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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他回过脸,挠挠后脑勺:“这条路有点眼熟。”
巷子里的风有些冷,尤天白看着他,嘴角动了动,舌尖顶着把烟换到另一边,然后低下头,拢着火给自己点了烟。
烟亮起来,尤天白回答他:“可不眼熟吗?你跑出来喝酒的酒吧就在那边。”
说完,尤天白抬了下巴,巷子另一边霓虹灯闪烁。穿过这里就能到达商业街,到达他们重逢那晚的酒吧门前。
说是重逢不太准确,更应该说是两个人有话不讲的闹别扭后,在一个荷尔蒙作祟的年轻人场子里,进行了一些回想起来就很丢人的明争暗斗的地方。
时过境迁,陪他们演戏的那帮未成年也该到了开学的时间,但酒吧依旧,他们也依旧。
尤天白随着休马向着酒吧的方向望。
烟雾飘渺,他手指中夹着烟,他抽起烟来是总这样不疾不徐的,站得也随意,如果有什么地方就靠着,没地方靠就站得松散。眉眼也松弛,不会看路过的人,大部分时候在看景,偶尔看休马。
要不是说他当过兵,休马倒觉得尤天白才是真少爷。
还是早春,夜晚跟白天比起来有点冷,休马把手插进外套口袋,向着尤天白看。
休马说:“你这个样子特别像在酒吧玩完出来,抽散场烟的人。”
尤天白的眼睛随着他的话往上瞟,夜幕刚降临,说是散场,时间有点早,但他懂休马的意思。
北京朝阳,三里屯,工体,酒吧一条街。在本地读书,手里有两个钱又无所事事的大学生也肯定会去,灯红酒绿,觥筹交错,每个登场的人都在用尽力气展现。而尤天白这样看似过客般在后场抽烟的,才是真正的老手。
尤天白笑了声,向旁边呼出一口烟,在垃圾箱上方掸着烟杆,他问休马:“那你会跟我搭讪吗?”
少爷还真没有搭讪的经验。
巷子外面没人,酒吧的灯牌换了色调,明黄和亮蓝的灯光交错。
气氛正好。
不过,尤天白倚在砖墙上如此之气定神闲,连身上的内胆棉服都穿得像是秀场合作款。仿佛他抽完这支烟就要走到街口,坐上一辆刚认识的人的豪车,驶向北京外环的独栋别墅,在抽烟、喝酒和作乐中度过一个无聊的春日周末。
休马低头看了眼自己,他穿着的户外装真像是刚从户外越野回来。
但少爷不会认输。他清清嗓子,眼睛认真向前,对尤天白说道:“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相当直率。
这要是平时,尤天白估计会先笑个三分钟。不过鉴于少爷已经进入了酒吧后场搭讪的角色,尤天白决定配合到底。
只见砖墙上靠着的人略微直起身来,将休马从腿看到小腹,视线在胸口前打了圈之后,又抬到脸上。
“你长得不错。”尤天白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在桶盖上的灭烟处,“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先声夺人。主动搭讪的冲锋衣帅哥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他说:
“无所谓,反正我会比他优秀。”
毫无技巧,毫无保留,完全的少爷主义。
尤天白眯着眼睛笑,问道:“你想让我和你偷情吗?”
话题向着刺激发展了,这不是休马适应的地方,也不是他擅长的地方。理论上说应该点到为止。
但尤天白这次不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彻底站直身子,向休马那边迈了一步,而少爷没躲。很好,这小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火力全开而败下阵来,自己仍有发挥余地。
尤天白把手抬起来,手指夹住休马喉结下的冲锋衣拉链,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把他向着自己这边引了一步,两人的距离骤然缩近。
“但是他也挺好的。”尤天白沉浸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里,若有所思,“很高,很帅,不是我平时会喜欢的类型,但和他谈起来不错,什么都能满足我。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说到最后一句,把玩着拉链的手指手紧了。他们四目相对,尤天白的表情像极了野猫,在看一只即将被他拿捏的猎物。
他说:“如果你也能满足我,我就和你试试。”
话说完,尤天白一手牵着休马的领子,向后倒退着靠上墙壁,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现在,秀场交给少爷。
休马的手撑在砖墙上,胸口相贴,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专属于尤天白的烟草味挥之不去,而烟草味的主人正仰着脸。他们都知道,用一个吻来结束这场闹剧再好不过。
但休马的打算没这么简单。
他把撑在墙上的手收了回来,从下到上掰住尤天白的下颌骨。这下,主动的人反而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休马的表情没变,他把尤天白的脸向右摆,舌尖舔上了他的耳垂。
靠在墙上的人浑身一颤,过了好几秒才吐出一声叹息:“啊……”
压抑着的,又真情实感的声音。正和休马的意思。
他向下吻,吮吸着尤天白身上的味道,张嘴咬上了颈侧,但没用力,只是用舌尖试探着皮肤的温度。而他的手往下走,探进尤天白的棉服里,撑开按扣,又扶在裹了一层薄薄打底衫的侧腰上,划到身后,又从后背向下。
气场彻底不对了。试探结束,猎杀开始。
尤天白能清晰感受到休马往自己身上顶着的胯,他被带得喘出了颤音,他推了一把休马的肩膀,没推开。这人铁了心要把表演进行到底。
“等下……”他压着声音迅速说。
吻着他锁骨的动作停了,不过不是就此罢休的意思,那人是来堵他嘴的。
他们可以就此吻下去,也可以做到底,冒险精神如尤天白,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但尤天白猛地偏过脑袋,休马的吻扑了个空。温度骤然降下去了,即使不四目相对,尤天白都知道此时他男朋友脸上的表情有多委屈。
彻底分开后,尤天白整了一下被扯开的衣服,看着旁边,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有人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妈的,刺激

尤天白说得没错,确实有人过来了。
不是散场的时间,但酒吧里钻出来几个年轻姑娘,大概是环境嘈杂又玩得没意思,她们嬉闹从侧门跑了出来,一路叽叽喳喳,鞋跟敲着地砖响,由远及近。
等到临近巷口的位置,打头的姑娘慢了下来。因为砖墙边靠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巷口。
右边黑头发的正在拿烟,看到她们礼貌让了下,还问:“要过去吗?”
语气挺温和。
左边金色头发的一直没说话,只是插着口袋望向街外的空地。
从始至终没说话。
几个姑娘放快了脚步,遮掩着小声着打闹了几个来回,接着钻出了巷子。等鞋跟声逐渐远去,笑声又冒了出来,在宁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尤天白没点烟,把滤嘴从嘴里抽出来,烟重新放回烟盒。
休马还插着口袋看外面,隔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他说:“刚才那几个女孩在看我们,回头看的。”
从听见人声到看见人的几十秒里,两人已经迅速整理好了衣服,尤天白还贴心地把自己的棉服向中间拢,领子拉高到了可以盖住脖子的地方,顺便拿了支烟出来掩盖踪迹。
跟他比起来,少爷是看不出来什么,除了有些过分红的嘴唇——不过他把下巴埋进了衣领里,姑且当刚刚的过路人看不清。
“也没什么吧,”尤天白把烟盒收回到口袋里,“我们的关系挺明显的,看不出来也难。”
特别是在属于女人的直觉下。但少爷没明白这一点,他开始质疑:
“明显?我们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干。”
尤天白盯着他,又默默把自己的棉服领子往上拉。休马清清嗓子:“我说的是刚才有人经过的时候。”
眼神无辜,嗓音平常,和刚刚跟尤天白玩着偷情把戏的少爷判若两人。
“算了,让你想你也想不明白。”尤天白打断了他的思索,“走吧,回家了。”
走出巷子,离家还有十分钟步行距离,尤天白有种感觉,他会把这段路记得比以往每一年都熟。
不知道是因为巷子里忽然出现的人,还是要怪小城里吹过的江边的风,一路走回家后,半道烧起来的无名火已经飞得无影无踪。开了玄关的灯,家里一如往常,休马忽然发现自己心如止水。
刚才的欲望烧没了。
倒不是生活没了激情,而是时候晚了,氛围正好,比起身体上的缠绵,好像做点别的也不错。
夜幕笼罩大地,今天有些阴霾,夜晚没那么清澈。尤天白像以往一样开了窗户,站在客厅望着外面,今天没叼烟,大概也是到了开始担心健康的年纪。
窗外的居民楼看起来有些朦胧,不是以往的石灰色,倒是有点显现出紫粉色,仿若未来世界。
望了一会儿尤天白的背影,休马决定抢占先机先回房间。他来到主卧,扑倒在床上,把一些有的没的都想了个遍。
但结果是,他比从小到大任何一天都更轻松地入睡了。直到尤天白推着他肩膀让他给自己让点地方,休马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灯关了,屋子黑透,尤天白背朝着自己,呼吸均匀。
懊悔来临的下一秒,睡意就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袭来,休马最后只是把胳膊搭在了尤天白的腰侧,郑重合上了眼皮。
临睡着前的飘渺意识里,休马忽然想到今天晚上尤天白耽误了他不止一件事,首先是巷子里没做完的事,其次,更重要的是——饭前说过的玻璃厂被休马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是世事难料,关于尤天白的事也难料。休马根本没想到的是,尤天白根本没忘了玻璃厂,他比少爷记得更清楚。
第二天一早,休马难得的比尤天白更早醒来,不过原因不是他有什么针对于自己男朋友的计划,而是他要去医院复查。
石膏打了一个多星期了。松原的医生在他们临走前留了病例单,提醒他在几个时间点上记得复查。今天是第一个复查的日子,工作日,医院距尤天白家坐公交十五分钟,他想偶尔也可以自己在这城里走走。
所以他没叫醒尤天白。
等他用一只手披上外套,拎着病历本准备开门时,又回头向着屋里看。主卧窗帘拉得严实,门虚掩着,门的方向没对着床,只能看到堆起来的被子,尤天白正在深眠。
休马真不知道尤天白每次早上出门的时候,是怎么忍得住静悄悄不叫醒他的。
不过休马也没有坏到一定要让熟睡着的男朋友陪自己早起——骚扰一下总是可以的。
他轻手轻脚回了主卧,手拦到尤天白的腰上,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很好,没醒。所以他俯下脸,在尤天白的腰上迅速又实在地舔了一口。
在尤天白猛然惊醒的爆鸣声里,休马夺门而出。
和昨天的阴霾天不同,今天天气很温和,说不上晴朗,但温暖。街道边的绿意重了些,总有种要下雨的感觉。
复查结束于早上九点,休马起得早,抢在一众老头和老太太前,成功成为了医生手上第一个候诊的病人。
伤口恢复的不错,没有移位,年轻人营养好,应该一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
以上是医生对他的正面评价。
“不过,”医生盯着X光片,若有所思地端起保温杯,“没有剧烈运动吧?”
休马脸上专供长辈的笑没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剧烈运动……指的是什么样的剧烈运动?”
医生把保温杯盖拧上,语气凝重:“我就说你们这帮年轻小伙子,想运动也得等几天——打篮球、羽毛球、跑步什么的,晚一个月能咋的?”
椅子上的年轻病人相当乖巧,老实回答:“我没剧烈运动。”
这话让医生很满意,他翻过病历本。笔尖磨蹭纸张的沙沙声里,休马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问:“医生,其他运动可以吗?”
医生眉头一紧:“什么运动?”
休马目光清澈:“家务运动。”
此家务运动非彼家务运动,但医生永远没机会知道了。
医生甩着手中的圆珠笔,把拧起来的眉毛重新打开,点点头回答他:“那随便。”
那随便。
这句话是春天里最好的良药,少爷走在街上,眉开眼笑。
九点过一刻,休马回到了家门前,他送的崭新密码锁防盗门在陈旧的楼道里格格不入。对于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休马甚是满意,不过在他手扶上密码锁的一刻,内心忽然闪过一丝动摇。
尤天白不会在记仇吧?
早上离开前,掀开被子后,尤天白的那声惊叫好像是挺真情实感的。
他定下动作,专注思考了两秒,然后认定尤天白不会拿他怎么样。
指纹解锁,把手转动,门打开,休马第一眼看到了抱着鸡毛掸子倚在门口的尤天白。
少爷当场一把抓住了门框,小心谨慎往后撤,半个身子闪出了门外,问尤天白:“你要干嘛?”
尤天白倚着门的动作变了,他抄起鸡毛掸子,静悄悄地向上举,然后扫了扫门框。
“打扫。”他的回答很简短。
鉴于早春的沙尘和昨晚的天气,确实是该打扫了。
休马这才放心回到门里面。
尤天白的确是在打扫,掸过门框和吊灯,又转到了客厅。天比早上出门时还要阴了些,看起来雨水将至。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没大问题。”休马脱了外套,把病历本放在玄关桌上,“别做剧烈运动就行。”
“剧烈运动?”尤天白发出了缓慢的质疑。
他扛着鸡毛掸子回来,把病历本翻开。好在现在的医生除了手写还会打病例单,不然蝌蚪文没人看得懂——当然现在的专业术语也没那么好懂。
尤天白皱着眉盯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眼睛问:“剧烈运动指的是什么程度?”
居然和少爷想到了同一个点子上。
“篮球、羽毛球、跑步。”好在少爷把医生的话记得准确,连顺序都不差。
“哦,这些啊?”尤天白的视线向旁边移,好像还有话没说完,“那其他的运动呢?”
第二点也和少爷在同一个频道线上。
休马把脑袋边的头发向后拢,故作镇定地把手里的外套挂上衣架。语气尽量平静:
“我问了,没问题。”
也不知道尤天白的所谓“运动”和他的所谓“运动”是不是同一种运动。
尤天白把鸡毛掸子扛得自在,仿佛一支八一杠杆。休马看到他的脸上绽放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笑着说:“你真问医生了?”
少爷莫名其妙:“还能是假问?”
然后,休马听到尤天白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姿态自然,手势轻巧,鸡毛掸子落地后就倒下了,再无声息。
阴天里的尤天白格外好看,从鼻尖到眼角,每一处轮廓和线条都恰到好处。他侧过脑袋,手臂抱在胸前,缓缓发问:“跟我说说,你具体怎么问的?”
有什么情绪在往上走,休马感觉期待和急同时堵在了自己嗓子眼。他没回答提问,只是向前一步来到尤天白的身前,那人也很配合,抬起手臂,架上了他的肩膀。
视野拉近了,尤天白的脸不再清晰,他的嗓音在耳边低低响着:“开荤的感觉怎么样?”
现在连休马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在无端加重。他贴近了去闻尤天白的气息,小声说:“我想一直做,和你做。”
可能是呼出来的气把尤天白弄痒了,他笑着推了休马一把,但休马没放手。他把自己的鼻头往尤天白的肩膀埋,气氛正好。
但紧接着,休马听见那人在自己耳边说:“早上啃我一口的感觉呢?”
惊天之雷炸响。
休马猛地直起了脖子,一脸惊慌又无辜。尤天白的耳朵尖红了,大概是刚才那几下弄的,但表情还算淡然。在拉远距离后,尤天白问他:“医生说你可以做普通的运动的,对吧?”
他沉默着张了几次嘴,然后回答:“对……”
只见尤天白爽朗地笑起来,然后说:“很好,那我们今天就多做点实事吧。”
爽朗地笑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会出现在尤天白脸上的,每次都让休马不寒而栗的嘴角上扬。
他问:“还记得你跟我提过的玻璃厂吗?”
在少爷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尤天白的平静语气一如往常:“今天陪我去个地方。”

第91章 脱光不就完事了?
好的消息是,尤天白不会真的带他一路来到牡丹江,当场让他把正在被司法拍卖的厂子买下来。
坏的消息是,他面临的处境不一定比以上选择好。
下午一点,尤天白的五菱宏光开到了一个独立建筑外。建筑是圆弧形的,典型的苏联风格,这里不是市内,高层建筑很少,圆顶建筑茕茕而立,看不出功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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