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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说完就走了,真走了。匆匆抓住被丢上自己肩膀的钥匙串后,尤天白留了个笑脸,接着逃跑般关了门,只留下隔着门都能听见的下楼脚步声。
休马站在客厅里,对着门,隔了有一分钟才喘出一口气。
什么意思?
他感觉刚才的对话很怪,不知道是谁先怪的,总之现在没有平时和尤天白说话后的感觉,他快乐不起来。
在他转身背对门的时候,身后的防盗门忽然又开了。
尤天白探着脑袋对他说:“账本给你放这儿了啊!”
还没等休马应出来一句话,他又把门关上了,玄关的鞋柜上摆着平时放在车里的票据夹。尤天白的来去自如带来了一阵春天的冷风,吹得鼻尖凉凉的。
休马转身去把账本拿过来,迈了几步到客厅,向后倒在尤天白的单人扶手沙发上。这沙发看得出来的平时没人用,海绵硬得发死,搁得他髋骨都疼。
在沙发上瘫了两分钟,他把账本也摊开了。
账本里的商品名他看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耳朵稍稍发红,为了不让尤天白找到机会嘲笑他,休马会装得格外投入,好在卖力表演面前,尤天白放了他一马,至此之后的账本和票据夹基本就在休马手上了。
时至今天,他已经波澜不惊。
他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就是拍片现场那位视线不落在男演员身上也不落在女演员身上,唯独对灯光布景和设备状态情有独钟的专业摄影师。
休马把视线从票据上抬起来,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尤天白传染了。
尤天白——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眉头紧了一点,一想到自己无论想到什么总要想到尤天白的名字,他的眉头又紧了一点。
账本合起来,休马开始在尤天白的沙发上,用尤天白的账本玩抛接球。
别人家的恋爱,也是这么谈的吗?
他和尤天白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截止现在,是他们谈恋爱的第十五个小时,牵手一次,拥抱一次,完。
一只手玩抛接球还是有点艰难,账本在落下的那一刻从休马的手里翻了出去,滑落在扶手上,接着是地板,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刚才些微察觉到的尤天白的不对,现在又浮到了水面上来。
一句话总结——他为什么好像比之前更随和了?
虽然“随和”一词用在尤天白身上很怪,但休马确实有这种感觉,他还记得之前尤天白直截了当让他删了那几个人的样子,他很少见尤天白那么生气,但今天的尤天白又像是忘了一切一样问起滑板小子来——判若两人。
休马又停顿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去捡地上的账本。账本很听话,没在落地的一刻炸开,这样休马就不用表演影视剧里那种在高压之下还跪在地上收起四散资料的实习生了。
所以,尤天白到底是不是变冷淡了?
尤天白也不是没冷淡过,之前住在一起的几天时间里他一直冷淡,不过那种冷淡是一种相敬如宾式的,有点像是带着一丝——撩。
根本不想现在,完全不顾形象。
想到这里的时候,休马的胳膊连着肩膀一起抖了下,票据夹应声落地,现在,他刚刚脑补过的收拾资料要成真了。
重新把散落一地的收据收拾起来后,休马决定停止对尤天白撩他与否的想象,毕竟厨房的水槽里还有两人早饭之后的痕迹,虽然尤天白也的确说过等他回来洗之类的话,但休马决定不听他的。
中午十二点,休马单手洗完了两人的盘子,感觉有点累,主要是尤天白家厨房装的老式热水器他不会开,凉水洗的,现在手有点麻,还有点困。
下午两点,休马又睡了一觉,然后冻醒了,奇怪的是他记得房子里的暖气明明开了,起来用手试了试暖气管,他忽然想起来好像到了停止供暖的季节了。
下午三点,外面的天气看起来确实很好,休马在窗口看了一会儿下面踢球的孩子,接着意识到自己像是个留守儿童。外面的风景固然好,但就像早上思考过的那样,自己出门显得过于形单影只,遂作罢。
下午五点,天长了,现在太阳才开始偏西,黄昏也没有冬天那么转瞬即逝。休马想伸个懒腰,但胳膊上的夹板让他感觉自己在做硬拉。
下午六点,尤天白终于到家了,用钥匙开门的那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还在独居,因为客厅连灯都没开,感觉不到少爷的气息。
到了次卧,门虚掩着,尤天白推开门,看到少爷在里面看书。
他有点莫名其妙,这可不像是平时的少爷:“怎么不开客厅的灯啊——天都黑了。”
休马应了一声,也听不出来是答应他还是应付他,把书合上,好像正在缓慢消化尤天白回家了这个事实。
“怎么这么晚?”他问尤天白。
“别提了,”外套还没脱,尤天白烦闷地甩下夹克,“违规停车被拖走了,还去了趟交管所,管事的不在,还都是老爷们在里面抽烟,一身的烟臭味。”
今天尤天白身上的味道确实跟以往不一样,混杂着好几种牌子,淹没了他平时的感觉。休马抽抽鼻子,把手里的书放下。
客厅的灯已经开了,尤天白回家的时候顺便买了水煎包和羊汤,放在桌上,在桌面上烫出了一圈雾气。
刚一坐下,尤天白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他说:“明天还要去一趟,要进货的门店手续不全,明天去市里看看,然后再去把车提出来。”
休马没接话,尤天白好像也隐约看出了他有点消沉,不过他认为少爷是饿了——年轻人饿不得,影响情绪。
“你今天真没出去溜达溜达?”他问休马。
休马夹了个包子,咬了口,又摇摇头。尤天白也没着急接着说,他也安安静静嚼了一会儿嘴里的肉馅,咽下去后才说话:
“我刚才想起来我柜子上面还有个风筝,这两天有风,你不如自己去放放风筝吧。”
建议得很好,休马一下子就抬眼睛了,不过表情里没有对他建议的感激,只可惜尤天白看不到,毕竟他此时在专心喝汤。
“好汤。”尤天白深吸一口,如此感叹。
反正他没看出来休马在委屈。
作者有话说:
明天在谈,后天也在谈,我谈我谈谈谈谈谈谈

第82章 “不让我摸?”
第二天一早,尤天白真的像他自己承诺的一般早早出门,这次甚至都没没用休马帮他递钥匙。
休马醒的时候没看见人,很难得的给尤天白发了条消息。
“你出门了?”他问。
尤天白直接回了个语音过来,一听就是边走路边发的,身边还有呼啸的风声,他说:
“嗯,出门了。”
甚至都没再多一句话。
休马本来也没想尤天白能多说点什么,他不喜欢别人给他发语音,但这次他把尤天白的语音点开,平躺在床上又听了一遍。声音有点失真,没有尤天白平时说话的意思,连懒散的尾音都被吃掉了。
天气依旧很好,而他对今天毫无规划。
起床之后他摸了下柜子顶,还真有一个尤天白说的风筝。不过他根本不会放风筝,连正反都拿捏不住,摸了一手灰之后,他把风筝扔在了客厅的扶手沙发上,和自己一起无所事事。
其实从上大学之后,休马很少再尝到情绪不好的滋味了,这种细软绵长的,如同初春和初秋黄昏一般的长久且实在的不舒坦。
而且根本找不到原因。
休马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尤天白回来的时候又是晚上六点,中途没回休马的消息,也没过多解释什么,总之等天黑了他才到家,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甚至带着轻松和高兴。
休马问他怎么又这么晚回来,他“嗯”了一声,挺心不在焉的,先是四处看了一圈,也没着急脱外套,接着忽然抬起脸说道:“休马,我觉得你还是搬出去吧。”
此时的休马刚刚把客厅灯带的开关打开,张着嘴问:“啊?”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不合适。”尤天白依然笑得开怀,“哦,你的行李我已经打包好了,在楼下,自己去拿吧。”
窗外,小区的花坛边,大件小件堆成了山,连休马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东西。
转眼间他已经到了楼下,尤天白在窗口探出一个头来,欢欣雀跃地挥着手和他告别:
“再见啦——”
休马是被自己吓醒的,他的胳膊已经悬空了,人也只还差一寸就要滚到沙发下去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没有尤天白,没有天黑,没有行李堆,也没有“我们不合适”,刚刚那一切只是他的梦,一个无聊的午觉时会做的梦。
他把自己的收回来,没盖毯子,又停了暖气,沙发上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舒服,但他又不想起来。
独自一人的客厅里,休马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下午五点,尤天白从车管所出来,他走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也不管身上沾染的其他人的烟臭味了,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样臭。
东北什么都好,就只有这一点不好——办事程序。
有时候在这边办起事来,尤天白会有种自己遇见的都是解密密室NPC的感觉,话里有话,又心不在焉,仿佛要把来办事的老百姓自己放进资料室里,让他自由开启通关率极低的高难度游戏。
好在这次还算顺利,踩在人家下班前十分钟,尤天白成功把自己的五菱宏光解救了出来,现在只剩把车开回家这一项任务了。
尤天白对着泛红的天边吐了口烟,想到家里还有个小孩在等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少爷怪蔫的。
其实从回来那一天起就,少爷就好像一直都在心不在焉,唯独尤天白跟他提“谈恋爱试试”时眼睛亮了亮。但这个恋爱究竟要怎么谈?
尤天白已经忘记上次正儿八经谈恋爱时的样子了——确切地说,他好像也没有所谓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谈恋爱是如此简单一件事,看对眼,表白,答应,交往,分手,从来如此,孙久是第一个闹这么难看的。
而休马是第一个让他不知道怎么干的。
少爷倒也不是拘束,他干什么都挺从容的,无论是在别墅区门口的重逢,还是在被他一脚踢在了大马路上,回过头来还能若无其事地吃饭,又顺便把觉睡得贼香。
想到这里,他想给少爷发个消息,或者还是干脆打视频算了,可是会有人谈恋爱的时候专门给人打视频吗?又不是查岗。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患得患失之后,尤天白决定还是向休马学习一下,学习他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先把肚子填饱的精神。
对了,可以问问这个。
他把手机举到嘴边,拖长声音问出一句:“吃饭了没?”
语音发送。
他和休马极少用通讯工具交流,这是他们聊天里的差不多第十句话,对于已经确认关系的人来说,这个聊天频率好像有点太低了,尤天白决定以身作则,从自己做起,让两人的对话框变得稍微丰满一点。
晚霞很漂亮,小城市难得的热闹,临近街口人来人往,小吃店也都开了门,尤天白心情甚好,他又把手机举到了嘴边:
“外面挺热闹的,要不要出来吃饭?”
虽然消息少,但他印象里平时少爷回消息是很快的,少爷不喜欢语音,几乎都在用文字作答,没标点,回得飞快。
但今天不一样,消息框里一直只有尤天白的两条消息。
温度尚好,落日的方向有些云彩,层层叠叠的,上面是天空的淡蓝,下面是落日的浅红,深吸一口春天的空气,尤天白发现他好像不小心停在了炸鸡店的门口。吸进肚子里的空气小半口是春天的香甜,大半口是名为罪恶的老式炸鸡香味。
五分钟后,尤天白拎着两个鸡腿和一份炸鸡叉骨,撩开了炸鸡店门口的塑料门帘,少爷还是没有回复他。
尤天白甚至是用撩着门帘的手拿着手机在看,热闹商业区的炸鸡店门口,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左上仰望成四十五度,只是为了看他的小男朋友有没有在认真回复他。
答案是没有。
这小子干什么呢?
但尤天白也说不上有多担心少爷,他是个自我生存能力很强的人,又会做饭,总不至于把自己饿死了吧?说不定真是按照自己给他的建议,下楼放风筝去了。
一想到少爷迎风起跑,风驰电掣,但风筝起不来只能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尤天白就忍不住眉开眼笑。如此没来由的笑让路过的阿姨都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尤天白清清嗓子止住不正经的表情变化,转头进了旁边的副食品商店。
他记得有家店的拌猪耳朵贼香,多切几两给少爷尝尝,得让老板多加香菜和糖。
要说巧,就巧在这家凉菜店向里搬了几个档位,路过面食档位的时候,尤天白本来都走过去了,又退着倒了回来。
刚出炉的葱花饼,不买怎么对得起老板的起锅时间?
现在的尤天白左手是炸鸡加鸡叉骨,右手是葱花饼和紫米花卷,他准备在两手任选一个,留点位置给熟食店的拌猪耳朵,然而马上就要到达胜利之熟食店的时候,他看到了红彤彤灯光下红艳艳的草莓。
草莓诶,再不买要过季节了诶。
总之尤天白再走出副食店的时候,两手已经被塑料袋占满了,别说手机了,他现在连抽空叼根烟的机会都没了。
作为年长的大人,这顿混合餐对他来说有点过于放纵,如果在配上点小酒,未来一个礼拜他都要饭后多走来消耗热量,不过对于少爷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如此一顿大概是最快乐的。
他相信少爷喜欢。
离家其实还有挺远的距离,手里的东西也不轻,但尤天白很雀跃,这可能就是要上班的人最快乐的时间——下班了,有饭,还有个不需要上班的小孩等自己。
虽说那人一天不需要上班这件事并没有让尤天白那么开心,但今天先不算账,好男人不和病号较劲。
晚上五点四十五,尤天白准时到了家里,这次他没敲门,而是选择自己掏了钥匙。防盗门是少爷买的,钥匙是专门给尤天白留的,这个突如其来的礼物尤天白一直没想好怎么还,不如今天就从自己开门开始。
门打开,视线穿过门廊,第一眼没看到少爷的身影,但看出了客厅没开灯。
尤天白房子里的客厅门对着玄关,一眼只能看到入户的挂画上被映了蓝汪汪的光。
这是在干什么?
尤天白左手右手分别拿了五六个塑料袋,他在玄关犹豫一阵,先把鞋脱了,接着把手上的袋子放下,轻声向客厅走去。
妈的,少爷居然买了台电视。
没开灯的客厅里,电视屏幕上画面闪烁着,少爷背对着这边,停暖气了,所以他是缩在沙发上的,盖了条毯子,坐姿相当不正。
他停在了少爷身后,少爷肯定也知道他回来了,两个人都没说话。
尤天白深叹一口气,接着把胳膊肘支上沙发背,跟着少爷看了会儿电视,他才发现这不止一个显示器,少爷手里还有手柄,原来是游戏机。
绑着绷带还能打游戏?
看来绷带只能束缚住少爷的胳膊,但束缚不住他自由的灵魂,和手指头。
屏幕上的武士扎着个菠萝头,画面昏暗,月光明澈。齐腰的麦田上,对面高大的蒙面武士显然比主角强上好几个等级,但少爷这边可没服输,只见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精彩绝伦的几个回合对决下来,对面居然败下阵来。
不过此时,画面一转,对面居然放了个暗器过来,在主角挥剑格挡的同时,刚刚跪地的高大武士忽然一个起身。刀光血影之间,主角血流如注。
好阴的一招。
不过看此时的画面并不是少爷在操控,这大概是尤天白之前有听说过的一个词语——剧情杀。即基于剧情需求,主角在此时此刻必死或必败。
画面渐暗,休马没再接着玩,游戏的暂停界面弹了出来,但他没把手柄放下,也迟迟没有回头。
尤天白保持着手肘支着沙发的动作,脑袋向着少爷的方向偏了偏:“你今天玩这个来着?”
少爷还是没回,但把手柄放下了。
话也不说,灯也不开,休马这样子简直比刚受伤时还蔫巴。
尤天白决定换个角度问,他说:“你手能动了?”
简直是废话,明明刚看过少爷精彩的操作。
他接着说:“还是别玩太多了,去医院复查完拆了石膏再玩。”
少爷还是不说话。
这次又轮到尤天白叹气了,确切地说进门起他就一直在叹气。在尤天白伸长手臂去摸少爷放在身边的游戏光碟盒子时,这人终于答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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