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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虽然不想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他,但是,色情至极。
四周很安静,只有锅炉在发出低低的嗡鸣声。休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尤天白这句求饶很有分量。他放手了,向后退几步,把空间让出来。
失去束缚后,尤天白猛地站直了身子,没说话,也没责怪。只是扯平了上衣,又把裤子拉紧。
但始终没转头。更衣室里前所未有的安静。
在深吸一口气后,尤天白终于转过身来,他用刚才沉默的时间整理了表情,现在的脸上毫无痕迹。
“你最近怎么了?”尤天白问,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稳定且从容。
“我?”休马正在晾脚底的水,他抱着膝盖坐在更衣间的木条长凳上,“我没怎么啊——我只是想闻闻你什么味道。”
从表情,到语气,到目的,尤天白觉得自己和他有无数条可以争辩的内容。但思来想去,他只是扔了条毛巾在休马的脑袋上。
毛巾准确击中了少爷那种无辜又帅得要死的脸,接着铺展开,盖住了他整个脑袋。被盖住的人一动不动,听着尤天白唠叨。
“赶紧把头发擦干,风筒在另一边。然后老老实实穿衣服别瞎闹,这个季节冻感冒了我可不再额外照顾你一份。”
唠叨完,尤天白转头就走了,一步都没有留恋。更衣室外,传来了他收拾工具的声音。
休马缩在毛巾下面,抬起一只手,用毛巾抹着自己脑袋侧面,嘴角向上扬了扬。
他真的如尤天白所期待的那样,在穿好衣服走出更衣室之前,没再做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临近四点,游泳馆外放晴了,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下了场雨,地上还有淋湿的痕迹。太阳没出来,但云层已经变得稀薄了许多,向西的地方是映照出的红光,空气异常好闻,天光稀薄,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尤天白倚在五菱宏光前,远远看着从玻璃门里走出来的少爷。这种感觉在他们的旅程里进行了无数次,但每次都千差万别。
轻快的,犹豫的,自在的,急促的。步伐不同,去向不同,缘由也不同。但结果永远是尤天白在等,而休马也在一刻不停地向他靠近。
不知道他们此时的想法是不是一样的,总之在看见休马的那一瞬间前,尤天白应该是想延续点刚才那副发着脾气的样子,不过对上视线后,两人都停住了。
休马有种预感,他们接下来会笑得很猖狂。
他的预感是对的,两人一路张嘴灌风到坐进车里,再到车子启动。不知道快乐的理由是久违的晚霞还是适量的运动,反正都笑了,就笑个彻底。如果此时此刻尤天白再闯个红灯变个向,交通执法的监控照相里一定会留下两人灿烂到不知死活的笑脸。
好在遵纪守法的尤老板还是惜命的,他平安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打着转向灯拐进住宅楼间。
但今天的小区似乎有些与之前不同,临近楼道的方向亮了些,不过小区已经年久失修到了没有物业,而且这光亮也不像是新装了路灯。
尤天白眯着眼睛看路,忽然发现这亮光还在变换,看清灯光的来源后,他猛踩了一脚刹车。坐在副驾驶上的休马也意识到了不对,他偏着脑袋问:“怎么了?”
是警车。
看起来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车边站着人,在注意到五菱宏光的车灯后,那人转头向这边望过来。
妈的,居然是个熟人。
那位熟悉的人民警察站在路边,抬抬警帽,向着尤天白致意。
这是叔侄俩的老家和佳木斯的医院分别遇见过一次的警官——整场案件的负责人。
客厅内一如往常,顶灯打开,餐灯也开了,一副迎客的氛围,但屋子里却丝毫没有热乎气。警察转着手上一杯热茶,四下看了看。
“你们俩住一起?”他终于看够了,回过神来问。
“住房紧俏,资金不足,挤挤省钱。”尤天白连说了十二个字,四四一组,还都不是成语。
警察好像颇为认同,抿紧嘴巴点了点头,看来尤天白给他倒上的热茶实在是有点过热,他转了半天都没能喝上一口。所以他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我姓杨,你们叫我老杨或者杨警官都行。”
语气热切,但对面两个人都没有答应的意思。尤天白抱着胳膊,视线平移,稍微看了少爷一眼。
能被警察——还是大案警察主动自我介绍,想来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老杨没在乎他们的见外,想必这种事情作为人民警察早就见多了。他把滚烫的茶杯推向一边,两手交握,接着说:
“我这次来找你们并不是因为上次提醒你们的相关谋杀案,而是因为另一件,是牡丹江玻璃厂厂长的非法经营。”
不知道哪里的管道忽然传来一阵响声,房间里的氛围异常难以描述。尤天白的表情从若有所思到眉头紧拧,再重新回归若有所思,然后发出一声问句:“哈?”
老杨对他这副反应也不意外,照旧从怀里掏出了纸笔。
“是的,就是这种小事,我今天是背着领导独自来的,不在工作时间,办案经过这附近就顺道来看看。所以礼尚往来,你们也就当是跟我唠唠家常,说的话也只有我知道。”
“但你说顺便来找我,肯定也不是太顺便吧。”尤天白抓住了重点,“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老杨转着圆珠笔的手停了,眼睛直直看着尤天白,表情像是在咀嚼一块难啃的骨肉。不过如此阴霾转瞬即逝,他把圆珠笔按上,手肘支上桌面。
“因为我发现厂长和你的关系不一般。”
话音落下,尤天白呼了口气靠上椅背,抱在胸前的手打开,慢慢按着脖子,接着回答老杨:
“没错,我和他好了一年多,但他对外不承认我们的关系,给我挂名了一个厂长助理。所以说我们的关系差不多是情人。”
不愧是人民公仆,见多识广。惊异、诧异、不解,这些都没有在杨警官脸上出现,反而是一种恍然大悟。不过八卦之心人之常情,他在思索之后,又重新把视线投向了休马,少爷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接着,老杨的目光转向屋里,发觉尤天白刚刚的十二字真言不全是真话。
不过尤天白提前打断了他的目光环视:“我能问问厂子查封的具体事情吗?”
老杨收回视线,重新摆正纸笔。他说:
“匿名举报,不是实时电话,是提前录好的录音,所有罪名全列了一遍,不过只对上了没有资质资历这点——年检不合格,没有经营执照。”
就是当时离开松原时,在车载电台里听到的那条,他们几乎确凿是屠老五举报的那条。
不过如果真的是逃跑的屠老五,他有必要用录音来举报吗?
老杨的陈述还没结束,他把视线投向远处,抱起手臂。
“虽说是匿名举报,但程序需要私下里找举报人回访,现在电信联网也不难查电话的原主人。不过我们也没想到等到了现场,举报人居然跟被举报人待在同一个KTV包房里。”
尤天白向着右边望,休马也在回望他,两人心照不宣。
“严国贤——这人你们认识吗?”
居然是他。
看对面两个人没马上回话,杨警官捧起茶杯,茶水放凉了点,终于可以让他痛饮了。不过看起来茶水里的茉莉花稍微放得有点多,他品尝一口,表情难以描述,如同喝了口白酒一般皱着鼻子,话匣子也如酒后般接着打开:
“这个严国贤,也不简单。”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少爷忽然张开了嘴:“如果你说的是严国贤有作案嫌疑的话,我还有条线索可以提供——他之前私下找过我。”
话音落下,屋内平静,屋外的天已经黑透了,传来遥远的风声。
杨警官当场回过了神,身子前倾,握上圆珠笔。而尤天白还保持着抱手臂的姿势,表情僵在了脸上、
接着他猛地把目光向右边打去,而休马看起来有点紧张,甚至还在躲他的视线。
这又是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本来的标题叫“色()情()至极”,哈哈,秒锁,都怪他俩口无遮拦

第95章 “别赶我走,好吗?”
老杨离开于晚上六点。房屋主人没留他吃饭,但他大力表示自己想去吃市中心的一家灌汤包,潇洒一句别送了,接着主动带上门,震得屋子里的玻璃都在响。
门关上,房间归于安静。尤天白把迎客用的脸收起来,转身向着卫生间走去。
步伐迅速,毫无犹豫,只留休马停在门口。等休马回过头来向着洗手间的方向望去,连个尤天白的残影都没瞅见。
毛玻璃门在他们两个之间轰然关闭,再无声息。
下过雨的东北有些起风,虽然说春雨之后天就会迅速转暖,但休马站在门口,却只能感觉到自门缝里传来的冷风。风像是长了手,说什么都要爬进来,让门后的人无处遁形。
一个小时前,在他开口说出那句“他有找过我”之后,一切就有点不一样了。
主要的不一样来自于左手边的人——尤天白自那之后就没再转头看过他,但尤天白就是尤天白,表情如常,气息平稳,在老杨的问话下对答如流,神态自若。
这种不寻常,可能也只有休马看得出来。
老杨必然注意不到,他只是接过了休马的手机,向上翻着他和当初那位“神秘人”的对话。
“你怎么确定这是严国贤的?”杨警官皱着眉问。
他把手机平放在了桌面上,和笔记本并列,他看得很慢,边看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找了个代查。”休马的喉结抖动一下。
说谎了,他找了差不多二十个。
“代查?”老杨的眼睛抬起来了,活像听着学生狡辩的年级主任,“这东西现在合法了?”
不合法。但休马没敢说出口。
不过老杨真的信守了他的承诺,私下造访就是私下造访,如同过眼烟云般把这些所谓合法不合法抛掉了。他把注意力移回手机屏幕上。
“看样子,这个姓严的还一直在跟踪你啊。”
休马不说话了。因为他感觉到尤天白终于看向了他,但也只是一眼,接着便清清嗓子抱上手臂,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你当时没想过报警?”老杨偏偏下巴,一副担忧的表情看着他以为的无比心大的手机主人。
手机主人的嘴角抖了抖,然后回答: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开玩笑,休马当然知道他是认真冲着自己来的。但是车还在路上,母亲还在病房,二十一岁的脑袋里也不能多线并行太多事情。他当真只以为这人是尤天白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前情人,只要不对他说的话做反应,他就会在感觉无趣的时候离开。
或者正是因为手机里神秘人的存在,才能让当时的他有种某种程度上拥有着尤天白的实感。
想到这儿,手机的聊天框已经划到了最上端,消息来到了最喧嚣的那条上。
“你知道他在床上叫起来有多好听吗?”
但这条似乎并没能引起杨警官的注意,他把手机屏一锁,推还给了休马。
尤天白发表了第一句关于此事的评价:“你刚才说严国贤不简单,不简单在哪里?”
似乎问到了重点。虽然老杨做着一副随意聊聊的架势,但他的随意也很有选择,具体表现在如果问题到了关键点,他的动作和语气都会放慢许多。
老杨踟蹰了半晌才开口:“我们怀疑有些事情和他有关。”
听起来似乎欲言又止,但实际上话已至此。警察没再继续透露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们知道的部分也是八九不离十。
不过话已至此不代表对话结束,杨警官的圆珠笔又开始转了,他问:
“关于这个严书记,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交集吗?”
这次轮到尤天白发言,他说:
“把我们拦在屋里让我把他给我花的钱还他算不算一种交集?”
指KTV的那次。但尤天白省略了一些违法乱纪的细节。
“严国贤和厂长一起的吗?”老杨问。
尤天白点点头,用沉默肯定他。
笔尖在纸上点着,老杨郑重写下四个字——情感纠纷。因为写得慢,所以在场三个人都看得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毕竟旁边就是根据休马提供的短信写出来的长笔记。
“还有吗?”他问尤天白。
尤天白思考了几秒自己将进行的发言,然后继续说:“是他们胁迫我去的,还顺便胁迫了他。”
指休马。不过尤天白并没有和他对视,只是下巴稍稍往右边偏了偏,然后迅速回正。
老杨若有所思,然后郑重地又在“情感纠纷”上框了加粗线。
“还有吗?”这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尤天白觉得自己再说下去,还是一个情感纠纷的结果。
“没有了。”他的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
直到老杨结束询问,尤天白都没再说一个长句子。杨警官喝光杯子里的茉莉花茶,如同畅饮一杯啤酒后长叹一声,接着转身离开。
一切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时间回到一小时后。
卫生间的玻璃门还关着,休马在门口无所适从了一阵,最终选择回到沙发前。尤天白自己抽空买了个机顶盒,所以现在的电视终于能如愿以偿的播送新闻联播了。
电视打开,屏幕映出深蓝色的新闻背景,音量开得小,主持人的嘴张张合合,什么都听不真切。
但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等尤天白出来,再去承认自己对他撒过的慌——这简直太过煎熬了。
所以他又从沙发上起来了,回到卫生间门口,毛玻璃里传来水龙头打开的声音。
尤天白出来的时候,差点直接跟休马撞个满怀。
“你站这儿干什么?”尤天白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但他着实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说罢推了推休马的肩膀,示意他别干站着。但这次休马没顺着他的意思走,只是杵在原地,像根木头。
发觉身后的人没动地方,尤天白回了头。照不到光的廊间,休马依然没抬起脸来,隔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我不是故意跟你撒谎的。”
尤天白张张嘴,语气有些无力:
“我知道。”
但除了“我知道”,他也说不出来别的什么。
“但是你不生气吗?”门边的人猛地抬起了脸,目光里满是不解和委屈,“他说过那样的话,他的目标是你和我,而我却什么都没跟你说过——你不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吗?”
他越说越快,最后的尾句带上了颤音,他好像在发抖。
尤天白默默转过头来,正对他。与休马相比,他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尤天白问:
“你是说他说的那句‘叫得好听’吗?”
问话一出来,房间里似乎更安静了。休马只感觉每下心跳都像在敲着自己的嗓子眼,他偏开视线点点头,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迎接尤天白下一步的反应。
尤天白深深叹了一口气,靠上门廊的墙,仰头看向某个不确定的方向,然后说:“大概是孙久和他说的。”
明明身为厂长没和任何人透露尤天白的身份,却随口跟一个中年下属说这种话——即使置身事外去想,这事也跟明明走在人行路上却踩到一坨人屎一样恶心。
休马别过脑袋:“我可以现在就去揍他吗?”
“你开什么玩笑,”但尤天白没转头看他,语气没平时那么中气十足,“他不是在拘留所就是在取保候审,你要去夜闯警察局吗?”
他不说话了。尤天白的视线还是在瞄着旁边,他脸上的神情不太好形容,心跳进喉管的感觉还没消退,休马低着声音问:
“那你不跟我生气吗?”
或许应该生气。
“生气?”尤天白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我有资格生气吗?你忘记那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不闻不问了吗——我只是在犯贱,我觉得逗你很好玩,我也没想过会真的和你走到一起去。”
他从来没在休马面前露出过这副样子。
“即使你那时候真跟我说严书记在跟踪你,我也只会当你在开玩笑。”说到这儿,尤天白竟然笑了一下,但此时的笑在他脸上也只有对自己的嘲讽,“无所谓了,他们怎么说我都好。反正无论我怎么猜想,实际说出来的都会比传到我耳朵里的脏得多的多。是我自己干的,是我自己叫的,他要说的话也绝对不是谎话,算我自作自受吧。”
话说完,尤天白脱力一般靠回墙上。他抬起手来扶着眼眶,低声说:“不如你先回家吧,剩下的事情我解决完了再去见你。”
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这句推拒更像是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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