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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尤天白倒是有点坐不住:“跟孙久结仇我能理解,老五和老七呢?这么老实本分的人总不会也被他当成看不起自己的人吧?”
不过话说完,他自己已经思量清楚了,毕竟一个这样的人,任何来自外界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当作是对他自尊心和社会地位的大不敬。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厂长是严书记亲自举报的,最后也算同归于尽。现在问题又来了,屠老五在哪里呢?
“屠老五不会回老家了吧?”少爷接着分析。
“这倒不一定,”尤天白回话,“他侄子还在医院,说不定他一直在佳木斯没走。”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但配上此时此刻的氛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效果。走廊外适时传来一阵穿堂风声,然后是一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响。
两个人瞬间惊坐起——不会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吧?
如同老七扑进门里的那个极寒之夜,空气刹那间凝固了,接二连三而来的敲门响声仿佛带刺的冰碴,刺着顶灯下每个人的喉咙。
敲门声停了,片刻后传来一声喊:“饺子放门口了!”
原来是外卖啊,还以为上门杀人的呢。
少爷最先反应了过来,从沙发上弹起。晚上八点,迟来的鸡架和热腾腾的饺子摆上桌,屋里终于有了点热乎气。每次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餐桌边时,尤天白才会有这一天即将结束的实感。
今天也是,这确实是漫长的一天。
从出发去泳池到离开泳池,再到遇上老杨,吵架,和好,再到某些沙发上他不愿意回忆的细节,再到一天的结束——饺子配鸡架。
每当这种时候尤天白就想来点小酒,今天没什么好事值得庆祝,就不喝少爷买的齁贵洋酒了。他开了瓶十八块的牛栏山,对面的少爷举起了还剩大半杯的甜牛奶。
“牛奶都凉了吧?”他问。
“凉的正好,”少爷伸长胳膊,和他手里的酒盅磕了一下,“刚才是为了你热的。”
这小子关心人的样子让尤天白有点不自在,他选择在这种时候像个中国家长一样,用叮嘱代替感谢:
“老五还在外面跑,严书记的结果也没出,这几天就别在外面乱跑了,怪危险的。”
少爷喝着牛奶的表情都变了,看起来怪不开心的。
尤天白也理解少爷的不开心,毕竟大好的春光日子里,同学都在忙着赶毕业论文,不出去玩玩确实有点浪费时间了。不过少爷不知道的是,临走前老杨留了尤天白的电话号码,两个年长人士互相寒暄后,对面留了条消息给尤天白:
“最近还是别出门了,你懂。”
所以在少爷闷着头灌完牛奶后,尤天白也没多解释什么,他知道这小子暂时乐不起来。但他也知道,这不乐也持续不了多久。
毕竟不出门的情况下,和正值最好年纪的男朋友待在一起,能干的事情任谁都想的出来是什么。
四月了,天气没有想象中那样转好。不是晴朗但飞沙走石的大风天,就是风停了但阴雨绵绵的下雨天,好在这样的天气都很适合在房间里虚度光阴。
老房子楼板薄,起风的时候连烟道都跟着响,而且连玻璃都会跟着颤——这是尤天白在后背贴上玻璃时察觉到的事情。
“太冷了……换个姿势……”
他喘息着想先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最后还是少爷帮了他一把。
不过换了跪姿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厨房是真的冷。
这顿迟来的咖啡一个小时后才喝到,不锈钢杯子里的咖啡冷得像加了冰,少爷表示冰的好喝,尤天白在他旁边裹着毯子,嗓子哑到不想说话。
不过这一笔债一个小时后就还了回来,在客厅里。
尤天白发觉休马真的不喜欢后背位,所以架着他胳膊帮他翻了个身。天晴,屋子里看得清楚,少爷又在挡自己的脸。
“你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尤天白没停下动作,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休马被顶出了气音,半晌才愤愤不平地开骂:“你废话真多!”
所以只要一做这种事,少爷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全没了,叫声闷在嗓子里,呜呜咽咽说不清话,尤天白真感觉自己在欺负人了。
但结束之后,这小子居然神清气爽的,脸色看起来好得出奇。吃晚饭的时候,尤天白盯着他比以往更帅的脸发愣,然后没忍住埋汰了一句:
“你是不是在炼什么吸阳补阴的大法?”
晚饭是少爷做的,他不常做饭,除了刚到尤天白家的那一顿,今天是他亲自下厨的第二顿。几道家常,依旧色香味俱全。
休马捧着碗,正看电视里的节目看得起劲,应着回答一句,然后话不经脑子来了一句:“明天让你吸吸我的。”
无论是描述还是语义都让人浮想联翩,尤天白特想说出点什么来怼他。
思量再三后,决定把他的电视换个台。
电视机上的奔进田地里耕地的外国大爷没了,切换成一板一眼的晚间新闻。少爷端着饭碗看向尤天白,尤天白愉快一笑。
这顿饭是在绕桌追逐中结束的,最后还是尤天白喊了停,他可不想让边跑还能边搂着饭碗吃两口的少爷在自己家里发作急性阑尾炎。
夜晚,这种专属于爱人间的亲昵时光却被他俩过得仿若战友。
次卧彻底闲下来了,虽说少爷买的东西会往那儿放,但人始终在主卧,始终在尤天白的房间。
该做的事情白天都做了,睡前他们也只是闲聊。从小学的女同桌聊到成年后的同学聚会,从东北夏日里小卖部的小布丁聊到北京大栅栏外的铜火锅。在不一定某个时刻睡过去,又在某个不一定的时刻醒来。
不过下雨的这天,尤天白还没醒,就已经感觉到那人凑上来了。
手搭在他侧腰上,尤天白按兵不动,手又按到他小腹,尤天白不发一语。等那只手真的走到了关键部位,尤天白终于按捺不住了。
“你能不能先等洗漱之后再想别的?”姿势所限,他只能对着墙骂。
少爷的鼻头顶到了他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不做什么,就摸摸。”
但之后还是干了个爽。
侧躺的位置不方便动,尤天白心里烦得慌,最后他推开少爷的手,自己坐了上去。
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尤天白忽然发现昨天说的“吸阳补阴”似乎真有点用,这两天的脸色好到不像再过几个月就要三十岁。
在他欣赏完毕,开始漱着牙膏沫的时候,少爷目不斜视开门走进来,直接掀开马桶坐垫,然后就准备脱裤子。
尤天白张着嘴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拿我当外人了?”
少爷啥也没说,直接把马桶盖盖上,重新提上裤子,转头就走了出去。
在尤天白重新打开水龙头的一刻,屋外忽然传来了少爷的喊声:“那我要尿你碗里!”
其实总的来说,少爷能这么宣称是一件好事,一是他充分体现了尤天白家对于屎尿屁笑话的容忍度,二是能让两人无论时间地点都在屋里赛跑,让人足不出户也能在阴雨天里轻松锻炼身体。
值得高兴。
不过阴雨天的后劲在早饭后来临了,他们在起床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又重返被窝。
四月初,还是棉被收起来有些早,但盖着棉被又觉得闷的时候。不过阴雨天正好,他们滚到了同一个被窝里,接着午觉便泡汤了。
能在青春期过了以后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人相恋,尤天白也并没有想过。
窗帘外传来雨声的下午,尤天白在床边点了烟。
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道德,毕竟烟应该去窗户边抽,但少爷不让他走,所以床脚下那个很少用的烟灰缸派上了用场。
少爷还凑上来看了一眼。
“有点丑。”他给了句评价,说完又缩回被子里,等尤天白的反应。
指烟灰缸。
尤天白撑在床边,被子滑落到腰间,阴暗的光线里,肩膀和后背上的肌肉线条格外好看。
他把烟叼在嘴里,把烟灰缸整个从地上捡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
“确实有点,不过是我战友结婚送的礼物。”
黄铜材质,祥云浮雕,又来了个夸张的蓝黄撞色。如此纯爷们的审美,很难好看。
“那时候我退伍有几年了,他婚礼,给来参加的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有人提了新车,他送的真皮坐垫,有人开了公司,他送的保险柜,到我这儿——”
烟灰缸。
休马侧躺着,在一个正好毫不费力就可以看清尤天白的位置。
他又评价了一句烟灰缸:“看来你的烟瘾人尽皆知了。”
“那时候真没有烟瘾,”尤天白低下身子,又往这有点丑的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就是喜欢装大哥,总在兜里揣一个贵点的烟。”
窗户开了小缝,刚刚雨声很大,激得窗框钉铛作响。不过春天的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又转为了绵绵细雨,听得人头脑发沉。
就着雨声,休马又凑近了点,他把手放在尤天白塌下的后腰上,然后一点点蹭上肩胛。然后说了句特腻歪的话:
“你爱装大哥我也喜欢。”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尤天白在乎的不是少爷的话,而是少爷的手。
“你还有力气?”他问休马。
这两天的互交公粮的频率有点太高了,尤天白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要跟不上了。
“不干什么,”休马的手已经划到了他脖子上,穿过珠串摩挲他的后颈,“就是想摸摸你。”
好熟悉的借口,但愿只是摸摸。
尤天白闭上嘴,默默把最后几口烟抽完。少爷似乎真的老实了点,他又从尤天白的肩膀抚到指尖,最后拉起尤天白的手,手掌相对。
休马仔细把两人的掌根对齐:“你的手跟我差不多大。”
烟燃到了滤嘴,尤天白俯下身子去把烟掐灭,但右手没动地方,由着少爷进行他幼稚的小游戏。
又是一番比较后,休马得出结论:
“你手掌长,我手指长。”
趴得久,后背有点酸,尤天白侧躺下,看着少爷专注于比较的样子。然后冷不丁泼了盆凉水:
“靠手指比长短可不准。”
少爷当场就把眼睛转向他,他们的手掌还严丝合缝地按在一起。这个长短指的是什么,谁的心里都明白,心照不宣。
看来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东北,无论是临近三十还是刚刚二十出头,每个地点每个年代的小学男生,都逃脱不了这个听起来有些臭烘烘脏兮兮的传言。
休马把手拿开,当场就要掀被子:“我们可以现在就比比。”
尤天白眼疾手快把被子按了回去,提醒他:“这种比较我可不玩。”
其实也不是没比过,他们连对方身上哪里有痣都一清二楚。不过都已经聊到这种话题了,再说深点也无妨。
尤天白稍稍凑近了点:“你这几次反应比之前大。”
休马没说话,他知道尤天白是在说什么反应,不是在上面,而是在下面。
天气不好,时运不济,不宜出门。所以他们就在家里试了很多地点,很多姿势,有时候会连着来好多次,做到最后总有种较劲的意思。
所以很方便他们彼此观察,而尤天白对少爷的观察结果就是——反应变大了。
看着少爷的脸上又不解转为丝丝担心,尤天白隔着被子拍拍他:
“人确实会越来越敏感的。”
大概少爷还想反驳两句,但在尤天白面前说荤话的结果不一定好,毕竟他永远说不过尤天白。
雨停了。窗帘缝隙里透进了光,不用看也知道,雨后初晴的黄昏一定会特别美。
这场毫无意义但又充满意义的无聊讨论会也该结束了。
面对难得再现的好天气,尤天白当然没忘了他自己几天前的承诺。
他猛地坐起来,提议道:“我们去天台烧烤吧!”
少爷也不甘示弱,掀被子的速度比他还快。两人掀了被子在床上相对而坐,谁都一丝不挂,气氛一时之内有点尴尬。
尤天白清清嗓子:“我去准备炉子。”
说罢先下了地,还没忘把地上的丑烟灰缸拿走。重新陷入安静的房间里,休马把脸转向窗口。
夕阳的暖光让小城的下午显得有些落寞,但充实,能有什么也不做而去虚度一下午的闲适,这应该就是成年以后最大的幸福了。
休马想把这样的生活过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这周保六更,争七更

雨后初晴的佳木斯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漂亮。
站在楼顶边缘,休马深深吸了口气。雨后的泥土味灌进鼻腔,冰凉而舒适,远望能看见淡蓝色的天,向下是浅粉色的晚霞。临近傍晚,小城的街道热闹起来,他们所在的居民楼不算高,但足以俯瞰远处的商业街。
叫卖声、鸣笛声、远处的鸟鸣声、还有风吹耳畔的微微鸣响,休马面对微风闭上了眼睛,直到身后的尤天白开始喊他。
“过来帮个忙!”
休马回了头,天台上其实并不空旷。左边是堆放着的板材,右边是层叠着的花盆,越过一冬,花盆里长出了风带来的野草,正随风摇动。
而尤天白在正中位,炉子来自仓库,烤串来自市场,自备简易桌椅,配上几瓶啤酒。
不过尤天白喊休马也不是真想让少爷帮他忙。
休马接过他手里的铁托盘,里面是先烤好的羊肉串和鸡翅,调味是市场里的那家老店做的,十分到位,光是拿在手里就能闻到那股招牌的甜辣味道。
“你刚才发什么呆呢?”他问休马。
少爷也不客气,先捡了羊肉串,边吃边帮尤天白开啤酒瓶,含糊着回答他:“看风景。”
其实尤天白是想问他刚刚盯着自己干嘛——他觉得自己脸上没风景。
他决定还是先问问手艺:“烤得怎么样?”
少爷吃得直冒热气:“好吃。”
尤天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炉子上,炭火烧得正旺,呼噜噜得冒着烟气,这让他想到了夏日的东北,到时候整条街上都会是烧烤摊。
他也稍微有点想念夏天的北京了,闷热到多走一步都费劲,但那种时候去鼓楼正好,酒吧开了门,行人在身边过,能和少爷一起去逛逛也好。
翻着手里的烤韭菜,尤天白问:“说起来,你今年是不是要毕业了?”
休马在剔烤鸡翅的骨头,闻言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论文该什么时候写,但尤天白还是懂毕业季的,他说:“临近毕业的时候还是得多和同学去玩玩吧,毕竟大学也只有一次。”
休马没说话,用力把骨头拆了出来,然后把去了骨的鸡翅拿起来,不由分说塞进了尤天白的嘴里。
鸡翅还有点烫,在尤天白嘴里滚了好几圈在勉强下肚。休马在旁边帮他翻着另一头的干豆腐卷,低着头说:
“反正毕业后也不一定见得着,散伙饭就吃个一次性人情,不去也行。”
尤天白张张嘴,没说出什么来,最后还是选择喝一口啤酒。
正值爱玩的年纪,本身条件也不错,少爷也不像是不会玩的人,但有时他又对人情世故有些超前的认识。就比如酒肉朋友不是朋友这点,是尤天白二十五岁才认识到的。
尤天白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你有时候特幼稚,有时候又特成熟。”
少爷剔了第二个鸡翅,这次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后一个回怼:
“在你眼里我居然还有成熟的时候?”
尤天白难得的没接茬,他低着头看着韭菜乐,表情分外慈祥。
“那毕业后呢?”他又抬起脸,“想工作还是想读书?”
“工作。”少爷毫不犹豫,“学累了。”
尤天白把烤韭菜用的夹子拿下来,翻面刷酱,又放回烤架:“有这头脑不再学学多可惜。”
少爷盯着冒出来的烟,嘴里慢慢嚼着,然后说道:“越学越放不下身段,好学历就是沉没成本。”
有点歪理。尤天白不得不服。
看着尤天白一副惊叹的表情,少爷也打开了他关于职业规划的话匣子:
“大学里的导师手下有个光电研究所,他也很高兴我能留在北京继续陪他干,但是我自己没那么想留。”
调料刷转移到少爷手上,尤天白把羊肉串送进嘴里。他不知道少爷想离开北京的理由是不是跟他自己一样:
“为什么不想留在北京?”
但少爷应该不一样,永远在用着力气过自己人生的人不会想逃离过去。
“那里已经足够发达了,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不会怎么样。”
少爷边说边转着手里的小串,只用一只手姿势都比尤天白熟练,不愧是本土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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