龄差,再加上不到二十岁就来闯荡社会的生活经验,没读过大学的尤天白都能把他这个双一流的大学生玩得团团转。
顿了片刻后,休马的眼睛睁开了。
每次只要一想到尤天白,他的思绪就像是一汪本来一往无前、清澈如许的溪水,旋转漂泊后遇到了枯枝垒起的城堡,当场落花流水,四散开来。
在脑海里的水珠的落地响声中,休马又用力把自己被尤天白消磨得所剩不多的智力收敛回来。
说回手机对面的神秘人,如果他真的手眼通天,耳听八方,那么现在休马正站在医院的候诊大厅门外发愣这点,他肯定也是一清二楚。不过确认这点后,休马很庆幸——因为他知道,这人现在只在跟着他了,一切都跟尤天白没关系了,尤天白是安全的。
希望他是安全的。
问题又回到了神秘人这点上,如果他现在就在松原,那能不能用什么方法来找出他呢?
迎着风,休马慢慢张开眼睛,他还真有方法。
作者有话说:
休马不知道他刚才离尤天白只有不到五米

第73章 “我现在在追他。”
其实说来很蠢,如果要对付这种如同高维生命一般的旁观者,休马真想不到有什么用智力来硬碰硬的方法。设局与被设局?休马没把握。动用人脉?休马也没有尤天白那般名利场老油条的架势。
所以他选择了最原始最简单的战术——声东击西。
沿着街往家的方向,有不下五家黑网吧,如果要算上有合格营业执照的,一条街上几乎就占满了。如此看来,适龄年轻人在物资匮乏的小城市也不缺娱乐,休马很庆幸有这样的地方。
北京的网吧不好找,大多数隐藏在超市门店的二楼,去上学了之后学业也忙,休马差点都忘记了上机的步骤。看着老板拿着他身份证,反复对比他本人与照片,接着把卡片丢还给他,报了机号和时长。
好吧,还算是合法合规,至少会确认一下身份证。
休马把身份证放进口袋,拎了一瓶冷藏柜里的健力宝,如同一个归乡之后的不学无术青年一样,加入了座无虚席的热战队伍。
除了左手边那位热玩糖豆人的大哥停下来看了他一眼,顺便把鼠标挪远了点,估计是怕休马影响自己的战绩。除他之外,所有人都已遁入无我境地,整个屋子里没有人再抬头。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健力宝放好,椅子放倒。休马这次真的把自己想象成了珠链中的太子爷,打开电脑,来一局大学生人手一款的无辜群众空降至荒岛的厮杀游戏——当然这只是表象。
在健力宝的另一侧,漫不经心放着的手机里,正是目前所有的发件神秘人的个人信息。
如果这人真在监视着他,那一定以为这位受到了多重生活压迫的可怜少爷准备在网吧里纸醉金迷一整晚了,精神困苦,无依无靠,游戏的花花世界才最宽广,多么好理解的一件事情。
其实在电脑桌前,这位所谓的生活失意人的手机里,有十五条已发送消息,统统发给互联网某些灰色渠道搜索来的信息代找。
前任信息、个人征信、手机代查、小三代抓,均可接单。
现在休马没有前任要查,也没有小三需要捉拿,他深知这些灰色地带的不可靠性,所以他找了十五个代查。而此时此刻能做的,只有相信现代科技和人情冷暖。
眼前的屏幕熄灭了,因为休马所操控的角色刚刚被一枪结果,当场毙命。在殒命的音效声中,他想到了被尤天白踢下车的那一天。
那时候只想着,找到尤天白就跟他拼了。想想也是好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拼命,如果真用战力来衡量,他不一定打得过尤天白。
虽然在母亲尚且清醒的日子里,他自己被送去少年宫学了一阵子的花拳绣腿,在离开她后,偶尔也会去参加点表演。但大多数情况下,他练的那几招只给他带来了能空中转身的核心力量和体前屈轻松二十厘米的柔韧性。
当然打架用不着这两招,除非他想破窗而入,空中转体一百八,再用两条腿绞死敌人——行吧,这么听起来,好像也还是挺厉害的。
但他觉得这些都比不过尤天白对着玉米地放枪的那一次。
所以希望他自己待着也没问题吧,希望如此。
思维回到现在,屏幕还停留在本局排名的画面上。休马的手机收到了第一条回信。
网吧里的光线暗,他的眼睛刚刚适应了忽明忽暗的游戏闪烁,这下手机忽然亮起来,弹出的消息框让他直眯眼睛。在隔壁桌大哥的摔鼠标声中,他看清了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是代找,他说:
“这人定位在松原。”
第二条:
“这是你要找的人吗?”
第三条应该是照片,没想到效率如此之迅速,现在只要解锁手机就能看到神秘人的尊容,但休马更在意第一条消息。
他就在松原。
网吧的暖气开得很足,他竟然在这如沐春风的温度里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刹那间,身边每一个人的呼吸都成了喧嚣,聒噪不已。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人在跟着自己,但从第三个人的嘴里确认这点,还是有种把鬼故事里真的有鬼的风格发扬光大的感觉。
手机解锁,代找发来的照片让人有点意外。
是一张营业厅门口的照片,仔细看才能看出来玻璃倒影里面有个人,原来是对镜自拍。
中年男人,戴了眼镜,个子不高,头发不多。
先不评价在满大街镜子的情况下对着营业厅玻璃拍照的品味。照片拍得模糊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拍照者怕被人发现,还没对焦就先撤了手机,但如果怕被人发现又为什么要臭这个美?毕竟在倒影里,拍照者看得出来的在努力挺胸抬头。
现在问题来了,休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他当场质疑起代找寻找这张照片的来源,代找却言之凿凿。
“他自己朋友圈里发的,没有别的照片了。”
为了证明准确性,代找又把截图发了过来。
“底下就是定位,你看看,在松原。”
何止定位到了松原,甚至还有具体街道。休马深吸气一口,手指放大了地址所在的位置。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炸响。起初,休马以为是自己的大脑为现在的情况自动补齐了音效,但紧接着他发现,这身炸响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随着响声而来的,就是屋里的所有设备瞬间亮起,然后光明泯灭,一切陷入黑暗。
停电了。
网吧里的所有人都跟休马一样,花了两三秒才意识到停电这一点,理所当然的,接踵而来的便是如雷贯耳般的咒骂和咆哮。
老板当然也不会示弱,他的嗓门以惊鸿之势划破黑夜:“谁他妈把我电闸拉了!”
好在网吧的应急系统还算过关,墙壁上的应急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灯光下人头攒动,有的在骂,有的在喊,有的在要求退款。休马把手机放进口袋,不动声色地从椅背之间绕到门口,推开玻璃门,远离这场混乱。
他知道,那人来了。因为照片地址下的定位,就是他刚刚待过的人民医院所在的街道。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那个对着营业厅玻璃大门自拍的男人真的和他狭路相逢,休马的担心程度倒不是百分之百,按照刚才的战力分析,虽然自己的实战能力在尤天白之下,但对付一个看起来就长期缺乏运动的中年人,简直绰绰有余。
他所担心的在另一个方向,即,这人不太可能是孤身一人行动的,发件神秘人就像这世界上存在过的一切邪恶党派一样——有同伙。
所以休马现在最担心的是尤天白。
他看过了,最早一班回佳木斯的大巴在明天一早,纵使今晚一夜不合眼,最早也要八个小时之后再动身。
现在是夜里十点,朝向回家的方向,大路上一马平川,没有车也没有人,路灯倒是很稳定地存在着,稳定的晦暗。站在深夜的松原街头,能听到不知方向的火车汽笛声,回荡过二十年来一成不变的街道,传入街道上独自成长二十一年的休马耳中。
一时之间,休马竟然不知道今夜该去哪里度过。
身后的网吧又重新亮起了灯,玻璃门内的吵吵嚷嚷还没止住,当然店老板的声音在里面还是格外的突出,大概在喊些什么“不玩就滚”的老东家语录。在老板愈发醇熟的乡村土骂之中,休马打消了回店里继续把时长用完的念头。
不过就在他回头向着店里望的时候,注意到了店门口旁的灯箱,那里多了一个人——刚刚还没有人在。
来者穿着长风衣,个子不算矮,体格算得上挺拔,而且毫无疑问的是,他正在看着休马这边。
两人的互望持续了一会儿,灯箱旁的人先开口了:“好久不见啊。”
是孙久。
先不说休马本人正被追杀着的时候,这位有过一首歌之缘的故人怎么会登场。休马又一次怀疑起发件人是不是他,但显然,虽然姓孙的已经败在了修罗场里,却也算是仪表堂堂,至少不是代查消息发来的中年模样。
而代查也这么认为——眼前的人,姓孙的厂长,他不是幕后的主使者,不是手机那头发来短信的人。
此时此刻,剩余十四个代招终于发挥了功力,在休马的外套口袋里,消息一条接一条的闪烁着。
“他在发照片,你要看吗?”
“看起来是晚上的街道,定位在医院旁边。”
“现在到网咖一条街了。”
“他说他要去完成任务。”
“他说他要杀人?”
“你让我查的这是什么人啊?”
屏幕之外,休马默默关闭了手机的音量,街道上笼罩着静谧的夜,孙厂长展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商业笑容。然后说道:
“听人说你在这里,我来遛弯,顺路逛逛,没想到你还真的在啊?”
话说完,他用极慢的速度开始自下而上地打量起了站在原地的休马,不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都知道孙久正在比较自己和少爷的身份与地位。也不知道他最终比较出了什么结果,总之,他满意一笑,回看休马的眼睛。
很不凑巧,休马被人打量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他也只是迎着他的视线站着,然后反问:“你说的‘听人说’,是听谁说的?”
休马现在有种直觉,这个“人”很重要。而且看到孙久的反应之后,他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不重要,”孙久脸上的笑收了,下巴抬高,俨然一副接受采访的样子,“不过我想再问问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孙久嘴里吐出的话,乍一听是文绉绉的,细一琢磨啥也不是,休马迎着风眯眼睛,接着实话实说:
“我不记得你有从我这里借走过什么东西。”
本来在听到这句话之前,孙久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年长之人的谦逊,在听到面前少爷的答话之后,当场脸色骤变,音调瞬间就抬高了:
“不是我借你的东西——是你从我这里抢的、拿的、夺走的!你没受过教育吗?你不知道先来后到吗?真不知道你们这种现在的人是怎么被教育的,懂规矩吗?”
如果这是在白天,孙久的喊声足够一条街的车都停下脚步来看他,但现在是晚上,只有头顶的路灯眨了眨眼,平添一点喜剧效果。
休马把眯着的眼睛重新睁开,分外无辜地放慢节奏,眨了几下眼睛。他当然知道孙久会发这么大脾气,因为“不记得你有借走过什么”,是他故意说的,效果拔群。
现在该说他真正想说的话了。
“如果你说的所谓借走的是指尤天白的话——”休马缓慢抬高视线,路灯映着他的脸,“我现在在追他。”
休马的个头当然比孙久高,迎着年长者的威压和气势,休马面无惧色。
“无论你们过去是怎么样的,还是你以为你们过去是怎么样的,我只管现在,我在追他,而且我不介意多你一个竞争对手。”
一句话说完,他把脸压下来,眼睛里是光,年轻而又充满自由。看着孙久一点点收敛起的无边怒意,休马满意地笑了,他用了一种跟尤天白学来的笑——嘴角向两边,皮笑肉不笑,眼睛还要弯下去。
然后,他把自己唯一的想法说出来:“反正我一定会赢。”
“够了,够了!”孙久后退一步,两手摆开,做出了不跟他争的架势,“我们不说这个,我不管你这种小孩子把戏。”
接着,他用力深吸气,让自己所剩无几的的长者威严重新回来。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这次来找你,想让你还的,是之前在我家厂子门口那次的面子。”
牡丹江,玻璃厂,尤天白和休马的一曲《宝贝对不起》,换来了厂子里所有员工的一个美妙下午,和孙久未来一个月的阴晴不定。
现在面对着挫败厂长形象的罪魁祸首,孙久振振有词:“所以你得跟我走一趟,用我的方法来还。”
但休马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范,孙久也知道这点。他退后一步,拉开风衣上的扣子,向着口袋里掏着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随便跟我走的,所以,我先见了你的熟人一面。”
路灯暗淡,孙久手里的东西反着光,几秒钟之后,休马意识到那是他放在尤天白那里的蝴蝶刀,是他主动交给尤天白的。
那天休马把刀柄收好,平稳放在手心。他很清楚地记得尤天白接过它时的神情,像是看到了狗主动把项圈折好。哪怕再早一个晚上,休马都不会产生把刀留给尤天白的想法。
那时候的他可能病了,他不觉得这是送礼物,又或者是示好,他只是想在尤天白那里留下一点联系,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去把他拿走。
现在这个机会被人捷足先登了。
孙久很满意现在休马脸上的表情,他重新把刀收起来,继续说道:“他已经在我那里等着了,你的答案呢?”
第一次收到短信时的感觉又回来了,一团冰冷的雾气向上走,休马的咽喉被扼住了。
尤天白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大家……要注意……不要……太晚吃完饭……(因为长期写文上头导致忘吃晚饭而在放假第一天急性肠胃炎躺倒的皮总如是说)

第74章 一声枪响
头顶上的路灯嗡鸣作响,这不是夏天,零下的街道上也没有其他活物,休马抬头望,昏黄的灯泡眨着眼睛看他。
再低下头来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跟你走。”
成功来得太过突然,喜悦直接爬上了孙久的眉梢,他颇为大度地一笑,摊摊手,一副主人姿态,而正等他准备作出什么发言的时候,身后的巷子里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严国贤,堂堂登场。
和与屠老五聚餐时的潇洒不同,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凌乱,碎步跑到了路灯底下,停在他的领导面前。
很显然,严书记的突然登场让厂长也很意外,孙久先是朝着休马这边望了一眼,接着压低声音问道:“你来干什么——怎么没去说好的地方?”
书记又低下头,凑近叽叽咕咕说了什么,这几句话应该比他本人的忽然登场更让人意外,尽管听不清说话内容,但孙久脸上的表情也昭示了一切。
由晴转多云,再有多云转阴,在他的表情彻底幻化为疾风骤雨之前,严国贤适时抽了一下鼻子。单听动静怪可怜的,但他不是在为了自己的些许失败哭泣,他只是在吸流出来的鼻血。
一抽一吸,严国贤又转过头,向着休马看,但这一下看得畏畏缩缩的,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不过,他这脑袋也确实转得很是时候,休马从他的脸上读出了点什么——不应该说是“点”,这是很重要的信息,因为他刚刚看出来,这个凑到姓孙的身边说话的人,就是代查发来的照片上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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