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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我没事。”休马说,说完就不吭声了。
“真没事?”尤天白问。
少爷不止买了一个游戏,尤天白对游戏不感兴趣,也不知道名字,总之品种很多样,从花里胡哨的卡通人形到华丽繁复的中世纪骑士——尤天白也只能用这些形容词了,毕竟他从来没了解过。
尤天白趴低了点,下巴搁上手臂,他对游戏实在没什么兴趣,他现在在盯着休马。
他问休马:“我说你,这两天怎么怪怪的?”
说罢抬了手,少爷毛绒绒的金色脑袋就在脸边上,很难不伸手撸两把。
但尤天白的动作也没自己想象的狂野,手指捋着休马耳边的金发,把它向后拨了拨,就在他伸手去找下一缕头发时,手腕忽然被捏住了。
这是今天一整天下来,少爷和他的第一个互动,即,头也不转的情况下,狠狠抓着尤天白即将抽回去的手腕。
“怎么了,”尤天白有点憋不住的想笑,“不让我摸?”
但尤天白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不是因为少爷转头了,而是因为少爷在转头以后,用力扯过他的手臂,张嘴就咬上了他的手腕内侧。
作者有话说:
前一秒:针对报道的“尤天白不会谈恋爱”一事,尤老板将以身作则扭转风评
后一秒:海公牛

尤天白有时候真觉得,自己他妈的真的养了一条狗。
他小的时候院子里曾经有只京巴,是邻居家的大爷养的。
京巴就是京巴,没有现在的泰迪的活泼,也没有金毛那么与人为善,平时不栓着绳子也不会跑丢,院子里谁都认识它。它还有名有姓的,但是尤天白忘了,可能叫闹闹,也可能叫淘淘,总之院子里的人都是看着它长大又变老,它也是看着院子里的晚辈从出生到成长——尤天白是晚辈之一,他小时候最喜欢跟着狗玩。
尤天白自认为没惹着它什么,没追、没踢、也没打。有时候狗被主人说了,他还能跟着狗撸两下它的脑袋毛,狗偶尔也摇摇尾巴,但仅仅是偶尔,尤天白认为狗对“亲近”两字不是很理解。
直到有一天,京巴遇到了新搬进大院的人带着的雪纳瑞。
那天大人们都不在,两狗相见分外眼红,在他们的主人彼此去了各自前院收拾被子时,战争一触即发。
九岁的尤天白是第一个上前拦的,也是第一个被咬的,他自认为他是向着京巴的,但却被两只狗一起咬。等俩狗主人闻声赶来时,春日的院子里飘起的不是狗毛,而是九岁尤天白棉袄里的棉絮。
幸好冬天穿得厚,送去医院洗了伤口打了针。等他泪眼婆娑地回到家门口,在双方家长激烈的辩论声里,京巴居然重新对尤天白摇起了尾巴。
它摇起尾巴的那一刻,九岁的尤天白哭得很大声。
现在二十九岁的尤天白仰面躺在地板上,怀里的人终于没动静了,老老实实贴在他胸口,偶尔会抽泣一下。
他的每一次抽泣都让尤天白想起那条摇尾巴的狗,尤天白现在很想像九岁那年一样大哭一场,但现在有人比他自己更需要安慰。
“你饿了吗?”尤天白的手在休马的脑袋后顺了顺,食指挑起一绺,拇指摩擦着。
胸口上的人摇了摇头。
尤天白根本没低头看,他是纯靠感觉知道休马在摇头的。
其实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一点都不轻松,一米八五又肌肉结实的人体重不可能轻,所以尤天白感觉自己的每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几近断气。
休马咬他的那一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这一口咬得快准狠,一下子就叨在了肉上,用的力气也不小,就在尤天白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咬个对穿的时候,这人又猛地放开了嘴。
咬完,两个人都愣住了,下一秒钟尤天白当机立断直接抓住了休马的头发,强迫他看自己。
尤天白很多年没跟恋人动过手了,二十出头的年纪,他是吵架时会伸胳膊的那种,但他成长了——这次除外。
抓头发归抓头发,尤天白这是本能反应,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但显然休马觉得他有,在对视三四秒后,少爷做了个尤天白完全理解不了的举动。
少爷哭了。
然后他们就吵了在一起三天来第一个架。
少爷先发制人,说了点类似于“你就是把我关在家里逼我这样吗”的话,尤天白紧随其后,说了些差不多是“可是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也没见你回复我”的话,直到休马抽泣了一下,吵架戛然而止。
吵起来时莫名其妙,停下来时也莫名其妙。反应过来时尤天白正躺在地板上抱着休马,还好有地毯。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因为摸头发引发的血案。
想到这里,尤天白把撸着休马头发的拇指换成了巴掌,手心贴上以后,问了他一句:
“不生气了吧?”
手掌下的脑袋没左右晃也没上下摇,尤天白轻轻舒了口气,又拍了拍,真有种九岁那年拍京巴的感觉。
话匣子都打开了,尤天白还有点想接着说,他动动脖子,想躺得舒服点,然后张开嘴慢慢说:
“你要知道,我这人就这样,特讨厌工作,所以一工作起来就想死,有人在旁边看着还好,如果只有我自己,就只剩下想死了,什么都察觉不到。”
胸口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了肚子上,休马在一点点往地板上去,但脸还是紧紧贴着尤天白,胳膊圈着他,像是怕掉下去。
见少爷还没开口说话的意思,尤天白接着讲:
“可是谈恋爱就是这样啊,误会,解开,再误会,我可以让着你,但你有什么情绪跟我说就好了,不说怎么解决。”
天已经彻底黑了,电视屏幕停在游戏的暂停界面,像是给屋子里生了一丛不怎么明也不十分暗的火,只够照亮到沙发背上,正好能映出两个人的轮廓来。
“但我知道生病的感觉是挺难受的,”尤天白把手换了个地方,这次搭在少爷的后脖颈上,“最委屈了。”
少爷没反应,但是整个人动了动,向着上面爬了点,像是猴子爬芭蕉树,然后他把腿也压在了尤天白的膝盖上,彻底把人当了抱枕。
半明不暗的屋子里一阵沉默。
然后休马终于抬起了脑袋。
哇,绝了,就算是犯懒一整天再吵架一小时,我们家少爷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甚至他哭完之后的脸都在闪着光,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肯定没做错。
尤天白从来都很想死,但今天这种心思特别强烈。他干脆把休马的脸推开了,压着他让他重新趴下,尤天白现在懒得看人。
“你别看我,”他说,“有什么事躺着说。”
没想到休马居然乐了,他鼻子贴在尤天白的肩膀上,笑得噗嗤噗嗤,然后他把脸埋进尤天白胸口上的衣服里,结结实实用他的衣服擦了一把脸。
“你知道吗?”脸闷在衣服里,休马说话的声音格外低,“你生气起来是北京腔。”
“这不废话吗?”尤天白哼着笑了一声,不经意又说出了一句京话,“我是北京人,土生土长的。”
“嗯——但是平时听着没这么明显。”
说完这句,少爷停了下来。只凭感觉,尤天白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打底衫仔仔细细擦着眼睛。
擦完了,休马说:“你生气时真的好吓人。”
尤天白自己当然知道,他有时候也讨厌自己这样盛气凌人的样子。所以他勇于承认错误:
“嗯,我错了。”
这一句道歉可能又让少爷开始委屈了,尤天白能感觉到他开始往自己的旁边缩,于是,作为年长人士,尤天白继续开始找补:
“你吵架的时候没有东北味。”
肚皮上的脑袋点了点,然后回答他:“我从小就不太会说。”
说到这里,少爷的脑袋忽然支棱了起来,他说:“但你有的时候会有东北味。”
尤天白也紧随着他抬起了头,马上质疑:“没有吧?”
“有啊,”现在淡定的权利交还给少爷,他平淡微笑,“现在就有。”
有一种吵架马上就要赢了的时候被对面说了一句“你嘴里有蒜味”的感觉。
尤天白直接闭了嘴,少爷终于从他身上爬起来了,电视屏幕在他身后闪烁着,在他脑袋边留了一圈毛茸茸的光。
你来我往的几句小孩子话里,两人之间的氛围稍微好了一点,现在就算是不互呛,只是这样望着都不尴尬了。虽然天太黑了,休马的眼睛有些望不清。
所以尤天白往下看,从他的下巴看到肩膀,再向下到胸口。
现在天气还没暖和起来,但休马只穿了件短袖,毯子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他的手臂在初春的冷空气里显得不太合时宜,但很抓眼睛。
在尤天白的视线里,他又从跪姿换成了坐姿,双腿交叉在身前,短裤,没穿袜子,真不怕冷。
他知道尤天白在看他身上一切裸露在外面的部分,所以他问尤天白:
“你想咬回来吗?刚才那一口。”
作者有话说:
哈哈,下周继续甜,真开心

尤天白还躺在地上,几秒钟沉默后,他问:“你疯了?”
接着他也爬了起来,拍开在地毯上挡路的遥控器和手柄,摇摇晃晃摸索着去开灯,灯打开,两人的狼狈不分彼此。
尽管被灯光刺得直眨眼睛,尤天白也要在嘴上数落少爷几句。
“你咬一口,我还一口,狗一样,这晚上还干不干别的了——而且还没吃饭呢。”
说着话绕到了门口,接着尤天白扶着墙停住了。站太猛了,嘴又碎,估计他现在大脑缺血,正晕着呢。
休马只顾着在地上笑,也没着急起来,他坐直了身子,仰着头去看尤天白拿东西,然后问:
“你买什么吃的了?”
“你闻到了?”尤天白把带回来的一丛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拎起来,向着厨房走,接着提高了声音,“我先热下再吃!”
“吵架的时候就闻到了!”休马也起来了,他的声音随着尤天白提高了。
看起来还是食物让人有动力,不然他能在地毯上继续萎靡下去。
刚刚买的炸鸡差不多凉透了,花卷也没了刚出锅时的热乎劲儿,尤天白给蒸锅烧上水,又把买回来的草莓扔进水盆。刚才发脾气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饿,现在冷静下来居然有点站不稳,果然是年纪大了。
在他仰着脑袋平静血压的时候,少爷晃晃悠悠进厨房来了,但他没傻到穿着短袖短裤过来,那条毯子被从头卷到了尾,走进来时像极了直立行走的木乃伊棺椁,尤天白一瞬间以为自己来到了大英博物馆。
“拌猪耳朵?”木乃伊发问了。
“对,爱吃吗?”尤天白挽起袖子,给手下果盆里的草莓换了一遍水。
少爷点点头,正想说点别的时,嘴被一颗新鲜的草莓堵住了——尤天白塞的。
“别废话了,”尤天白嫌弃道,“拿筷子吃饭。”
休马没答话,毕竟一张嘴草莓就要掉,尤天白端着热好的食物出了厨房,休马站在原地分两口吃了草莓,抿着的嘴角溢出了偷偷的笑。
如果说玉米碴粥配咸鸭蛋是东北早餐的国宴级,那么菜市场买来的晚餐全套就是可以出席婚礼的正式盛宴。尤天白甚至还开了瓶酒,是少爷之前买回家里的那瓶洋酒。
人坐好,筷子摆正,尤天白先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
洋酒,但不是葡萄酒,用高脚杯喝有点怪,尤天白也没准备专门的烈酒杯,所以他们现在在用白酒酒盅盛烈酒,因地制宜,雅俗共赏。
晚上六点,两人,两杯酒,一桌盛好的简单饭菜,要甜口的。听起来花不了多少钱,但尤天白的人生里少有这样的时刻。
他不知道休马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抬起眼睛向着对面看,就在尤天白想说点什么打破一下的时候,休马忽然抓起了面前的酒杯。
姿势标准,酒盅向前,他把杯底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上响亮叩了一下,然后说:“敬让我遇见你的老天爷,干了。”
他的淡色瞳仁里写满了专注,语气也无比认真。
话说完,少爷真的一仰头,把杯子里的烈酒全灌进了肚子,估计这滋味不怎么好受,他脸上千变万化的。
尤天白愣了两秒,第一反应是笑了一声,但这一声笑让他差点就把眼泪憋出来——不是嘲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尤天白也把酒盅在桌子上叩响了,他说:“那就敬,让我陪你长大吧。”
客气话说完,两人都沉浸在洋酒迅猛袭来的后劲里。等七窍泛着热的感觉终于过去,尤天白抢先拿起了筷子。
“别再跟我客气了,”他说,“你再说两句,菜我还得再去热一遍。”
休马知道尤天白话里的意思,他知道尤老板从来不擅长应付这种真情实感的煽情画面,所以他没接着废话,先来了一口猪耳朵。
“好吃吗?”尤天白问。
好像每次他们出去吃什么,尤天白总要在休马吃了一口之后提这样的问题,明明他们都在动着嘴,尤天白却对他的意见尤为重视。
休马点点头,给出了一个让尤天白满意的答案:“好吃。”
尤天白如释重负,开始给自己夹菜。休马忽然想到了影视剧里的老父亲形象,差点没憋住笑。
等他笑到尤天白都住了嘴开始看他时,休马清清嗓子。
“我之前根本想象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样子,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好像来得太晚了,又好像来得太快了,”休马抬起下巴,喝过酒后的眼睛异常亮,“我有点难以相信。”
尤天白正在手撕葱花饼,听了少爷说话也没着急表态,先把饼一半放进了自己碗里,然后伸长了手臂,把另一半撇进少爷碗里,然后问:
“这就是你找理由跟我吵架的原因?”
要是平时,尤天白如此呛的一句话可能已经让休马生气了,但刚吵完架的他心情甚好。
“是啊,和你吵完好多了。”少爷接了饼,狠咬一口。
少爷就是少爷,他对酒不感兴趣,二十一岁还不是能品味烟酒的年纪,还是拌猪耳朵更适合他。
尤天白倒是觉得这酒挺不错的,但他也没什么研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后,他问休马:
“这瓶多少钱?”
休马摇摇头:“忘了,结账的时候让老板拿的最贵的。”
尤天白懂了,往北走是个别墅区,那里有家专坑有钱人的进口商品店,东西是真的,但贵也是真贵,他甚至有理由怀疑少爷结账完都没有拿小票比对。
“游戏机和电视呢?”尤天白又问。
休马吃得正香,只顾实话实说:“市里的体验店买的。”
市里的商业街上确实开了家购物广场,还是那句评价——东西是真的,但贵也是真贵。
呛少爷的话没得到回应,尤天白有点想继续犯贱:“哪天你住不顺心了,是不是连我的房子都想换个新的?”
话音一落,少爷抬头了。
“我不要,”他答得相当肯定,“我喜欢你的房子。”
真诚,尤天白向来打不过。他闭起嘴来环视自己的房子,买了好几年了,他从来没对这里有过什么特别的好感,装修是简装,也从来没考虑过精装。小区很老,保安亭都只是个摆设,但此刻它的存在却带给尤天白一种全新的体验。
少爷忽然提醒他:“你自己说的饭要凉了,你自己还不吃?”
尤天白这才想起来重新拿筷子,不过吃饭前他又说了最后一句:“我倒是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机刚刚好。”
少爷在遵从他们刚讨论过的好好吃饭理论,没再跟尤天白说下一句,不过为了堵住憋笑的嘴,他多啃了好几个鸡叉骨。
迟来的晚饭结束于七点,少爷只买了显示器,没买机顶盒,不然现在正好是个听新闻联播的好时候。
尤天白正在收拾餐后的碗筷,少爷跟在他身边转,一只手也干不了多少活,大部分时候是尤天白在干,休马在捣乱,两人来去几个回合,休马干脆给了建议:
“不然我再买个洗碗机?”
如同全中国所有上了年纪的人,尤天白瞄了他一眼:“那玩意能洗得干净吗?”
休马直言不讳:“你说这话好像我爸。”
尤天白停下了手里刷盘子的手,一本正经回答道:“你今天可以称呼我为父亲。”
话题结束于休马一把扯开了尤天白的后脖领,然后把一个在阳台上放得冰凉的冰糖橙扔了进去,等尤天白胡乱甩干净手上的水追出来,休马一脸无辜推着浴室门:
“你别过来,我要洗澡了。”
看着休马一无辜起来就分外有神的眼睛,休天白毫不犹豫地扯起了他前襟的衣服,擦干净手上的水后,又把他前襟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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